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對話,柴軍可以肯定一件事。
在警隊的能人真的不少,竟然一下子抓到柴軍的軟肋,企圖讓柴軍屈服。而且柴軍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對方真的有辦法徹底解決掉金三爺,讓向陽屯的村民們再也不用受到金三爺的威脅,那柴軍是不排斥和他們合作的。
當然,即使柴軍心裡已經願意和他們合作,也不可能輕易答應。
不然他的老臉往哪擱?
而且即使柴軍要和對方合作,也必須在自身願意的情況下,而不是被別人威脅。對方剛纔用脅迫的手段讓柴軍幫忙對付金三爺,讓柴軍非常不爽了,他憑什麼要幫助一些令自己不爽的人?他腦子又沒有進水。
柴軍冷着臉,很不客氣地拒絕道:“雖然你們的建議很不錯,說的話也很有道理,但是我自信有能力保護好向陽屯,我也相信鷹潭市的警方有能力保護好無辜的市民,金三爺不會有辦法在鷹潭市胡作非爲。所以,我不會和你們合作。”
柴軍冷冷地說着,同時暗暗譏諷這些人能力不足。
畢竟他們需要藉助柴軍的力量,對他們來說本來是很尷尬的事情。
以這些人的能力,自然不會聽不懂柴軍的譏諷,反正他們的老臉都微微發紅。
還是剛纔那個坐在後座,一直保持沉默的人打破悶局說:“柴先生,你可能對我們有什麼誤解,我們不是無能,只是想盡快將金三爺繩之於法而已。如果用常規的手法收集證據,必須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期間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市民受害。可是有你幫忙,我們可以加速進程。”
柴軍怪地看了那個人一眼,總覺得他在警隊的職位肯定不低。
人終歸是有七情六慾的動物,光是他被柴軍挖苦卻不感到愧疚和惱怒這一點,非常難得。
能夠完美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看在這個人的面子,柴軍也不再堅決地拒絕對方。
柴軍沉吟片刻後說:“我明白了,如果你們確實是爲了儘快將金三爺繩之於法,讓普通的市民不用再被他威脅,那我可以幫一幫你們。可是,我不會聽你們的命令行事,我只會協助你們做一些你們不方便去做的事情,而且我做不做要看我當時的心情。”
柴軍說出自己的條件的剎那,車內的警員們的臉色都變了。
看錶情看得出來,柴軍的要求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不過柴軍也不在意,他們要是無法接受,別和柴軍合作唄,反正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柴軍,而不是柴軍有求於他們。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憑什麼他們想讓柴軍幫助他們,還要柴軍低聲下氣?
眼看着那些人要開口呵斥柴軍,那個一看知道職位不低的人再次打破悶局。
他聲音低沉地說:“你們都給我閉嘴,想讓別人幫忙好好說話。柴先生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你們還沒有意識到嗎?要是你們一開始照我說的去做,根本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我還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呢。”
在事實的依據面前,這個人才開口,讓警員們啞口無言。
可是柴軍的時間非常寶貴,可不是來看他們這些人表演相聲的。
所以柴軍適時地打斷他們說:“你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爲止嗎?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事情,麻煩直接說清楚。幫你們把金三爺扳倒後,我還要急着回鷹潭市去呢。離開鷹潭市這麼久,朋友們肯定已經非常想念我。”
“那好。”還是那個男子說:“我們需要你潛進金三爺的一間房子裡,把他收藏在裡面的罪證給帶出來,當今世有本事做到這種事情的人應該只有你一個。當然,我不是說別人絕對辦不到,只是別人做同樣的事情需要大量工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柴軍很痛快地點點頭,同時思索起來。
如果對方說的事情除了柴軍,別人去做都要使用大量現代化工具,那肯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麼艱難的事情,對方竟然特意來找柴軍做,柴軍也不知道該說對方看得起自己的能力好,還是想讓自己當炮灰試探金三爺。
這種事情要是被金三爺知道,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不過柴軍既然下定決心要去做,自然沒有畏首畏尾的道理。他對自己的本事也有絕對的信心,算要做的事情非常艱難,他也不認爲金三爺的防範工作能把自己怎麼樣。所以,他很爽快地表示沒有問題。
柴軍沉吟道:“聽起來,這種事情倒不是絕對無法做到,但是你們也要讓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事情,需要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纔可以。金三爺住着的房子都不小,裡面的東西天知道有多少,我又沒有四次元口袋,可沒有辦法全部帶出來。”
頓了頓,柴軍響想起次在金三爺的其一棟別墅裡見到金三爺時的情形,又補充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應該知道我曾經進入過金三爺的別墅,當時還和金三爺談了一下。所以我們要是想把東西帶出來,是不是應該挑一個金三爺不在的時間?”
要是在找東西時弄出聲音,驚動金三爺,那事情一點都不好玩了。
如果條件允許,柴軍還是不希望自己的行蹤被金三爺知道的。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車內的警方人員聽到柴軍的話後,都露出戲謔的神情。
依然是那個警員苦笑道:“柴先生,你以爲我們爲什麼必須找你來做這件事?”
柴軍愣了一下,本能地感到不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說仔細點。”
警員笑着搖搖頭說:“金三爺疑心重,不喜歡在睡覺時被別人待在自己身邊,所以他到一間別墅裡睡覺時,那別墅裡會只有他一個人。可是其他別墅不被他使用時,難道你以爲那些別墅都是空着的?不,裡面有安保人員和清潔人員。”
柴軍懂了,要是沒有這些人員,天知道金三爺的房子是不是可以保證安全和清潔。
所以說,金三爺的那些別墅基本不可能是空着的。
柴軍突然感覺自己被坑了。
他黑着臉說:“朋友,你這不是逗我嗎?要是金三爺的別墅裡時時刻刻都有人,那我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又怎麼把東西帶出來?你根本是強人所難!要不這樣,你先送我去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修煉個一年半載?”
至少在柴軍看來,想做到這種事情除非是學會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纔有一點可能。
可是那個警員似乎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麼過分,竟然一本正經地說:“柴先生,我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柴軍聳聳肩,也攤開手說:“我也沒有跟你們開玩笑,你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金三爺的那些安保人員又不是聾子和瞎子,想從他們的眼皮底下將東西無聲無息地帶出來,根本不可能有人辦得到,即使是我也不行。”
那個警員不苟言笑,依然正色道:“柴先生,我們既然特意找到你,當然是因爲我們認爲你有本事做到這種事情。其實你不必無聲無息地將東西帶出來,用點暴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正是因爲默許使用暴力手段,我們纔想到你。”
得,繞了好幾個大圈,柴軍終於知道這羣人的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可以想象得到,金三爺別墅內的安保人員的數量肯定不會少,如果用正常的方式闖進去,天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受傷,甚至死亡。因此鬧出的動靜,也絕對不會小,反正是明天肯定要見報紙的級別。
可是如果讓柴軍去做這件事,不用擔心了。
柴軍忍不住嫌棄道:“我明白了,那等到晚看看再說,如果金三爺沒有在他的那棟別墅裡休息,我們馬動手。事情完成之後,你們要負責送我離開江南市,我可不想再和金三爺牽扯在一起,實在太麻煩了。”
得到警方的同意後,柴軍等人自然在附近找地方休息,等待晚的到來。
而警方的人則不停地和指揮心聯繫,掌握着金三爺的一舉一動,看金三爺在哪裡休息。
在這期間,那個和柴軍談得不錯的警員也一直在和柴軍聊天。
他笑着問道:“柴先生,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想法,如果金三爺在那棟別墅裡休息,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人,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好消息嗎?可是你似乎並不想見到金三爺,反而想和金三爺的手下過過招,實在有點反常。”
柴軍沒好氣地說:“這不是很明顯嗎?我和金三爺那個傢伙見過幾次,除了第一次,其他次數都把他嚇得夠嗆。連第一次,也給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只要他看到我,肯定能把我認出來,可是我不想被他知道我在搞事情。”
雖然即使搞起來,柴軍也不慫金三爺,可是不必要的麻煩爲什麼要招惹?
要是被金三爺知道柴軍在搞他,向陽屯的村民們別想安生了。
“原來是這樣。”那警員笑着說:“那要不要我們送你一塊蒙面布,讓你像武俠小說裡的刺客一樣潛入金三爺的別墅呢?要是你需要,夜行衣我們也是能趕製出來的,雖然不一定能合你的身。”
“去!”柴軍衝着警員了指,都不知道要怎麼吐槽他纔好。
夜行衣的精髓是黑暗保護色,可是金三爺的別墅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燈火通明。柴軍要是真穿着夜行衣這麼搞笑的東西出現,簡直像白紙的黑點一樣顯眼好嗎?而且夜行衣這種東西實在太醜,算這個警員是開玩笑,柴軍也受不了。
慢慢的,時間在柴軍和警員的聊天飛快流逝,很快到深夜。
吃過晚飯後,柴軍等人收到一個好消息,那是金三爺並不在他們的目標別墅裡休息,柴軍可以行動了。
其實柴軍早有心理準備,金三爺的別墅那麼多,怎麼可能正巧在柴軍等人的目標別墅裡休息呢?而且那別墅裡要是真有重要的東西,金三爺爲了避嫌,反而會少點回來,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