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第二道和第三道旨意。
如果單獨看第二道旨意,加封七皇子李霄,爲七珠親王,這雖然有些讓人意外,但也可以勉強接受,可第三道旨意,卻是將三皇子李志,直接削去了親王的尊榮,降爲貝勒。
這第三道旨意,的確是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甚至直接都懵-逼-了,因爲聖旨裡並沒有講明白,皇帝陛下到底是因何惱羞成怒,會對三皇子李志如此不留情面?
但是,如果再將第二道旨意,與第三道旨意放在一起,那這件事就變得愈發有意思,也愈發的耐人尋味了。
如今,朝堂之上,最爲風光的,就是三皇子李志,以及七皇子李霄,最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可如今這李霄是直接被加封了七珠親王,但李志卻直接被降爲貝勒,連親王都不是了,
孰弱孰強,豈不是一目瞭然了?
原本雙方勢力,難分高下,極爲膠着,哪怕是許樂插手之後,也並沒能夠讓其中一方看起來必敗無疑,
可如今隨着皇帝陛下的這些旨意傳下去,一切……就都變得非常清晰了。
很明顯啊,這一升一降,皇帝陛下襬明瞭是對三皇子李志徹底失望了,反倒是對七皇子李霄,貌似是寄以厚望!
如此一來,風雲驟起!
無論是朝堂之上,亦或者是各大豪門世家,都不得不重新考慮,在三皇子李志,與七皇子李霄之間,到底該作何選擇了。
畢竟,七珠親王,已然是親王之尊當中,最高的存在了,朝堂上沒有八珠親王,也沒有九珠親王的位子,再往上……可就是……太子之位了!
太子之位,就是儲君,換言之,如今七皇子李霄,離除儲君之位,僅僅還有一步之遙,
既然如此,他離下一任天子之位,還遠嗎?
當然,在這件事情上,有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許樂。
因爲,昨晚許樂遭遇了刺殺,今日許樂入宮了,而且,許樂一直都沒有出宮,如今,皇帝陛下卻突然勃然大怒,對三皇子李志進行了雷霆打擊,
如若說兩者之間沒有一絲關聯,絕對沒人相信。
衆人忍不住開始猜測,難不成,昨晚派人刺殺許樂的,是出自三皇子李志的手筆?
……
突然被加封七珠親王,且事先完全毫無徵兆,七皇子李霄,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狂喜當中,立刻派人請了錢家小少爺錢胖子過來。
“表弟,我總感覺,這件事一定跟許樂有關,你說對不對?”
錢胖子望着滿臉興奮的李霄,非常想提醒一句,登高易跌重,而且,他總有一種預感,許樂一定在圖謀一件大事,雖然如今所有的跡象都表明,許樂是在幫助李霄,然而,錢胖子就是感覺許樂最近非常不對勁兒,而且是越來越不對勁兒!
最爲明顯的一點就是,許樂最近一直都在躲着他錢胖子,雖說許樂如今跟長公主打得火熱,如膠似漆,但,錢胖子還算是非常瞭解許樂的,許樂從來都不是可以爲了兒女私情,便渾然忘我的那種人。
而且,錢胖子一直認爲,許樂這個傢伙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非常不近人情,想要成爲許樂認可的朋友,甚至是兄弟,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可一旦成爲許樂的朋友,以許樂那種講義氣的性子,就會格外的靠譜,
既然如此,錢胖子幾乎就可以斷定,許樂一定是有事瞞着他錢胖子,許樂是不想騙他,所以寧願躲着他,不願跟他多說。
這些事,這些心思,錢胖子明白,可李霄卻未必明白,李霄望着錢胖子,哈哈大笑着說道:“表弟,許樂一直未出宮,來不及道謝!來,今晚你陪我好好喝幾杯,一醉方休!”
錢胖子並未拒絕,反正他本就喜歡大魚大肉,他就喜歡吃!
與此同時,另一頭,與李霄相比,三皇子李志的親王府,不,確切的說如今已經是變成貝勒府了,卻已然是一片黑雲壓城的沉重氣氛,非常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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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嘭嘭嘭!”
李志正在瘋狂的砸東西,茶杯,酒壺,古玩,花瓶,總之,他看到什麼,就砸什麼,砸掉了所有的一切!
伺候的侍女,全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廢物,通通都是一羣沒用的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獨留下一臉陰鷙的李志,在房間之內,自飲自酌,寧酊大醉。
李志原本以爲,青衣會出現的,可讓他更加鬱悶的是,哪怕他已經把整個貝勒府都鬧翻了天,青衣都始終不曾出現。
一念至此,李志就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山不救我,那我去就山,李志氣勢洶洶的跑到了青衣的院子,怒吼道:“青衣,出來!”
青衣從密室之內,緩緩走出來,皺眉問道:“殿下,出了何事?怎會如此惱怒?”
李志黑着臉質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出了何事?”
青衣愣了愣,如實回道:“我一直都在密室之內閉關療傷,的確不知。”
李志碰了個軟釘子,悶聲悶氣的說道:“出事了,應該是許樂那個王八蛋,在父皇面前告了我的御狀!青衣,你實話告訴我,昨晚你去刺殺許樂的時候,是不是暴露了?他如何知曉,是我派人去殺他的?”
青衣略微沉默了一下,擡起頭來,望着李霄,緩緩說道:“原來……殿下找我,是來興師問罪的,對麼?”
聞言,李志忍不住微微一滯,趕緊擺手解釋道:“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呵呵……”
青衣一臉平靜的說道:“如若僅僅是隨便問問,殿下又豈會對我的傷勢視而不見,反倒是追問我是否暴露了身份?”
李霄急忙說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
青衣直接插話,打斷道:“如若殿下當真信得過青衣,那便請回吧,我還要繼續療傷。”
說着,青衣扭身就直接回了房間。
李志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變得極爲尷尬,也顯得格外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