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殷東笑噴了一口酒,敲了小軍這小子一筷頭,笑斥:“瞎說什麼呢?”
秋仲文失笑道:“你還別罵這小傢伙,他說得,就是葬族史料有過記載的。那是葬族一位遠古大能說的,地星人全都是強盜。”
殷東“嘖”了一聲,不知道說啥了。
“那時候地星強者衝出銀河系,征伐諸天萬界,也是爲了掠奪氣運。”
秋仲文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唉,我們來自藍星,跟葬界之間,先天就有化解不開的血仇,那是綿延若干世紀的氣運之爭,已經是刻骨銘心的血仇了。”
說話之間,秋仲文的眼神中,也轉爲了極致的冷銳。
一如秋瑩所說,他是葬族,但同時也是藍星人,以前是,以後也一直是藍星人。
在葬界跟藍星之間,如有必須有一個毀滅,他,也希望是前者!
而他這時說出來,就是要告訴秋瑩,不要因爲葬族血脈,而有所顧忌。
秋瑩懂。
她的眸子閃了閃,對她爸緩緩點了一下頭。
“希望,藍星不要成爲一個血肉橫飛的戰場。”
殷華平悠悠道,聲音裡充滿的憂慮,以及期待。
他期待……就算是必須有的一戰,他也希望,戰火燃燒在藍星之外
殷東默默無言。
這時,他感覺到心裡沉甸甸的,肩上也是沉甸甸的……
藍星進入災難紀元,靈氣剛復甦,藍星生靈成長的速度再快,也遠遠不如羣星聯盟所在的這一方星空下的萬族。
比如這個重力超過藍星百倍的星球上,走出去的生靈,到了藍星,戰力不說放大百倍,也相差不遠。
一旦羣星聯盟的遠征軍,抵達藍星,就是虎入羊羣,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
羣星聯盟的遠征軍團滅了一次,就不用再一次組建遠征軍了!
就算黑棘星通往萬界通道的門戶之內,有一株吞噬了邪靈血霧的噬血樹鎮守,也不能保證羣星聯盟的遠征軍就一定不能通過。
或者說,萬一還有其他通道呢?
所以,他不能讓羣星聯盟再次組建遠征軍,一定要在源頭搞破壞……
啪!
突然一聲酒杯的炸碎聲,讓大家都看了過來,卻是殷東一時想得出神,手上用力大了點,把酒杯捏碎了。
桌上靜了一下。
小寶啃醬豬肘子的動作,停了一下,又撇嘴要哭:“壞耙耙,嚇寶寶,咬了舌頭!”
“別吵,沒看到東子叔在想問題嘛!”
小軍一臉嫌棄的瞪了小寶一眼,又好奇的看向殷東問:“東子叔,你是不是知道那一族,是哪一族啊?”
殷東:“……”
這小子在說什麼繞口令,他怎麼聽不懂?
季陽嘴皮子利索,給解了個惑:“爸爸,剛纔秋外公說,他聽到葬族人說,那一族快回來了,跟藍星的戰爭一定會很快爆發,小軍哥哥問你,那一族是哪一族?”
殷東還是不明所以,看向了秋仲文。
剛纔他走了一會兒神,沒聽到岳父說了什麼。
“那一族,出現在很多古老典藉上,但是,都只是用‘那一族’代指,我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一族。”
秋仲文說完,想了一下,又道:“灰堡,在羣星聯盟地位超然,就因爲,是那一族的代言人。”
“是神族吧?德萊斯說,灰堡最風光,最鼎盛的時期,要追溯到神話時期之初,說是代神牧守萬族什麼的,那一族,就應該是神族吧?”
說話的,是顧文。
他已經醒了,只是浸泡在加了料的樹汁中,還無法起身。
“文子,你醒了?”
殷東驚醒的叫道。
噗通!噗通!
兩聲水響,小軍跟小寶哥倆一起撲過去,即將撲到顧文身上時,兩個虛幻的掌影浮現,一巴掌一個,把他們拍落在顧文旁邊的。
小哥倆各灌了一大口加料的樹汁之後,又從水坑中浮起來,想說什麼,卻發現他們的嘴巴被封了,說不出話來。
“兩個小笨蛋,老子被你們一撞,就要散架了。”
顧文笑着,費力的擡起手,在兩小的腦瓜子上拍了拍,動作緩慢得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虛弱得一比。
“文子老爸,你吃。”
小寶看得眼淚都下來了,不知道怎麼安撫顧文,直接把手中的豬肘子遞過去。
“哈哈,能讓你這個小吃貨餵食,文子老爸還真是榮幸之至了。”
顧文咬了一口肘子肉,心滿意足的笑了。
小軍就在旁邊撇嘴:“文子叔,你咋把自己搞成這個熊樣了?”
話裡的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顧文要是自尊心強一點兒,能羞愧死。
好在這貨也是一個奇葩,不以爲恥,反而振振有辭:“你小子懂個屁呀!這是你叔我,還能活下來,換你爸,早就死翹翹了。”
小軍“嗤”的笑了一聲,說:“你跟我爸比?可真出息!你咋不跟我東子叔比,要是換了東子叔,纔不會像你這麼慘。”
小寶不幹了:“凌叔也不會!最蠢的,就是文子叔,就他一個蠢!”
顧文:“……”
忽然感到整個世界的森森惡意了!
殷東也是失笑:“兒子啊,我可謝謝你了,維護你凌叔時,總算還知道帶上你爸。”
顧文悻悻的罵道:“兩個小兔崽子,等老子傷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你的傷,沒事吧?”殷東忙問。
“沒事,現在我這算是破而後立,根基重築,很快就能恢復了。”
顧文大大咧咧的說,一臉的滿不在乎,很隨意的提了一下:“古井臺被搶了,我的實力肯定受到影響。”
“啊?連古井臺都被搶了,文子叔,你好沒用啊!”
小軍驚呼道,讓顧文一頭的黑線,手有些癢,想揍這臭小子一頓。
下一秒,顧文樂了。
小寶怒了,霸道的吼了一嗓子:“誰搶的?寶寶要打死他!”
“乖兒子,老爸沒白疼你啊!”
顧文滿心歡喜,嘴咧得都快到耳後根了。
這兒子真沒白疼,還知道維護他!
“趕緊療傷吧。傷好了,我們去拿回古井臺。”
殷東沒多問,只是很平淡的說了兩句,又給秋仲文和殷華平敬酒,在桌上推杯換盞,又扯起了閒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