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百試不爽屢屢奏效,只要什麼話都不說,什麼舉止都不做,就將淬鍊了這麼多年的殺氣玩命似的全部催發出來,所形成的氣場,無論距離再怎麼遠都要受到影響和思想上的衝擊,只要心境動搖了,要摧枯拉朽瞬間擊潰最後一道心智,易如反掌。”
“呼呼!”黃樂祺盪漾着小馬尾,一臉興奮的看着寧隱道:“大寧寧,你好邪惡哦。來來來,給人家啵兒一個。”
“……”寧隱白眼直翻,直接無視了這個成天做着‘春夢’的鬼精靈,說道:“走吧,是時候該我們出場了。”
“是!”
“……”
西南王府內外,清風襲襲,籠燈火蠟,良辰美景。
寧隱粗手粗腳,四個孩子只有一個月純粹的小不點,心疼的怕抱壞了,絲毫不敢碰觸,所以四個孩子,女帝軒轅霓凰抱着寧仙妃,蘇雨彤抱着老四寧伯侯,二兒子寧龍、三兒子蘇伯睿都是由專家組的女護士抱在,齊齊亮相。
“會長!”
隨着那兩個字音在登仙殿之上響起,死寂到讓人窒息的氣氛驟然被打破,在那剎那之間,一道道目光便是齊刷刷的看向憑欄處。
只見,在那燈籠火燭光芒與皎潔月光映襯的樓閣最上方,身着一襲黑色筆挺西裝的寧隱首當其衝佇足當頭,鬢角分明,寸長的頭髮之下,那對深邃而犀利的雙眸猶若懸浮在星河之上的浩瀚星空,總給人一種完全看不透徹的神秘感、強大感、強悍感,而那僅僅是自身氣質所流淌而出的氣息,渾然天成的未曾去刻意製造過絲毫強勢。
在寧隱左右兩側,蘇雨彤和女帝都穿着一身略顯貴雅的白色旗袍。不過,蘇雨彤性格終究要含蓄的多,旗袍的布料多了那麼幾塊,風韻而不風情。
反觀女帝,一如既往的是走奔放路線,大秀白皙不染的玉肢美腿,大展玲瓏曼妙身段。
不得不說,練武和不練武的女人在產後的差異非常明顯。在這一個月的積極調理和康復過程中,二女並未留下任何小腹贅肉,更是沒有發體,反而在這一個月中增添了些許獨具韻味的少婦旖旎。二女此時都抱着孩子,目光寵溺,更顯風情。
而在寧隱三人身後,霸王、四大殿主、三王、六侯、九大戰將威風聳立,氣貫長虹。
敢問,如此陣容,誰與爭鋒?
“……”
夜幕妖嬈,燈火繚繞。
皓潔的月光之下,登仙殿之上,寧隱身影巍巍若不敗戰神,女帝軒轅霓凰、蘇雨彤風華獨絕,霸王氣勢如虹,四大殿主沉穩如山,三王氣焰排山倒海,六侯地動山搖,九大戰將殺氣沖天,每一組人手所呈現出來的氣息都不一樣,組合在一起卻只有兩個字——霸氣!
軒昂的霸道,映襯出一道道戰無不勝的畫面,直入人心,震懾的讓人不敢說出任何一句話。
咳!
然而,誰都不會知道這個時候神態神駿威嚴的寧隱,實質上心中直是打鼓,因爲他的心緒極爲敏銳,纔剛剛一現身就感覺
到一抹殺氣騰騰的目光直視着他,雖然寧隱沒有朝那個地方去看,但也知道必是柳俏俏無疑。
對這外柔內剛的丈母孃大人,寧隱那是相當的沒轍,同時知道‘坑爹’計劃一旦實施必然會是這樣悲劇的後果,絲毫不敢將其目光對視,裝傻充愣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昂着頭挺着胸,一如既往的裝逼風格,半晌不曾說話。
當然,這樣的心境那四面八方雲集而來的賓客自是感受不到的,還以爲寧隱這尊聲名遠播的西南王在醞釀某種強橫的手段,個個心驚膽顫,如臨臨大敵一般的惶恐的等待着某人發飆,要是知道這廝心中居然是這樣的計較,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腦子裡會升出直接用一塊豆腐撞死的想法。
“會長!”
半晌過後,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從西南王府的各個角落,不約而同的傳出死神會所有成員威嚴的聲音,聲勢震天動地。
“嗯!”
寧隱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淡淡應了一聲,微微擡手一握,聲勢便戛然而止。
“見過西南王!”
大人物出場最需要什麼?派頭和場面。
今夜齊聚在西南王府之內的八方賓客,單獨提擰一個出來,都是擁有着讓人敬畏的某個領域的強大能耐,在自己的圈子裡就如同寧隱一樣同樣高高在上,實在最爲深詣此道非常,見得這種聲勢和場面自然知道意味着什麼,幾乎是在同時出聲。
“嗯?”
卻是見得,聲勢剛起,原本神色寧靜的寧隱眉頭便是一擰,一抹絲毫不曾掩飾的不悅神色浮現在臉上,兩頭側目看了一下蘇雨彤、女帝和兩個女護士懷中的四個孩子,冷酷聲勢從嘴中一字一頓說出:“這樣,不會嚇到四個孩子嗎?”
嚇?!
頓時,八方賓客神色齊齊劇變,心中一陣憤懣的同時更是升起一股無奈的感覺:尼瑪,你死神會的成員剛纔那股聲勢震天動地,氣衝斗牛,你怎麼不說嚇到了孩子?我們一出口就把你孩子給嚇着了?
但是,心中雖怒,這批人卻也無可奈何。在這種打也打不過,說都不敢說,走也不能走,甚至已經被西南王府逼迫到坐立不安的尷尬局面,講的就是誰的拳頭最大。
真理,從古至今都只掌握在拳頭最硬的那個人手中,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在西南,寧隱就是真理,他說的話就是真理,他做的事也都是真理。
真理是不需要違背的,唯一要做的只能是臣服。
因爲,違背過真理的人都死了。
故此,在寧隱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西南王府內又恢復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隱晦的集中在寧隱的雙眸之上,就像是在面臨着死刑等待槍決的罪犯。
“嗤!”
卻是見得,寧隱變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還要快,就在所有賓客神色都是難看至極的時候,嘴角噙着的那抹淡淡笑容,彷彿綻放在陽春白雪季節下的陽光,硬生生的讓人摸不着頭腦,總有一股被陰謀算計的感覺在腦海當中
不斷蓄積攀升,只聽他說道:“來了這麼久,怎麼大家還沒有落座?難道是嫌棄我西南王府招呼不周,有意怠慢賓客而心生不滿嗎?”
此言一出,四面八方雲集而來的賓客的臉色皆是猶若豬肝一般難看,周身顫慄惶恐不安,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大哥,您叫我們怎麼入座啊?
但是,面對寧隱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態度,很顯然依舊佇足在原地沒有絲毫舉止明顯是行不通的,這批人的智慧都是不差,目光齊齊看向同樣受到“強勢威懾”的蘇玄逸等人,無論怎麼說如今置身在西南王府中的賓客,就屬這五人身份最爲特殊與死神會的關係也最爲密切。
這年頭,所謂出頭鳥,向來都是跳得越高死得越早,找到這樣的風向標至少有人在前面開路,後面的人要做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蘇玄逸五人同時對視一眼,皆是苦笑不已,未曾想到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在被寧隱這傢伙算計。誰都清楚在這樣的局勢下,若是連他們五人都是不做任何反應的話,這場非同尋常的滿月酒宴席想要進行下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隨着寧隱的那種步步緊逼,遲早得發展成爲一場勾心鬥角的智慧較量,和初衷本意都是南轅北轍,相卻甚遠。
“好了,既然死神會會長已經發話了,若是大家還如此拘謹的話就實在不給西南王府顏面了,說出去豈不是被人笑話沒有教養?大家都一一落座吧!”
蘇玄逸不愧爲老江湖、老狐狸、老油條,處理起事情來比一般人更加遊刃有餘,一句輕描淡寫的言辭便是化解了這種尷尬,與柳俏俏、蘇琅、夜漁以及蜂后四人對視一眼,未曾多想便是在登仙殿之下爲首那張餐桌率先坐了下來。
有人帶頭,後面的事情自然要簡單得多。如釋重負的八方賓客與周遭之人頻頻對視,仿若都是在宣揚着自己獨一無二的特殊地位,論資排輩、從強至弱、從大到小,極爲分明的便是開始佔據自己即將落座的位置。而從這種人員的移動就不難看出,軍、政、教育、商四界可謂是涇渭分明,在西南王府安排的宴席座位區域默契的分爲四波,只有極少數的人因爲自身混得如魚得水摻雜在不同的領域當中。
“等一等!”
但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再度發生。
就在所有賓客心中如釋重負,即將落座的那一剎那,寧隱的聲勢再度落下。
他的話音一出,一些已經就坐的賓客彷彿遭受到五雷轟頂一般,狼狽不堪的從座位上迅速彈身而起,這一部分人還算好的。其中有一部分人早已被寧隱信手拈來的手段搞得發了懵,被那淡淡的三個字硬生生的嚇得屁滾尿流,大失形象的直接軟癱滾落在餐桌之下,引得周遭賓客想笑又不敢笑。
這時候笑,豈不是觸西南王府的眉頭嗎?
讓這批人感到更爲恐懼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真正摸清楚寧隱的行爲習慣和思維邏輯,這一連竄的連消帶打,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不帶這麼折騰人的啊!
牲口,你還有完沒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