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交相輝映着,給人一種吞食天地恐怖威壓。
哄哄!
地動山搖中,那巨蟒陣再次抽動起來,隨着它劇烈扭動下,那詭異的觸手宛如舞蹈般飄起,形成一道道貫穿天地擎天立柱。接着更加恐怖紫色旋渦便在這一條條觸手間展現出來,試圖將那些黑衣殺手一起吞噬。
這是什麼?
獼猴看得心驚肉跳之感,他現在終於相信,之前煌女說可以吞噬自己,並非虛言。若是剛纔她以這種方式來對付自己,恐怕他即便是擁有妖神附體,也難以倖免的。
看着那些被攪入旋渦內的黑衣殺手,獼猴不有着對煌女真正戰力又多了幾分估計。
然而,那些黑衣殺手也並非是孬種,在短暫受制下,竟然也逐漸結成了反殺陣列。他們不再和那些觸手戰鬥,而是直接衝上超靈維度,向着煌女本體展開了超靈攻擊。
在超靈維內,女子那詭異的煌靈吞噬旋渦,便似乎失去效果,她只是呈現出一個半人,半蜘蛛怪物而已。
不過對於進入超靈維內,那些殺手也受制於本體,他們連之前一半修爲也無法展現出來。這樣便讓煌女在和他們交鋒時,不落於下風。
凝望着那片湛藍色,老蕭頭心情久久無法平復。熟悉,夢境,多種思緒,一起涌起,使得他也無法理清楚。
老蕭頭緩緩踏步朝着對面走去,雖然他清楚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卻依舊甘心情願被之所欺騙。
當老蕭頭踏步在那湛藍色水面上時,整個世界就像是水一般化開了。
水波下,魚羣四散之後,形成一個水晶般通道。
老蕭頭腳尖輕微一點,頓時便凝聚成冰,接着每一步都呈現出一個水晶石碣。
直到他走下最底層時,整個人已經置身於水晶宮內。
四周遊動着魚羣,以及搖曳海草,都讓老蕭頭感受到那種無比真實既視感。
夢?現實?透射?老蕭頭現在已經無法區分眼睛裡面看到一切。
直到那美麗幻象,在他眼中重新凝聚成一張人臉。
他才意識到現實界限。
“還喜歡吧,我爲你準備的地球,也就是你的家園”那人臉以一種十分和藹語氣主動衝老蕭頭打招呼。
“可惜,這一切都不存在了”老蕭頭神色從那種迷失中逐漸恢復。
“所謂存在,只是一種感觸而已,就像是你現在感觸,也不見得是假的”那人臉呵呵一笑,那張人臉竟然從水晶內閃現,無比真切出現在現實內。
“若你喜歡,我可以幫你重新建造一個地球,保證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也可以製作兩個,也包括你轉世之前的”那水晶人臉又道。
“什麼?”老蕭頭聞言,臉色驟變,他一雙黝黑色眸子盯着對面那張人臉。
“你怎麼知道我是轉世來的?”老蕭頭第一次感覺了恐懼,那是一種被人看透靈魂暴露感。
“轉世有何稀奇的,那隻不過是一種很少開啓程序而已,若是擁有足夠能量,我甚至可以讓你擁有無窮次轉世”那人臉用一種近乎狂傲語氣回道。
“程序?”老蕭頭聞言一怔,不有着想起了二十一世紀,那個曾經出現過的科技文明時代。當時最強悍科技代表,應該就是所謂的程序掌控下的電腦技術了。
“你猜測沒錯,我們確實是人造的智慧體,和你們之前那個科技文明有些類似,只是我們不屬於這個維度內,我們是六元宇宙的物質形態”那人臉飄忽下來,幾乎是貼在老蕭頭面前解釋說。
“人造智慧體?也是一種類似於電腦技術?和超靈智慧體又何區別”此時老蕭頭還處於科技超能兩個文明夾縫中,無法理解其所言人造智慧體,究竟是什麼狀態存在的。
“其實電腦技術也好,超靈智慧體也好,發展到終極,都是殊途同歸而已”那人臉又解釋道。
“現在我就以電腦技術爲藍圖,給你講述一些智慧體的存在原理,希望可以幫助你準確理解我的存在”那人臉飄忽間,便在老蕭頭眼睛前展開一道光幕。
在那道光幕中,老蕭頭所有思緒困惑的念頭,都會得到解答。
“電腦技術源自於光電編程,準確的說,那只是一種控制電路手段....初期並不具備任何智能,然而隨着計算機計算力增強之後,它的計算力也越來越複雜,到了人工智能階段後,它便擁有了初智”。
“在智慧界,將初級掌控物質世界能力,被稱之初智”。
“初智者,還不具備智慧,自我意識,他們只能通過程序來掌控物質物理以及化學叢冕的改變”。
“隨着人工智能繼續構建更加複雜算法,以及量子計算機普及,那時人工智能計算力已經可達到微觀粒子狀態,比如納米排列,甚至還能再極小的尺度上,改變物質特徵,此時人工智能算法已經成熟爲半慧,在某些事情上,它已經能做出主管預測,甚至可以按照自我意識去創造一些東西,然而他們卻仍然無法脫離程序和數據作爲基礎的,因此他們本質還是一種計算力的體現,這樣的智慧也無法真正形成智慧生命體”。
“下一步,便是物質和智慧,完美融和,那也就是,物質存在於智慧中,智慧掌控物質衍變,彼此相輔相成,獨立構建成一個宇宙體系,此時所謂的智慧體,也就是生命存在”。
“那麼說,我們生存的這個宇宙也就是智慧體衍變而成的?而你就是創造者?”老蕭頭終於解開了所有困惑,目光鐸鐸盯着那張金屬人臉。
“也可以這麼說,只是,我們只是創造者之一”那人臉又道,“其實在我們之上,還有更高級智慧體存在,它們具有最強大的智慧計算力,而我們只是存在於它們所創造的智慧體內”。
“你的意思是,連你們也不是造物主,你們也是被人創造出來的”老蕭頭思緒良久,才恍然領悟道。
“也可以這麼說,十元智慧維度創造出了智慧規則,而我們利用這些規則創造出你們,這就是所謂生命創造”那金屬人臉以一種莫測高深語氣回道。
“是誰創造了宇宙萬物?難道真有一個主宰一切造物主嗎?”這就是老蕭頭在修煉達到天外天之後,迫切想要追尋的真相。他很清楚,只有搞清楚這一點,他才能真正參悟到什麼是智慧之靈,甚至還有六元之上維度時空。
“這個也是我們一直在追尋的真相,只可惜,六元之上智慧元度已經崩塌,現在我們也被迫進入低元度以求保命”那金屬人臉有些惋惜的回道。
“這麼說,你比我們知道也並不多很多嗎?”老蕭頭頗感失望盯着面前這個所謂造物主。
“我們是降維之後形成的你們,準確的說,我們也只是比你們多了半個智慧元度而已”那金屬人臉十分坦誠回道。
“那你還說是我們造物主?”老蕭頭有些不屑的盯着那張金屬臉。
“造物主也不見得要高出你們多少,就像是你們可以發明人工智能一樣,你們也不見得要比人工智能聰慧多少,不過若是跨智慧元度,那就不一樣了,一個元度等於整個宇宙智慧總和還要多,那之間差距,絕非數據和計算力可以彌補的”金屬臉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收斂了光幕。
隨後老蕭頭也無法再從哪光幕中獲得自己想要的解惑。
“你找我來究竟是所圖何爲?”老蕭頭現在已經大致猜測出金屬臉的人格和行爲方式。他就是一個極度自私詭詐的傢伙,它說這麼多,其目的,肯定不是聊天那麼簡單。
“我要你幫我去收集六元晶體,只要找回它們,我們便可以重新開啓宇宙智慧體,到時,你們便擁有和宇宙一樣綿長的生命力,甚至還會跟隨着我們一起進入更加穩定四元智慧宇宙內”。
“你的意思是,你們還要繼續降維下去?”老蕭頭聞言,微微皺眉。
“不錯,眼下五元智慧維度已經坍塌大半了,用不了多久,還會繼續坍塌,到時我們只有進入四元度,才能保存自己,你們也要離開,我們目標是一致的”金屬人臉再次以一種朋友般信任眼神注視着老蕭頭。那目光簡直具有某種魔力,讓老蕭頭真得要將其當成了親密無間朋友。
不過老蕭頭的天道並非白凝聚的,他再短暫失神之後,便恢復了冷靜,他思索了一會兒,才向那金屬人臉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必須幫助我們所有人離開羅盤陣,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
老蕭頭對於金屬人所言降維,以及六元晶體都不感興趣,現在他迫切要拯救自己朋友和兄弟,離開這個恐怖詭異的女媧迷陣。
被困住這幾個月內,老蕭頭已經接連失去幾個好兄弟了,那些可都是四方族老人,他可不想這些人再有任何損失了。
“好,我答應你”那金屬人臉似乎沒有意識到對方條件這麼簡單,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還奉送一句話,或許對你有用途”。
“什麼話?”老蕭頭微微一怔。
“你的無限低層細節,乃是大宇宙創世誕生的,也就是並不是我們智慧體所化,那或許是唯一能溝通六元之上智慧維度存在”金屬臉說完這一句,便消失不見。隨後那熟悉的地球時空也消失了,只有一條綿延無盡頭通道展現在老蕭頭以及他身後那些人面前。
對於老蕭頭眼中看到一切,白冰研以及閆三他們都是一臉茫然無知,他們眼中只有無數金屬光影在飄忽,直到它們徹底消失之後,展現出的卻是一條通道。
老蕭頭沉默一會兒,又回憶起剛剛發生一幕,感覺一切都彷彿做了一個夢。只是眼前這條穿透羅盤陣通道,卻無比真實呈現在他們腳下。老蕭頭首先踏步走上去,隨後,衆人也一起跟隨。
說也怪,沿着這條通道,他們竟然不受任何羅盤陣阻撓,一路穿梭便離開了羅盤時空,當他們穿透最後一道裂痕時,發現已經站在一個超級位面上。
隨後身後那道光環便消失不見,他們一起仰頭凝望着久違天空,一種重獲自由喜悅感,充斥着每一人臉上。
“族主,我們重獲自由了”閆三有些激動地熱淚盈眶。在異度空間這幾個月,每一個人神經都已經達到崩潰邊緣,要不是堅信老蕭頭,他們肯定不可能堅持到現在的。
一行人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情緒,相互簇擁在一起,或是哭泣,或是吶喊,或是跪地祈福。
一時間,這片荒地上,一行人便狀若瘋狂般發泄着。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衆人才逐漸恢復冷靜,接着大家繞有秩序開始搭建營地,數月的野外生存,已經讓他們十分熟悉應對這一切。他們再短短几個時辰內,便搭建出一個堅固的堡壘作爲營地。
之後便是分工協作區採集食物和用品,一時間他們彷彿又回到異度時空,只是他們臉上那種絕望之色已經完全看不到,每一人臉上都帶着揮之不去輕鬆和喜悅。
短短半日內,他們就收集了打量水源和食物。然後便駐紮營地,開始休息。至少他們要恢復兩日體能,纔可以繼續趕路。
就在這一行人以一種近乎原始方式開始了野外宿營時,另外兩個角度內,分別陣列在界面東西的人羣,卻正在密切關注他們一舉一動。
一處高崗上。
一個身披鎧甲將軍盯着那茫茫原野之上的營地,微微皺眉沉吟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難道是幽兵使詐?”。這一次和幽兵對陣,可是不容有失的,不然他這一身皮囊,回去之後非要給幻魔公子扒皮不可。
這節骨眼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犯錯,哪怕是一丁點也不可。
要知道幻仙盟總舵被人給挑了,雖然是在大軍出征之後,這樣的一個惡劣事件影響,還是讓幻魔公子火冒三丈,這幾日脾氣狂躁,只想殺人。
將軍自然不敢在這樣時候去觸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