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一件加工件對於夏雷來說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情,回到雷馬工作室之後一個小時他就搞定了。完成樣品加工件之後,他便坐到了辦公桌前使用電腦搜索關於學習脣語的資料。
度娘真的是個好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搜不到的。他在輸入欄中輸入“如何學習脣語”,一個回車鍵,瀏覽器上頓時彈出了好幾千條有關學習脣語的信息。
他選看了百度文庫提供的資料,那上面記載了三種方式。
第一種,看新聞節目。
第二種,照着鏡子自己練習。
第三種,使用學習脣語的軟件。
每一種方法都有詳細的步驟,淺顯易懂。看過之後,夏雷又瀏覽了一些其它的學習脣語的資料。結果他發現脣語這一項看似複雜,但對他來說卻是很簡單的事情。很簡單,他的左眼能“記錄”下對方的嘴脣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我爲什麼不拿着鏡子比對一下池靜秋的脣形呢?或許我能將她的脣語解讀出來。”看過一大堆資料之後,夏雷的心裡便蠢蠢欲動了,想試試手了。
雷馬工作室的七個員工都在忙碌,申屠天音贈送的設備也都沒閒着,開足馬力運行着。人忙機器也忙,帶來的便是效益。累是累點,但員工們乾得很起勁,沒人偷奸耍滑。
這景象讓夏雷心中高興,他向周小紅走了過去。周小紅正在用榔頭給一塊焊接件除焊疤,叮叮噹噹地敲個不停,汗水打溼了她的領口,也打溼了那一條雪白的深溝。
“小紅,把你的化妝鏡借我用一下吧。”夏雷說道。
周小紅這才發現夏雷來到了他的身邊,她連忙站了起來,用手背抹了一把汗,“雷子哥,你說什麼?”
夏雷笑了一下,“我說,你能不能把你的化妝鏡借我用一下。”
周小紅不解地看着夏雷,“雷子哥,你要那玩意幹什麼?”
夏雷說道:“這個你別管,你有沒有,沒有我找陳阿嬌借。”
“有有,我馬上就去拿給你。”周小紅跟着就去裡間給夏雷拿鏡子。
夏雷想了一下,沒等周小紅從裡間出來,他便跟着周小紅進了裡間。一進去,卻見周小紅的工裝褲掉在她的腳背上,而她正拉開貼身短褲的鬆緊繩,伸手在裡面掏東西。
白生生的大腿,貼身的棉質短褲,還有被勾勒出來的奇妙的形狀和成熟誘人的線條,這些因素就像是一塊火炭在夏雷的小腹之中靜靜地燃燒着。
“啊……雷子哥,你?”周小紅乍然看到夏雷進來,她的一張蘋果臉唰一下就紅了大半邊,一雙手也趕緊捂住了雙腿之間。
她這種情況其實比穿比基尼的池靜秋好多了,可是她是一個傳統和保守的山裡女人,就算是穿着短褲,她也感到羞恥,不敢面對夏雷。
夏雷也趕緊轉過了身去,一邊尷尬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然後,他又補了一句,“我找你借鏡子,你脫褲子幹什麼啊?”
“我、我揣短褲的兜裡了。”周小紅很緊張地道。
夏雷徹底無語了,一塊鏡子而已,放哪不行,爲什麼要放在貼身穿的短褲裡呢?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她的短褲裡面居然還有兜?
沒等他想明白,身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褲子的聲音,然後周小紅走到了他的身邊,將一塊鏡子遞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塊非常精緻小巧的鏡子,它僅僅比一元的硬幣大三倍,正面是光滑的鏡面,背面卻是一塊有着精美圖案的銀質外殼。
看到這塊鏡子,夏雷一下就明白過來她爲什麼把她揣在貼身穿着的短褲裡了。這鏡子是一塊古董化妝鏡。
果然,周小紅跟着便解釋道:“雷子哥,這鏡子是我奶奶留給我的。她說,她奶奶曾經是大清宮裡的宮女,大清朝倒臺的時候她帶了一些宮裡的東西逃了出來。不過,傳到我這裡就剩下這塊鏡子了。看見它,我就好像看見了我奶奶,所以我很珍惜它,我怕丟,所以就……藏在那裡了。”
夏雷笑了笑,“你不怕碰壞它啊?”
周小紅說道:“不會,那裡軟,不會碰壞的。”
這話一出口,夏雷和她都愣住了。周小紅的臉又紅了。
“我、我出去幹活去了。”說完,周小紅逃似地離開了裡間。
夏雷苦笑着搖了搖頭,沒去想她那什麼軟軟的地方。他拿着鏡子端詳了一下,它果然是一面精美的古鏡,材料和做工都非常講究。他不懂古董的行情,但卻也知道這塊來自大清宮裡的鏡子也能賣個幾千塊錢的。
夏雷也沒多研究古鏡,他坐到了周小紅睡的鋼絲牀邊,將鏡子遞到了面前。也就是這一遞,他忽然嗅到了一絲怪怪的味道。這味道有些神秘,有些撩人,他本來已經不去想那什麼軟軟的地方,可這一絲神秘的味道又把他的心神勾搭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然後,他又離奇地在鏡面與銀質外殼的邊角夾縫裡發現了一根黑色的毛髮,微微彎曲,好調皮的樣子。看見這根毛髮之後他頓時呆了一下,忽然便猜到了它的出處,他的眉頭跟着也皺了起來,“暈死,這……這也太不講究了吧?我還要用這面鏡子學習脣語嗎?”
發了足足兩分鐘呆,夏雷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那根彎曲的毛髮拔了下來,輕輕地放進了周小紅的被窩,然後就着鏡子,開始練習脣語。
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左眼所記錄下的池靜秋坐在馬桶上打電話的情景,她的脣做了什麼動作,她的嘴型有什麼變化,他都如眼親見。他回憶這些的時候,他的脣也在模仿池靜秋說話的脣形,一一比對正確的發音。
脣語,其實就是眼力與記憶力,還有注意力集中之後的產物,滿足這三個條件,任何人都能學懂脣語。這三個條件,最難的卻是第一個眼力,其次是記憶力,最後纔是注意力。這上條件看似簡單,是個人都具備,但真實的情況卻是,絕大多數人就連第一個條件都滿足不了。原因很簡單,人說話的時候嘴脣的運動幅度其實很小,而且變化很複雜,普通人根本就沒法捕捉到這些細微而快速的變化,更別說是記住它們了!
然而,卻就是這兩個最難滿足的條件到了夏雷這裡卻變成了得天獨厚的優勢。他的左眼擁有超遠的視距,還能微視的能力,還有看過的東西就不會忘記,在這些條件之下,他其實就是一個天生的脣語者!
“我在辦公室,呵呵……你真壞……合同上的價格他要上浮……百分之二十……一半定金……你堂堂比奇汽車公司的供需部主管……你還在乎這點錢嗎……好的,沒問題……曾主管,你連我都信不過嗎……好吧,我來清泉度假村陪你……你個壞蛋……我掛了,親愛的,再見,波……”
一個脣形一個脣形地發音,一個發音一個發音地比對,池靜秋雖然只在賓館的衛生間裡打了三四分鐘的電話,電話不長,說的話也不多,但要將內容用脣語解讀出來,這卻是一件非常複雜和困難的事情。夏雷花了足足兩個小時纔將池靜秋的話用脣語解讀出來。
兩個小時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這個收穫卻是很大的,不僅僅是知道了客戶的身份,更大的收穫卻是他通過這次解讀,他打開了脣語世界的大門。現在,他還不熟悉,可一旦他熟悉了脣語,積累的口型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能快速解讀任何人的脣語!那個時候,就算是隔着他兩百米談話的人,他也能一眼“看”到對方在說些什麼!
這是左眼的延伸的能力,有了這樣的能力,他征戰商場將自帶一比零的屬性!
五點臨近了,雷馬工作室的員工們也幹完了今天的活,休息了。夏雷卻還坐在周小紅的鋼絲牀上照着鏡子,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麼。
“雷老闆不會是犯什麼病了吧?”陳阿嬌窺探了一眼,滿臉擔憂地道。
“是啊,他嘀嘀咕咕唸叨老半天了,我剛纔倒水的時候就發現了。”劉學兵說。
周小紅不樂意了,“你們說什麼啊?雷子哥很正常,他纔不會犯病呢。”
馬小安也說道:“雷子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反常,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只要他沒忘記今晚請我們吃飯就行了。”
工作室的幾個新來的員工都笑了。
他們的談話隔着較遠的距離,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不像讓夏雷聽見,可他們卻不知道,夏雷正從鏡子裡面觀察着他們的口型,用脣語解讀他們的話。
學習脣語沒有捷徑可走,觀察和聯繫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夏雷現在不想錯過任何學習和練習脣語的機會。
“說我犯病,呵呵,我纔沒病呢。以後最好別在背後說我壞話,只要被我看見,我就能解讀你們在說什麼,哈哈!”雖然沒能把所有人嘀咕的話都解讀出來,但這次快速解讀也七七八八了,夏雷的心裡激動得很。
周小紅最終還是忍不住擔心走進了裡間,試探地道:“雷子哥,你沒事吧?”
夏雷這才結束他的脣語練習,他起身將鏡子遞給了周小紅,笑着說道:“我沒事,就只是看看臉上的痘痘。”
周小紅,“?”
夏雷往外走,“把鏡子收好吧,它確實很珍貴。”出門的時候,他順手關上了房門。
周小紅這纔回過神來,她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然後她脫掉了褲子,又把鏡子藏進了貼身短褲的秘密褲兜裡。毫無疑問,夏雷是第一個知道她的那個地方藏着一個鏡子的人。
夏雷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一個個的眼神都充滿了好奇與擔憂。他笑了笑,“沒事,都看着我幹什麼?換衣服吧,待會兒我們就去好好吃一頓。”
馬小安笑了,“我說他很正常嘛,哈哈!”
雷馬工作室裡一片笑聲。
一輛大衆cc停在了工作室所對的馬路邊上,池靜秋從車上下來,她的手裡還拿着一隻文件包。
馬小安等人識趣地離開了工作室,給夏雷和池靜秋騰出了談話的空間。
夏雷見他親自加工的加工件放在了辦公桌上,“你測一下吧。”
“不用,你的手藝我信得過。”池靜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打開了文件袋,從裡面取出了一份合同,然後對夏雷說道:“合同已經按你的要求修改過了,你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吧。”
夏雷看了一遍,不過,合同上並沒有什麼曾主管或者比奇汽車公司代表的簽字,而是池靜秋的簽字。這個情況他有些意外,也不意外。
“怎麼沒有客戶的簽名?”夏雷試探地道。
池靜秋淡淡一笑,“我那個客戶非常信任我,決定讓我全權代理。你別管這個了,簽字,然後給我賬號,我給你打十五萬預付款。有錢賺,你還管和誰做生意嗎?還是,你想撬走我的客戶啊?”
夏雷笑了笑,提筆便在合同上籤了字,然後告訴了池靜秋他的銀行賬號。
池靜秋打款的時候,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去什麼清泉度假村陪那個曾主管上牀了,不然人家會全權交給你代理,讓你賺更多的錢?你就等着吧,你給我帶多少客戶,我就撬你多少客戶。”
“好了,我已經打過來了,你查收一下。”池靜秋收起了手機,然後向夏雷生出了一隻手,面帶笑容,“合作愉快。”
夏雷也笑了,“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