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寶寶竟然一把抱住了邪靈腦袋,而那邪靈也不反抗,二者就像是原本就是一體的,竟然彼此氣勢融和,難以劃分彼此。
妖神!邪靈!他們都是上古之靈,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一個老妖無比震撼感慨道。
韋春沉重呼出一口濁氣,氣息中還透着一絲絲傷痛,韋春明白,自己受了很嚴重內傷,還是超靈體受創。
韋春已經時隔千年都未再未受到傷害了,現在終於有人再次讓他感受到受傷的痛楚。
“來了,這一切還是來了,我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日的”。
此時韋春,神色恍然間蒼老幾十歲。他那雙渾濁眸子帶着無盡滄桑和追憶。他是一個修煉武癡,一個只曉得修煉狂人,在二十歲便名列同級弟子最強者。他以三十幾歲,便晉升爲傳功長老,從此一路碾壓各級逍遙宗弟子,最終成爲逍遙宗數百年最強戰力。
韋春一生就像是一個傳說,一個不敗神話傳奇。爲了讓自己始終處於逍遙宗武道巔峰,他更加瘋狂修煉,每日都會將大部分時間用來修煉,他日以繼夜的,爲之付出一千多年,然而等待他的最終結局,卻被人無情的從巔峰打落低谷。
韋春原本不是一個承受不了失敗的人,可是現在他的自信心早已被數百年不敗傳奇給拔高至神話程度,在逍遙宗內,每一個弟子,每一個人都以爲他是不可戰勝的。
然而他自己卻很清楚,自己不是不敗傳奇,自己所爲不敗,只是通過比別人付更多修煉換來的。然而只要修爲越高,韋春便越清楚,在進化修煉這一條路上,沒有誰是真正不可戰勝的。不然也不會出現上古神族被湮滅殘局。只是他一直都很僥倖的躲避過來。
至少逍遙宗是一個龐然大物,可以幫他抵擋住大部分的挑戰者。韋春也時常閉關修煉,拒絕了一些挑戰者。這樣一來,他真正要面對敵人,比想象中要少很多。
韋春就是憑藉各種條件抵擋着,才勉強維繫着自己逍遙宗第一人的稱呼。他韋春不能敗,他就是逍遙宗的象徵,一個不敗的傳奇。
韋春在心中吶喊出這一句話之後,整個便萎靡不振了。他頹然無力蹲坐在巨石旁,微微彎腰,凝望着腳下那綿延無盡頭峽谷內竄動逍遙宗弟子。現在他實在無臉去面對他們,更沒有臉面走進逍遙宗歷代祖師之墓林。
原本已韋春的資格足以和歷代逍遙宗祖師一般被安置在逍遙墓林內。受逍遙宗弟子供奉仰慕。然而現在他沒有資格了,他會作爲一個笑話,甚至被所有逍遙宗弟子唾棄。
這就是韋春爲何不敢承受一敗,因爲只要一敗,他便失去了所有一切、這是他無法承受的結局。
爲何要不敗?爲何要我成爲逍遙宗數百年第一人。老子也是一個普通人。韋春多麼想把內心真實想法喉出去。然而沒有人會聽他的,更不會有人理解他。自從他走上逍遙宗巔峰那一刻,他的命運便被綁定了。
思緒百轉,韋春最後將這一千多年經歷都回溯一遍,接着他身軀便似乎在微風中一點點消散,就像是被風吹走粉塵,化作一片白色煙霧,隨風飄起。
“不去逍遙墓林了,就讓我化身於這逍遙宗千山萬水中吧”此時韋春臉上哀傷似乎已經消失,竟然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輕鬆愜意。他站在懸崖上,高舉手臂,任由着全身細胞都在風中湮滅。
韋春若是此是用超靈體穩定物質身軀,還是可以的。他的傷勢並未到了無法挽回地步。然而韋春卻不做任何抵抗,只是隨意讓它蔓延,直到他的身軀化成粉塵,隨着風飄的無影無蹤。一代逍遙宗傳奇人物,便就此消失無蹤。什麼也沒有留下。
此時躲在一處蒼松下,韋明面色極爲難堪,他嘴角不停抽動着,憤恨的說:“愚蠢,愚蠢至極,爲了一個區區虛名,竟然飛灰湮滅,敗了又當如何?現在逍遙宗可是你我師徒的天下,有誰敢嚼舌頭,師尊,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切言論都是爲勝利者服務的嗎?”。
韋明自是不甘心自己師尊這個強大獒援,就這麼白白消失。可惜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韋明很清楚韋春那看似無比堅毅外表下,是多麼脆弱,他被虛名所困,爲虛名所活,搞得自己活得十分悽苦,韋明曾經多次想要開解他,卻都被韋春無情責罰回來。最後韋明不得不閉嘴,不過韋明卻不在乎什麼那些虛名,即便是自己成爲逍遙宗罪人,承受逍遙宗時代罵名,他也不在乎,他只追求當下,享受權利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這也是他爲何能做出利用自己徒弟去設局,最終爬到了逍遙宗首席大長老位置。他心中才不會像韋春那麼虛僞,爲了區區一個虛名,竟然搞得自己苦行僧一般活了一千多年。
韋明微微撇着嘴角,從蒼松下面走出,一步一步攀上陡坡。他站在韋春曾經站過的巨石上,感受着剛纔韋春心境,他也緩緩伸開手臂,然而他眼眸中卻沒有一丁點失落,反而充滿詭詐和瘋狂。
“既然你們逼我到如此境地,那麼老子也就豁出去了,逍遙宗,我韋明現在就要撼動你一萬多載的根基”韋明狀若瘋狂吼叫,身軀也呈現出一種詭異彎曲弧度。
就在韋明近乎瘋狂吼叫時,一個黑色光影緩緩落到他身後。此時韋明猛地轉身,一雙晦明晦暗眼眸盯着那個黑色影子說:“你要開啓天界之門?我來幫你”。
那黑色人影步伐一滯,似乎有些意外盯着韋明,他再天外天內,用過很多手段逼迫韋春,都未讓他吐露出天界之門奧秘。這讓第二命有些狐疑這開啓天界之門的方法似乎和逍遙宗有着很深的淵源。
他確實沒有想到對方作爲逍遙宗首席長老,竟然會主動答應自己。
第二命凝望着韋明良久,才冷冷道:“天界之門在哪裡?”。
韋明微微一笑,答道:“天界之門,便在逍遙宗最神秘之地,逍遙靈境內,哪裡是逍遙宗禁忌之地,除了厲害宗主,以及逍遙宗內閣堂,便無人知曉它在哪裡?”。
韋明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眼神變得更加陰惻。
“你是何意?”第二命也看出韋明話中有話,冷冷盯着他。
“我雖然是內堂首席長老,卻也無權開啓逍遙靈境,這需要我成爲宗主之後,纔可以做到”韋明毫無掩飾的說出自己想法,他現在已經不滿足於逍遙宗首席長老位置,他需要擁有更強大的權利,纔可以渡過這一場逍遙宗危局。他很清楚,之前他之所以可以在首席大長老位置上安枕無憂,其中很重要一條便是師尊韋春的威懾力。
現在韋春已經死去,那麼他背後所依仗的強大威懾便會消失。到時那些對他面和心不和的傢伙,便會趁機聯合起來,最終將其從首席大長老位置上拽下來。韋明可不想自己剛剛到手權利便這些拱手與人。他需要擁有更強大權威,那便是逍遙宗主。那是一個世襲罔替的位置,一旦繼承了宗主之後,便無人可以撼動更改。這也是韋春如此想要成爲宗主原因之一。
爲此他也悄無聲息地在暗中籌謀了許多年,若不是被這場意外攪亂佈局,他很快便會又像幾十年前一樣,來一次逍遙宗大變局,將現任的宗族拉下來,或者讓他主動將宗主之位傳給自己。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被徹底破壞了,不僅無法繼承宗主職位,反而要承受那些反對派反噬。
韋明自然不想輕易認輸,於是便在韋春湮滅之後,主動向第二命投誠。韋明知道面前這人的戰力,竟然連韋春都殺了,可見他擁有足以顛覆逍遙宗戰力。再加上他身後鬼魅,可以幫助自己剪除異己。如此一來,他便可以輕而易舉掌控整個逍遙宗,最後逼得那個老宗主退位讓賢。
至於逍遙宗那個靈境禁忌,對於韋明來說,根本不算事情。這都是歷代逍遙宗那些老朽愚昧的老傢伙們,抱着一種什麼悲天憫人的心思,爲了封堵小天界以及大天界的人私自下來攪亂了超級位面格局,採取一種制衡措施。若是沒有這一道封印,以小天界和大天界的戰力,超級位面頃刻間便會飛灰湮滅。
不過逍遙宗也只是封印一條天界入口而已,還有一些小位面裂痕存在。不然也不會有天界和小天界的人下來。只是那些出口,所能下來的人數很稀少,並不會對整個超級位面造成致命威脅,這樣一來,逍遙宗也就沒有趕盡殺絕。
這些事情,對於逍遙宗每一個弟子來說,都是無比耳熟能詳的事情。因此韋明也知道這些傳說,不過對於韋明來說,這些事情對他沒有任何負擔。他會毫不猶豫拋棄這些所謂大義責任。對他來說,逍遙宗纔是他的目的,至於超級位面生死存亡,和他無關。
第二命墨綠色眼眸盯着韋明道:“我只能幫你殺人”。對於韋明想法,第二命也很清楚,只是他卻無法去幫助他去施行那些複雜權利爭奪計謀。
韋明聞言面露驚喜之色說:“這就足夠了,我這裡有一份名單,希望在三日內,這上面的人都消失”。
第二命伸手接過名單,掃了一眼,便將其丟給了鬼巫說:“執行吧”。
鬼巫陰冷身形一晃,便來到第二命面前,拿起名單,冷冷掃了韋明一眼。便轉身飄出去。
韋明被鬼巫那一眼看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他原本還想多看一眼這個冰美人,可是卻被她殺人一般惡毒目光嚇得心中惴惴。
韋明揮手擦了一把額頭冷汗,才衝着第二命微微躬身道:“主上,不知可有住處,我爲你安置一處清靜之所”。
第二命墨綠色眼神盯着韋明,冷聲道:“三日,三日後,你幫我開啓禁地”。
說完第二命根本不予理睬韋明,便踏步虛空,整個人便隱沒在空氣內。緩緩消失不見。
韋明看着第二命走出去背影,先是顯得極爲恐懼,接着那張臉上便流露出一絲詭笑。
逍遙峰,另外一處陡坡。
幾個身形接着樹蔭遮擋,正在緩緩攀爬上來。
“你真的決定要和韋明對峙嗎?他很詭詐的,你恐怕會被他再次陰了”走在最前那個婀娜身姿,猛地轉身,雙眸靈動盯着燕南山那張敦厚面頰。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面前這個人都不像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她真害怕此人無法應付狡猾如狐的韋明,再被他欺騙了。
燕南山卻一臉執着表情回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他本人,和他面談,只要從他嘴中說出來,我纔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燕南山的執念,讓面前女子很是無語。她也算不得什麼好人,自然沒有資格讓對方輕易相信自己。可是她自信比起韋明,自己已經算是好人了。
然而燕南山卻不會輕信自己。
女子微微低垂下眼簾,嘴角微翹,無奈嘆息一聲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堅持,我就親自陪你跑一趟,也算是爲了我對你前世做的一些補償”。
燕南山側過臉去,根本不予理睬女子那熾熱目光,他心如止水的說:“走吧,無論你是誰,總之到了韋明哪裡一切事情都會被揭開的”。
女子見狀也不再多言,訕訕轉身,繼續朝着山坡上面攀爬過去。
此時柳依依和寶兒也一起湊近前,柳依依一臉醋意盯着女子背影道:“真是一個狐狸精”。
那女子走出幾步,似乎聽到什麼,猛地一轉身,一雙杏目寒光閃爍掃了柳依依一眼之後,輕蔑一笑,又轉回頭。
柳依依怒不可遏的握住了背後翠玉弓,寶兒急忙一把握住她手腕說:“師姐,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柳依依聞言,正是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又看到寶兒那賊溜溜眼神,便是伸手狠狠扭了他一下。寶兒痛苦慘叫一聲,卻又在柳依依逼人眼神注視之下,不敢再慘叫。只能用手捂住嘴巴,發出嗚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