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勘,你竟然帶刀上殿,莫非也想謀反不成?”軒轅擎天一見那人,頓時樂了,本來還想着怎麼召見他,卻不料自己送上門來。
虞世基和裴蘊見軒轅擎天發怒,也跟着跳起來指責。
“皇上,禁衛軍被人盤剝糧餉,士卒餐飽餐餓,兼之他們多是來自關中,知李閥起兵作反,擔心家鄉有事,成股成股的逃離江都,就連禁衛軍中郎將都率領部下全部逃跑了,聖上宜下旨捉拿貪官,安定軍心。”司馬德勘解甲跪地,正眼直視軒轅擎天,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一身正氣地說道。
靠,這種人才爲楊廣賣命真是浪費了,軒轅擎天暗道。裴蘊和虞世基暗暗發笑,司馬德勘真是個傻子,這盤剝糧餉的就是皇上自己,怎麼處置?
誰知軒轅擎天卻先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朝裴蘊和虞世基揮手道:“你們先退下,把獨孤峰叫來。”
裴蘊和虞世基不解其意,卻不敢多問,慌忙退下。將房中地太監遣散,軒轅擎天這才恢復原貌,笑道:“司馬將軍看我是誰?”
司馬德勘見“楊廣”那死人般蒼白的臉突然紅潤豐腴起來,身子也突然變高,最後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第一反應是拔刀出鞘,喝道:“何方妖孽?”
“司馬將軍真不是認得我了?”軒轅擎天笑道。
司馬德勘只和軒轅擎天在江都見過一面,卻印象頗深。只是軒轅擎天穿着龍袍,一時沒往那方面去想。這是定睛一看,立即認出,驚道:“反賊軒轅擎天?你怎麼……”
“我怎麼坐上龍庭是吧?告訴你,楊廣已經被我殺了。”軒轅擎天笑道。
“皇上死了?”司馬德勘有些接受不了這個驚人的事實。
“我見將軍乃世間高才,若關鍵時候肯率部歸降於我,定當重用。”軒轅擎天誠懇道。
司馬德勘雖然正直,額,認死理兒。但也不是死忠朝廷之輩,要不然也ri後也不會在楊廣昏庸至極時反楊廣,宇文化及剛愎自負時反宇文化及了。這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沉默片刻,他搖頭平靜道:“我實在佩服閣下地手段,大內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但要我率衆投你,這是不可能地。”
“爲何?”軒轅擎天問。
“我手下將士全是關中之人。心念故土,若是強行留在南方,早遲都會生變,我可管束不住。”司馬德勘道。
“那你一人歸我也可。”軒轅擎天退而求其次。
“不行,是我把他們從關中帶到江都的,我必須將他們帶回去。怎可獨活?”司馬德勘道。軒轅擎天有些頭疼,他最討厭地就是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那將軍趁早帶着部下回去吧,江都這幾ri會有大動靜,留之不祥。江都一亂,洛陽的王世充必會把持洛陽。此人心胸狹窄不能容物,非是良主。關中爲李淵所有。其子李世民是個人物,你可去投他,言盡於此,請將軍三思。”軒轅擎天“推心置腹”道。
司馬德勘皺眉不語,良久才道:“大恩不言謝,告辭。”說完,抱起脫下的衣甲,轉身退走。
軒轅擎天賤笑着從指尖彈出一滴鮮血,若牛毛一般飛she進司馬德勘的後背,後者就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沒有理會。
司馬德勘走後,獨孤峰很快就到了。獨孤家和宇文家是宿願世仇,相信很高興看到宇文化及倒黴。
寇仲躺在牀上,枕着手臂假寐,突然說道:“陵少,你說素姐跟着軒轅大哥會好嗎?”
徐子陵臨窗站着,看着下面街上的蒼涼景象,聽到軒轅擎天的話,他思索了片刻,搖頭道:“其實素姐一直愛的是李大哥,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呷,別想這些煩心事。”寇仲突然從牀上躍起,“這次若把舊隋的統治從江都剷除,總算不負我們揚州雙龍的威名。”
“他們來了。”徐子陵突然道。
“這麼快?”寇仲奇怪道。
軒轅擎天只說他進宮去運動,讓楊廣見他們,然後乘機把帳薄獻上,另宇文化及和楊廣反目,等到江都大亂,吳軍在乘勢攻打。卻沒有說自己去代替楊廣的事。
寇徐二人已經恢復本來面目,獨孤盛帶着百多名禁衛來客棧,見兩人氣宇軒昂,客氣道:“二位可是近來聞名天下的寇仲和徐子陵?”
兩人看他滿眼的不屑,自然知道那客氣樣子是裝出來的,答道:“正是。”
“跟我走吧,皇上要見你們。”獨孤盛口氣雖然客氣,但命令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兩人從善如流的笑道:“全憑將軍做主。”一行人默默不語的進入皇宮。
以前臨江宮是楊廣和他的嬪妃們最愛去的地方,可現在江上時不時出現的吳軍戰艦已經讓臨江宮閒置數月了。誰知道那樓船上的投石車什麼時候會往岸上來?
不過今天有些異常,那每ri都要在江上巡邏的吳軍艦船,到了午都沒出現過艘。又過了個時辰,片黑壓壓的影子從對岸慢慢飄來,眼力好的可以認出那是船艦。
上千艘大船隻,幾乎是吳軍水師的全部家當,個個拉滿風帆朝離弦之箭般she過岸來。而且這些船隻吃水極深,不用猜也知道是裝滿了兵員。
由於來自李子通和杜伏威的壓力,再加上南方勢力“互相牽制”,隋軍反而對有天險相隔的吳軍jing惕xing降低了許多。何況此時江都將士離心,逃兵現象嚴重,又被軒轅擎天挑起內亂,如此聲勢浩大的進攻,竟然在快要登岸時才被發現。嘿嘿,南面守軍已經被軒轅擎天秘密命獨孤峰以誅殺宇文化及之由調回來了。
沒有人會想到吳軍會在這個時候攻打江都,城高兵足的江都李子通和杜伏威軟磨硬泡幾個月都沒打,軒轅擎天若想強行城,必定損失慘重,那時候“後方空虛”,就等着被人吞併吧。
軒轅擎天那晚洗澡的地方叫做“長生池”,雖然不是溫泉,但在大冬天裡泡熱水實在是人生大快事,何況還有衆多美女陪着。
蕭夫人和朱貴兒臉溫柔地服侍軒轅擎天穿衣。那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愛意能把人地心給融化了。大家都知道,被軒轅擎天迷失心智的女人是完全擁有以前的記憶和xing格的,只是會被種強大的愛意所支配,就像是始終處在狂熱戀愛中的女人,願意爲他做任何事。蕭妃和朱貴兒從未想到,愛個人是如此地幸福。
爲了給各方面演戲的時間。直讓虞世基等等了兩個多哦時辰,纔在兩女的簇擁,軒轅擎天在養生殿接見了寇仲幾人。出乎虞世基等幹隋官地意料。軒轅擎天竟然認認真真地將呈上來的帳薄看了遍。“這東西從何而來?”軒轅擎天將那帳薄扔到邊,滿臉不耐煩的問。
獨孤峰急於搬倒宇文閥,怕“楊廣”不信,忙跪地道“皇上,此物乃……”
他想帳薄是有寇仲和徐子陵自東溟派得來,卻不料裴蘊想要邀功,撲的聲跪到地上,頗爲自豪的語氣“此物乃官與虞公公費盡千辛萬苦來,上面有宇文化及謀反的證據。”
聲冷哼,來自殿門處。接着有人喝道“滿口謊言!”
衆人嚇了跳,往聲音來處望去,赫然驚見宇文化及身武服大步走進來。旁邊還有另位高昂英俊的中年男子。
門官這時才高唱道“右屯衛將軍偕少監進謁聖上。”
宇文化及兩人看都不看斐蘊、寇仲等人,徑自來到殿心。行完叩見之禮後,長身而起,站到與他們相對的另邊。
獨孤峰與獨孤盛移往楊廣座前,而護守在龍座兩側和後面的近衛都緊張起來。
軒轅擎天像沒有覺察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訝然道“宇文將軍爲何指斐卿家滿口謊呢?”
斐蘊立即跪地哭道“聖上請爲微臣作主。微臣對聖上忠心耿耿。若有字謊言,教微臣橫屍荒野。”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絲嘲諷地笑意。目光首次落在寇仲和徐子陵處,閃過森寒的殺機,他從朱貴兒地秘密傳信中知道是這兩人同他在朝的老對頭想搬到他,於是纔不做,二不休,連結司馬德勘謀反。
此時他淡淡道“從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起兵,現在他已到了歷陽;李密以前僅有瓦崗地,現在先取滎陽,繼取洛口。李子通從前算得什麼,現在卻聚衆江都之北,隨時南。軒轅擎天更是介草莽,兩年不到已經呼嘯江東。江都猶如甕中之鱉,聖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jian臣環繞,四方告變,卻不代爲奏聞,賊數實多,卻被肆意誑減。聖上既聞賊少,發兵不多,衆寡懸殊,賊黨其勢ri盛,甚而唐國公李淵作反之事,天皆聞,唯獨聖上給矇在鼓裡。今此等妖人竟得寸進尺,意yu陷害忠良,置大隋江山不顧,是何居心?”
虞世基亦撲倒地上,哭道“聖上勿聽信饞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
軒轅擎天裝出亂了方寸的樣子,忙道“兩位卿家先起來,朕絕不會讓爾等含冤受屈的。”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屑地冷笑,皇城內外都被他們控制了,以穩cao勝券。前者更是撿起剛纔被軒轅擎天扔到地上地帳薄,隨手給軒轅擎天仍回來,笑道“這勞什子的帳薄有什麼用?”
軒轅擎天好像突然知道兩人來意不善地樣子,怒喝道“人來!給朕把他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