看守所內,監管一大隊二號監區八號監室裡面關押着七名犯人,這些犯人全都剃着光頭,身上穿着標有號碼的識別服,此時,管教民警剛剛送進來一名盜竊犯,見到管教民警後,監室內的那些犯人一個個站立起身,臉上全都帶着悔悟痛心的表情。
把盜竊犯送進監室後,管教民警指着一名剃着光頭、額頭長有皺紋,鬍鬚灰白的犯人訓斥道:“白明淵,這是新來的犯人,他以後就關在這個監室了,你們這些人給我老實點,不準欺負新人,要是再發生把人打成重傷的事情,我罰給你半年的勞動號。”
聽到管教民警的話之後,被稱爲白明淵的犯人立即站直身子,單手敬禮說道:“報告李管教,我保證不會欺負新人,我知道所裡剛剛來了一個投訴監管主任,專門負責犯人投訴的事情,請李管教放心,我絕不給管教添麻煩。”
“吆呵-------老白頭,你消息挺靈通啊。”李管教有些意外。
聞言後,白明淵緩下身子,彎腰跑到李管教跟前,臉上堆着獻媚的笑容,一臉殷勤的回答說:“李管教過獎了,我是昨天下午放風的時候,聽其它監區裡犯人說的,說那個主任姓凌,昨天剛剛上任,專門負責犯人投訴和內部監管工作。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凌主任剛剛上任,肯定抓的嚴,李管教放心,別的監區不敢說,二號監區內,我們這些老號心裡都有數,這個節骨眼上,我們誰也不敢給管教們惹麻煩,請李管教放心,我們不會惹禍的。”
“嗯,知道就好,凌主任是所裡第六位正/科/級/領導,他雖然管着一個清水衙門,但畢竟行政級別在那裡擺着,其他管教那裡我不管,我這裡可不想觸眉頭,老白頭,你給我收斂點,別在我的班上出問題。”說完這句,李管教離開了監室。
當李管教離開後,白明淵收起臉上的微笑,慢慢的坐到牀邊,這時候,那幾名犯人全都圍了上來,全都表情陰冷的看着新來的犯人,十幾秒之後,白明淵對那名新入監室的犯人說道:“新來的,懂這裡的規矩嗎?”
那名盜竊犯也就三十歲出頭,看上去很老實的樣子,唯獨眼神有些賊,不停的盯着監室周圍打轉,當盜竊犯聽清白明淵的話後,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這種地方我隔三差五的就會進來一次,哪能不懂這裡的規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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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小子進來之後怎麼東瞅西瞅的呢,原來是個慣犯啊,先給老子彙報彙報案底,這次是因爲什麼進來的?”白淵明似笑非笑的問道。
盜竊犯笑了笑:“全國各地都有我的案底,魯東省的看守所我幾乎進過一遍了,打架、騷擾、盜竊、詐騙、酒後滋事、故意傷害、妨礙辦公、侮辱他人,這麼說吧,除了好事我不幹之外,其餘的事情我全乾。”
“小子,你廢話挺多啊,白老大讓你彙報案底,問你這次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你特麼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說話的是一名滿臉橫肉的囚犯,罵了一句後,這人一臉堆笑的望着白明淵:“老大,這小子不老實,滿嘴油腔滑調的,我覺得,咱們有必要給他上一上課。”
“嗯。”白明淵點了點頭,兩眼一眯,冷笑着說道:“那就先招呼他一套騎馬射日,然後再給他上一套大象拱樁,把這小子教訓老實了,讓他熟悉熟悉咱們這裡的規矩。”
“好嘞,哥幾個,老大發話了,咱們上吧。”滿臉橫肉的犯人說完之後,揮拳朝那名盜竊犯打去,這時,只見盜竊犯稍微一側身子,避開對方的拳頭,待對方因爲慣性衝到跟前時,揮手一切,手掌豎立,直接切到對方的脖頸處,盜竊犯一擊即中,那名滿臉橫肉的囚犯應聲倒地。
看到這一手,監室內的囚犯全都嚇了一跳,原本他們也想跟着衝過去打人的,但是現在看到盜竊犯的身手後,這些人全都嚇得退了回去,一個個滿臉畏懼的看着盜竊犯。
坐在牀上的白明淵,見盜竊犯一出手就傷了自己的手下,頓時臉色一沉,此刻他坐不住了,隨即便要起身對付盜竊犯,但就在這個時候,盜竊犯一個縱身躥到了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勒住了白明淵的脖子。
這種情況在看守所裡十分常見,每個監室裡都有一個領頭的犯人,這個犯人被稱爲頭號,當監室裡送進新人時,頭號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新來者一個下馬威,一般的新人都會老老實實挨着,不敢有半句怨言。
可是,也有些自認爲能打的新人,不服老號們的規矩,便會挑戰監室內的頭號,兩個人互相打,如果新人輸了,那他就得加倍捱整受罰,如果新人贏了,那他就是新的頭號。看到盜竊犯此時的舉動,其他犯人都明白了,對方這是在向頭號進行挑戰。
看到盜竊犯的舉動後,白明淵心中一沉,爲了保住自己頭號的位置,他決定跟對方拼命,可就在這時,盜竊犯卻悄悄在白淵明耳旁說了一句話:“無常,屬下陰魂,我奉判官之名,前來傳令,又一座長生王墓出現了……”
投訴監管辦公室位於看守所五樓,辦公室面積約二百多平方米,裡面有三組辦公桌,一套沙發,五臺辦公電腦,四個空蕩蕩的檔案櫥,凌旭的辦公桌在最中間,此時,凌旭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雙手抱在腦袋,一臉無聊的倚在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一名體型肥胖,長相文靜,戴着眼鏡的女孩,提着熱水瓶走了進來,幫凌旭把杯子裡的熱水添滿,女孩恭敬的把水杯端給凌旭。
這個女孩名叫孫妍,今年27歲,是投訴監管辦公室的辦事員,也是凌旭唯一的手下。
看到女孩的舉動後,凌旭急忙把腳放下,對女孩道了聲謝,他客氣的端過水杯,抿了一口,凌旭有些鬱悶的問道:“孫姐,咱們這麼大的一個科室,怎麼才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