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初,許樂突然受封“開國縣男”,各大豪門世家,以及朝堂之上,全都炸了鍋,然而,最終皇帝陛下卻力排衆議,非常決絕的封賞了許樂。
當時,衆多朝臣就有些不太明白,皇帝陛下平日裡處事,一向不是那種風格,爲何偏偏會在許樂那件事情上,那般決絕?
甚至,以前衆人更加不明白,皇帝陛下爲何會對許樂那般器重?
今時今日,謎底終於揭開,三位尚書,看到了製鹽之法,以及煉器之術的厲害之處,通通震驚了。
包括戶部尚書在內,他原本也並不知曉這兩項直接可以填滿國庫的法子,居然是許樂一手搞出來的?
禮部尚書沉吟了片刻,如實說道:“老臣爲陛下賀!如若當真是許樂許大人一手做出來的這件事,一個開國縣男……恐怕無法彰顯其爲我東晉所立之不世功勳!”
戶部尚書急切追問道:“敢問陛下,那兩件事……當真是許樂做的嗎?”
皇帝陛下淡笑一聲,如實回道:“的確是許樂所爲!這件事,除了朕之外,知曉其中內情的,除了鄴城軍鎮軍大將軍曹衛晉曹將軍之外,還有工部尚書簡英楠簡大人。此事是許樂一手牽頭不假,但,能夠真正做成,工部功不可沒,簡尚書爲此已經在鄴城操勞了一個月有餘,不日便會回京,三位如若不信,到時一問便知。”
是的,製作大型作坊,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開工部的,因爲工部做的就是這種大型工程,所以,工部尚書簡英楠早就已經知曉這件事,只不過,與此同時,他早在一個月前,就被皇帝陛下秘密派往到了鄴城,親自主持此事。
三德子低首,插話道:“啓稟陛下,據最新信息來看,簡尚書今日黃昏時分,就會抵達返京。”
皇帝陛下略一頷首,吩咐道:“很好,傳旨,讓御膳房今日早做準備,朕要親自爲簡尚書接風洗塵!”
“遵旨。”
三位尚書,一臉喜色。
皇帝陛下嘴角微微翹起,旋即又不露痕跡的掩去,淡淡問道:“許樂毆打高公子,蔑視三皇子李志,兩位尚書大人,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禮部尚書巫建寶,與刑部尚書姬承志,對視一眼,同時衝皇帝陛下拱手施禮,巫建寶主動說道:“請陛下定奪!不過,老臣認爲,許大人既然能夠爲我東晉立下如此大功,定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跋扈不堪!那芳林苑本就是汴京最新開設的一家青樓,應該只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一些風流韻事,才起的衝突。”
姬承志附和道:“而且,據老臣所知,那位高公子……平日裡便劣跡斑斑!昨晚他之所以會跟許樂許大人發生衝突,也是因爲他要強搶一位青樓女子。”
皇帝陛下滿臉不可置否,非常隨意的說道:“吏部侍郎高勝斌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平日裡的確是跋扈了一些,連朕都有些耳聞!至於李志所說的蔑視皇子,呵呵……許樂連朕都不放過,諸位愛卿親眼所見,朕不就多喝了幾口酒?他就對朕不依不饒!連朕都尚且如此,蔑視皇子?呵呵……”
長公主輕飄飄的插話道:“老三未免太把他自己當回事了!如若不是有皇子親王的名頭,他能做什麼?莫說許樂毫無背景,便爲我東晉立下如此大功,他李志堂堂親王之尊,又爲我的東晉做過什麼?”
如果說皇帝陛下說的還比較含蓄,那麼,長公主此言,就是非常不客氣了!
三位尚書低首,不敢接話了。
早就聽說長公主與許樂極爲親近,今日也算是長見識了,長公主爲了維護許樂,連三皇子李志都直接開罵了,這又何等是跟許樂親近?恐怕用不了多久,許樂就當真要成爲駙馬爺了。
皇帝陛下沉吟了片刻,黑着臉,沉聲說道:“治兒最近這幾年……當真是讓朕有些失望了!”
聞言,三位尚書忍不住心頭一凜。
聽話聽音,九五之尊對三皇子李志“失望”,這絕對是大事情!
朝臣被陛下失望,會削官降爵,那麼皇子呢?恐怕失去的就是天子之位的繼承權了吧?
再聯想到昨晚在芳林苑之內,許樂那般毫不掩飾的不給三皇子李志面子,今日長公主如此不給李志情面,如今連皇帝陛下都這樣說了,
三位尚書的心頭,已然有了定奪。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遙遙傳來,
“談完了沒有?多久了?陛下此時不宜多談國事!不然偏頭痛又該犯了!”
是許樂。
許樂右肩扛着一個魚竿,左手拎着一個魚簍,笑眯眯的說道:“陛下,恕微臣直言,咱御花園池塘裡的鯉魚,平日裡未免也喂的太飽了吧?微臣此等釣魚高手,居然都釣不上來,他們根本就不咬魚餌呀!害的微臣還得動用雷霆手段,直接把鯉魚給抓上來的!”
皇帝陛下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鄙夷道:“釣個魚都不會,還得動用修煉者的手段去抓魚,你還有臉跟朕臭顯擺?改日朕定要讓你親眼見識見識什麼叫做釣魚聖手!”
許樂撇嘴說道:“陛下當微臣是嚇大的啊?比就比,但是要有點賭注彩頭!比如……”
說到這裡,許樂突然指着不遠處那名影衛,咧嘴說道:“微臣一向記仇,剛纔那傢伙敢衝微臣大吵大叫的,如若陛下釣魚輸給了微臣,不如就把那傢伙交給微臣處置如何?放心,我不會難爲他的,讓他給微臣去看家護院咋樣?”
那名影衛嘴角一抽,堂堂陛下親衛,淪落到去給許樂看家護院?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帝陛下笑罵道:“少跟朕來這一套,趕緊的,聽太平說,你的烤魚手藝不錯,給朕嚐嚐。”
許樂非常熟練的將鯉魚給剝乾淨,放在烤架上烤,還懶洋洋的衝三位尚書說道:“三位尚書大人,今日也算是趕巧了,就別走了,待會兒一起嚐嚐我的手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