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的小姐是誰?”軒轅擎天奇怪問。“小姐就是小姐啊。”翠兒理所當然道。“你們小姐可是叫做商秀珣?”軒轅擎天問。
“是啊。”翠兒點頭道,“公子快跟我來吧,晚宴要開始了呢。”軒轅擎天跟在翠兒身後,繼續問:“那你們場主是你們小姐的父親?”
“這是自然。”翠兒點頭說。暈,《大唐》裡不是美人兒場主麼,現下他老爹怎麼還沒死,寇徐二人到飛馬牧場的時間應該是兩年之後,難道他是在這期間死的。
“你們大執事是誰?”軒轅擎天突然發問。“大執事的名諱可不是我們做下人能叫的。”翠兒搖搖頭說。
“好翠兒,你就說說嘛,又沒人聽得見。”軒轅擎天一手扶着翠兒的柳腰道。
那大手跟小姑娘的腰部一接觸,翠兒渾身一顫,慌忙讓開,說道:“公子,我說好了,可別動手,被其他人看見翠兒就慘了。”
“那你快說說幾個執事的名字。”軒轅擎天笑道。“大執事叫陶叔樑,二執事叫商震,三執事叫柳宗道。”翠兒說道。
怎麼商震和柳宗道都降了一級?軒轅擎天突然想起一個人,忙問:“陶叔勝跟大執事什麼關係?”“他們是兩兄弟呢,光聽那名字也該知道,嘻嘻。”翠兒笑道。
軒轅擎天念頭一轉,終於把事情想透了,這陶叔樑勾結杜伏威,想要卻場主之位而代之,這事不論是誰先提出。但雙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但這事估計會被識破。因爲最後根本沒陶叔樑這個人。但同樣的,商秀珣的父親估計也是因此身隕,換他女兒當場主。而那個陶叔勝,不知怎麼躲過了這一截,兩年後勾結外人爲兄報仇,想徹底覆滅飛馬牧場。
想通了來龍去脈,軒轅擎天一路跟翠兒調笑,等到了目的地。軒轅擎天走進廳裡,小丫頭才念念不捨的離開,三步一回頭的張望。
怒走入廳中,卻見俱都滿座,只剩下他這個閒人了。上首一位長鬚美髯,面色清秀的的中年男子,他額抹青幘,身着寬袍,除了偶爾擡手而露出的護臂,倒似一位大儒或者狂生多過武者。這自然是商秀珣的父親商霆。他左邊就是輔公祐。兩人也不知在談論些什麼,俱都哈哈大笑。輔公祐身後卻只站着一個屬下。其他兩人不知哪裡去了。
商霆右邊就是商秀珣,烏黑漂亮的秀髮像兩道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儀態萬千。她此時身穿素色勁裝,淡雅的裝束更突出了她出衆的臉龐和曬得古銅色閃閃發亮的嬌嫩肌膚,散發着灼熱的青春和令人豔羨的健康氣息。接下去落座的便是陶叔樑、商震和柳宗道,至於軒轅擎天,自然是最末座。
等軒轅擎天一進房來,除了見過他的柳宗道、輔公祐幾人,其他人眼睛俱都一亮,都爲他的風度所吸引。
不過那亮光轉瞬即逝,所有人都發現,這人不過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連絲毫武功也不會。至於文采風流那些,亂世之中,他們又不是要爭霸天下君主,管這些幹什麼。
商霆站起來,哈哈笑道:“這位朋友請坐,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哪裡,只看這滿桌的酒菜,就不虛此行了,我可是十多日都沒銀子吃飯呢。”軒轅擎天大不咧咧的坐下,朝商美人兒眨了眨眼睛。
商秀珣接觸到軒轅擎天肆無忌憚的目光,秀眉皺起,小嘴張開想要說什麼。卻又臨時止住了。輔公祐卻是心存疑惑,自己跟牧場談買賣,他們怎麼找個外人來。
其實很簡單,接人的柳宗道聽聞軒轅擎天是前來買馬的,又見他氣度非凡人。以爲是哪家勢力派來暗中購買戰馬地,只是不便透露名諱。把兩個買主放到一塊。那是有些競爭的味道,戰馬自然是價高者得。“聽聞公子也是來買馬的?”商霆問。“不錯。”軒轅擎天順口說。
“公子想買多少呢?這位輔伯可是要爲江淮軍購買5000戰馬。”商霆說着看了看輔公祐,後者喝酒不言。
輔伯,即是輔公祐,此人杜伏威是好友,又年長。杜伏威常以兄稱之,故起義軍中也呼其爲“伯”。先前軒轅擎天聽到他那幾名屬下卻喊的“輔帥”。卻不知是什麼原因。
“不知場主的馬多少錢一匹啊?”軒轅擎天問。“八十兩白銀。”商霆比了個數。
軒轅擎天暗自乍舌,這他奶奶地也太貴了,普通馬匹三、四十兩一匹已經算是好馬了,這玩意兒竟然貴一倍,騎兵果然是燒錢的傢伙。
輔公祐聞言一笑:“商場主可真是精明。上次我江淮軍派人來接洽還是六十兩。”
商霆笑道:“如今戰事愈發激烈,我這個賣馬地若仍賣那麼賤,豈不是鼓勵衆人修正軍備。叫天下百姓平白多受些苦楚。”
“商場主爲天下蒼生着想,輔某佩服。以某所思,場主不若把整個牧場的牲口都殺了,以濟中原饑民,那纔是悲天憫人呢。”輔公祐譏諷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兩人的手下都臉色忿忿。軒轅擎天則聽得莫名其妙,這哪裡是談生意,倒有些像是敵人交鋒一般。
“饑民多矣,濟不勝濟,前趟我們牧場從突厥引進的馬種,在半路上就被一幫饑民自濟了。”商霆假笑道。
軒轅擎天這才明白,這杜伏威經常搶掠軍資,強徵兵丁,怕是無意中把飛馬牧場的珍貴種馬給搶去當戰馬了。只是這商霆的心胸也太狹窄了吧,這些事記在心裡也就罷了,用得着陰陽怪氣地嗎,一點也不像生意人和氣生財。輔公祐還未說話,商霆繼續道:“我那些去北方購馬的夥計,此時有一半還在貴軍之中當兵呢,逃回來地也是斷腿斷足,至今不能下牀。”“什麼,小成的死竟然是江淮軍所爲?”幾個執事,包括商秀珣俱都驚訝不已。原來是這麼回事,軒轅擎天大笑道:“果然不愧是威震天下的江淮軍。”
“哦,竟有此事?定是有兵將私自所爲,待輔某回去查明真相,好給場主一個交代。”輔公祐斬釘截鐵的說,又向軒轅擎天道,“江淮軍自是威震天下,又怎是那些連名號也不敢透露的散兵遊勇可比。”“輔老大真是慧眼如炬,我還真是個散兵遊勇。”軒轅擎天笑道。
“不知這位朋友想買多少戰馬呢?”商霆不理輔公祐,問軒轅擎天道。
“場主有多少我就想要多少,不過現在我身上只有幾兩散碎銀子,場主可否寬限幾天呢,待我回家取了銀子再說。”軒轅擎天笑道。
一直不說話地陶叔樑終於開口:“這位朋友是否太過兒戲呢?”“場主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只好閉嘴咯。”軒轅擎天聳聳肩道。
“連自己的姓名也不肯透露,叫人怎麼信任你呢?”商秀珣蹙眉道。那表情動人,看得軒轅擎天心頭一蕩。
“看來商場主是不滿我江淮軍所爲啊,不若我在這裡爲質,讓手下之人把那劫掠貴場馬匹的兵將帶來請場主處罰?”輔公祐問道。
別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商霆本該軟下話頭,可死地那人實在讓他氣不過,他本來無子,那死去的駱成原是商秀珣的未婚夫,也是牧場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他早把其當成親自看待。以駱成的身手,如果不是輔公祐或者杜伏威親自出手,江淮軍又有誰殺得了他。
這兩個成名豪雄出手,又怎麼會爲了搶幾匹戰馬?所以商霆一再出言挑釁,對方卻絲毫不爲所動,實在是探不出什麼陰謀。
“哪裡敢留輔大爺,明碼實價。八十兩銀子一匹馬,若是貴軍需要,錢貨兩迄,輔大爺還請快些離開,我們牧場可不敢留下尊駕。”商霆笑道。
“好。就如此講定,我們明日便做交易。”輔公祐站起來抱拳道。“請恕輔某酒量不佳,就先退下了。”軒轅擎天正想看看這傢伙幹什麼去,也跟着告退。
“爹,成哥是江淮軍殺的麼?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商秀珣見外人已經離開,連忙問道。
“我也是前日才知,有個牧場的夥計當日在亂屍中裝死。費盡周折才逃回來,說那日正是中了江淮軍的埋伏。”商霆說完。吩咐道:“叔樑、宗道你們今晚加強外城地警戒,二弟你負責內城的安全。輔公祐這次來意不明,兼且言行詭異,我有些不好的預感。”三個執事領命下去佈置。
“爹,你忘了那個華服小子嗎?說不定也是他們的人。”商秀珣提起軒轅擎天。
“這人我確實看不透。不過他並不會武功,量來也無多大威脅,只派兩個牧場武士看着即可。”商霆道。
“這倒也是。”商秀珣點頭道。不知怎麼回事。她總是覺得軒轅擎天並不那麼簡單.軒轅擎天放下蚊帳,作出副睡覺的樣子,暗中卻騙過暗中觀察着他地武士,自窗戶出去。
伏在幾人房外,卻並不見有什麼動靜,輔公祐等就像老僧入定般坐在房中,似在等待什麼事發生。一直等到子夜時分,內城突然火氣,緊接着是喊叫聲一片。
軒轅擎天奔過去,卻見大火四處燃燒,好多人連衣服也不及穿好,就提着水在奔走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