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立威倒在了血泊中,寧則臣這才恢復冷靜,看着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杜立威,望着杜立威身體周圍的鮮血,寧則臣慌了,害怕之下,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行爲,寧則臣驚慌失措的跑出了椰樹林,逃到了景區外面。
逃走之後,寧則臣不知道杜立威怎麼樣了?便躲在不遠處的海灘上觀察,將身上和石頭上的血跡清洗乾淨後,寧則臣把手中的那塊石頭扔在一旁,然後躲在路邊查看景區裡的情況,正在他躲在暗處觀察情況時,被刑警隊員發現並帶回了刑警隊。
寧則臣剛剛交代完,技術人員的dna測試結果出來了,通過dna技術檢驗,死者指甲縫裡的生物表皮,跟寧則臣的dna數據完全吻合,這也就是說,杜立威手指甲縫裡的表皮,是從寧則臣身上撓下來的。
審訊結束後,案件已經明朗了,無論是現場視頻,還是寧則臣本人的供述,亦或者是死者手指甲縫裡的表皮,這都跟寧則臣有關係,杜立威就是被寧則臣用石頭毆打致死。
目前僅剩下的一個疑點,就是死者頭部傷口的數量了,據寧則臣交代,他當時一共是用石頭擊打了杜立威的腦袋兩下,而法醫卻從屍體的頭部檢查出三個傷口。
對於這個問題,寧則臣苦思了半天,然後他告訴刑警隊員,當時他追擊椰樹林之後,印象裡是用石頭砸了杜立威的腦袋一下,但仔細回憶了一會兒,他又感覺好像是砸了兩下,因爲當時太激動了,所以究竟砸了杜立威幾下,寧則臣也記不清了。
但是不管他砸了幾下,寧則臣用石頭將杜立威砸倒在地,致使其喪失行爲能力,並且導致杜立威頭骨碎裂、傷口失血過多,這些都是事實,單憑這些,就足以認定寧則臣的嫌疑了。
更何況事後寧則臣逃離現場,清洗痕跡,藏匿作案工具,對抗警方審訊,寧則臣的這些行爲,全都加重了自身的罪行,所以,審訊工作一結束,警方便開始着手申請辦理批捕羈押手續,一旦手續辦理齊全,那麼寧則臣就會被公訴判刑。
原本正在開會的寧遠悠,在獲悉寧則臣的遭遇後,頓時吃了一驚,爲了保住兒子,他把集團聘請的法律顧問和律師團全都派了出去,通過整個律師團的努力,總算是把寧則臣被保釋了出來,並且爲寧則臣爭取到了四十八個小時的時間。
從腦海裡梳理完案件的過程,把事情的經過從腦海中分析推演了一遍,完事後,凌旭打量了寧則臣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這事你還有臉找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都把杜立威給弄死了,理應還給人家一條命。”
“凌旭,你可別這麼說,則臣他是冤枉的。”寧遠悠解釋道。
“冤枉?我怎麼沒看出來呢?”凌旭沒好氣的噎了寧遠悠一句。
“都這節骨眼了,凌旭,你就別嚇唬他了,趕緊幫忙想想辦法啊?”寧遠悠有些不淡定了。 Wшw● тt kΛn● ℃O
“想什麼辦法啊?單憑寧則臣的這番描述,他的嫌疑就最大,人是他領過去的,頭是他打破的,也是他給打暈的,完事後他跑到外面洗掉痕跡,將行兇的石頭隱藏了起來,現在杜立威死了,警察不找他找誰?
事情的經過就在那裡擺着,現場的情況一目瞭然,你們找我來有什麼用?別說是我了,就是讓你們判斷,你們憑良心說,就目前掌握的這些證據,是不是寧則臣的嫌疑最大?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們憑什麼說他沒有殺人?
他已經承認把杜立威給打倒在血泊中了,你們居然還不相信他是兇手,我能不能問一下?要是這都不算兇手,那怎麼樣纔算是兇手?你們這些人今天聚集在這兒,說是爲了調查真相?依我看,純粹是爲了幫寧則臣洗白?”說完,凌旭看着衆人。
聽完凌旭的話,現場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寧則臣此時也老實了下來,他知道後果嚴重了,也知道只有凌旭能幫他,所以捱了凌旭一頓訓斥之後,他一句話都不敢跟凌旭頂嘴。
發了一通脾氣後,看到衆人都是一臉的沉寂,凌旭這纔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嘆息了一聲,他衝着寧則臣嘟囔了一句:“希望寧慧沒有看錯你。”
嘟囔完,凌旭沉思了片刻,然後找來紙和筆,讓寧則臣坐在自己對面,然後在衆人疑惑的表情中,凌旭根據自己審訊嫌疑人的方式,開始當衆審訊寧則臣: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工作單位、身份證照號碼,聯繫方式?
知道爲什麼對你進行訊問嗎?
這是什麼時間發生的事情?
事情發生的地點在哪裡?
現場有沒有其他當事人?
你把當時的經過詳細講一下……
雖然不知道凌旭在幹什麼?但是衆人誰也沒有出聲,寧則臣也被凌旭的舉動弄糊塗了,雖然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着凌旭的審訊,把事情的經過重新講述了一遍。
待凌旭的審訊結束之後,他從紙張的背面寫下了幾行字,然後告訴衆人:“通過剛纔模擬審訊,我發現了兩個疑點,第一,勘察現場遺留的痕跡。
稍後我們去現場甄別一下鞋印,看看除了寧則臣、杜立威、那對情侶、景區保安、辦案的刑警隊員之外,現場還有沒有其他人留下的鞋印或者痕跡。
第二,現場的血痕,根據監控顯示,寧則臣跟杜立威來到椰樹林時是22時26分14秒,5分鐘後,兩人因爭吵進入了椰樹林,4分鐘後,寧則臣從椰樹林裡跑了出來,這個時候應該是22時35分鐘。
那對情侶發現杜立威的屍體時是23時12分,這中間相隔了37分鐘,如果當時寧則臣把杜立威直接給打死了,那麼經過37分鐘的凝固,屍體周圍的血痕肯定是完整成型的。
而假如當時杜立威沒有死,那他肯定會掙扎移動,血液也會隨之散落,我們只要勘察一下現場的血液,根據血液的位置和凝固狀態,就能判斷當時的情況了。”
凌旭說完之後,就要立即行動,可是沒想到,聽完凌旭的話,孟非凡和寧秀瑩一臉遺憾的搖着頭,寧遠悠先是一愣,然後懊惱的從地上跺腳,而寧則臣則滿臉憤怒的瞅着門外的那些偵探。
看到這兒,凌旭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