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輕輕搖頭,都不知道說這個陳昊蒼什麼纔好。
他是真的不知死活。
明知道柴軍可以隨便揍他,在這裡又有那麼多紋身肌肉男向着柴軍,他要是乖乖閉嘴巴還能少挨幾拳。可是爲了一點點面子,他硬是要和柴軍鬥嘴,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這些紋身肌肉男說他有被nuè dài的傾向,倒也不是胡說八道。
在陳昊蒼再次出言不遜時,一些較靠近的紋身肌肉男頓時又給陳昊蒼幾巴掌。
陳昊蒼本來被揍得很慘,再挨幾個耳光後,頓時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柴軍揮揮手說:“算了吧,我沒有興趣看到你們揍人,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還有,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這羣人出現在向陽屯附近,聽到沒有?順便去通知你們的同行,不準再接這個陳昊蒼的單。”
紋身肌肉男們連連答應,然後把陳昊蒼擡車子,迅速遠去。
柴軍等到三輛麪包車徹底遠離向陽屯,向着市區開去,這才轉身去找啤酒肚和阿秦。
在已經駛離向陽屯的麪包車,那些紋身肌肉男找來一些簡陋的藥物,幫陳昊蒼處理傷口。
陳昊蒼痛得嚎嚎怪叫,非常憤怒地喊道:“你們把我三十萬還回來!混蛋!收了我的錢不幫我辦事不止,還要揍我,我回去一定要找你們的老闆投訴你們!豈有此理!還有我的醫藥費,你們得賠我!”
陳昊蒼可能真以爲有錢很了不起,纔剛剛從柴軍的身邊離開,敢衝着這些紋身肌肉男大喊大叫。
他難道忘了真正揍他的人其實是這些紋身肌肉男?
一個看似是頭頭的紋身肌肉男冷笑道:“少在我們面前鬼叫,老子們差點被你害死,揍你一頓都算是輕的。你算到我們老大那邊投訴也沒有用,我們老大隻會贊成我們的做法。你真去投訴,搞不好我們老闆會反過來揍你一頓。”
“爲什麼?”陳昊蒼不解地問道。
和陳昊蒼有同樣疑惑的,還有不少在麪包車裡的紋身肌肉男們。
這些表示不解的,當然是剛纔在柴軍面前放聲大笑的人,雖然他們剛纔在知情的同伴帶動下,不敢動柴軍,反過來還揍陳昊蒼一頓,但是不代表他們能明白柴軍的情況。剛纔的情況那麼着急,知情的人也沒有時間說。
直到這一刻,那個頭頭才苦笑一聲說:“我們剛纔不是說過大概情況嗎?因爲一些原因,我們次將柴軍騙到郊區的一個垃圾場去,還在那邊聚集幾十個人,人人都帶着西瓜刀想砍死他,結果我們卻反過來被他揍一頓。”
“我們的人被他發現了?”一個紋身肌肉男問道:“他當時帶了幾個人過去?”
“一個人,他一個人過去而已。”頭頭苦笑着說:“我們幾十個人拿着西瓜刀,對付以一個赤手空拳的人,結果卻是我們輸了,你們知道我們的心情有多麼糟糕嗎?那個柴軍後來還跑去見我們老大,讓我們不要再多管閒事。”
“我們老大答應了?”一個紋身肌肉男的臉色很蒼白。
陳昊蒼竭斯底裡地喊道:“你們在編什麼童話故事?怎麼可能有人那麼厲害?那個柴軍難道是鐵打的不成?我不信有幾十人拿着西瓜刀砍他都砍不死他,你少拿這種理由來忽悠我!他肯定是你們內部的人!”
頭頭冷笑道:“隨便你怎麼想,要是不信邪,你可以去找我們的其他同行去,你看那些同行敢不敢接你的單子。”
可能是因爲這個頭頭說得正經,讓陳昊蒼一下子安靜下來。
而那些紋身肌肉男的頭頭見陳昊蒼不再亂來,也輕輕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安慰他說:“認命吧,那個柴軍很不一般,你和他對着幹沒有好處的。其實人活在世,誰不要受點窩囊氣,忍一忍沒什麼。”
與此同時,柴軍已經找到啤酒肚和阿秦,並和他們一起回去向陽屯。
半路,啤酒肚和阿秦早餓得肚子亂叫。
啤酒肚揉着肚子說:“餓死我了,柴兄弟,要不是你及時過來找我們,我和阿秦肯定要去找吃的。只是你讓我們守着的小路不管也沒有事嗎?你不是說會有人來向陽屯搞事情,絕對不能讓他們進村子嗎?”
阿秦也點着頭說:“對啊,柴大哥,雖然人不能不吃飯,但是我和你先去吃飯,讓老大在那邊守着也是可以的。”
啤酒肚臉色一變,頓時慌慌張張地叫道:“阿秦!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想害死我嗎?”
柴軍笑着搖搖頭說:“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們擔心了,事情已經解決掉,那羣人被我打跑,不過你們回去後,千萬不能告訴村子裡的人。要是引起村民們的恐慌,我跟你們兩個沒完。反正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夠了。”
阿秦疑惑道:“可是那些被你打跑的人不也知道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柴軍很不爽地瞪了阿秦一眼說:“你以爲那些人還敢回來向陽屯嗎?只要他們不來向陽屯,村子裡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你們給我放心好了。等會兒村民們要是問我們去哪裡,你們說是出來散步好了。”
啤酒肚和阿秦非常默契,連忙小雞啄米般點着頭,表示答應。
答應下來會守口如瓶的同時,啤酒肚又眼神複雜地盯着柴軍說:“可是柴兄弟,你說你打跑那羣人,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我看你身一點打過架的痕跡都沒有。想當初在江南市,你打爛二十輛路虎雖然不是很困難,但是也沒有今天這麼輕鬆。”
柴軍回想一下剛纔的情形,無奈地承認道:“好吧,雖然說是打跑那羣人,但是實際,我根本沒有動手,只是說幾句話把他們嚇跑。”
“不會吧?”阿秦震驚而又崇拜地大叫道:“難道這是所謂的霸氣側漏?”
啤酒肚豎起大拇指說:“厲害,實在太厲害了!真正的牛人不需要動手,說幾句話能把人給嚇得屁滾尿流。”
雖然阿秦和啤酒肚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們的語氣怎麼怪怪的。
他們似乎不是很相信柴軍的話。
不過也難怪,用語言把一羣打手嚇跑,這種事情聽起來確實很不可思議。
柴軍無奈地說:“我曾經和那羣打手的一些人交過手,當時揍得他們滿地找牙。可能是因爲當時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我只是隨便說幾句話,嚇得他們反過來把搞事的人揍一頓。總之,那羣人肯定不會再敢來向陽屯。”
啤酒肚低頭想了想說:“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可是柴兄弟,鷹潭市這麼大,你不怕那個破壞墳墓的傢伙找其他打手幫忙?你不是說他現在很有錢嗎?有那麼多錢,肯定能找到人幫忙的。”
柴軍在聊天,已經把大概情況告訴他們,啤酒肚想到這一點很正常。
其實柴軍也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柴軍更在意的是,那個陳昊蒼一開始肯定沒有三十萬那麼多,不然根本不用做以前的齷蹉事情。那在重獲自由後的極端時間裡,陳昊蒼身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竟然讓他得到三十萬那麼多?
柴軍很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纔好。
難道要動用自己的關係查一查?
柴軍暗暗沉吟着,時不時地和啤酒肚還有阿秦扯淡幾句,不一會兒回到村子裡。
吃過午飯後,柴軍等三人因爲今天醒得實在太早,又跑去睡午覺。
下午三點鐘左右,柴軍纔剛睡醒,打開手機,看到有六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
自從在江南市試過被風水師在睡夢吵醒,回來鷹潭市後又被韓菲連續打電話後,柴軍已經養成睡覺時要靜音的習慣。打電話吵不醒他,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一個陌生號碼連續打這麼多個電話實在怪。
柴軍想了想,把電話反撥回去。
幾乎在柴軍按下呼叫鍵的剎那,電話馬接通,裡面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柴大哥,你終於肯接電話,我還以爲你生氣了。肯接電話好,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純屬誤會,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電話纔剛剛接通,那人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搞得柴軍莫名其妙。
柴軍忍不住問道:“先停一停,你到底是哪位?”
“是我啊!別人都叫我山哥。”電話裡的男子回答道。
柴軍愣了一下,又回想一下對方說的話,終於醒悟過來。
毫無疑問,這個所謂的山哥是那羣紋身肌肉男最頭頂的老大。
可能是因爲陳昊蒼委託他們的事情,山哥自己不知道,後來知道事情和柴軍有關,馬打電話過來道歉。從這個角度來看,柴軍次特意找他警告還是挺有效的,至少他以後肯定不會再接和柴軍有關的單。
不過其他團伙有可能接單子,也是挺煩人的。
柴軍對山哥說:“這次的事情算了,我當你們粗心大意,可是下次如果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得找你聊聊天。另外,那個陳昊蒼回頭可能還要找其他團伙搞事,你給我知會你的同行一聲,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
“明白,我明白。”山哥非常配合地說:“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我可以保證我們的人不會再去向陽屯,可是柴哥,我們管不了別人的閒事啊。特別是那些和我們有競爭關係的同行,他們說不定還要和我們對着幹,我們越不讓他做,他越要去做。”
這個山哥說的倒是個問題,同行如敵國,別人肯乖乖聽你的纔怪。
柴軍沉吟片刻後說:“這樣吧,你給我留意一下信息,如果有你的同行接下單子,你立刻通知我,好讓我有個準備。你可別說你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到,這種事情也能騙一騙三歲小孩子而已。”
“那……好吧。”山哥很爲難地說:“雖然有點難,但也不是辦不到,我答應你。柴大哥,如果真有我們的同行去你那裡找事,你不用客氣的,狠狠揍他們一頓,把他們揍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