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玄陣所在。一道金光落地,接着一隻龐大巨舟呈現在地面之上。從船艙走出幾個人,其中一個胖乎乎的青年,微微一昂頭,十分興奮的從巨舟上面跳下來,他走到光柱所在,剛要踏步走進去,卻被身後追逐過來的面具男子喝止。
“此光柱,乃是天宮接引之光,若無令符,即便是開靈期強者也無法靠近之”面具男子微微一抖手臂,一股氣勢將胖青年避退了數步。
這時,身後一個綠衣女子婀娜的身姿跳到了光柱前,她眨動着星辰般閃爍的眼睛好奇的四處打量着光柱,以及七色雕像,還有那把插在雕像巨嘴內的權杖。
至於另外兩個鬼魅般的東西,卻猶如幽靈一般懸浮在他們身旁。
“師叔,可是我們沒有令符啊”寶奴一臉委屈的表情盯着面具男子說。
面具男子也微微點頭道:“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一步,七大宗門之主都早已進去了”。
就在二人一臉無奈盯着光柱聊天時,綠衣女子卻好奇一把將那隻權杖給拔了出來。她還饒有興致的玩耍起來。
也就在權杖脫離了雕像巨嘴之後,整個七色陣開始快速旋轉起來,一圈圈鬼魅七色光環正在七色雕像身上凝聚,感應到氣勢異常波動的面具男頓時,目露驚慌之色,他急忙衝到綠衣女子身旁,一把搶過她手裡權杖,狠狠用力插入了巨獸嘴巴內。頓時一連串的波紋產生,應是將其反震回來。
面具男子見狀急忙召喚寶奴和綠衣女子說:“快出去,裡面危險”。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七尊石像嘴裡已經噴射出七色光圈。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整個七色陣內瀰漫着一股什麼被燒焦的氣味。
這時面具男也一臉驚悚的眼神盯着霧氣內,不知道寶奴和綠衣女子她們究竟狀況如何。
也就子這時,寶奴抱着綠衣女子從霧氣內鑽了出來,他懷裡的綠衣女子臉色蒼白,櫻脣小嘴還帶着一絲血跡。
面具男子一臉緊張的盯着綠衣女子說:“她傷的如何?快讓我檢查”。
寶奴衝他嘿嘿一笑說:“師叔,小師妹沒事,她只是被嚇昏了...”,說道這,寶奴突然身軀一晃,整個人竟然一頭栽倒地面。
當他倒地那一瞬間,面具男子纔看到他脊背戰甲已經破碎成一個大洞,裡面的血肉也呈現出焦糊狀態。
面具男子立刻俯身下去爲他診治,與此同時,七色陣內霧氣也逐漸消散,裡面呈現出一個斷裂成兩截的金睦舟。
剛剛要不是寶奴機警,一把抱住了柳依依躲進了金睦舟之內,此時他們早已飛灰湮滅了。
即便如此,柳依依還是被當時極度恐怖的畫面嚇得失魂落魄的昏迷過去了。
寶奴自身先天寶靈之氣擁有很強修復之力,因此在面具男子幾次輸送法力之後,他開始逐漸恢復。
當寶奴醒來那一刻,他眼睛裡面看到的卻是一張俊美的俏臉。正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盯着自己。寶奴心中一慌,立刻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說:“幻覺,這一定是夢境”,隨之,他又開始裝睡。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柳依依的嬌笑聲說:“師弟,快醒來吧,這不是夢境,嘻嘻”。
聞言,寶奴睜開了眼睛,瞳孔內還是略帶着一絲疑惑的眼神盯着柳依依。在他內心還是不相信,柳依依態度竟然轉變如此之大,她不僅不再以哪種極度厭惡的眼神盯着自己,反而稱呼自己爲師弟。
寶奴又用力甩了甩腦袋,確保自己是否真的不再夢中,很快!寶奴就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他一臉狐疑的表情從地面站起來時,凝望着柳依依的眼睛裡面帶着一抹複雜,卻又極度驚疑的目光。
柳依依卻衝他莞爾一笑,接着就躲到了面具男子身後。
“小寶,你感覺如何?如有不適,要和師叔明言”此時竟然連面具男也換了一副極其親切的嘴臉,搞得寶奴極度不適用了。
不過!寶奴也十分享受這種突兀的友好,他在癡傻了一會兒之後,就再也不覺着意外。因爲他已經想通了二人態度轉變原因,那就是自己不惜生命護住了柳依依的事情,感動了他們師徒。
一想到這,寶奴原本還在痛惜自己的金睦舟,現在一想,卻覺着區區金睦舟又算得了什麼。
寶奴嘴上如此嘀咕,但是當他親手將段成兩截的金睦舟收起時,內心還是難免心痛不已。
對於煉製金睦舟的技術,他還未徹底領悟,難道還要讓那個先祖老鬼再佔據一次自己的身軀。可是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就被寶奴放棄了。他寧可不要金睦舟,也絕不會再讓那個老鬼進入自己的意識內。
寶奴想到這裡,立刻就把金睦舟殘片丟進了混元鼎內,不再理睬它。或許有朝一日他會重新去修復它,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
寶奴側目瞅了瞅站在自己身旁,衝着自己展顏微笑的柳依依,他的胖臉之上,立刻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也就在此時,面具男將權杖衝進歸位,他再次邁步走到七色陣內,盯着光柱說:“可惜師叔我並不懂玄陣之妙,若是兩位師兄在此,他們定可破解此玄光陣”。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寶奴立刻奔跑到師叔面前,十分諂媚的說:“師叔,你說只要懂得陣法就可以開啓這個天宮入口?”。
面具男聞言微微點頭道:“若是在上古時代或許不成,但是現在這隻七玄陣早已破碎不堪,只要懂得七玄陣之妙,自然可以進出無阻”。
寶奴聞言,眼睛莫名一亮,立刻從混元鼎內把那隻圓球暗靈拽出來。此時暗靈早已蛻變成了嬰兒。他用那張大嘴咗手指,看得柳依依臉頰莫名一紅。
寶奴一把拽住了暗靈,詢問說:“暗靈大人,你可能解開這個七色玄陣?”。
暗靈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先是瞅了一眼玄陣,點了點頭,接着又盯着寶奴直搖頭。搞得寶奴實在不清楚它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三人都以爲已經變成白癡的暗靈對於他們沒有任何幫助時,義將卻踏空走出,只見他手裡拿着一顆果實,衝着暗靈搖晃着說:“暗靈怪,幫叔叔解開玄陣入口,叔叔給你果子吃”。
暗靈盯着果子流露貪婪的神色,它圓溜溜身軀一滾竟然落到了光柱內,接着他就十分熟練的開始了鏈接破解陣法。
看到這一幕寶奴等人都是十分震驚,都十分懷疑暗靈的智商是僞裝出來的。
義將卻在一旁解釋說:“暗靈本就是陣法誕生,對於他陣法就是它生命一部分,就像是我們吃飯走路一樣自然,因此他幾乎無需智慧,就可以輕易破陣”。
聞言,衆人臉上才浮現出恍然明悟的表情。
尤其是柳依依,她縱身竄到光柱旁,竟然伸手去觸摸暗靈。此時寶奴剛要去阻止,卻被面具男拽住了手臂說:“別擔心,光柱的防禦場已經被暗靈給破掉了,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危險了,只是想要開啓天宮之門還需要一些時間”。
現在面具男竟然也對於暗靈充滿了自信,尤其是它那種超乎想象陣法運轉之力,竟然比一個陣法大師還要強大許多。
既然玄陣被破,面具男想起了剛纔被自己插入巨石嘴巴的權杖,於是他又邁步走回去,將其拔出來。
面具男盯着權杖,眼睛裡面浮現出一抹喜色。
自從他恢復了三成前世修爲之後,就一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現在這隻權杖,恰好趁手,於是面具男子就打算將其作爲自己獨門兵器收藏起來。
面具男記得自己前世好像也使用一把長條形狀的冰刃,只是卻記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樣一把鋒銳的冰刃。
至於自己的前世,那日救了自己的女子也說得不太詳細。但是面具男卻相信,只要再一次遇到那個女子,她一定會把所有一切都告訴自己。當時女子就是以自己修爲恢復不足五成,還沒有資格知道太多前世的記憶。
面具男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知,要取回自己的記憶,還要具備一種資格。可是面對着女子絕對修爲壓制,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頭應允。
這也讓面具男子對於自己的身世一直抱有一種疑惑,和探知的渴望。
只是他自己能夠記起來的實在太稀少了,現在他也寄希望於知情者的敘述,幫他找回原本的自己。
至於第二次轉世之後,在地球爲凡人那一段經歷,他卻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爲了和女子的承諾,他也不會改頭換面,成爲另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現在的面具男子就像是一隻被人操控木偶,然而他自己卻無法知道真正未來是什麼。
或許那是找到另外一個真實的自己,或許那是在自己印象深處的那個她....
總之,現在的他內心很是迷惘,這也是他時常望着虛無發愣,也時常會做一些令自己都無比擔憂的怪夢。
也就在面具男子在一次深深陷入自己心境時,光柱內迸發出一陣輕微波動,接着整個光柱化成七條光束。每一個都猶如一個光線入口。
這時,寶奴一臉驚喜的衝到了光柱前,但是忽然又想起什麼,立刻衝回來,拽着面具男子的手臂激動的說:“師叔,天宮之門開啓了”。
此時面具男子才微微一愣神,從那種迷失狀態內回覆正常。他衝着寶奴微微一笑,接着踏空來到光柱旁,帶着一股凌然的氣勢跨步走進去。接着義將和寶奴,綠衣柳依依也一起鑽進了光幕。
伴隨着七道光束越來越亮,最後他們身軀也消失在空氣內。
就在他們被吸入天宮內那一瞬間,從梯度外衝下數十個雪域族人,還有一臉兇殘之相的尹拓拔,他瞪着七色光束冷笑一聲,立刻親自率領着雪域族人一起竄了進去。
其實,尹拓拔在面具男之前就趕到了這裡,在他們嘗試數種破陣方法之後,依舊無法進入天宮,他們就躲在了梯度外等待着有人來,他們下去搶奪對方的七色令。
只可惜他們等了半日都沒有人來,最後趕來的卻是一個連尹拓拔都沒把握戰勝的高手。
於是尹拓拔繼續隱忍,直到見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率領着族人一起竄進了天宮內。
也正是玄陣短暫的被陣靈開啓,這才讓這一羣低修爲的人也安然無恙的進入了天宮。
當七色光束又持續亮了一刻鐘之後,它們徹底消失不見,就連天宮也隨之一起隱沒在虛空內。
彷彿它曾未出現過一樣。
轟然一聲!
第二命和邪屍紛紛墜地,一個衣衫染滿血漿,另外一個嘴角滲透出黑液。他們彼此目光冷厲,依舊如死亡般凝視。
但是他們身上氣勢卻已經出現不穩跡象。
此時在老蕭頭眉心呈現出一條金色波紋,天道也隨之展開。
據老蕭頭天道感應,二者似乎鬥法都已賁臨枯竭之像。
現在就是剷除這兩個邪物最佳的時機!
老蕭頭側目瞥了一眼守墓人,發現他也做出蠢蠢欲動的攻擊手勢,看來他也感知到二者體內道法枯竭之像。
很快!三人之間就達成某種默契,老蕭頭手臂微微靠向肩頭,一把握住了劍柄。
守墓人則是將袖口緩緩撐起,在他袍袖內竟然有一條銀白色閃光在如隱若現。
至於閆三早就在他們之前,就將左臂殘劍高高擎起,他是最想一劍斬殺邪屍的人,因此當他感知到邪屍氣勢減弱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偷襲之。
閆三瞳孔內滿是仇恨之火,他還記得自己在被尹拓拔俘虜那些時日,是如何遭受他折磨的。
每日幾乎一頓不拉的殘虐,暴打,甚至比吃飯睡覺還準時。
那一段時日,是閆三生平最屈辱,最痛苦的時刻。
閆三在被邪屍暴打之後,他都會在內心發誓和賭咒這個殘忍的傢伙。
復仇!復仇!
這兩個字不停出現在閆三內心,此時殷紅色的眼瞼已經令他的眸子也變得有些渾濁不清。
怒火完全佔據了閆三的理智,他實在無法再忍忍下去,他竟然未得到老蕭頭的示意,獨自向着邪屍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