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飲瓊漿數百種,醉舞長劍指虛空;腳跟戲躡羣星斗,長嘯一聲天地紅。
燕京皇城出口通道百米範圍,兩道人影馳騁縱橫,蝶舞飛揚,劍動四方,七進七出無人可敵。
寧隱劍走霸道,女帝軒轅霓凰劍走輕靈,兩者之間相輔相成,殺人若芥。
昏暗的霓虹燈光下,一道道身影倒地,明晃晃的一柄柄砍刀灑落在地,鮮血鋪墊大地,慘嚎怒斥四方,一番血洗之間,攻勢驟停。
長劍揮舞,劍聲嗡鳴,寧隱、女帝並列而凝,不再出手。
“不想死,丟下手中砍刀,有多遠滾多遠。”
對於寧隱和女帝這等絕頂身手來說,哪怕襲殺的人數再多,當其實力完全不能成正比的情況下,就像兩個巨型漢面對數百纔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樣,完全不具備任何挑戰性。這樣的殺戮,於他們這等級別的頂尖高手,非但提不起任何優越感,反而覺得毫無意義。
“哐嗆…”
二人終究是太過強勢,鋒芒摧枯拉朽無人能敵,早已嚇得心驚膽戰的這批黑衣人,哪怕寧隱和女帝就那麼靜靜佇足在原地未曾有絲毫動彈,那股攝人心魄的恐慌照樣不可抵禦,一人棄刀便走。
人就是這樣,有着不可忽視的依賴性,有第一人出頭,接二連三的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顯然這些人的忠誠度並不怎麼高,殺伐氣勢凌厲的激鬥局面中,佔了一大半是人萌生了退意。
“咔嚓!”
卻是不曾想,那第一個邁出步伐極速逃奔的黑衣人才剛剛跑出百米遠的距離,在燈光無法照明的黑暗處便是傳出一道斬殺聲,緊接着一道鮮血飛濺的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滾動,從黑暗深處的地方走出兩道血紅衣裳包裹着容貌的二人,步伐沉穩有力,氣勢強勁無比。
“誰敢臨陣逃跑,這就是下場。”
爲左那人冷聲說道,聲勢並不大,卻對於這批黑衣人來說,有着無窮的威懾力,見此二人現身,居然比和寧隱二人交手還要來得畏懼,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殺…殺了寧隱和女帝。”
人羣中,一個黑衣人經受不住這種氣勢的壓迫,猙獰神色嶄露,雖然寧隱和女帝展現出來的實力無窮強大,但不難看出,這些人對這現身的二人畏懼更大,彷彿得了失心瘋一樣咆哮一聲,手持砍刀再度殺來。
“噗哧…”
卻是不曾想,右邊那血衣人轉眼之間已是到了眼前,從手提擰着黑衣人的長髮,揮刀斬殺,斬斷頭顱,忍受鮮血狂噴,如獸的腥紅眼眸,僅僅只說出如此一句殘酷無情的話來:“沒用的廢物。”
寧隱和女帝對視一眼,暗忖這兩人心狠手辣,以他們的眼力哪看不出來,此二人的實力比這批黑衣人加起來還要強大,難怪這些人心生怯意卻不敢逃走。
“有點兒意思。”寧隱神色不變,哈哈大笑道:“女帝,比比誰的速度更快?右邊這傢伙交給我,左邊的那個傢伙交給你。”
“奴家正有此意。”
話音落下,女帝那卓絕仙姿率先而動,手中血獄細劍簌簌作響,姿態充斥着詩情畫意,但招式卻是異常兇橫,快捷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一劍揮舞,雖然眼前血衣人閃避及時,也未曾完全避開,長劍一劍貫穿
此人左胳膊,強勢無匹的殺伐手段,讓人驚歎。
不過,此人的實力明顯不弱,縱然左胳膊被女帝一劍刺穿,也仿若沒有任何影響一樣,那猙獰的眼眸神色愈發寒冽,有左手捂住血獄細長的劍身,任由手掌劃破鮮血直流,帶着逼人的滔天殺氣前壓,右手手中砍刀寒光嚯嚯,極速殺來。
“稚嫩的把戲。”
女帝咯咯直笑,並不去取劍,單手一撒,手速何其快速,帶着讓人無法想象的精妙手法,“錚”的一聲便是將其砍刀刀背死死牽制在手指之間,看似纖弱無力的柔荑,蘊藏着讓人想象不到的力道,無論眼前那血衣人如何用力都是無法掙脫。
意識到情況不妙,血衣人眼眸中寒光更顯暴漲,暴戾氣息瘋狂飆升,染血的左手似乎感知不到絲毫疼痛,縱身一躍,強而有力的膝蓋直壓女帝腹部,試圖拉開距離,迫使其放棄行雲流水的進攻節奏。
“你是在低估奴家的實力嗎?”
女帝玉容含笑,誘惑至極,手中手勢卻是絲毫不止,單手一番,“啪”的一聲,不可思議的居然一巴掌就將其堅硬萬分的膝蓋拍碎,血衣人的身體止不住的倒在地上,手中砍刀也是墜落在地。
只見女帝金蓮玉足一踏,踏在砍刀刀柄上,受到力量的慣性翻飛於空氣當中,在墜落的時候,精準無比的以後腳跟一踢,頭也不回的看向一旁的寧隱:“咯咯咯,好像奴家贏了哦!”
“噗哧…”
女帝話音剛完,仿若有了魔力的砍刀刀鋒,已是靠着勢大力沉的力道,穿透那名血衣人的脖頸。
“那可未必!”
寧隱嘴角咧着淡淡笑容,凝視着自己對陣的這名血衣人,數招交手下來,發現此人居然擁有世界級的實力,難怪如此囂張。但世界頂尖級高手都不夠他看,這樣的對手想要他的命,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做夢。
“死!”
聲勢大起,寧隱迅猛而動,手中劍花軟劍劍身筆直穩重,在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下,與那名血衣人各出一招,快到讓人分辨不清如何出手。
“噗…”
“噗…”
“噗…”
寧隱身形戛然而止,那名血衣人周身連續出現三次脆斷聲響,三道鮮血橫溢,轟然倒地。
“好像我也不弱嘛!”
抽劍回身,寧隱含笑說道。
女帝莞爾,持劍便走,視在場數百黑衣人若螻蟻。
“吼!”
“吼!”
就在二人折身的那一瞬間,兩道歇斯底里的咆哮同時響起,讓人驚駭的是,原本必死無疑的兩名血衣人,居然擁有比常人想象中更加強大的生命力,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再度發動轟殺。
這一幕,何等駭人?
寧隱對陣的那名血衣人還好,僅僅是三處致命傷噴濺着鮮血,而女帝所對陣的那名血衣人,脖頸都是被那柄砍刀直接強行穿透,這樣的存在按照道理來說,絕對不可能還有一口氣在。但是事實卻是,此人頂着脖頸之上的痛楚,無視鮮血的狂噴潑灑,仿若煉獄中出來的厲鬼一樣,這樣的場面何其讓人毛骨悚然?
“生命能力,居然強橫到這種地步?”女帝略微驚訝道,饒是以她無雙的智慧都覺得有些不可思
議。
這樣的事情,的確超乎想象,寧隱和女帝只要喊出一個死字,無論對敵的是誰,誰人能不死?
“哧…”
“哧…”
雖然心中依舊驚訝,但絲毫改變不了這兩名血衣人的下場,在感受到背後兩股氣息不斷靠近的時候,寧隱和女帝相互對視一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回身出手。劍系冷兵器雖然沒有刀系那般霸道,但在二人手中卻依舊能夠演繹這種強橫,兩道劍光閃過,兩名血衣人的頭顱徹底翻飛。
生命力再強,只要腦袋搬家照樣是一條死路。要是還能站起來,那尼瑪的才遇到鬼了。
“死…死了?兩個血王都死…死了?撤,快撤…”
終於,平靜的氣氛再度被打破,數百黑衣人帶着心驚膽戰的恐懼,倉惶逃竄…
驚退!
管你是洪荒猛獸還是出籠猛虎,在絕對實力的面前都不得擡頭。
寧隱和女帝何其厲害?這批人興許最大的依仗就是兩個血衣人和四個手持一米多長的黑衣人,這六人一敗,便如天塌地陷,樹倒猢猻散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完全不敢回頭。
“哇哇哇,大寧寧和女帝姐姐好厲害哦!”
黃樂祺眨巴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眸率先湊了上來,作爲一塊黏人的牛皮糖,小傢伙非常出色。
女帝將黃樂祺抱在懷裡,嫣然一笑。
寧隱將劍花軟劍還給小妮子,看向鷹眼王和汪祈瑞:“上車!”
“是!”
重新返回微笑號車內,寧隱側頭看向旁側目不轉睛的蘇雨彤:“媳婦,怕了?”
蘇雨彤吐了吐香舌:“不怕!只是覺得壞人和女帝姐姐真的很厲害。”
“厲害?”寧隱黯然失色的搖頭,嘀咕道:“要是我真的戰無不勝的話,怎麼可能會在牀上輸給你?唉,世人皆知兵王無敵,哪知曉每天晚上在牀榻之側敗得一塌糊塗?”
“沒個正經,壞人壞死了。”蘇雨彤兩腮紅彤彤,含羞不言。
牀上…那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嗡嗡嗡…”
旋即,微笑號和阿斯頓·馬丁,那特有的轟鳴聲再度響起,眨眼之間便是消失在通道盡頭。
寧隱一行六人前腳剛走,後腳一行紀律森嚴的車隊便是從燕京皇城駛來,在橫屍當場剛纔發生激戰的地方停頓,虞頂從中間的一輛車上下來,淡淡凝視了一眼,重新返回車內,車隊再度啓動,直追而起。
“……”
燕京皇城,郊區。
足足千輛大衆,佔據了街道一側,燈光全開,所有車輛並未熄火,場面極其壯觀。
寧隱打開通訊器,說道:“不做任何停留,按其撤退計劃所安排的編制抄最近道路迅速奔赴西南,霸王、三王、三候、六大戰將與我同行,確保最後安全。”
“是!”
命令下達,車隊再度啓動,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便是繼續上路。
燕郊鎮。
寧隱等人先行奔赴,便是在此處停留下來。
再度出現在這裡,寧隱的腦海中就響起狂人況霸天,心中一陣哭笑不得,誰曾想到,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奇怪,一個小小的城鎮,卻是見證了兩件轟動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