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有些遲疑,可是內夢宗長老卻一點也不猶豫,便開始隱入寂無之力。眼睜睜看着內夢宗長老身軀再自己面前一點點變成石化,最後又崩裂,化成石粉,玄月便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眼睛。
不過他還是感覺到識海內那個法神光影並未消失。
“玄月別擔心,我很好,你也試試”。
接着識海內便傳來內夢長老話語。
玄月一怔,也開始嘗試引動寂無之力,接着他便感覺自己身軀似乎自被瓦解,可是令他驚異的是,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他身軀化成一灘石粉時,玄月體內法神開始了一種超空靈狀態。
它竟然朝着石粉射出五彩光圈,隨着那些光圈籠罩下來,那些石粉竟然一點點凝和,最後化成一具真實身軀。只是這真實石頭,不是肉體。
也就在此時,內夢長老開口道:“準備重塑你的經脈修煉路線,以及你想要屬性值”。
聞言玄月,便立刻沉凝下來,仔仔細細再那石人身上刻畫。
說也奇怪,只要自己一動念,那石人身上便會多了一些經脈,接着便有充溢靈力遊走在其中。再那石人上空還有一條靈度,無比清晰展現在玄月視角內。見到那一道靈度,玄月差點沒有驚呼出來。他立刻轉身,朝着內夢宗長老凝望過去,他手裡已經凝聚出妖神之力,只要對方有一點異動,他便會出手將其斬殺。因爲玄月決不允許第二個人知道自己真實身份。
盯着對面那具石像,以及內夢宗長老法神,他才知道自己多心了。這傢伙正自忙碌不亦樂乎,哪裡顧得上自己,況且,似乎在他視角並不能看到自己靈度。於是玄月便安心下來,開始繼續刻畫,直到將身軀復原之後,他才收起法神。接着他腦海中再次出現了內夢宗長老催促道:“現在把你法神都注入你新身軀內,那麼你便重生了”。
聞言玄月便操控法神進入了石像內,下一刻石像竟然抖動起來,隨着最外層灰層落地,他便活了,成爲一個擁有着妖神可以雕琢修法熟悉最強大身軀。
玄月無比滿意自己這個新身軀,他伸手在手臂上面刻畫了幾個妖咒,以此來封印自己妖神之力。不過眼下他有自信,即便是沒有封印,這具新身軀可以足以欺瞞過內夢宗長老眼睛。
當玄月和內夢宗長老一起從虛無站起來那一刻,他們便發現寂無早已消失不見,展現出來的,便是一片綠油油茶葉地,還有一羣正在田間忙碌的採茶女。看到這一幕,玄月又一次彷彿置身於夢境內。
不過內夢宗長老卻十分欣然走出去,踩着那鬆軟泥土衝他微笑着點頭道:“別緊張,這裡應該是第五重夢境”。
“可是剛纔我並未見到夢魘啊”玄月一臉迷茫。
“夢魘有時並不在外界,而在你的內心”內夢宗長老頗有禪機一句話,立刻點醒了玄月。
沒錯走出寂無,唯一方法,便是心中也寂無。
想通這一點,玄月便也釋然了,邁開步伐,朝着那一片鬱鬱蔥蔥中走進去。
天界!
內夢宗!
當蕭黑山踏破虛空,沿着天外天穿透最後一道物質屏障之後,便踏步走在天界。
站在這廣袤維度結構下,蕭黑山需要將自己感知調整過來,以此來適用這裡感知。
蕭黑山閉眸冥想一會兒,便重新睜開眼眸,此時他瞳孔內那一抹迷失感消失,轉圜回來是一片血色。
蕭黑山舉起左手,盯着掌心那塊內夢宗靈符,他嘴角微翹,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他跨前一步,身形便化成一片赤紅色光影,再這廣袤天地間高速馳騁。
天界,讓蕭黑山感覺到無比廣袤,就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尤其是蕭黑山並沒有達到準神級感知,他對於外界感應更加渺小。
當他再這片荒漠般曠野上奔跑一段時間後,便迫不得已停下腳步。
因爲他無法再向前衝,這樣漫無目標亂闖,根本無法走出這廣袤到他超感無法探知大地。
蕭黑山找了一處岩石旁盤膝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塊血精,快速補充失去靈性。
接着幾個殺奴被他召喚出來,站在他身旁爲他護法。
蕭黑山一切準備就緒,便開始進入血障狀態修煉。他周身都涌起一圈血色屏障,那就是血瘴,乃是一種有殺氣凝聚而成靈度,也是殺神所獨有靈度修煉方式。
當蕭黑山身軀逐漸被血色掩蓋之後,蕭黑山便逐漸失去對於外界感知力。
此時只有十幾個殺奴無比忠誠站在他四周守護着,他們本身都是智慧生命,因此他們不像那些屍魁沒有自我意識,他們可以完全憑藉自己感知做出最快反擊。這也是蕭黑山敢於將守護自己任務交給了殺奴,而不是屍魁。
隨着幾個殺奴不停地繞着蕭黑山打轉,地面之上也泛起一圈圈赤色的靈霧。每一道靈霧都代表着一種殺神境界。
這一段時間,蕭黑山經過一番磨礪,自己殺神靈度又提升不少,其真實戰力已經接近於準神級了。
大地無比廣袤,即便是這裡一片血紅,放置於整個背景色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小紅點。
置於那些殺奴更加無法看清楚,它們幾乎是處於隱身狀態。
這只是處於更高視角下,此時站在遙遠位置,一處高聳山巔上,幾雙不懷好意目光真正端詳着那顆紅點。
“老大,你看,這傢伙似乎身懷異寶,你看紅光,簡直可以達到三級珍寶靈光”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昂起頭,滿臉賤兮兮表情衝對面那個虎目全腮鬍子漢子諂媚道。
“三級寶光,嚇了你的狗眼,我怎麼看到確實一片濃烈殺意呢”那圓臉漢子虎目一瞪,狠狠啐了尖嘴猴腮一臉。
“老大,或許是那靈級寶貝特質啊”尖嘴猴臉頗有幾分唾面自乾的覺悟,竟然用手摸了一把臉龐,又舔着臉笑嘻嘻的回道。
“侯三,你能保證那確實有寶?”圓臉漢子也似乎被尖嘴猴腮那執着眼神征服了,語氣有些鬆動了。
“老大我敢保證,若沒有靈寶,小的願意領罰”那尖嘴猴腮急忙篤誓道。
對於這樣誓言,尖嘴猴腮還不知道發過多少誓言。眼下他信口說出來,幾乎不用動腦子。
置於是否遵守,那便不是他所要思考問題了。
圓臉漢子凝眉思索一會兒才又道:“好吧,咱們就去劫他一票,若是真得收穫了好東西,少不了你小子好處”。
“謝老大”尖嘴猴腮急忙雙手一抱拳諂媚道。
之後二人便轉回身,自他們身後又跟隨着上十幾個灰衣漢子,他們個個都面容猙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一羣人沿着山坡急速下來,接着便騎乘上山腳下一匹匹異獸,便朝着廣漠大地中心馳騁過去。
隨着煙塵瀰漫開去,一行人身形也幾乎和灰褐色大地融爲一體。
這樣服裝恰好是他們最好保護色。
因此當他們接近於紅點只有百個視距時,那些殺奴才有了動靜,其中幾個殺奴徑直衝出紅色霧氣,直接向着那一股灰塵所在方向飄忽過去。
剩下殺奴依舊嚴密守護着蕭黑山,似乎剛纔殺奴們動作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這就是殺奴紀律。
在上古時代,殺神殿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主要原因,便是殺神殿內擁有一支紀律嚴明殺奴戰隊。他們可以嚴格執行殺神指令,無論是何種境地下,他們都不會擅自改變殺神指令,簡直就是一羣殺戮機器,因此他們纔會擁有如此恐怖兇名。
十幾個殺奴以徒步衝刺,再短短几息中,便來到了那一羣劫匪陣營前面,他們各自拔出一把兇厲鬼刺,接着便以各自角度,以一種默契形成戰隊,朝着那一羣灰塵中劫匪衝殺過去。
這突兀而來洶涌殺意,立刻便讓那些被貪婪衝昏頭腦劫匪們心中一涼,接着他們便感覺到一種深深恐怖感。尤其是當他們和十幾雙冷漠到可以讓人心結冰的血色眸子之後,更加充斥着濃烈恐懼。
他們還未戰,心先卻,由此可見他們根本沒有做到戰鬥準備。劫匪頭目早就知道這幫廢物底細,因此他不再遲疑,立刻手臂翻卷,接着從衣袖中拔出一把長長兵器,接着衝着身後大吼一聲:“給老子剁了他們,若有人敢畏縮一步,老子斬了他的腦袋”。
一句話威懾下,那些劫匪也似乎擺脫內心恐懼,也紛紛拔出武器,搖晃着爲自己吶喊助威。
可是他們氣息卻明顯有些停滯,尤其是再和對面那雙兇狠眸子接觸一瞬間,他們差點嚇得從戰馬上摔下來。
這還是人家徒步而來的,劫匪頭目看到這一幕,直氣得吹鬍子瞪眼,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爲對面這一羣傢伙確實太危險了,即便是他再湊近陣前那一刻,也充分感受到來自於那一雙雙兇厲眸子恐怖殺意。
只是人不可以被眼神嚇死的,劫匪頭目無論如何也要和他們戰一下,哪怕是最終失敗了,那也至少保證他可以作戰,不是懦夫,至少以後再領兄弟也能吹牛一番。
其實劫匪頭目此時何嘗不是進退不得啊。他一邊衝鋒,一邊怒視了身側那尖嘴猴腮傢伙一眼。
此時那尖嘴猴腮也知道自己判斷有些失誤了,他急忙將臉龐瞥到一旁,不再和劫匪頭目對視。
隨着戰騎隆隆聲響,雙方越來越近,隨着那一抹煙塵席捲下來,殺奴血色背影便從地面消失不見。當他們再次展現時,對面已經迸濺血光,先是一個劫匪頭顱飛上蒼穹,接着又是一顆,只是一眨眼間,便飛出五六個腦袋。
剩下劫匪立刻傻眼了,他們那裡見過這樣陣仗,這那裡還是打劫,這分明就是屠殺啊。
有些劫匪開始恐懼,準備調轉馬頭,向後撤。此時那劫匪頭目卻揮舞長槍衝過來,嘴裡還怒吼着:‘都給老子衝上去,回頭者死’。
此時劫匪無論是衝殺,還是後退似乎都是死,一種本能驅使下,他們被劫匪頭目裹挾着一起衝向殺奴。
這數十人聯手一起衝刺力量,還是不小的,因此正面着劫匪頭目的一個劫匪,竟然被當先的劫匪頭目戰馬給撞飛出去。
接着那個劫匪頭目便揮舞長槍怒吼道:“看到嗎,它們根本不堪一擊”。
隨着戰騎翻飛,馬蹄咚咚,似乎也給了那些劫匪無盡信念。
他們一起騎乘着戰馬,腳步踏着地面,發出轟隆之聲。
藉助於這股威勢,他們開啓衝鋒,戰騎就像是出水游龍,直衝向剩下殺奴。
此時劫匪氣勢已成,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會被嚇得立刻失去戰意。
可是他們面對的可是殺奴,一些恐怖殺戮者,他們從不知道恐懼和退縮。
於是殺奴便開啓凝聚成一條直線,接着便一起朝前衝鋒。
一股赤色旋風伴隨着血光飛濺,眨眼間,便是數個人頭飄忽起來。一眨眼,血光便灑滿了地面。隨着戰馬揚踢,嘶鳴,一場血腥荼毒便就此展開。開始劫匪還有些抵抗,可是隨着不少夥伴慘死場面發生再自己面前,這些劫匪內心終於潰敗了,他們一鬨而散,最終各自驅戰馬離開。再也沒有人在乎那個劫匪頭目。
看到這一幕的尖嘴猴腮,也無比詭詐轉身,化成一條灰線直衝出去。此時整個戰場只留下劫匪頭目一個人,當他回頭眺望時,竟然觸目所及,都是一片空無之地。
隨着煙塵消失,無數無頭屍也橫躺再他面前,而他身旁,則是圍攏了十幾個那種恐怖殺人機器。
沒錯,此時他們在劫匪頭目眼中,不是真正的人,而是殺人機器。
劫匪頭目哀嘆一聲,無奈聳了聳肩膀,拔出腰間長刀,左手持槍,右手持刀,左右手一起朝着幾個殺奴衝過去。
當他衝到半途,便覺着身軀一鬆,接着感覺自己猶如踏步雲端,整個人好像騰空飛起了。
當他向下凝望時,才發現自己身軀和戰馬正在地面狂奔,而自己卻已經處於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