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螟汎,你這幾日修煉進度不錯,爲師便准許你三日假期,跟隨爲師前去一觀防禦大陣是如何抵擋那些五宗之人的”閆三微笑着拽着螟汎的小手,便朝着營帳外面走去。沿途螟汎不停地眨動烏溜溜小眼睛,詢問着各種有關防禦大陣的資料。
“三師,弟子何時纔可以像他們一樣結出空元陣呢?”螟汎看着那些隱沒於空元界空內的人影,小臉流露出無比羨慕的神色。
“螟汎,不要着急,修煉一講求天賦,二則是勤奮和磨礪,你天賦雖高,根基卻不足,只有不停地修煉空能訣,纔可以積攢足夠的空能之後,便可以擁有凝結空元大陣的能量了”閆三十分有耐心幫他解惑。
“是不是弟子很愚笨?”螟汎聞聽之後,突兀眨動着烏溜溜的眼睛問。
“什麼?”閆三聞言之後,差點沒有笑噴出來。暗吋,你修煉的速度已經超過我當年的速度,天賦之高,可謂已經空前。這樣的天賦,還算是愚笨的話,那麼這些空能師,都要下田去種地了。
不過閆三卻不會這麼直白告訴螟汎,那隻會激發他內心的自滿,到時或許得不償失。閆三眼神凝視着螟汎小臉,伸手按住了他的額頭笑道:“古人云,三分天賦,七分耕耘,你可知天賦重要,還是勤奮更重要?”。
螟汎聞言微微點頭說:“弟子明白了,三師,弟子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嗯,很好”閆三輕微點頭,便轉向另外一個角度,凝望着那片灰褐色的蒼穹。
沒錯,哪裡便是五宗必經之路,算算時日,他們也該現身了。
閆三的臉色凝重,使得小螟汎那張小臉也莫名緊張起來。他攥緊了小拳頭,烏黑色眸子一眨不眨也隨之盯在哪裡。
自從五宗被不死人統一之後,此時的五宗已經和超級位面那五個超級宗族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死人已經將原本無蹤內的嫡系統統減除,現在五宗便是他不死人的衷心奴僕。這便是此時坐在五宗龍攆之上的不死人,那得意麪孔之後的心聲。
不死人竟然將天門那張巨大椅子鑲嵌到了騎車之上,現在他只要一出門,便宛如皇帝出行一般,前後左右簇擁,以及那張可以並排睡下十幾個人大椅子。不死人一手抱着一個七彩宗的美豔弟子,一邊呵斥那些驅趕戰騎的車伕,快點趕路。他比南宮嶽預定的時間晚了一日,這並不是他準備不急,而是他就是要給南宮嶽一個警告,目的便是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以便他之後不敢再如此動用殺手密令來威脅自己。
只是不死人做夢也沒想到他這樣耽擱一日,卻使得閆三防禦大陣提前完成,這無疑給他接下來的行程造成莫大的阻礙。
不死人這一行人,至少有一萬多人,雖然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精英,最差的修爲也在規則大法師之上,這樣的戰力,幾乎可以橫掃整個踏虛大陸。因此不死人對於前途充滿了自信,根本不在乎任何人擋在路上。因此他也十分大意的不派出探子,只是隨着隊伍前進。
一行人沿着梯度外,一點點跨過梯度,來到和踏虛大陸結界所在,此時忽的前方人馬停滯不前,這才讓不死人一副陶醉於美色的表情,恢復一絲冷靜,他怒視着前方喝問:“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不繼續趕路”。
聞聲之下,一個傳功師模樣的人走到巨大攆子下面,衝着不死人行禮說:“啓稟宗主,前方有人攔阻,我們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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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有人敢攔阻?那還愣着幹嘛,還不將它們碾壓成雞粉”不死人忽的跳了起來,眉毛挑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指着前方吼道。
“是是”那個傳功師駭得臉色蒼白,急忙轉身去傳達命令去了。
接着沿着隊伍正前方向,便傳來連續不斷法力波動聲響。開始還很脆弱,但是不久之後便猶如電閃雷鳴一般,將整個梯度內外都攪動的天地震動。看到這一幕,不死人微微皺起眉頭,心中疑惑的盯着那天雷地火一般的空間顏色。暗吋,踏虛盡然還有這等手段,可以阻撓我大軍前進之路。
此時的不死人已經無法再忽視那些膽敢來阻撓自己軍隊的人了,畢竟能夠再對抗中產生這種級別天象的,絕非善於之輩。他不死人所說現在有些囂張跋扈,卻並未糊塗,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那天光的強大所在。
少年螟汎左手攥緊拳頭,右手則是摸到衣袖內那把短劍。他一張小臉在面前那五顏六色的法術光波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的眼眸在光線刺激之下,極度收縮,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他的面部肌肉也呈現出些許不自然狀態,那童真的表情,也在此時僵化凝滯變形。這一瞬間,少年螟汎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力量。那是一種足以堪比天地之威的存在,讓人無法抗爭,匍匐在地。
瘋狂不足以描繪他眼中看到一幕,或許那極度渲染的光芒,只能用一種油彩畫面來形容,大片大片的法力光波,便像是瀑布一般傾瀉,猶如天河倒懸,橫亙在那綿延無盡的星空之上。此時天空彷彿被置換成了大海,那星辰便是海邊砂礫,無數涌動着能量海濤席捲了這片宇宙星空。
.....
這種已經超越法術邊界的存在,將那一抹不真實烙印在少年螟汎那稚嫩的靈魂深處,從這一起,少年螟汎在內心產生一絲對於能量的膜拜,也正是如此,使得他最終成爲一個創世之神。
只是眼下少年螟汎卻還未感悟到什麼是創世之力。他現在只是雙手抱拳,爲了三師祈禱,期望那些壞人不要打破防禦大陣。
少年螟汎的祈禱似乎並未產生任何作用,反而對面那色彩斑斕的法力波動更加肆虐,那高高涌起的法力波動,幾乎覆蓋了這一整片宇宙蒼穹。此時即便是螟汎對於三師的空元大陣很有自信,也不有着驚駭的臉色蒼白。他下意識的邁步走向三師所在陣腳,他想要去儘自己力氣保護他。
就在這時,三師卻突然拔空,雙手揮舞着一羣羣奇異的光環,將一個個十分瑰麗的逆空元射向了那片防禦大陣。接着那防禦光幕,便彷彿被延伸了一般,竟然切過了彩色的瀑布,將那洶涌的法力幕牆給四分五裂。
最後三師踏步落到主陣位,竟然進入一種融陣狀態。看到三師如此做,少年螟汎雖然修爲不足,卻也能看透三師真實用意。他這麼做,便是要將防禦大陣發揮至最強防禦狀態,由此可見對面攻陣的人多麼強悍。
在三師給螟汎的講述中,他得知,這千萬級的逆空元大陣,有三個防禦等級。最弱時,只是憑藉幾百個空能師便可以防禦,最強時,卻要三師親自入陣融和。少年螟汎面露悲慼,眼睛卻一眨不眨盯着大陣每一個變化,他雖然年紀小,也知道三師爲何讓自己親自出來觀戰。他很清楚以自己那點微末修爲,對於整個戰局根本無足輕重,可是三師還是讓自己來了,並且還站在了整個防禦大陣最堅固的五行融和位,這樣的佈局,其用心已經十分清楚,少年螟汎在感激三師同時,也爲三師安危擔憂起來。
要知道三師和大陣融和之後,便要和大陣同存亡。一旦大陣被衝破,他也就會遭受十分嚴重的創傷。
螟汎想要衝過去拽出三師,可是他卻做不到。他是一個孤兒,從小沒有什麼親人,也未受到任何人的關懷,他從小便乞討,流浪,使得他內心很孤獨寂寞,因此很渴望可以擁有一個親人。而三師給他的,便是他最渴望的親情,三師在他心中,便是亦師亦父。
螟汎很緊張三師安危,就像他害怕孤獨和黑暗一樣。螟汎卻無法幫助三師,他有些氣惱自己爲何不能參悟那些空能訣,爲何不能替代三師去撐起整個大陣。
螟汎嘴角泛起一絲絲血色,滴滴血漬沿着嘴角落地。他用力咬着嘴脣,眼眸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螟汎轉身墨入了練功空間內,當他再次出現在那個和外面有着十倍時間差異的結界入口時,眼眸盯在那一道宛如麻花狀的螺旋體。他當然清楚這螺旋體所代表的是什麼。據三師解釋說,這便是整個練功空間時間螺旋體,一點撥動一點,便對那個世界時間產生巨大改變。之前三師給螟汎撥動到了十倍時間,也正是考慮到了螟汎身體承受力。要知道每一次走進內逆轉的時間內,其身軀便要承受一次時間重新分解調整的考驗,如果真體天賦以及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是根本無法承受住那種極度艱苦的考驗的。
對於螟汎可以堅持熬到十倍時間,這已經超乎了三師的預估。至於更高倍數的時間,三師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螟汎去嘗試的。
十倍時間,也就是意味着螟汎可以將修爲時間縮短十倍,若是百倍千倍,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節省更多。現在螟汎最迫切便是想要爲三師分憂,那怕是要他去冒險,也在所不惜。他站在時間螺旋前,回憶着三師的姿態,將手掌按住那條紫色螺旋,心念電轉,他的感知便彷彿被吸入一個時間空洞內,在這裡他的感知彷彿被分隔成一段一段,幾乎沒有什麼連續性,螟汎很努力去控制自己意識,卻都失敗了。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三師說過的一句話,那便是你現在還未修成超空感,根本無法撥動時間螺旋。
螟汎心中苦悶,卻已經無能爲力,那逐漸散開意識體,讓他的感知越來越虛無縹緲,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極度恐懼。就在螟汎的意識體幾乎就要湮滅時,一隻七彩蝴蝶飄落到他身上,隨之他那散去的意識體便重新凝聚。他認得那隻蝴蝶,它便是三師送給自己防身的七彩靈碟。據三師說,這隻靈碟可是族主的飼養的靈獸,爲了他的安危,三師不惜將之討要出來。
螟汎意識體攀爬到了七彩靈碟身上之後,意識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他騎乘着靈碟,繞着這巨大螺旋體一週,最後找到撥動整個螺旋方法,便用力推了出去。意識力瞬間化作一股靈力,將螺旋體旋轉起來。一週,兩週,一共轉了就九十幾圈,才最終停下來。之後螟汎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再推動其旋轉,可見這九十週便是自己和靈碟極限值。螟汎一步跨出了螺旋空間,回到現實。
當他面對着那新轉換的時間結界時,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螟汎還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站在三師撥動時間空間內的情形,當時他全身都彷彿燃燒起來,那火焰不存在,卻比真實火焰還可怕,若不是最後他憑藉着早年做乞丐磨礪的忍耐力,恐怕早就被那無名之火給焚化了。
螟汎站在入口處,遲疑了一會兒,便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所承受可是一百倍的時間分解,螟汎不知道自己能否熬過去,可是爲了三師,爲了親情,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走進十倍結界內。
當他跨過那道象徵着時間之門的所在,頓時整個人便猶如一股青煙便破碎了,那無數顆粒便隨着風在整個空間通道內旋轉。這便是時間頻率物質重組,無論是誰從外面走進這裡都要承受這一遭。
只是十倍重解速率和百倍重解速率,那絕非是一個量級。螟汎很恐懼,也很無助。當他身軀被徹底分解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百倍時間分解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以至於他的感知,甚至連記憶都被分解了。螟汎感覺自己化身萬千微小粉塵,飄忽在空間每一個角落,那種空無以及虛幻的感知,令他有些迷離。不過這只是短暫的,很快,一股寒冷到極致的感覺,便透過意識體滲透到了他體內。
來了。螟汎有了之前經驗,便知道真正的考驗終於要來了。他努力忍受着,準備和那炙熱的烈火做抗爭,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不是無名烈火,而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