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弟們元旦快樂,全家歡樂!!】
田鏡在接到這個電話後,他瘋了一樣向宋婉然所在的學校衝去。當他趕到學校時,宋婉然已經高燒到40度,她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夢囈似的叫着他的名字。
田鏡雲在聽到宋婉然在暈迷中仍然叫着他的名字後,他徹底的將心中的那道壁壘鑿穿,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傷害宋婉然,他一定要讓她得到幸福。
他揹着宋婉然去了醫院,在她的病牀前整整守護了一夜,天亮的時候,宋婉然的高燒終於退下。
田鏡雲守在她的牀頭,雙眼佈滿了血絲。當宋婉然醒來時,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蓬頭垢面的田鏡雲,在看到他眼中的關切那一刻,宋婉眼雙眼瞬間溼潤起來,兩人對望着,她擡起手,想要去撫摸田鏡雲的臉,兩人的手終於握在一起。
田鏡雲用男人最強有力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做我的女人吧!”
在聽到田鏡雲的話後,宋婉然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幸福的眼淚奔涌而出,她的執着和愛終於打動了田鏡雲如磐石一般的心。
田鏡雲軍人出身,他是一個敢做敢爲的人,既然決定去愛了,他便不會再去隱瞞什麼,尤其是對袁玉清,雖然感覺到對不住這個最好的兄弟,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轉讓的。
在一個週末,他和宋婉然決定去另外一個城市去見袁玉清,當袁玉清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狂怒着撕打着田鏡雲,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竟然與他最喜歡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無論田鏡雲怎樣解釋袁玉清都不聽,兩人之間我兄弟之情因爲宋婉然徹底決裂,在之後的一年時間裡,田鏡雲數次找過袁玉清,可都被他拒之門外。
田鏡雲在收穫了愛情,收穫了一生之中最值得珍愛的女人,卻失去了最好的兄弟,他內心痛苦着,宋婉然瞭解他內心的苦痛,她知道自己的愛人爲什麼這樣痛苦。
她是一個睿智的女人,在她決定嫁給田鏡雲的前一天,她去了另一個城市,她找到了袁玉清,她真誠而坦蕩的與袁玉清敞開心菲的交談了一次。
她把田鏡雲的痛苦,還有她對兩人之間的感情與袁玉清暢談,終於說動袁玉清去參加她和田鏡雲的婚禮。
田鏡雲沒有想到袁玉清能夠參加他的婚禮,兩兄弟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化解了這道心結。
袁玉清在田鏡雲的大婚上告訴他,要他一定要好好對待宋婉然,如果他對不起她,他是不會原諒他。田鏡雲鄭重的點頭,他答應袁玉清要用一輩子好好的愛宋婉然,決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兩個好兄弟終於冰釋前嫌。
田鏡雲與宋婉然相親相愛,兩人在婚後不久便有了田蔓瓊,田鏡雲的事業也隨着水漲船高。
袁玉清在另外一座城市也紮根下來,他的事業雖然沒有像田鏡雲那樣順風順水,但也一直向上,事業上也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但是因爲兩家不在同一座城市,相互走動也不比過去,尤其是田鏡雲與宋婉然結婚後,雖然冰釋前嫌,但是那種感情卻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在個人問題上,袁玉清始終不肯找另一半。宋婉然一直自責,她認爲袁玉清不肯找另外一半,都是因爲她的緣故。田蔓瓊八歲那年,宋婉然約了他,要給他介紹女朋友,袁玉清答應了,可是隻與那個女孩見一面後,就不了了之。
宋婉然與田鏡雲始終不肯放棄,尤其是宋婉然,雖然與袁玉清不在一座城市,可是,只要有相當的女孩子,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袁玉清。
袁玉清終於熬不過宋婉然的熱情,他與一個宋婉然給他介紹的女子結婚了。可是半年之後,兩人就離婚了,那個女孩找到宋婉然哭訴,袁玉清根本不愛她,他愛的是你,他們兩人結婚後,袁玉清就沒有碰過她一下,一次酒醉,袁玉清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宋婉然沒有想到當年那份感情,過了這麼多年,袁玉清仍然沒有放下,而是藏在心中,她感到對袁玉清虧欠太多,袁玉清的執着,讓她和田鏡雲全都毫無辦法,這成爲她們夫妻最大的遺憾。
98年,田鏡雲調任河江省任常務副省長,主管農業。宋婉然也調到了河江省,她在一所醫院工作。那一年,河江省經歷了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做爲主管常務副省長,田鏡雲每天熬夜到了深夜,爲抗洪搶險殫精竭慮,熬白了頭髮。
洪水肆虐,河江省損失慘重,田鏡雲在大會上強調,就算損失再重,也要保證人民羣衆的安全,在抗洪中相繼犧牲了很多官兵,他們都是在挽救人民羣衆的過程中被無情的洪水捲走。
田鏡雲始終堅持在第一線,他參加那些烈士的葬禮,從來沒有哭泣過的田鏡雲當着那些年輕戰士的家屬落淚,那一幕感動了無數人,這個鐵血的漢子也在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全省各大醫院抽調醫生護士到前沿第一線,去救治受傷的官兵和人民羣衆。
宋婉然看到丈夫殫精竭慮,她主動請纓到第一線去工作。醫院不批准,他們都知道宋婉然的身份,誰肯讓她去第一線。
宋婉然火了,她對領導說:“不能因爲她的身份就區別對待,那麼多的醫生護士,他們可以不顧危險去前線,爲什麼她就不能。
醫院領導萬分爲難,請示了省裡,在得到田鏡雲批示後,宋婉然毅然上了前線,把兩個孩子交給母親。
宋婉然的確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她沒有給自己的丈夫丟臉,她一直工作在前沿第一線,與所有醫護人員一樣,深入到災區,爲生病的羣衆看病。
遺憾的是,她在深入到重災區的時候,趕上暴雨,爲了救一個孩子,她被洪水沖走,壯烈犧牲。
消息傳到中央,一省常務副省長的夫人奮鬥在抗洪搶險第一線,並且爲挽救一名失水兒童獻出了自己的寶貴生命,中央給宋婉然記了一等功。
這份沉甸甸的榮譽卻是以兩個孩子失去了母親,丈夫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人爲代價。
袁玉清在知道宋婉然犧牲後,他與田鏡雲徹底決裂,他認爲田鏡雲沒有照顧好宋婉然,竟然把她派到抗洪第一線,爲了成全他的名譽,成全他的官聲,他不顧妻子的死活。
田鏡雲一句解釋都沒有,在失去了宋婉然後,他幾近崩潰,那是他深愛的妻子,他這一生之中最珍愛的女人,他甚至可以犧牲自己去換取她的生命,他又怎麼可能爲了自己的仕途而罔顧她的生命。
可是事實就是如些,宋婉然在這次大洪水中犧牲了,田鏡雲悲痛欲絕,但是他必須收拾好內心的創傷,他還要指揮全省軍民抗擊這場天災,還有幾千萬人等待他的決策。
他把所有的痛苦埋在心裡,直至洪水消弭,他這纔有時間去悼念亡妻。他的頭髮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全部變白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獨自面對妻子的照片流淚。
他還要肩負起父親的責任,把兩個孩子扶養長大,他還要肩負起自己男兒的責任,去擔當那份他該去完成的事業。
袁玉清在與田鏡支徹底決裂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而田鏡雲知道,他的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他與袁玉清之間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這份兄弟戰友情在宋婉然犧牲之後徹底終結。
而田鏡雲在妻子犧牲兩年以後,他主政河江省,在主政河江省六年之後,他又調到遼東省成爲一方封疆大吏。
袁玉清認爲,是田鏡雲用妻子的生命換取了他仕途上前進,他不能原諒他。在之後的十多年中,袁玉清一直對田鏡雲充滿了仇恨,他也終生未娶,在田鏡雲每一次升遷的過程中,他都有出來搗亂,他憎恨這個用妻子的生命換取仕途的男人。
這段過往,袁玉清用自己的方式的告訴了田蔓瓊。田蔓瓊並不知道當年母親犧牲的具體原因。她那時還在上初中,在得知母親犧牲的噩耗後,她整日流淚滿面。
田黎黎那時還小,整天吵着要媽媽,要媽媽。直到過了幾年,她才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緩解過來,她開始承擔起擔負長姐的責任,照顧父親,一邊完成學業。
袁玉清悲憤的說道:“當年,你父親答應我照顧你的母親,一定會讓他幸福,讓她一生都生活在幸福當中,可是他是怎麼做的,他爲了成全自己的名聲,爲了向上攀爬,他甚至利用自己妻子的善良,讓她去第一線,成全他的名望。
他的確成功了,他成了主政一方的大員,可是婉然呢,她卻犧牲了,她犧牲的時候只有38歲啊,38歲,正是一個女人正青春,正年華的好時候。
事業有成,一雙女兒,事業有成的丈夫,可是她卻爲了丈夫的事業犧牲了,她不任,她爲了這樣的男人犧牲不值......”
“你住口!”
田蔓瓊怒吼着,她不相信袁玉清說的是真的,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那種人,是那種用妻子的生命換取仕途的人。
對於母親當年的犧牲,她的確瞭解不多,她對自己的父親足夠信任,她相信自己父親的人品。
她吼道:“我父親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你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曲解他,他是一個值得讓所有人尊重的人,只有你這種隱藏在背後,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去構陷他的人才會如此。”
袁玉清沒有因爲田蔓瓊的憤怒而生氣,他只是滿臉的悲傷,用慈愛的目光望着她道:“你和婉然一樣,就連生氣都是一樣的,你像你的母親,婉然也會因爲有你這樣的女兒在泉下含笑。
我沒有構陷你的父親,那篇微薄上所指出的弊政是切合遼東實際的,也是你父親在主政期間沒有實現的弊政,那些不需要構陷,他執政的理念並不符合遼東的發展,可是他在即將離任的時候仍然執迷不悟,還要後來人繼續他的方式,這是不對的。”
田蔓瓊憤憤不平的說道:“對與不對並不是你說的算,而是要由歷史來決定,無論我父親在遼東執政的幾年做過什麼,他的功績要由歷史評定,而不是你在這裡妄言,在這一點上,你已經落了下乘。”
袁玉清沒有說話,他想了一下說:“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惜......”他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不想因爲我對你父親的恨而傷害到你和黎黎,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繼續坐在那裡假惺惺的樣子。
我只想揭穿他而已,這是當年你父親親自批示你母親去抗洪第一線的批覆,你自已看看,難道他不知道前方有多麼危險嗎?
還有,當年你母親去前線並不是她主動要求的,而是你父親要求的。當時你還在讀書,你妹妹還那麼小,她根本不放心放下你們兩姐妹,是你父親爲了自己的仕途要求你母親去的前線。
我並沒有說慌,這件事是有證明人的,你還記得於媽嗎?你妹妹小的時候,她在你家照顧了你妹妹兩年,她就是證明人,如果你懷疑你的話,你可以去問於媽,她會告訴你實情,當年是不是你父親要求你母親去抗洪第一線,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說慌,我沒有必要用這樣拙劣的手段來欺騙你,我只是想要你認清你父親的本來面目。”
田蔓瓊被袁玉清言之鑿鑿的話擾得六神無主,她對父親的信念有些動搖,因爲在她手上的那張批覆,同意母親去前線的批覆的確是他父親的簽字。
如果沒有這張簽字,她的母親就不會去前線,也就不會犧牲。
華天宇看到田蔓瓊痛苦的樣子,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勸解她,可是他對袁玉清的做法和行爲感到不恥。
他忍不住說道:“無論當年的事實如何,你把這段歷史殘忍的揭出來,你的動機就不是純良的。你對蔓瓊母親的那份愛意,難道就是爲了傷害她的孩子,在她們的心上捅上一刀嗎?
你不覺得這樣很卑鄙,很無恥嗎?阿姨就算在地上也不會原諒你這樣做,無論真像如何,我只知道,我認識的田叔叔,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而不像你,只會躲在暗地上,暗劍傷人!”
華天宇的話讓田蔓瓊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