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市中心醫院,是整個江野市最頂級的醫院,代表的是江野市最高的醫療水平,如若不然,孩子突然急症之後,也不會直接送到中心醫院來。
孩子數日昏迷不醒,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醫療事件,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特嗎的已經轉變爲政~治~事件了。
一旦處理不當,整個江野市上下都顏面無存。
說句心裡話,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在場的所有醫生,都想趕緊把孩子儘快救治過來,往好了說,是醫者仁心,往壞了說,病牀上那孩子是豪商子弟,更是省長大人施元洲的外孫,只要救好了這孩子,無異於是攀上了高枝,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對於省立醫院專家小組而言,同樣也是如此。
但是,如今專家小組要用自己的設備自己的人重新做檢查,就不只是質疑中心醫院的醫術,甚至還是質疑醫院的醫療設備,這就屬於典型的不要臉了。
你特嗎的要往上爬,也別踩着我們江野市的臉當墊腳石啊,你特嗎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我們市中心醫院的設備不夠好呢,還是我們的工作人員不怎麼負責?
這裡是市中心醫院,不是鄉村小診所,所有的西醫檢測,從設備到流程,幾乎都是全國頂端標準化統一配備的,難道用了你們的人和設備,還能得出不一樣的結論嗎?
高院長的臉色極爲難堪,甚至包括一起陪同的市領導,也是非常生氣!
市中心醫院以前也不是沒接待過專家小組,就是京城來的那些“國手”級別,傳說當中轉給國家領導人看病的御醫,也沒有省立醫院專家小組這麼大的架子啊!
這是典型的欺辱人!
偏偏在場的衆人還沒法反駁專家小組,發作不得啊,誰讓醫院一直對孩子的病情束手無策呢?
就在此時,病房之外,走廊之內,突然有人喊道:
“許老師來了!”
“是許老師,快讓開,請許老師快進去看看病人!”
走廊裡聚集的大多數醫生,通過頭幾天的連環車禍事件,基本上全都認識許樂了,也見識過許樂的醫術,紛紛讓開道路,請許樂進來。
許樂微笑着頷首示意,走進了病房。
高院長樂了,心想幸虧今兒個恰巧把許樂給找來了,要不然今天省立醫院這一巴掌,江野市醫院臉上全都得火辣辣的啊!
“許老師,可算把你給盼來了!麻煩大家讓一讓,請許老師先來看一下病人的情況。”
省立醫院醫療小組眉頭一皺,齊齊往病房門口望去,心說許老師是誰?以前沒聽說過啊,江野市地面上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位醫學聖手?好大的架勢!他一來,我們就全都得靠邊站?你當我們省立醫院專家小組是幹什麼的?小癟三啊?
許樂笑吟吟的走進病房,省立醫院專家小組頓時就瞪大了眼珠子,滿臉不可思議。
什麼情況?整個江野市中心醫院,包括高院長在內,一口一個許老師,畢恭畢敬的許老師,居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但不管省立醫院如何驚訝,市中心醫院的大夫,一看到許樂之後,的確是全都讓開了道路。
許樂走進病房,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打擾大家了。”
高院長連連擺手,主動走上前,極爲親熱的抓着許樂的胳膊,把許樂領到病牀前,滿臉凝重的說道:
“許老師您能來我就安心了,快給這孩子瞧瞧,已經昏迷兩天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樂掃視一圈,看到俞昌國也在,不露痕跡的略一頷首,對衆人笑着說道:“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病人當先,我就先試試,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請大家多多指教。”
高院長心裡頭頓時感覺無比的清爽,瞧瞧,都瞧瞧,看看人家許樂,明明醫術高超,但爲人低調,絕不飛揚跋扈,還讓我們指點,這纔是爲人處事之道啊。
中醫講究一個望聞問切,許樂正準備切脈呢,但就在此時,省立醫院專家小組發出了不同意見。
“且慢!”
省立醫院專家小組組長龔文成黑着臉,沉聲說道:“敢問這位所謂的許老師,年方几許?師從何人?學醫幾載?你可有絕對的把握?你瞭解病人的情況嗎?”
許樂坐在椅子上,暫緩切脈,扭頭望着正對自己橫鼻子豎眼龔文成,笑着問道:“敢問您是……?”
龔文成的助手居高臨下,很是不屑的望着許樂,冷哼一聲,淡淡說道:“這位是我們省立醫院二科主任龔文成,是國內二科病領域先驅者!”
嘖嘖嘖,還先驅者,好大的口氣啊!
其實這龔文成的意思很簡單,他看到許樂要切脈,就知曉許樂一定是學中醫的,所以纔會有那番言論,質問許樂的師門,畢竟中醫比西醫更加講究一個傳承問題。
許樂淡笑道:“我的中醫是家傳,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龔文成臉色更黑了,他本來還以爲許樂是哪位中醫聖手的得意門生呢,沒成想許樂是家傳醫術,那豈不就等同於野路子出身?
像龔文成這種科班出身的大專家,最看不起的就是許樂這種野路子了!何況,大多數中醫醫術高明者,全部都已經是小老頭了,許樂纔多大,醫術能高明到哪裡去?所以龔文成對許樂愈發的嗤之以鼻。
龔文成理都沒理許樂,直接對省長施元洲說道:
“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由我們醫療小組親自檢查一遍,再討論孩子的病情!江野市中心醫院的舉措過於兒戲,施老,您真的放心讓這樣一個年輕人來給孩子看病嗎?”
高院長臉色一變,針鋒相對道:“許老師雖然年輕,但醫術高明,這一點醫院上下盡人皆知,是我費盡周折纔好不容易聘請許老師爲我們醫院客座醫生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們中心醫院,但你不能因爲許老師年輕,就刻意貶低他!”
許樂一笑置之,不置一詞。
施元洲眉頭皺的厲害,有些拿捏不準主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傳來一箇中氣十足,極爲爽朗的聲音,
“施老頭,放心大膽的讓許樂去給孩子看病,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你就是把孩子送到京城去,也肯定是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