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便包裹了閩驊,他可是親自得自閩祖傳授的,也自然從閩祖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真相,再加之後來發生一切變故,使得他已經大致猜測出整個事件脈絡。
只是他現在身爲逍遙宗之主,自然不會主動去揭發這件事。於是閩驊便立刻找了幾個長老,連夜編織一個足以瞞天過海謊言,又加速傳播出去。
短短几日內,有關於逍遙禁地一切謠言都被閩驊故意傳播事情所取代,由此這場讓隱瞞了數千年逍遙之劫便化解無形了。可是閩驊很清楚,這表面風平浪靜之下,或許隱藏着更加氣勢蓬勃驚天陰謀。
尤其是當他得知,現在禁地已經被殺神殿,和兩大特使完全封禁之後,他便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平息的。
閩驊不有着想起那日韋明所言,看來真被他說中了,超級位面大劫已至,想要在這場萬年浩劫中全身而退,必須事先做一些準備了。於是閩驊便快速離開逍遙峰,不再和那些震驚逍遙宗弟子墨跡,現在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人,或許只有他可以幫助自己渡過這一場逍遙宗危機。
此人便是那個瘸腿獨眼乞丐,也正是此人身份,才極有可能令他再這場浩劫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閩驊或許是很少幾個知道此人真實來歷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他身上消耗數年時間來換取信任。
只可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被黑龍特使攪了。現在想來那老乞丐應該不再信任自己了。不過閩驊有信心可以讓其回心轉意,因爲他需要一個最爲有利合作伙伴,而自己恰好有力量做到這一點。
閩驊腳步越來越快,近乎是飛行了。眨眼間,他便從山峰落到峽谷,來到那片曾經和獨眼瘸子傳授功法地方。此時這片峽谷內,落葉枯黃,佈滿了一層厚重灰塵,由此可見,那獨眼瘸子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閩驊無奈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還是來晚一步。他剛要轉身離開,忽得耳畔傳來一陣疾風。
閩驊下意識翻身,接着身軀平移,雙臂翻轉,便是一道太初始氣反震回去。
當他身軀平穩下來,才發現對面站着一個魁偉身材,此人正是韋明。
他一雙陰鳩般眼眸,死死盯着閩驊,陰惻惻冷笑道:“臭小子,沒想到我抽走你的太初始氣,你卻又重新修煉回來了”。
閩驊看清楚來人,也便不再緊張,他盯着韋明,也自嘴角微微一笑道:“韋明兄好久不見,這一切還都是拜你所賜”。
閩驊這語氣,很明顯帶着濃濃諷刺。
韋明狂笑幾聲:“看來你小子還真是打不死小強啊,好啊,既然你重新修煉出始氣,恰好可以供本特使吸收”。
“特使?你加入了他們”閩驊聞言再次一怔。此時他才注意到對面韋明衣着,確實和那些黑龍特使很像。
“怎麼你怕了?放心,我現在還不想要你性命,黑龍特使需要你來輔助做一些事情,不過你修煉出來太初始氣卻必須歸本使所有”韋明咬牙切齒道。
“好吧,有本事便自己來吸取”閩驊見韋明竟然如此鐸鐸逼人,也不再萎縮。
“好小子,看來那閩祖老鬼又傳授你不少東西”韋明眼眸泛起陰光,一絲絲陰寒之氣自體內噴射出來。
太初始氣?閩驊看得有些迷糊,這怎麼看也不像啊。自己修煉太初始氣充滿陽剛之氣,可是韋明太初始氣卻充滿陰森恐怖之感。
不過其形態,還是太初始氣。
韋明冷測測笑道:“小子,便讓親眼見證什麼叫做暗黑太初始氣”。
閩驊也冷笑道:“太初始氣只有一種,若是沒有太初之力,那還叫什麼太初始氣”。
韋明聞言,那僵硬臉頰略微抽動一下,沒錯,他也清楚知道,自己這四不像太初始氣,早就失去太初之力。可是他不甘心認輸,更不會向一個曾經敗給自己小輩面前。
韋明不再遲疑,手臂一揮,便是一道犀利氣息撲上閩驊。
那股陰寒之氣,竟然讓閩驊血液都要凝固了。
好強!只是這哪裡是什麼太初始氣,簡直就是另外一種邪靈。
當閩驊也展開了太初始氣,一股浩然正氣,便自身上迸發出。這種宛如太陽初升太初之氣,其本身便代表着光明和正氣,因此再太初始氣面前,幾乎任何邪靈都變得脆弱不堪。這也是太初始氣被稱之上古七氣之一原因。
就在閩驊催動起太初始氣之後,韋明那混沌不清太初始氣,便宛如冰雪般開始融化。
尤其是其內隱含那種冰寒之氣,更加無法避免潰敗。
只是韋明不甘心落敗,他強行提起體內更多太初始氣,手臂畫出一個弧度,竟然不顧一切朝着閩驊身上衝擊過來。
當太初始氣和太初始氣真正相撞那一刻,整個天地宛如被凝固一般。再這一瞬間,便經歷了數個寒暑季節交替。尤其是那太初始氣朝氣,以及韋明有內心怨氣凝聚而成冰寒之氣,簡直就像是兩種極致相反季節變化。
閩驊太初始氣佔據了守正,並且源自先天血脈,自然要比那種陰邪之氣剛正,不可戰勝。但韋明卻修爲在閩驊之上,他藉助於自身修爲,來彌補了太初始氣不足,也竟然和真正太初始氣鬥了一個伯仲之間。
二人從天空鬥到地面,又自隔空,發展至雙掌對碰,可謂激戰正酣。也就在二人對戰最激烈時,一條黑色人影,無聲無息落到二人戰鬥圈外,一雙血色眸子,死死盯着戰圈內二人。那張疤痕縱橫臉上,也看不出其內心真正念頭。他也不出聲,也不阻止,只是一個眼睛直直盯着他們。
閩驊越戰越勇,他似乎再對戰中,找到太初始氣訣竅,竟然又把太初始氣境界提升一層,使得他的太初始氣已經具備某種強大先天罡氣。而反觀韋明,開始還頗具優勢,可是隨着戰鬥,他的太初始氣後力不足,逐漸地他太初始氣便已經被閩驊壓制下來。
看到此時,那獨眼灰影,用力一跺腳,頓時一道灰褐色氣流衝向蒼穹,下一刻二人身形一起墜落下來,他們都以一種驚駭眼神轉向來人。那獨眼人,便是獨目瘸子乞丐。他冷眼盯着二人,先是從閩驊臉上掃了一圈,又落到韋明臉上,他揮舞着手裡鐵柺,怒道:“滾”。
韋明氣得剛要起身反駁,卻被一股氣流捲起生生丟出峽谷。此時韋明才清楚知道對方戰力,哪裡還敢久留,最後朝着閩驊惡狠狠瞪了一眼,便急速離開峽谷。
此時雜亂峽谷內,只剩下閩驊和獨眼老乞丐。彼此曾經也算是一半師徒關係,如今,二人似乎都對彼此產生隔閡,尤其是二人四目相對那一刻,彷彿就是火星撞地球般,擦出劇烈火花。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彼此對視,也不知道凝視多久,獨眼乞丐才終於開口道:“說吧,你來這裡所圖什麼”。
閩驊沉默半晌才道:“我要和你聯手,只有這樣,纔可以渡過這場劫難”。
“你很誠實,可惜你找錯人了,我不想和你合作”獨眼乞丐冷笑一聲。
“不,你想,因爲你需要整個逍遙宗作爲後盾”閩驊似乎看透了獨眼乞丐內心,目光直直盯着他那隻獨目。
“你真那麼篤定”獨眼乞丐也信心十足和他凝視。
“不然我不會來這裡找你”閩驊也不敢示弱。二人彼此對視良久,獨眼乞丐嘿嘿笑道:“你成熟了,比之前更善於隱藏自己真實念頭”。
“這不是成熟,這是責任”閩驊很果斷回道。
“好,就憑你這一份氣魄,老子決定幫你了”獨眼乞丐詭笑一聲。
“不是幫我,而是合作,你我都可以從中得到好處”閩驊依舊不甘示弱反駁道。
“都一樣的,你我各取所需,只要這件事一了,你還是逍遙宗之主,而我便可重返天界了”獨目乞丐那疤痕糾結面孔竟然詭異蠕動起來。
“那我便先行恭喜殿主了”閩驊此時也無需再隱藏什麼,直接了當點名了獨目乞丐身份。
“嘿嘿,小子你很有心,處心積慮接近我,想必早就期盼今時今日了”獨目乞丐並沒有震驚,反而無比鎮定衝着閩驊冷笑道。
“這何嘗又不是前輩主動找上晚輩的?”閩驊卻不買賬,反諷道。
獨目乞丐聞言,再也剋制不住狂笑道:“有趣,沒想到你小子心機如此深沉,這道有些出乎老子預料之外”。
閩驊也贊手冷笑道:“彼此彼此”。
二人如此皮笑肉不笑,雙手交擊一下,便自此結成聯盟。
篤篤篤,一陣陣木魚聲,擾動着老蕭頭心神,他幾次想要喝止小和尚,可是當他見到小和尚那一臉寶箱相莊嚴便不再堅持。
小和尚確實有很深慧根,短短几日內,他的蛻變,便讓老蕭頭感覺到震驚,尤其是當他用那雙充滿智慧眼眸盯着自己時,老蕭頭都有種被看穿一切恐懼感。或許這就是所謂智慧碾壓。這讓老蕭頭很是不憤,明明自己比他年紀大,還多了一世經歷,還有他那些佛經典句,還是自己唸誦出來的。
爲何他只用了短短數日時間,便可以碾壓自己。難道這就是佛說講求慧根?
老蕭頭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有時他也在懷疑小和尚是否在作假。可是每一次見他那一臉陶醉樣子,老蕭頭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一個人可以僞裝到如此境界,那麼本身也是一個奇蹟了。
老蕭頭側耳偵聽一下,無奈嘆息一聲,這些讓小和尚品茗如美酒佛經,落到自己耳中卻像是蒼蠅一般嗡嗡響,讓他心煩意亂。老蕭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缺少修佛慧根。況且老蕭頭內心中還有太多難以割捨,絕不會爲了參悟佛道,而放棄這些事情的。
小和尚一如既往,口中唸誦之音,卻已經逐漸平息,此時小和尚眉心處似乎有一道不太明顯靈光閃爍,剛開始老蕭頭還以爲那是錯覺,可是久而久之,老蕭頭便意識到那是一種慧光。
老蕭頭清楚,再構造人的幾道靈度內,其中便有一道慧靈。
那便是源自於智慧體形成一種靈度,其本身沒有真正形態,卻是人類唯一凌駕於物質之外存在。
也正是這一點,才讓人擁有了可以逆天修煉,最終跨越物質靈層,成爲那種近乎神的存在。
此時小和尚或許已經進入了那種境界,尤其是當他禪定時,似乎身上都隱隱散發着佛光。
盯着小和尚,老蕭頭內心也有了一些感悟,尤其是對於聖火所言,自己體內那些不太精純火焰靈度。
若是自己擁有和小和尚一樣定力,進入智慧之靈,便可徹底凝鍊那些雜亂火焰靈度,也無需廢棄重新修煉之。
這是老蕭頭一個念想,畢竟他根本無法做到那種心無外物,徹底跨越至那種空無境界。
老蕭頭心中感覺一抹頹然,便依偎在一塊巨石旁迷糊起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老蕭頭竟然自然入睡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老蕭頭感覺到一絲絲微冷,接着鼻息用力抽動幾次,嘴邊便有種熟悉的靈動感覺。
這似乎是水的味道。老蕭頭自從進入到超級位面便幾乎感受不到水這種自然元素了。再超級位面,水已經變成了靈,那是一種近乎感知存在,並非什麼物質體驗,那種所謂水,對於老蕭頭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而真正水,還是在位面之下,地球維度內,那最爲純粹物質形態。那也是老蕭頭生命源泉。
由此老蕭頭便極爲貪婪xy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般。也就在此時,另外一隻小手,竟然緩慢伸出,輕輕撫摸在他眉心。之後老蕭頭便感覺識海一清,便自那種癡迷狀態甦醒。
當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和尚那張圓乎乎臉龐。以及那顆發亮光頭,他慈眉善目盯着自己,嘴角帶着一絲淡然微笑。
老蕭頭凝眉,摸了一下嘴角,又舔了舔嘴脣道:“剛纔下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