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晶原石的水最深了，大家怎麼都往那邊靠攏？”
“剛剛好像是唐先生光顧了，不管買不買的到靈晶，跟着唐先生一起買，至少能給他留個好印象。”
“這溜鬚拍馬的套路……喂，你們別買光了，給我留一塊原石啊！”
聽着身後的一道道聲音，陸星薇捂住嘴脣，笑靨綻放。
輕笑道：“你看你，要坑害一批人了。”
“這又不能怪我。”
唐邪一臉的事不關己，等兩人走到一處僻靜角落，他才慢條斯理的取出那塊原石，將內氣賦予掌心，去除掉原石的表層。
一層又一層的石屑落下，一塊晶瑩剔透的不規則寶石露出頭角。
陸星薇一雙美眸，瞬間睜大。
“竟，竟然真的有靈晶？”
她不敢相信，唐邪隨手挑選的一塊石頭，就開出了質地極佳的靈晶。
人品爆發到這種程度，堪稱奇蹟了。
“看上去，個頭還不小。”
像是打磨一個精巧的物件，唐邪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恰到好處。
等他停下時，一顆狗頭般大小的靈晶，出現在眼前。
璀璨的光照耀出來，讓方圓數米的範圍，瞬間點亮。
“我的天，唐先生真的開出靈晶了！”
遠處，那個原石攤位前，不少人都察覺到這股充沛的靈氣，失聲驚叫。
攤主亦是張大嘴巴，不可思議。
他祖祖輩輩，都是以倒賣原石爲生，縱其一生，也沒開出幾塊像樣的靈晶，誰知被唐邪隨手一挑，開出個大貨！
以這股靈氣的濃度來看，靈晶至少在二品之列！
哪怕那塊原石是白菜價售出，卻絲毫不能阻止攤主的亢奮之情。
砰的一聲。
他站上擺滿原石的桌上，大聲叫賣：“就在剛纔，唐先生開出了一塊二品靈晶，所謂水漲船高，剩下的這些原石，每一塊都要加價三十顆三品靈石。”
“攤主，你太過分了，這不是坐地起價嗎！”
有人不滿。
但，更多的人被二品靈晶迷昏了頭，毫不廢話，直接把靈石拍在桌上。
幾乎是哄搶着，短短几個彈指的功夫，所有原石一掃而空。
而那位發泄不滿的兄弟，望着眼前空蕩蕩的方桌，實力演繹出一臉懵逼的狀態。
至於唐邪，以一己之力擡高了原石市場的元兇，早已把靈晶收起，與陸星薇出現在鬼市的更深處。
只不過，越是靠裡的位置，能撿到漏的機率就越低。
酒香也怕巷子深這句話，放在哪座世界，都無比適用。
兩旁那些平平凡凡的貨物，就連陸星薇都看不過眼，更遑論唐邪。
走了幾十米，陸星薇體貼的說：“再走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驚喜了，我們折返回去吧，有些攤主售罄離開，會有新的攤主加入的。”
“嗯。”
唐邪正要回頭，突然間，目光落在一個很不起眼的攤位上。
那攤子特別簡陋，甚至連一張桌子都不設，就在地面鋪一張破布，把貨物擺在上面。
貨物應該是從地底挖出來的，沾着不少土腥。
“那是明器。”
陸星薇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但還是解釋道，“就是從墓穴盜出來的東西，很多人覺得晦氣，所以不敢擺在外面。”
唐邪眼中跳出些許好奇：“我準備過去看看，星薇，如果你不想過去，可以出去等我。”
“不，我陪你一起。”
嚥了口口水，陸星薇壯着膽子跟上去。
兩人走到攤位前蹲下，打量貨物，怪異的是，攤主始終在閉目養神，似乎對於有人光顧，毫不感興趣。
唐邪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看着，最後，他拿起一把掛着草屑的摺扇。
“老闆，這把扇子多少錢？”
“你自己開價。”
攤主說道，“我覺得滿意，便賣給你。”
聲音不大，卻吸引了不少視線過來，其他幾個生意慘淡的攤主，還有一些意興闌珊的顧客，都不約而同的望過來。
這麼任性的賣家，還是第一次見。
唐邪想了想，下一刻，做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
輕輕揮手，幾十顆五品靈石，整整齊齊的堆在那塊破布上。
“這是我全部的靈石了，你看看，夠嗎？”
唐邪說道。
周圍一片譁然。
那幾個攤主都雙眼放光，爭先恐後的說：“唐先生，他那一把破扇子有什麼稀奇，您過來看看我的貨，妥妥能入您的眼。”
“唐先生在想什麼，這扇子沒有半點秘寶的氣息，如果沒有破損，最多也就值幾顆一品靈石吧。”
“你小點聲，也許唐先生是剛剛開出了靈晶，正在興頭上，所以才一擲千金。”
不少人都驚歎不已，表示不能理解。
陸星薇也是滿臉錯愕，輕輕拽動唐邪的衣角：“這個真的不值錢，你快把靈石收回來吧。”
就在這時。
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聲音出現了。
只見那攤主睜開眼，淡淡開口：“抱歉，不賣。”
這一刻，衆人的眼珠險些跳出來。
“我去，這麼任性的攤主，真是叫我開了眼了。”
“你也太過分了，一把破扇子，想坑唐先生多少錢？”
“是啊，地上這些靈石，足夠把你所有的貨都掃空了，竟然還喂不飽你！”
那攤主默不作聲，像一尊平靜的石像。
唐邪靜默着，突然，他又取出一個小巧的瓶子。
“這裡面，是十顆百還丹。”
唐邪道，“五品仙方，再加上這些靈石，足夠了嗎？”
話語一落，人們盡皆石化。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感覺，這世界怕是要瘋了。
攤主凝視着唐邪，許久，突然縱聲大笑：“好，成交！”
不少人都嘆了口氣。
鬼市剛剛開市，就有冤大頭出現了，而且這個冤大頭，還是攻下了金水城的絕頂強者。
這世界……
絕壁是瘋了！
等到交易完成，攤主竟主動摘下面具，用欣賞的目光打量着唐邪：“重新認識一下吧，在下，萬符殿馬伯溫。”
唐邪眉頭一凜。
萬符殿。
端木良口中的那個大人物嗎？
這時，周圍驀地響起一陣撲通跪地之聲。
先前那些個評頭論足的人，全都一臉的畏懼之色，跪伏在地，齊聲告饒。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無意觸怒馬長老，還請馬長老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