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急忙轉身狂跑,這一次他融和了獼猴,身形幾乎化成一道光波,無盡翻涌下,他猶如氣浪般,竟然和那個三頭蛟不輸上下。
此時看到這一幕的內夢宗長老凝眉感慨道:“臭小子,逃跑本事確實一流,簡直堪稱一絕”。
玄月此時早已聽不到內夢宗長老嘲諷,他現在耳畔只有一陣陣呼呼聲,還有那三頭蛟的咆哮,玄月無法判斷它離自己還有多遠,直覺中,他似乎只要一步落下,便會萬劫不復。
於是玄月將一切妖力都運送至雙足不停狂奔,也不知道奔跑多久,他感覺身後追擊氣勢正在減弱,於是他便回頭看了一眼,也就在此時,他發現一道道銀白色光旋正自左右兩側射來。
玄月下意識躲閃後,才發現那只是一些光反射,並不具備傷害力。可是爲何三頭蛟遇到這些反光便不敢湊近呢。
玄月很疑惑,於是便停下腳步朝着兩側觀察,一看之下,猛地渾身僵硬起來,因爲他看到一根根尖銳骨刺竟然是被啃噬之後剩下屍骨,那巨大蟒蛇腦袋,一看便知道是三頭蛟。
玄月很快意識到一個更加恐怖威脅,那就是可以吞噬這些三頭蛟的東西,就在自己身後,此時玄月背脊也似乎感受到一絲絲陰寒之氣。接着便無風自動起來,他身形竟然失去地心引力,向上懸浮起來。
當玄月越來越高,視角也從狹窄變成俯瞰,最終他看到一個恐怖巨獸,正咧開一張大嘴巴,似乎要吞噬天地一般,此時玄月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空洞,以及無數尖銳牙齒,正自那幽深空洞內噴出。
老蕭頭盯着農夫,發現他現在確實很可憐,腦袋被人斬斷不說,還連身軀都遭受無法修復重傷,即便如此他依舊頑強活着,由此可見這傢伙生命力多麼頑強,正如他自己所言,若是主神不滅,他作爲分神也絕不會破滅,即便是肉體被摧毀了,他也能自我修復。這便是神的不滅法神。
老蕭頭自然相信農夫所言,因爲他早就再八個老鬼嘴裡得知道頂級神級強者大多數都是擁有不滅法神的。除非有人可以將他們所有法神再同一時間內統統滅殺,不然只有一個法神僥倖活下去,那麼他便可以藉助於法神不滅,重塑元神,重新獲得神級強者勢力。
因此八個老鬼說過,要想戰勝神級強者,就必須想方設法讓其法神處於一種本體狀態下,不然一切戰鬥都是徒然。
老蕭頭也正是聽到八個老鬼怎麼一番假說,便故意將自己一個分識留在超級位面內,其目的便是萬一自己所有無極分神都被人殲滅,至少也能獲得一次重生機會。而老蕭頭揣測,這農夫主人,也就是抱着這樣一個念頭才故意將其丟在這裡。
因爲這裡四處都被封禁,很少有人會來到這裡尋仇,況且他還是一個擁有神級戰力分神,更加不需要擔心會被人滅殺。
老蕭頭想明白這一切,便盯着農夫道:‘幫我去找到你的主神,我需要和他談一些事情’。
農夫瞪着迷茫大眼睛盯着老蕭頭,良久才搖頭道:‘我真不知道他現在何處,似乎他故意斬斷了我對他感知,我和聯繫只有單線的’。
老蕭頭聞言凝眉不已,他沒想到那傢伙盡然做得如此決絕,竟然主動斬斷了和分神聯繫,那無疑就是自廢一成修爲。然而這樣做好處是,即便他被人搜識下,也不會找到分神下落。
老蕭頭不有着敬佩起這個農夫主神,他意志力確實非常人可及。要知道斬斷分神,其所承受痛苦,絕非失去一成修爲那麼輕鬆。老蕭頭曾經也想過如此做,可是他卻無法承受那種宛如死亡割裂般痛苦,最終選擇放棄。
要知道任何一個分神都是生命靈魂一部分,一旦將其割捨,便也就意味着再那個分神層面上,他已經死亡一次,那種真實痛苦,即便是老蕭頭這樣曾經熬過疤痕經脈璀璨的人也最終不甘於嘗試。
農夫說道這,老蕭頭從他眼中看到一抹悲傷,以及孤獨,還有一份決然。
“你責怪主神嗎?”老蕭頭嘗試和農夫探知其本神。
“不....他這麼做也是被逼迫的,他也很難,我知道他若是不給自己留一條迴路,那麼結局一定是灰飛煙滅的”農夫悲壯語氣回道。
“以他那麼強大戰力,還有人可以逼得他割斷分神?”老蕭頭還是無法理解。
“正所謂天外有人,人外有天,主神即便修爲強大,可是始終不是天界第一人,他又豈能獨善其身”農夫此時眼眸盯着蒼穹,似乎在回憶什麼事情。
“能夠滅殺神級強者的,難道那是主神級別?”老蕭頭一臉愕然,他聽八個老鬼說過,天界擁有主神級別超級強者,可是他卻不太相信。因爲主神級別需要修成所有靈度,那也就是意味着需要湊齊六元宇宙所有靈性維度,那豈不是癡人說夢,六元宇宙早已破碎,到哪裡去找什麼完整靈度。
只是八個老鬼信誓旦旦,老蕭頭當時也不好反駁他們。
此時又聽農夫提起主神級強者,他內心不有着震撼不已。
若真有主神級強者,那麼也就意味着,再當今殘破宇宙內,肯定還有地方保存着完整六元宇宙靈度。
想到這,老蕭頭眼眸都在放光,若是他可以找到六元完整靈度,那麼他便可以修成完整無極螺旋體,到了那時,他便可以一句突破神級強者,脫凡入聖。那個連上古神皇都無法企及高度。
這便是八個老鬼給老蕭頭創造出來無極螺旋體,所特質之處。一個竟然衝破了六元形態,擁有着超聖狗仔神秘螺旋。他可以直接跨越主神入聖。
只是這似乎有些遙遠和虛幻,老蕭頭自然也不敢奢求這一點,於是他便盯着農夫道:“難道你連一點線速也沒有?”。
農夫聞言沉默一下,許久之後才昂起頭盯着老蕭頭道:“有”,他說得很果斷,很明顯不是方纔想到的。
農夫擡頭凝望老蕭頭一眼,又繼續解釋說:“其實我之所以甘心情願追隨靈尊,爲他種菜,其目的便是想要從她身上找出主神線索”。
老蕭頭疑惑盯着農夫,“你說,主神線索再靈尊那裡可以找到?”。
“沒什麼可以驚訝的,因爲你不清楚靈尊真實身份,自然纔會如此質疑”農夫似乎理解錯了老蕭頭本意,又無比執拗道,“她隱藏的很好,可惜還是被我識破了”。
老蕭頭心跳加速,他感覺自己就要接觸到事情真相了。於是便盯着農夫問:“你說靈尊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什麼?”。
農夫態度先是有些遲疑,逐漸便放鬆下來。他四處瞅了瞅,接着便將老蕭頭拽入一個僻靜所在。
此時老蕭頭無比尷尬,因爲他發現自己幾乎是把農夫腦袋抱在懷裡。可是他又不能鬆手,因爲他需要知道真相。
農夫先是舉起腦袋四處掃視一週,才盯着老蕭頭說:“他的身份就是.....”。
“住口”還未等農夫說出,便聽到一聲威嚇,接着一道紫色身影自半空緩緩落地。她一雙蒼老眸子精芒畢露,死死盯着老蕭頭那張早已變形面孔:“禹夙,你想做什麼?”。
此時老蕭頭目光掃到老嫗身後那個老鴇,立刻什麼都清楚了,暗吋,自己還是嫩了一點,竟然被人給耍了。
這老鴇子可是一石二鳥之計,既矇蔽了老嫗,獲得寬恕,還順便剷除自己,使得她晉升爲老嫗身邊第一人。
這種手段若再前世,老蕭頭根本不屑於去理解,因爲這都是他玩剩下的伎倆,然而眼下她贏了,還是以一種絕地勝利者姿態站在自己面前。此時老蕭頭很清楚,任何言詞辯解都沒有用途。
老蕭頭急忙朝着老嫗膜拜道:“啓稟老祖,小的正在審問犯人,不信你可以問鴇娘”。
老蕭頭很清楚,此時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精明一面,只能裝傻充楞,反而會得到老嫗同情。畢竟她也是人老成精主,稍微一尋思,也就直到鴇娘再耍心機。
誰知老鴇也不是吃醋的人,她猛地跨前一步,雙手掐腰,怒叱着老蕭頭道:“好你個禹夙,竟然惡人先告狀,反咬好人起來,難道你忘記了,是你把人偷偷藏匿於此,這一點青衣衛可以作證”,說話間,她竟然拽出兩個青衣衛來。
看到那兩個色鬼一樣傢伙,老蕭頭頃刻間便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他立刻改變了策略,不再去盯着鴇娘,而是朝着老嫗叩拜道:“禹夙冤枉啊,老祖明鑑”,此時老蕭頭很清楚,自己越是解釋,越會引起老嫗方案,反而反其道行之,反而會引起她的疑心。
果然老嫗再掃視老鴇眼神中透着一絲絲狐疑,她盯着老鴇問:“既然你們親眼所見,爲何不主動稟告”。
被老嫗犀利眼神盯着,老鴇有些色厲內荏道:“我也是被禹夙脅迫,他畢竟是這裡管事的,我不敢僭越自己職責”。
對對!兩個青衣衛溜鬚拍馬跟道。
此時老嫗犀利目光又轉回禹夙身上,冷冷道:“先拋去你是否私自藏匿此人不說,我且問你,剛纔你爲何要追問小姐身世”。
老蕭頭明顯感覺到對面眼神變得銳利如刀,讓他心跳都有些加速。
老蕭頭畢竟是經歷過兩世爲人的,對於這種場面也應付不再少數,於是便昂起頭,回視老嫗,以此來表面自己清白。
“老祖你也知道,我最近兩日都在洛莊園內,又豈能分身乏術,來做這件事?”禹夙故作委屈狀,目的便是讓老嫗再一次調轉矛頭。
果然,老嫗目光轉向老鴇:“你說昨日見他,可是昨日我卻得青衛稟告,他去了洛莊園”。
老鴇表情緊張起來,額頭冷汗都流下了,不過她臨危應變速度,卻讓人咋舌,她急忙解釋說:“他是上時三刻去的,而我是再下時一刻見其帶人來此的”。
老鴇解釋也算合理,於是老嫗又將目光轉回老蕭頭。
此時老蕭頭也清楚,這老鴇是是想咬死自己了。
與其和她胡攪蠻纏,道不如另闢蹊徑,轉移目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老蕭頭急忙解釋說:“老祖,你可以問問當事人,他最有權力說出誰是真正藏匿者了”。
還未等老嫗說話,老鴇便衝出來阻撓道:“不行,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們串通好的,豈能作數”。
老蕭頭立刻抓住她話頭道:“剛纔說我見財起意,私藏欽犯,而你現在又言稱我和他勾結,豈不前後矛盾”。
老鴇聞言一怔,立刻辯駁說:“或許是你強迫他,脅迫他,也說不準”。
“閉嘴”老嫗冷哼一聲,打斷了二人無意義爭吵,目光轉向那個提着腦袋屍體問:“我問你話,你可如實回答”。
無頭屍冷漠掃了她一眼,傲氣道:“老鬼婆,若不是你耍了陰招,老子絕不會被你所擒獲”。
老嫗冷笑道:“你也算是一號人物,只可惜你修爲還不足當年本神十分之一,你並不是老婆子對手,當年我見你和另外幾大侍衛鬥法時,我還只有十三歲”。
無頭屍凝眉再次瞥了她一眼,笑道:“我想起了,你是當年那個小丫頭?”。
老嫗讚許點了點頭道:“將軍還是老樣子,可是當年小丫頭,早已變成了鳩鳩老嫗”。
說道這,老嫗昏黃眼眸中竟然泛起一絲絲異樣光彩。尤其是再看向那個無頭屍時,她那異彩更盛。
無頭屍沉吟道:“我也只是一個分神而已,我並不知道本神現在長成什麼樣子,或許他還不如你呢”。
老嫗嘖嘖嘴笑道:“你比當年那個傲氣傢伙會說話,不然,我也不會....”,說道這,老嫗竟然莫名臉頰紅了。
無頭屍也感慨道:‘時過境遷,你我都不再是當年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本神究竟在那裡?’。
聞言老蕭頭也聳起耳朵側耳偵聽,老嫗乾咳幾聲才道:“這個似乎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