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三順勢手掌貼着她手臂,滑動到了她的脖頸,他雙指一扣,厄住了她的咽喉。
“嗚嗚”。
淚水沿着女子白皙的臉頰流下來,滴在閆三手上,那種清涼感知,讓閆三內心一個勁的心痛。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無法忍受和美人一模一樣的臉那麼傷心。他木然後退了一步,鬆了手說:“你走吧,我不殺你”。
女子似乎沒有料到閆三會放過自己,她哽咽着擡起頭,懷疑的眼神盯着閆三看了一會兒。接着她就彎腰下去從地面拔起那把條狀冰刃,她就在剛剛挺直身軀那一瞬間,忽然一劍刺向閆三。
噗!
閆三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放過了她,她竟然來偷襲自己。
一劍刺穿了他的左臂,鮮紅血液噴濺出來,沿着她那兵刃血槽流向她白皙冰冷的小手。
似乎她也被自己舉動震懾到了,她握着冰刃的小手有些輕微顫抖,但是她的目光內卻沒有任何後悔,反而充滿了一種復仇之後的喜悅和興奮感。
閆三感知着手臂的傷痛,卻還沒有他那顆心更痛。他無法相信擁有着和美人一模一樣的臉的她,竟然對自己如此絕情。
或許她怕閆三鮮血弄髒自己,她用力拔出了冰刃,以一種無比鎮定的眼神盯着閆三一字一句的說:“這一劍就是你褻瀆本姑娘的懲罰,現在算是扯平了,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不然本姑娘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誅殺你”。
看着女子冰冷的眼神,還有決絕的語氣,閆三終於從自己編織的夢境中甦醒了。他知道這個女子和畫卷內的美人絕對不是一個人。她們除了面貌相似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閆三苦笑着咬碎了療傷藥丸,塗抹在傷口處止血。最後他以極爲傷感眼神盯着對面女子說:“剛纔事情我們扯平了,但是我救你一次該如何算?”。
女子一愣神,似乎沒有料到閆三都如此處境了,還向她提要求。
她遲疑了一會兒反問道:“你想要什麼?本姑娘絕不虧欠人情”。
閆三冷笑一聲說:“我不想要你東西,只想姑娘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女子又是一怔,她好奇眼神盯着閆三打量了半響。
閆三手臂有些顫抖起來,卻不是因爲傷痛。他忽然擡起頭,目光灼灼盯着對面女子說:“你在七年前可去過司徒礦區?”。
說完,閆三就以一種近乎癡狂表情期待着她的回覆。
女子思索了半響,搖搖頭說:“什麼司徒礦區,本姑娘怎麼回去哪裡?”。
閆三聽到這個回答之後,他有些失落,但是隨之內心那股陰霾也一掃而空。
閆三仰天發出一聲長笑說:“世事真是出人意料,沒想到我閆三可以碰到如此巧妙的事情”。
爽朗笑聲伴隨着他踉蹌的腳步一步步消失在梯度之外。
女子卻呆呆看着正在她眼中消失閆三背影,內心莫名有種異樣感。
奇怪,我怎麼和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我以前真的見過他?不可能,我牙根就沒有去過什麼司徒礦區。
女子最後篤定了自己信念之後,也悄然轉身,展開身形消失在茫茫虛空內。
“你在哪裡?”一聲陰冷呵斥聲突兀傳到了寶奴意識內。
寶奴急忙噗通跪地,衝着第二命磕頭說:“主子,小的正在朝着陰兵軍團追趕中”。
“三日內找到它們,不然我會派暗靈去”第二命只說了兩句話,卻把寶奴嚇得腿腳發軟,半響都未從地面爬起來。
寶奴原本以爲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暗靈的魔爪,卻沒想到自己時刻還在他和第二命監視之下。
寶奴幾日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自信心在這一刻徹底被摧毀了,他茫然朝着梯度外虛無望去,感覺自己命運就像是虛無一樣沒有任何希望。
寶奴長吁一口氣,立刻放棄了鑽研魔咒,現在他只能以最快速度去完成主子交付給他任務了。
寶奴憑藉着自己超強寶靈氣息,很快就鎖定了囚徒大人身上那股器靈氣息。其實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刻意繞圈,早在數日前,他就會追上囚徒的陰兵軍團。
寶奴身形一晃,身形拔空而起,踩着一個個梯度,朝着那片神秘的梯度落去。
在那片梯度內,寶奴不僅僅感受到了器靈氣息,還有一種來自於上古的氣息,那種氣息介於靈和法之間,寶奴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以他的經驗,這樣的地界內都會隱藏着不少好東西。
寶奴雖說已經可以煉化出準道器,但是那種幾乎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低級練手器物,除了品階,對於實戰並沒有多少用途。就像是他手指帶着這枚魔扳指,其內魔煞還不夠施展出一個魔咒法術。
這種只能當做玩具的東西,寶奴只是稀罕幾個時辰就不再感興趣。現在寶奴又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那些天然的道器之上。畢竟撿現成的比他親自去煉道器更加便捷。
寶奴嗅着鼻息,身形再次調整,很快就進入一片螺旋支撐的大陸之上。
寶奴落到大陸之上,腳踩着巨石繼續彈射,他發現這裡似乎剛剛發生極爲慘烈的戰鬥。
只是並未留下任何物品,即便是連地面痕跡也像是被人清理過。
寶奴再次嗅了嗅鼻子,靈敏的靈性感知,使得他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他踩着巨石陣,朝着一個平原飛去。
就在他幾乎就要衝出石陣那一瞬間,忽然一個黑影從下方衝上來,一陣急速旋轉,寶奴被其帶着飛上了半空,在雲端打轉了半響,才穩定住身形。
他定睛望去,只見對面站立着一隻巨獸,很明顯它並沒有實體,而是一種虛靈所化。
看到巨獸,寶奴長吁一口氣,嘖嘖嘴脣說:“好東西,以這東西煉化成器靈,肯定會提升煉器的品階”。
在寶奴傳承義將混沌紫焰中獲知,混沌紫焰可以將世間任何虛靈都煉化成一種可以附在器物之上的器靈。只是這種煉化器靈的需要用到玄階煉器術,現在寶奴連最簡單煉器術都達不到,更別提什麼玄階煉器術了。
但是寶奴卻不想白白錯失收集虛靈的機會,他一雙貪婪的眼神盯着虛獸,雙臂微微呈現環狀,他就像是一隻餓虎般撲向對方。
虛獸也十分兇殘,見到寶奴衝來,仰頭朝着蒼穹咆哮一聲,龐大身軀凌空躍起,一張大嘴,就朝着寶奴的脖頸撕咬下來。
雖說虛獸本體是虛的,但是它的攻擊和法術之力都無比真實。如果寶奴被它咬住脖頸,那無疑和真實被野獸撕咬沒什麼分別。
要是換做之前的寶奴,這一次虛獸撲擊,他絕對無法避開,可是眼下的寶奴卻早已非昔日阿蒙,他在暗靈殘酷璀璨之下,體內寶靈之氣日漸濃郁,並且還開啓了混沌紫焰。雖說這兩樣東西不善於攻擊,但是義將傳授給寶奴的魔咒術,那可是魔族最強的戰術。
寶奴手臂一甩,一個魔印結成,那猙獰的毛茸茸的氣勢,簡直就像是一個鬼頭。它呼嘯一聲,衝向虛空,竟然從虛獸嘴巴鑽進去,將一隻虛獸搞得痛不欲生,重重跌落下了地面。
看着滿地翻滾虛獸,寶奴內心涌起一絲成就感,他之前還沒有對付這種虛獸的能力,現在他卻只是一招就讓它滾滾爬下。
寶奴知道魔咒時效,以及所能造成的傷害,絕對無法擊潰虛獸。於是他趁勢衝下去,揮起手掌,一圈圈紫色火焰噴射下來,很快,紫色火焰就把虛獸完全填充。最後虛獸就化成一團火焰,他瘋狂掙扎咆哮,卻無法擺脫混沌紫焰。
沒多久,虛獸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它不再發出任何聲響。這時寶奴一揮手,一個神秘大鼎出現在虛空內,接着朝着地面射下紫色光環,一個透明的虛獸之靈被一點點吸起,最後攝入了鼎內。
寶奴用力一收,寶鼎再次旋轉起來,直到一點點消失不見,這時,寶奴才收回手掌,長吁一口氣。
這一次施展混沌紫焰煉化虛靈,竟然消耗了寶奴八成的靈性。這可比煉器付出的還要多,看來以後不能輕易煉化虛靈。
寶奴知道這些上古殘片大陸內,像這種上古虛靈有很多。有時還會成羣結隊出現,遠不是自己現在寶靈可以煉化的。
寶奴感覺這裡似乎不夠完全,就不再繼續煉化器靈,而是帶着這個半成品離開了這片區域,找到另外一處隱蔽地界躲藏起來。
寶奴重新將器靈召喚出來,雙手遵從着煉訣,將那一團透明的物質小心翼翼放在手掌心。
他接着從指間拔出玉扳指,將其拋向了虛空。就在這時,混沌紫焰將二者統統罩住。
在紫焰煉化之下,扳指和器靈正在一點點融和。
原本光華無一物的玉扳指之上開始呈現出一種詭異紋理。
就在那透明色液體被塗抹在了玉扳指之上,寶奴這才收回了紫焰。
一股強大的氣勢透過玉扳指襲來,寶奴一把將其握住,此時玉扳指似乎擁有了自我意識,如果寶奴不去控制它,或許它可能自己飄走。
寶奴用力將指尖咬破,一滴鮮血滑入了扳指內。接着扳指內的氣勢被成功壓制下去,寶奴一把接住了扳指,將其套在拇指之上。
接着寶奴腦海中浮現出幾個輔助技能。
護靈,滅意,迷暈。
寶奴雖說感知到了器靈的技能法術,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但是他卻十分得意揚起手,對着陽光顯擺了幾次,這才心滿意足朝着平原走過去。
當寶奴站在平原之上,立刻感覺到一種莫名壓抑感。他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將像是懸掛着幾百斤。
寶奴十分清楚,這裡的梯度被人以某種方式封印了。幸好這裡梯度並不限制寶靈氣勢,這才讓寶奴可以走進去。
沿着一條路徑,寶奴一口氣走出數十里,此時整個時空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炫光色調。就像是整個時空都在一個氣泡內。
寶奴擡頭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封印核心區域。此地威壓也最強,就連寶奴扳指滲出的魔煞也被壓迫回去。
寶奴體內的寶靈氣息也有些運轉不暢,就在這時,寶奴似乎看到對面有幾個人影走過來。他們身形很真實,應該不是什麼幽兵。
寶奴立刻將幽器拔出,他知道在這種藏寶地方,遭遇的任何人都是敵人。要麼避開,要麼就殺死對方。
寶奴自然不會離開,即便不是爲了執行任務,爲了這裡珍寶他也絕不會退出。
當那幾個人走近十里內,寶奴看清楚了他們面容,這些人看起來都很普通,只是其中有一個人似乎適用了幻體。
寶奴以靈性探知對方,心中除了對那個施展幻體的傢伙有些顧忌之外,對於其他流露不屑的表情。
當來人越來越近,寶奴像是一個幽靈般隱藏在了一片黃土之下,他在等待着時機,一個可以一舉殲滅對方的時機。
寶奴雖說現在已經擁有了很強戰鬥力,但還是保存着之前那種做事謹小慎微的風格,因此他很少去正面和敵人對陣,他還是善於偷襲。
寶奴並沒有什麼正義感,也不會覺着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妥,他潛伏下去,身形立刻和黃土融和在一起。
來人越來越近,最後他們的面孔都清晰無疑呈現出來。
走在最左端的那個壯漢就是失蹤了數日的巨靈族人,走在他身旁的還有先鋒隊的兄弟。
巨靈族人這些日子很是沮喪,他一路斬殺,歷經重重機關,卻並未衝進什麼七彩宗禁地。而是進入了一個接一個陷阱。
巨靈族人一路衝殺出來之後,才明白,自己等人中計了。
看來七彩宗那些弟子早已發現他們的行蹤,才設計將他們匡入其內。
現在巨靈族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處,總之這一片荒原之地就像是一個迷宮,他總是在其內轉來轉去,卻找不到出口。
巨靈族人渾身遍佈傷口,這些都是新傷,都還未結疤。在他身旁那些先鋒隊兄弟也同樣傷痕累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