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麼證據呢?”柴軍淡然問道:“我希望你們可以明白,樑玉選擇去什麼地方工作可不是你們能左右的,她想和什麼人交朋友,你們也插手不了。我今天過來和你們談一談,只是爲了給樑玉減少一點麻煩而已,不是爲了說服你們。”
柴軍淡然說着,態度當然說不上有多麼好。
他甚至不太想向樑玉的父母證明什麼,因爲他又不是想去他們的女兒,爲什麼要低聲下氣地說話?
當然,要是能讓他們離開江南市,別再做煩人的事情,柴軍倒不介意折騰一下。
柴軍要是想證明自己的身份也簡單,只要讓項經山他們過來一趟就可以。
至於王奎他們,是肯定不能現身的,不然要是被記者看到就麻煩大了。
樑玉的父親沉吟道:“根據我目前查到的信息,現在的江南市和江北市的市場應該在一個叫王奎的年輕人的控制下。雖說金三爺叔侄和孫闖夫婦的完蛋和你脫不開關係,但是要說江南市和江北市的市場也因此被你控制,實在說不過去,除非你能證明王奎在給你打工。”
樑玉的父親死死盯着柴軍,等待柴軍的回答。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複雜,像是希望王奎是柴軍手下的員工,但又不希望這種事情成真。
也不難理解,畢竟王奎如果真是柴軍手下的員工,那在樑玉的父親看來,他女兒就等於找到一個好對象。可是另一方面,這種事情如果成真,就意味着他剛纔在柴軍面前太過自以爲是,丟臉的就是他。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心情都會複雜得很。
“我不能把王奎叫過來。”柴軍冷淡道:“我已經說過,我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麼,特意跟你們說明一下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要因此打擾到王奎的工作,就過了。而且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我不方便和王奎直接碰面。”
柴軍說到這裡,就看到樑玉的父母都冷笑起來。
他們顯然認爲柴軍在找藉口。
就在這時,柴軍的手機鈴聲又響起,打電話過來的是項經山。
柴軍接通電話道:“經山,找我有什麼事嗎?該不會是樑玉那邊有什麼突fā qíng況吧?”
項經山現在應該和樑玉一起負責媒體工作,他突然打電話過來,多半是和樑玉有關。一想到和樑玉有關,柴軍就不得不緊張一點了。
項經山在電話裡回答道:“可以說和樑玉小姐有關,也可以說無關。柴哥,我們今天派出去的人都被發現了,還被揍一頓,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纔好?要不要花重金請更加專業的人過去辦事?”
敢情項經山打電話過來,就是爲了監視樑玉失敗一事。
當着樑玉父母的面討論這種事情,柴軍不禁一陣尷尬。
當然,柴軍的臉皮奇厚無比,即使心中尷尬,也可以輕易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給項經山下令道:“那件事就不用再管了,我自有分寸。你要是有空,就過來我這邊一趟,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做。媒體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也不擅長,交給別人去做就可以,沒有必要外行指導內行。”
柴軍親自下命令,項經山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馬上答應。
在項經山答應後,柴軍將自己的位置說出去,就掛斷電話。
和項經山的電話掛斷後,樑玉的母親突然皺眉道:“項經山?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柴軍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樑玉的父親就解釋道:“那是王奎的得力助手,只要是稍微關注江南市和江北市市場的商人都知道。不過那個項經山是不是和柴軍通電話的項經山,就不得而知了。”
柴軍聽着樑玉的父親說明,心中也小小地吃了一驚。
自從讓王奎負責江南市的商業工作,並讓項經山等人輔助王奎後,柴軍因爲對商業上的事情興趣不大,就徹底當了甩手掌櫃,甚至還跑到島國混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柴軍當然不知道王奎和項經山做過什麼。
只是從樑玉父親的話來看,項經山這段時間的表現好像還挺不賴的。
柴軍在酒樓裡等了十分鐘不到,項經山就已經敲門走進來。
走進包廂的項經山就像看不到樑玉的父母,畢恭畢敬地走到柴軍面前說:“柴哥,我來得不算晚吧?你這麼着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柴軍指了指樑玉的父母說:“他們是樑玉的父母,因爲不放心女兒,就特意跑來江南市看看情況。你等會兒跟他們說明一下樑玉工作上的事情,順便送他們離開江南市吧。他們兩個的工作很忙,可不能在江南市耽擱太久。”
“沒有問題。”項經山答應一聲,又奇怪地看向樑玉的父母。
在項經山看向樑玉的父母時,樑玉的父母當然也在觀察項經山。
樑玉的母親可能比較少接觸商業上的事情,倒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過樑玉的父親看到項經山後,頓時吃驚得瞪大眼睛說:“項經山?真的是那個專門輔助王奎的項經山?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對一個年輕人這麼客氣?項經山先生,你這個年紀叫柴軍做柴哥,不合適吧?”
顯而易見,因爲樑玉的父親認出項經山,又看到項經山對柴軍的態度那麼恭敬,所以他震驚了。
而且一個幾十歲的人叫柴軍這樣的年輕人做柴哥,不管怎麼看都很怪異。
樑玉的父親感到吃驚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項經山根本不覺得他的叫法有什麼問題。
他瞪了樑玉的父親一眼,理直氣壯地說:“要不是柴哥,就沒有今天的我,我叫他柴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本事大才是最重要的,年齡算什麼東西?我聽說你們都是成功的商業人士,怎麼那麼膚淺?”
項經山又把樑玉的父母狠狠地懟了一把,不過可能是因爲項經山的身份足夠,樑玉的父母都沒有多說什麼。
柴軍將樑玉的父母交給項經山招待,就獨自離開。
沒有辦法,雖然看在樑玉的份上,柴軍不想太過針對樑玉的父母。但是樑玉的父母實在太難相處,柴軍可不想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有那個功夫,他還不如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從包廂裡出來,柴軍又見到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可能是聽到柴軍和樑玉父母的對話吧,看向柴軍的眼神變得很怪異。
柴軍不爽地說:“看什麼看?好好守着你們的門就是,不然要是被人打擾到項經山和你們老闆的談話,我看你們兩個可以等着被炒魷魚了。”
“你真是鷹潭市、江南市、江北市三個城市的首富?假的吧?你看起來明明比我們小得多,怎麼可能事業上就取得這麼大的成就?難道你爸媽就是三地富豪?你這是繼承家業的吧?”
“只有繼承家業才能解釋得了這種事情吧?不然哪個年輕人可以這麼厲害?”
兩個保鏢果然聽到柴軍等人在包廂裡的談話。
柴軍身上發生的侍寢顯然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
不過柴軍才懶得理他們,直接離開。
從酒樓裡出來,柴軍打電話給網約車司機,讓他帶自己去看了看司虎他們,然後又回去別墅裡休息。同時因爲白天柴軍鬧出的動靜太大,已經有記者到樑玉暫住的地方去採訪,樑玉自然是沒有辦法回去的。
收到消息的柴軍又打電話給樑玉,讓她乾脆搬到柴軍的別墅里居住。
反正別墅大得很,房間隨隨便便就能整理出來。
當天晚上,網約車司機把下班的樑玉接到柴軍的別墅裡,然後離開。
樑玉走進柴軍的別墅,脫掉高跟鞋,在打量着別墅的同時說:“柴哥,你在江南市混得好像比我想象中還要好。裝修這麼好,地段這麼棒的別墅要拿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柴軍笑了笑說:“這套別墅本來又不是我的,你不是看過我的資料嗎?那就應該知道別墅是我從金三爺叔侄的手裡搶過來,不過住起來感覺確實不錯。反正這裡離你工作的報社也不是特別遠,你就住在這裡可以了。”
“反正有你的司機接送,遠一點也沒什麼吧?”樑玉笑道。
頓了頓,樑玉突然又正色道:“柴哥,我爸媽今天找你談過吧?”
柴軍一怔,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樑玉知道,看來多半是項經山或者網約車司機大嘴巴。不過樑玉既然已經知道,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反正這種事情遲早要給樑玉知道。
所以柴軍點點頭說:“是的,當父母的關心女兒,很正常,他們還是希望你在他們身邊工作吧。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和項經山說服你爸媽,他們應該不會再要求你回去。”
今天白天時,柴軍就已經和項經山通過電話,瞭解到情況。
有項經山出面後,樑玉的父母迅速妥協,最後同意讓樑玉留在江南市工作,而他們也已經回去。用項經山的說法,樑玉在江南市工作,總好過又跑到島國去,樑玉的父母除了妥協,還真沒有更好的選擇。
樑玉聽說柴軍把事情解決掉,不禁吃驚得瞪大眼睛說:“不會吧?柴哥,你真把他們說服?你知道他們有多頑固嗎?我當初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都被他們管着,最後還是跑到島國才安寧一點點。你和他們認識才不到半天,就說服他們?”
柴軍笑了笑,含糊其辭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嘛。”
因爲樑玉父母白天時的態度實在不怎樣,而柴軍說話也很不客氣,所以還真沒有辦法跟樑玉明說,不然樑玉夾在中間多難辦。
柴軍努力找理由道:“可能是因爲你在島國那邊待的時間實在太長,你爸媽怕你又跑出去,所以纔不得不妥協吧?這可是好事,至少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他們過來煩你,可以在江南市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鬼才信你。”樑玉白了柴軍一眼說:“我白天才和他們談過,他們是什麼想法,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肯定是你和項經山用自己的身份去說吧,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你是鷹潭市、江南市、江北市三地富豪才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