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三深深凝眉,接着自己身軀便自空無中回道現實,此時無數雙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們剛纔明明眼看着他化成空無消失不見,現在又見他完好無恙走出來,這一幕太過於詭異,簡直就像是百日見鬼一般。
“你們幹嘛如此盯着我?”閆三用力揉了揉腦門,感覺到四周眼神有些炙熱。
“三哥,你真的沒事?”神女狐疑地目光。
“沒事啊”閆三一臉愕然。
“那便好”神女長吁一口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閆三追問。
“剛纔你身體竟然在我們面前一點點消失了,那景象真實太詭異了”神女又補充一句。
“消失?”閆三狐疑掃了自己身軀一眼,忽得想起了自己已經突破至空神境界。
於是心念一動,接着他手掌便再衆目睽睽下消失了,接着便是手腳,只留下半截身軀,這一幕看得幾個人一起目瞪口呆。
之後閆三又緩緩將手腳都長成,嘴角帶着一抹莫名興奮道:“果然是這樣”。
神女一臉茫然問:“三哥,你這是修煉什麼巫術?”。
閆三搖頭道:‘這不是巫術,而是空神境界,那是隻有突破空元師之後纔可以做到的’。
神女微驚,不過她對於巫術之外事情還是有些茫然。
這時,小丫衝上前,一把拽着閆三手臂哀求道:“姐夫,我也要學,這一手好厲害啊”。
閆三聞言抿嘴一笑,伸手在她小腦袋上輕撫一下說:“可以,但你必須要從對底層空能師修煉起”。
小丫聞言,表情猶如便秘狀,搖頭道:“那我不學了,當年巫爸逼迫我修煉靈能時,不知多麼辛苦,我可不想再重複一遍”。
閆三被小丫純真模樣給逗樂,他扭着小丫嘴角笑道:“早就知道你討懶,不過姐夫還有一個更加一勞永逸的辦法,你可要嘗試?”。
小丫立刻激動,伸出手拖拽着閆三衣袖道:“我要學,我要學”。
閆三沉吟半晌才又盯着小丫道:“可是這有點痛苦,需要將你指節骨階段,然後給你嫁接上一個新的,可能忍受”。
小丫沉默良久,微微低頭盯着小手,表情有些踟躕,不過她還是倔強昂起頭,嘟起小嘴,伸出一根手指道:“來吧....小丫不怕痛苦,只要可以學習姐夫這樣靈術,我願意”,嘴上隨說得硬氣,可是那張慘白小臉還是出賣了她內心。
閆三衝着小丫點了點頭道:“其實這方法也不是姐夫所獨創,而是當年和你一樣美麗女子將自己一根能骨送給她喜歡的人”。
小丫驀然昂起頭,一張小臉竟然有白轉紅,略帶着一絲嬌羞道:“那他們最後再一起了嗎?”。
閆三微一濃眉,總覺着小丫似乎哪裡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只是無奈搖了搖頭,“他們最後沒有走在一起,這其中發生了太多事情,一言也難以講清楚的”。
小丫神色暗淡,嘴角抽動數次,卻又是欲言又止。這一幕都看在了神女眼中,雖然閆三對此一無所知,可是神女卻把小丫心思看得通透。她急忙湊上去,解圍道:“小丫,這太血腥了,不好玩,咱不要了”。
誰知她不勸說還好,一勸說,小丫頭竟然倔強起來,硬是掙脫了她的手臂說:“姐夫,你動手吧,小丫堅持的住”。
閆三有些楞,不明白兩個女子心思爲何會如無轉變如此迅速。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隨手便折斷一根手指,這一幕看到小丫和神女眼中都是齊齊一怔,接着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道:不要。可是依然來不及了,他早就把那根手指折斷,然後擺放再小丫面前。
小丫緊張小臉一紅,哭泣起來:“我纔不要,我不要姐夫的手指”,現在他才知道,閆三所說的接指,竟然是用他自己的。
神女也是驚愕不已,她鳳眸盯着閆三眼神,期待可以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她憑藉女人知覺,只要閆三內心有一丁點喜歡小丫,她也能感知出來。可是一番觀察下,她失望了,這冤家,竟然對小丫哪怕一丁點興趣都沒有。並且似乎還是處於一種對於妹妹關懷,這讓神女及感覺欣慰,又覺着棘手,要知道小丫性格可是那種執拗烈女性格,她一旦認定的事情,便很難更改,尤其是這冤家還以斷指這樣方式去討一個小女孩歡心,這不是造孽嗎?
無奈事情已經衍變到此等境地,她也無力換回,只期待一切都會隨着時間沖淡,或許小丫張大後,便不會再喜歡三哥。
她如此安慰自己着,也就衝着小丫道:“這也是三個一片心意,小丫你便接受了吧”。
聞言小丫小臉羞澀漲紅,急忙低垂下腦袋道:“我...我....會一輩子記住姐夫的恩情的”。
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立刻惹得神女心中醋意大盛,可是當他看到閆三那一臉木訥,便無奈嘆息一聲,暗吋,我苦命妹子,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這個冤家,好吧,看來還是姐姐費一些心思纔可化解這件事情。
當神女和小丫談妥之後,閆三便展開了空神術,立刻將小丫那根手指切斷,這種斷指之痛,小丫頭竟然一聲未吭,這種堅韌確實讓閆三爲之咋舌,直到他給她接上手指後,小丫才長吁一口氣,額頭冷汗涔涔落下。
閆三盯着小丫那蒼白臉色說:“運氣調息,去感知那個已經屬於你的手指”。
小丫立刻遵從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她身旁便浮現出很多靈力光圈。再之後,她緩慢擡起手指,接着一股莫名空靈之力綻開,接着她便伸手打開一個空洞,竟然直接穿越過去,下一刻便自閆三的神女背後閃現。
神女一臉驚駭道“這要是對陣時,豈不難以防禦”。
閆三微微一笑道:“那也要平級對手,若是對方綻開時空鎖,即便是空元指也無法穿透其內”。
神女贊同點了點頭,不過臉色還是明顯帶着一絲絲妒意道:“你對小丫真的很好,也沒見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閆三聞言,急忙尷尬說:“你想要,我立刻再斷指給你”。
神女急忙搖頭道:“我不要,這東西太血腥了,我更不想要一個殘廢三哥”。
閆三感動地盯着神女道:“其實我成不了殘疾的,這空元骨斷了之後,會重新接續起來的,現在我的空神境界內,一切物質叢冕存在,都是可以無限修復的”。
“那你爲何你多送小丫一些”神女轉臉變成另外一個貪婪嘴臉。
“這不行的,以小丫天賦,也只能繼承一根空元指,不然她會遭受反噬的”閆三無奈嘆息道。
“三哥你還當真了,我只是開玩笑的”神女立刻撲進閆三懷裡撒嬌道。
閆三輕輕摟着她纖腰道:“小丫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不可讓她知道自己身世,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爲她做點事情了”。
神女也讚許點頭道:“只可惜族規所限,我們不能把真相告知她”。
閆三也無奈道:“雖然你我一個貴爲巫王,一個神女,卻也無法改變這巫族千百年形成規矩”。
神女道:“三哥,你改變了聖女殿,才讓小丫不同做活死人”。
閆三搖頭道:“我並未改變什麼,那只是聖女殿本來樣子而已,我只是遵從族訓恢復之前,若是徹底改變一個既定的規矩,我做不到”。
沒錯,巫族可是一個傳承萬載的擁有上古傳承家族,絕不會因爲一個人而放棄那些祖傳規矩的。
或許說,那些纔是他們巫族象徵,一旦被改變,他們也就不再是巫族。
神女聽到這,神色也暗淡下來,目光轉向那個閉眸調息小丫頭,嘴角浮現出一絲神秘微笑說:‘或許我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你?”閆三一怔,接着他便從神女那怪異眼神中看到一種不可理解的東西。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小丫終於徹底融和那種空元指,她站起身來,走到閆三和神女面前,深深一禮道:“謝謝姐夫,姐姐,你們對小丫太好了”。
神女伸手輕撫着小丫額頭笑道:“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閆三也贊通道:“小丫既然稱呼我爲姐夫,那麼就是一家人,何須要用謝的”。
小丫此時感動眼角淚水盈盈道:“從來沒有人對小丫這麼好過”說着,小丫便撲進神女和閆三懷中失聲哭泣起來。
此時站在一旁say夫人,一臉尷尬揉捏着眼角道:“都願我,若不是我,小丫豈能如此悽慘”。
神女立刻制止她的哭泣說:“say夫人,你也不需要自責,一切都是命數,你也爲此付出慘痛教訓,從今以後,你只要全心全意對待小丫,便是最好回報了”。
Say夫人聞言急忙篤誓道:“神女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小丫,絕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聞言小丫也昂起頭,盯着say夫人,嚶嚀道:“巫媽”。
嗯,say夫人立刻撲上去,伸手抱住了她,頓時三個女人哭成一團。搞得閆三手足無措,只能暫避風頭,從人羣中擠了出來。
站在妖神殿外,閆三仰望虛空,腦海中卻始終浮現出一個嬌俏女子身影,她扎着馬尾辮,手裡拿着那半個熱氣騰騰饃饃,十分甜美衝着自己微笑,閆三很想去擁抱她,可是他卻無法跨越那永恆距離。
最後閆三低垂下頭,無比失落嘆息一聲,便跨步走進那片灰濛濛竹林內。
曾經燈紅酒綠,宛如過眼煙雲,繁華落盡,一切盡數物慾洪流。
踏步走過這喧囂之地,便重新見到那日繁花似錦中,卻又獨立於羣芳下,那一抹純淨之地。
那個曾經靈尊居住小樓,典雅佈局,以及兩側花草樹木,鬱郁林蔭,都讓老蕭頭感受到一種心境,那就像是此間主人,居於鬧市而隱於內。
不彰顯,不奢靡,卻帶着一種獨有傲氣。
沿着一條羊腸小徑,綿延入廳堂,小小內廳中,竟然佈置不下百件精美雕琢品,這些東西絕非一般尋常家族可以擁有的,尤其是自內廳向後轉一道屏風,可是渾然天成,而是有一整塊玉石從中鏤空而成。
如此巧奪天工技藝,又豈能出自一個平凡人家。只是這一切似乎都無法遮掩此地居住女主人那一襲華貴之氣,她並不是當日見到那個靈尊小丫頭,而是那日躲在屏風之後,聲色俱厲的老嫗。
此時老蕭頭化身小廝也不清楚,爲何自己會被他傳召進來,難道自己哪裡露出破綻?老蕭頭心中惴惴,手指也不自然向後,隨時都做好展開靈術遁走可能。他自從上一次和老嫗見面,便已經從其氣息中感受到她神力很強大,應該也是神級強者。
作爲一個初神境界的人,老蕭頭自然不敢輕易去招惹另外一個神級強者。
至少目前不會。
老蕭頭身軀壓低,顯得極爲恭順道:“禹夙參見姥姥”,禹夙,這樣名號落到一個僕人身上,也有些不同尋常,更何況還要稱呼對方姥姥。只是這一切都是老蕭頭自禹夙記憶中所知,因此才如此稱呼。
果然,這樣稱呼並未激怒對方,反而讓對面那無比銳利眸子眼神變得平和一些道:“禹夙,我聽說你最近和隔壁那個商人走得很近”。
老蕭頭聞言,急忙答道:“那商賈也不知道從何處得到一塊玉石,讓小的去鑑賞之”。
老蕭頭很清楚這事情滿不過別人眼睛,便直接坦誠。
尤其是對方似乎早有所警覺下。
老嫗似乎對他回答還算滿意,微微點了頭道:“也不知道那商賈發得哪門子邪風,非要接近靈尊”。
老蕭頭一驚,立刻補充道:“小的所知,他是想學習靈尊種植之術,想要藉此翻身洗脫商賈身份”。
老嫗也點頭道:“我也聽人如此說的,可是他總是這麼陰魂不散派人來打探消息,這可不行”。
老蕭頭心中暗驚,自己已經做的十分隱蔽了,卻沒想到還是被這老嫗給察覺了。
老嫗又道:“不過以他那點手段,還無法真正探知到什麼東西,不過你要記住,不能和他走得過從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