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街道上除了黑衣男子與鬼姬外再也沒有一個路人經過。黑衣男擡頭望了一下天空,看着天空之中月亮的軌跡,喃喃說道:“今夜赤狗之日,月有圓缺,陰陽煞氣互轉,正是好日子。”
說完黑衣男子盤膝坐在地上,就再也不言不語。
鬼姬將孩子放到地上,然後也坐了下去,大半夜,這一男一女就這樣坐到了路中間,偶而路過的車輛按着喇叭,從他們倆人身邊呼嘯而過,全當他們倆人是精神病。
雲爍辰站在高樓之上,遠遠的望着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兩個人,他掏出特製的電話打了過去:“楚瘋子,巫師出現,和以往一樣,他開始試驗他的毒物了,告訴我,你需要多久纔到。”
楚九歌說:“至少半個小時,你以爲我會飛嗎?雲鷹,我警告你,不要去惹那個瘋子,等我到。我是狂人,他纔是瘋子。”
雲爍辰說:“我只能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不到,我就要出手救那個孩子,我不能明知巫師要害那孩子卻無動於衷,我良心會過不去。”
楚九歌說:“我理解,但你要小心,巫師已經不是過去的巫師,他下手是不會留情的。如果你沒把握救人,可以求助當地警方。”
雲爍辰說:“我不想爲了救一個人而犧牲更多的人,那不值得。”說完雲爍辰掛斷電話,閉上了眼晴。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時針就快指向午夜12點。雲爍辰緩緩站起來,他的精氣神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他從樓頂下來,悄無聲息的走到另外一條街道,然後上車,發動,轎車尤如出弦利劍,發瘋一般的衝了出去。
轎車一個漂亮的漂移直接掉頭,雲爍辰將油門踩到底,轎車向前疾衝而去。巫師與鬼姬就坐在那裡。
鬼姬聽到聲音,睜開眼晴,看到向她們急衝過來的轎車,她大喊了一聲師父。
巫師眉毛跳動,卻動也未動,口中唸唸有詞。地上的小孩子臉上的表情隨着他念叨的聲音不停動着,那小孩子正是被鬼姬掠走的小天天。
轎車臨近巫師的瞬間,雲爍辰提手剎、換檔,車子的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咆哮着,橫向撞向坐在那裡的巫師。
雲爍辰在車子放橫的瞬間踹開車門,從車裡跳了下去,身子落地的瞬間,兩手同進拋出,數枚三棱鏢如同子彈般射向了鬼姬。
鬼姬的身體發出詭異的彎曲,身子在空中做出難以想像的扭曲,硬生生的躲過了雲爍辰的三棱鏢。
轎車橫飛過街頭,撞擊在馬路沿上,車身飛捲起來,翻滾着撞向人行道上的護欄,摩擦出巨大的火花,隨後發出‘轟’的一聲,車子爆炸。
巫師豪發無損的從半空中落地,他在車子撞向他的瞬間,手掌按地,身子騰空而起,豪釐不差的躲過轎車的撞擊。
他陰冷的眼眼瞄向雲爍辰:“找死!”
雲爍辰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直接落到天天的身邊,三棱飛鏢逼退了鬼姬,他一手攬起天天將她抱到懷裡,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鬼姬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的纏了上來。
雲爍辰快速退步,他不敢纏鬥,巫師一個人,他已經無法對付,何況加上鬼姬。如果不是抓得先機,他不可能一擊得手。
在抓住天天后,他迅速退後。鬼姬直接纏上來,手掌如刀向雲爍辰砍去。
雲爍辰身形暴退,手中匕首一閃,將鬼姬的手掌迫退,可是鬼姬手掌後撤的同時,腳下一個墊步,右腿閃電踢出。雲爍辰沒有辦法,收肘格擋,手肘與鬼姬的腿撞在一起,雲爍辰發出一聲悶哼,忍着疼痛,身形再退。
鬼姬一招得手,跟本不給他機會,雙手前探,手指如鉤,狠狠的戳向雲爍辰的雙眼。
雲爍辰孩子在懷,身體行動不如鬼姬靈活,他如果要躲閃就必須將孩子丟掉,否則根本躲不過鬼姬的連環進攻。
就在他躲無可躲之時,數道銀光閃過,鬼姬身形暴退,‘叮叮叮叮’幾聲脆響,五枚飛刀被鬼姬格擋落地,可她本人也被迫得後退五六步。
雲爍辰說道:“‘小李飛刀’,你再不趕過來,老子就栽到這娘們手裡了。”
街道不遠處,一身白衣的‘小李飛刀’風度翩翩的走上前來,笑眯眯的望着鬼姬道:“鬼姬小姐,好久不見,小生甚是想念,這廂有禮了。”
楚九歌哈哈大笑的從另外一側的道路走上前來,他大笑道:“騷包,你到底甚是想念,還是‘腎是想念’,你呀的整天弔書袋子,老子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被小叫小李飛刀的白衣男子笑眯眯的說:“楚瘋子,都叫你瘋子,依我意,應該叫你沒文化,好好的一句話楞是讓你給解釋偏了。
就算是‘腎是想念’,那也是我和鬼姬小姐之間的事,就算是我們倆打個‘友情炮’也是郎情妾意,你在那裡吆五喝六,實在大煞風景。
鬼姬小姐,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談心,今夜月色正濃,風清雲淡,花好月圓,你儂我儂,不適合打打殺殺,不如咱們找家酒店,要兩杯紅酒,一捧鮮花,咱們兩人探討一下人生,交流一下感情,來一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風花雪月的愛情可好。”
鬼姬神情陰冷,盯着‘小李飛刀’說:“李穆白,再不把你的臭嘴閉上,信不信我把你閹了。”
名叫李穆白的‘小李飛刀’嚇得雙手捂襠,一臉的懼意,指着鬼姬說道:“你你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大煞風情的話來,來來來,讓哥哥好好教教你,應該怎樣做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
楚九歌說道:“李幕白,閉上你的嘴巴,幹正事了。”說完,楚九歌盯着巫師說道:“巫師,咱們又見面了。”
被楚九歌稱做巫師的黑衣男子望向楚九歌,聲音如同鬼魅:“楚九歌,你以爲這麼幾個人就能困得住我?”
楚九歌說:“不敢,以巫師當年在歐洲的戰績,一個人滅掉s國整整一個小組的特種部隊,我們這幾個人當然困不住你,所以今天來得可不只是我們幾個,你看好了,‘利刃’第一小隊全體成員在此,你有幾成把握逃出去?”
巫師發出如鬼怪一樣的聲調:“不錯,功課做的很足,本錢下的也很大,‘利刃’第一小隊全員出動,的確看得起我。八對二,的確穩超勝卷。
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在‘利刃’爲你們也做了很多事,就算不能功過相抵,何必非要斬盡殺絕呢?”
楚九歌說道:“利刃,有功必賞,有過必究。功與過從來沒有相抵這一說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爲國爲民,利刃的隊員哪怕犧牲流血也再所不惜,但是出賣兄弟,背判組織卻不是我們所爲。
巫師,你叛出利刃,不惜害死‘醫生’,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勞,也是功不抵過,你束手就擒吧!”
巫師發出桀桀怪笑:“果然不知變通,一羣愚昧之人,真以爲你們能留得住我嗎?”
楚九歌神情俱凜,緩緩從後背抽出一杆銀槍,遙指巫師:“留得下也要留,留不下也要留。巫師,這裡是冬天,你召不來那些臭蟲,我看你怎麼逃。”
巫師眼神陰冷,桀桀笑道:“有骨氣,你想戰,那不戰吧!”
以巫師爲中心,街道四面的黑暗角落裡,同時出現人影。
巫師環看四周,輕聲念道:“雲鷹、獵隼、花和尚、小祝殷、黑狼、小李飛刀、灰熊,全都到了,唯獨少了‘醫生’。
可惜啊,可惜,若非‘醫生’不那麼聰明,不知變通,我也不會殺他,我這一生,讓我佩服的人不多,‘醫生’算是一個。
好了,不說了,說起來傷感,畢竟在一起相處多年,既然都來了,咱們有怨報怨。瘋子,你從歐洲追我到非洲,從澳洲追我到美洲,大半個地球你都追遍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楚九歌說道:“犯我國威者,雖然必誅。”
巫師盯着楚九歌道:“那就來吧。”
說話的功夫,這片街區原本安靜無比,可就在巫師話音剛落,就聽到‘簌簌簌簌’的聲音由遠及近,楚九歌眉頭微促。他緊緊盯着巫師,不敢有一絲放鬆,巫師的強大,他最瞭解。
所有隊員全部全神慣注,可就在此時,那些‘簌簌’的聲音越來越大。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雲鷹,他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同伴的身後。雲鷹臉色難看:“老鼠,怎麼這麼多的老鼠。”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楚九歌最先轉身,他看到大量的老鼠從四面八方向他們這邊圍過來,那些老鼠好像發瘋了一般,向他們圍過來,隨着這些老鼠的靠近,吱吱吱的聲音開始清晰入耳。
整個場景就好像人間煉獄。
楚九歌知道,這一切都是巫師搞得鬼,他知道巫師的本事,何爲‘巫師’,能人之所不能,即爲‘巫’。
他知道,絕不能讓這些老鼠合圍過來,擒賊先擒王,只要動了巫師,這些該死的老鼠無人指揮,就會四散而逃。
華天宇開着車遊蕩在寬城的各個角落,他期望能夠找得到天天的下落,雖然寬城警方在田蔓瓊的影響之下,已經全員出動,但是這麼大的城市,想要找一個小孩子,難於登天。
轎車漫無目地的駛前,燈光照在街面,可是忽然大量的老鼠從四面八方向前方的街區涌去,華天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整個場面就好像到了地獄一般,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向前涌去,華天宇感覺到頭皮發麻。
這是怎麼了,可是忽然間,他好像感覺到一種聲音,一種頻率與波段極其怪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如果他沒有修習《抱朴子》中的咒術,他不可能對這樣的聲音如此敏感。
華天宇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尤其是如此規模的老鼠同時出現。街道邊的一對小情侶看到這麼多老鼠同時出現,女孩嚇得大聲尖叫,被男孩摟到懷裡,兩個人站在街道邊簌簌發抖。
華天宇一腳油門踏到底,向老鼠涌去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