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命冷漠眼眸一閃,便棲身過來,他原本以爲是逍遙七子現身了,可是當他看清楚對面那三個白鬚老者以及身後那個綠衣女子之後,眼眸便不屑轉向別處,而對抗這些人的任務,便交給鬼巫和黑鬼他們去做。
一時間,戰鬥便圍繞着那三個白衣老者以及綠衣女子展開。
此時躲在迷霧中逍遙七子之一古老已經剋制不住,他想要衝出去。
然後身軀還是被人抱住,他憤恨不平道:“是師伯師叔他們,他們都站出來維護族人了,我們還要做縮頭烏龜嗎?”。
可是另外一個逍遙七子卻一把按住他安撫道:“不可以,你沒看到那魔王目標不是師叔他們嗎?我們若出去,只能成爲他的目標,甚至還會連累師叔他們”。
聞言沽老有些氣餒,他何嘗不知道那魔王正在守株待兔,等待着自己衝過去。可是眼下他實在氣不過,他在逍遙七子中屬於火爆性格的,豈能嚥下這口氣。
“再等一會兒,只要那些天界特使還不現身,我們便衝出去和魔人拼了如何?”見到古老氣憤難平,另外一個逍遙七子只能繼續安撫道。
“好吧,我們就等一刻鐘,一刻鐘後,誰也別攔我”沽老憤恨目光掃身後老兄弟一眼,便氣鼓鼓蹲下,雙手抱頭,再默唸着計數。
第二命陰森眸光閃爍着,眼神自迷霧各處掃視,可是他期待中逍遙七子並未現身。而這身後三個白鬚老者,雖然修爲很強,卻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第二命默默轉向虛神印,盯着那一抹紫色光痕,冷冷道:“無論你們躲在何處,我都要把你們找出來”。
隨之他朝着虛神印射出一道光束,頓時無數星星點點靈力四處飄散,整個霧氣內,彷彿焰火一般璀璨。
嗖!就在第二命剛要舉手做第二次衝擊時,他感知內展現出一道模糊光影。接着他便轉身,以無以輪比速度,朝着那個方向挪移,眨眼間,便已經抵達,接着透過霧氣茵茵,二人雙手抵住。
沒有氣流波動,也沒有光波閃爍,只有平靜到至極死寂。環繞着二人四周霧氣被某種力場驅散,接着兩個人影逐漸變得清晰。
第二命眸光依舊散發着滲人綠芒,而對面那銀杉老者,則是目光中帶着一絲絲冷峻。他鬍鬚無風自動,遍佈周身銀白色儒衫,自風中柔和飄逸起來,宛如翩然欲仙。
二人四目交錯那一瞬,雙手切開,接着又彼此衝擊了數十掌,每一掌都沒有發出一丁點聲息,就像是事先預定好默契。這種詭異戰鬥方式,若非身臨其境,宛如兒戲一般。可是當逍遙七子看到這一幕時,不有着徹底震驚了。他們想象過對方強大,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強悍至如此境界。
這二人此時交鋒,落在化神境界之下人眼中,便像是無聊至極遊戲,可是當擁有超神視角後,他們所看到便完全不是物質世界表現出來這麼輕鬆。因爲這二人修爲都已經達到歸墟之境。那是一種近乎完美戰鬥意境,而不是修爲。在很多大神通者中,一直都在追尋着一種,既可以傷敵,又不受物質維度規則限制戰鬥方式。
而此時這二人對陣,顯然已經達到這種歸墟之境。
“銀龍使,他們終於出手了”逍遙七子之一,莫道略帶一絲激動語氣道。
“銀龍使...看來那個古老家族,還記得當年諾言”沽老也長吁一口氣,眼眸中充滿了追憶。
“諾言,我看未必吧,他們或許再做另外一件事”還有一個逍遙七子也跨步於前,臉上表情顯得很凝重。
“難道他們是爲了當年那個...”忽得莫道也警醒一般,面露一絲震驚之色。
“沒錯,當年的事情絕不會輕易瞭解,因此這一場早已註定萬年浩劫,便已無可避免了”。
沉默,逍遙七子此時每一個人臉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似乎就連虛神印,以及天界特使和那魔人之間戰鬥勝負也無關緊要了。
一切似乎都被那遠古發生事情佔據心緒。
壓抑氛圍,以及這靜到令人恐懼鬥法都讓無數人自內心深處感覺到一種天變的預感。
無數原本還慶幸於自己被拯救喜悅中逍遙門徒,此時面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記憶中似乎也有一個古老傳承正在緩慢甦醒起來。
時間即便是封印了那一道痕跡,可是就在此時此刻,被喚醒了。
一個從血脈深處甦醒族印,讓他們彷彿繼承數萬載使命。
此時正處於戰鬥中心二人,卻似乎完全沉浸在那種無聲藝術鬥法中。
他們動作也越來越緩慢,就像是每一掌推出都無比艱難。
銀杉老者面色已經微紅,嘴角也滲出一絲鮮紅,而對面第二命面色卻依舊如常,只是眼眸卻失去一絲光彩。只有那瞳仁核心處,依舊有種攝人心魄的兇芒。
歸墟。
第二命已經展開了寂滅之眼,這便是終極滅殺術。
不得不說,對面這個銀杉老者,乃是他自從修成暗神之力之後,唯一可以稱得上對手的人。
這一次第二命無論是暗神術,還是暗原力都無法戰勝對方。
最終他被迫只能展開剛剛從超現實塔內獲得寂滅之眼。
這可是完全繼承自於暗神之瞳的,其內隱藏着暗神力,足以讓湮滅世上所有一切。
若不是第二命現在無法完全開啓暗神之瞳,銀杉老者幾乎連抵抗之力都沒有。
眼下,銀杉老者已經明顯處於下風,周身銀色氣波正在潰散,身上那件明晃晃神甲也裸露出來。
也正是這件神甲,才幫他抵住了寂滅之眼轟擊。
可是他還是受傷了,嘴角那一絲鮮紅,便是他化神之體受傷明證。
銀杉老者面上也流露出一絲懊悔表情,他還是太大意了,在他想來,一個區區下界魔人而已,又何必如此興師動衆,派他一個銀龍總使下來,要知道,以他的身份,足以和上古家族中一個內宗子弟並駕齊驅了。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這一次執行任務,是有人故意羞辱自己,目的便是想要動搖他在銀龍特使中地位和威望。
因此銀杉老者內心一直都有怨氣,直到他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這一次任務不簡單。若早知道對方這麼強大,他勢必不會單刀赴會的。
然而一切懊悔都已經來不及了。眼下他便要爲自己狂傲付出代價了。
那恐怖寂滅之眼,竟然在逐漸瓦解他身上這件古老戰神之甲。
這套甲冑,可是源自他古老血脈,雖然他的血脈並沒有那些上古後裔那麼尊貴崇高。
但是他們祖先也曾經是神的戰將,因此也保存了一具戰神甲冑。
也正是這一套戰神甲冑,纔會讓他躲過無數次極度危險經歷,最後站在了總銀龍特使崇高地位之上。可是這一次,似乎這套戰神甲冑也難以抵抗那道具有恐怖毀滅氣息寂滅之光。
隨着戰神甲冑開始展現裂痕,銀杉老者面色也從青白,變成了灰白色。
他現在已經不是在滲血,而是噴吐。
一汩汩鮮紅從他嘴裡噴出,接着他面部鬍鬚,眉毛以及耳後銀髮都在枯萎,瓦解,消弭。
就在此時一道血光迴旋於際,接着銀杉老者便像是整個人枯萎般,化成一道光旋,鑽入到那道光環內。
血遁咒。
第二命盯着那一道血光,寂滅之眼也隨之轉動,隨着那一道血痕一直延展出去。直到他再次擡起手臂,一道烏龍躥出去,隨着那一條血光自一個超靈維度內迸濺,整個歸墟瞬間崩碎,當第二命落回現實,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是誰?他們爲何都想要抓你”老蕭頭盯着衣衫發叉凌亂女子,滿心狐疑追問。
那女子顯得很是膽怯,先是壓低了腦袋,從髮絲中偷窺老蕭頭,之後才鼓足勇氣,衝着老蕭頭露出一個心虛微笑道:“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
很顯然,她還在未剛纔偷襲自己分識而愧疚。
“那不關緊的,現在我只想知道他們爲何都要抓到你才罷休,甚至不惜出動如此超強的神力強者”老蕭頭並未接受她致歉,只是目光鐸鐸盯着這個女子眼眸。
這女子確實很美,尤其是那雙鳳目簡直就像是天生會說話,每一個眼神,都足以令男人心動,可是老蕭頭對此卻沒有任何感覺,無極意識已經讓他百邪莫侵。
“我...我”女子似嗔,似嗲,的聲音,將一個女子嬌柔,造作表現至極致,若換做另外一個男子,肯定爲此而心動,甚至甘心情願成爲她的護花使者。可是老蕭頭卻依舊心如鐵石般堅硬,他微微凝眉,注視着女子雙眸道:“你最好說實話,我既然可以救你,也一樣會毀掉你的”。
此時老蕭頭兩世經驗,已經猜測出這個女子並不像其表現那麼簡單,或許她還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獵手。
老蕭頭對於這種風塵伎倆早已熟悉,自然不會爲之分神。
女子先是眨動着那無辜眼神,淚眼婆娑的,似乎很委屈模樣。
當她見到老蕭頭那冷若冰霜一般眼神,頓時收斂了那僞裝出來表情,嘴角上翹,轉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她也不再佝僂着身軀,而是挺直了腰肢,整個人從一個柔柔弱弱小女子,變成一個氣勢外露風塵女子。她眼角帶着一種看透人情世故精明,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自信,淡淡道:“好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老蕭頭也沒想到這女子變臉宛如翻書一般輕易,這種自然遊走在兩種截然相反性格中本事,可非一般人可以模仿出來的。
老蕭頭盯着女子那張自信面孔,也知不道這是不是她本來樣子。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老蕭頭只想從她嘴裡知道一些事情。
“你的身份”老蕭頭恨冷漠口氣追問。
“我的身份其實很普通的,我是一名歌姬,還是那種遠近聞名的名姬”說道這,女子媚眼如絲瞥了老蕭頭一眼,她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卑微,或是不好意思,反而透着一種對於自我認同自傲感。
老蕭頭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對於他曾經生存時代,這原本就不算是什麼事情。
他盯着女子眼眸,繼續追問道:“就因爲這一點,他們要擄走你嗎?”,這話顯然帶着一絲輕蔑,聽得女子面色一緊,似乎被觸及了自尊。
“你...自然不是因爲這”女子稍微一皺眉,情緒便又恢復如常,十分淡然道。
“我沒有時間和你乾耗着,快說,爲什麼?”老蕭頭有些不耐煩催促道,他眸光中略帶着一絲威脅之意。對於老蕭頭來說,這原本是一件不管己身的事情,可是當那銀龍使現身,便將他和這件事捆綁在一起了。他知道那是一個神秘阻止,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好吧,告訴也無妨”女子故意聳動着香肩,蛾眉輕蹙,嘴角瞥起一個自信弧度冷笑着說。
“這一切還要從我閨中來了一個特殊客人說起....”。
“停,我不想聽你風花雪月,你若不說實話,我就講你歸還那些劫匪”老蕭頭這一次真的怒了,眸子內泛起一絲絲殺意。
“你...這人心太急了,即便着急也要慢慢聽人家將嘛,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啊”女子嬌柔造作聲音,簡直將一個風塵女子風情展露無遺,若不是老蕭頭,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在不經意間被她攻陷心理防線。
老蕭頭長吁一口氣,無奈搖頭道:“好吧,你說”。
女子這才略帶一絲得意微笑解釋說:“不說那客人了,不,還得從他說起,那客人其實只是一個侍衛,而真正隨他一起來的,乃是一個少公子,不,準確說,是一個女扮男裝少公子。她長得太俊美了,以至於我一眼便發覺她不是男人,於是我就好奇她究竟爲何來找我,是何居心呢”。
說道這,女子斜眸瞥了老蕭頭一眼,又繼續解釋說:“當時我便留心觀察她,發現她竟然是一個雛兒...一個不懂世事待字閨中大家小姐,她身上那種幽谷香蘭氣息,我最是受不了的,因此我想請她離開,可是她卻無比真誠向我行禮,說要向我拜師學習譜琴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