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寶驚喜的說。
秋瑩撫額,挺聰明的兒子,還是被無良老爸給忽悠傻了,她要不要拆穿呢?
在她猶豫之際,殷東己經抱着小寶走了出去,棚屋的門打開,外面的寒意迎面而來,讓喜歡陰冷空氣的她,也不禁打了個寒戰,不由得擔心起爺爺了,忙說:“你帶小寶去玩,我去看一下爺爺。”
殷東眸子微閃,不是太願意讓秋瑩去見老爺子,她去了是找罵不說,他的打算不就落了空,那還費心把小寶忽悠出去幹嗎?
只不過看着秋瑩憂形於色,他又不捨得攔阻,算了,還是讓她親眼看看吧,老爺子在運煤船上的日子可比大船上舒服多了,看了之後,她也該安心了。
一如殷東所料,秋瑩來到運煤船上,看到爺爺躺在艙室裡,端着一碗肉湯在喝着,艙室中溫暖如春,他甚至都沒有穿那件棉襖,氣色也是紅潤了不少,老爺子這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好了,讓她都意外得不行。
對哦,是不是應該在船隊蓋棚屋,再弄一根這樣帶煙囪的竈臺,當然,不能每家都有個竈臺,可以幾家合用一個,煤炭可以省下一些了……
秋瑩站在艙門外,透過玻璃往裡看時,一時走神,就杵着沒動,直到秋仲成提着洗好的菜葉子過來,喊了一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瑩瑩,來看你爺爺啊,怎麼不進去?”秋仲成微笑道,笑容裡有濃濃的討好意味。
以前他一家子也是靠着銀河集團吃飯,在秋瑩面前也不會端着長輩的姿態,一樣是把姿態放得很低,但秋瑩敏銳的覺得,還是不一樣了,他的笑容裡多了一些真誠。
伸手不打笑臉人,秋仲成的態度好,秋瑩也是一笑,說道:“成叔,辛苦你了,這些年來,也都是你一直跟在我爺爺身邊照顧的,我們這些嫡親的兒孫們,陪着老爺子的時間反而都很少。”
艙室內的秋老爺子聽着,也是暗自唏噓,覺得這個隔房的侄子,還真是鞍前馬後的侍候了他好些年了,可不是比親兒子親孫子陪着他的時間更多。
可惜了,銀河集團沒了,要不然他一定要提撥秋仲成。
老爺子走神的時候,秋瑩跟着秋仲成推門進來了,看到他沒有答理自己的意思,秋瑩表情不變,只是笑容有些淡了,語氣也有些平淡的喊了一聲:“爺爺。”
“你這個大忙人,還抽得出時間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秋老爺子冷哼道,很有些陰陽怪氣的。
秋仲成笑着打圓場:“大伯,您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疼瑩瑩太過操勞,捨不得這個孫女勞累了,還非要擠兌她幾句?這也就是瑩瑩是個明白的孩子,能懂您的心意,知道您是關心她。”
有秋仲成打了這個圓場,秋老爺子倒是沒再說什麼酸話擠兌秋瑩,還讓她坐下來。
秋瑩本來是打算來看一下,就離開的,可這時候也不好拒絕,就默默的坐了下來,然後將目光投向帶煙囪的竈臺,思緒再度放飛。
秋老爺子看了一眼孫女,儘管秋仲成不停給他使眼色,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瑩瑩,把你弟弟送過來吧,這艘船上也有煤,他可以在這裡做煤球,也一樣是在受罰了。”
秋瑩的思緒被老爺子的聲音拉回來,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譏誚之意:“爺爺真的認爲在這裡是受罰?既然如此,那我就讓您回大船上去住吧。”
“你……咳咳咳……”秋老爺氣得想罵秋瑩,又被口水嗆到了,老臉咳得通紅。他何嘗不清楚在這艘運煤船上住着,是受到了特殊照顧,整個船隊能過上他這種好日子的,獨此一份了。可這個死丫頭,能不要這麼直白的擠兌他嗎?
再說了,他只是想讓唯一的孫子也過來,祖孫倆住一起,又怎麼不行?
秋瑩眸子裡劃過一抹怒意,很明確的告訴爺爺:“秋天辰做錯了事,就必須受罰。他跟您不一樣,您就算是鬧了事,可您是我親爺爺,我就算假公濟私了,給您弄點特殊照顧,沒啥,可是要我照應秋天辰,絕不可能!”
秋老爺子憤怒的咆哮:“天辰是你弟弟,你這個死丫頭怎麼能說這種話!”
來之前,秋瑩就猜到老爺子會說什麼,此時,被老爺子喝罵,眸子裡波瀾不驚,語氣十分冷淡的說:“我沒當他是弟弟,他也沒當我是姐姐,只不過把我當成秋家一件還能賣出仨瓜倆棗的貨物,碰上價錢合適了,他賣了我,可一點也不會手軟,更不會良心不安。”
秋老爺子:“……”這個死丫頭還真是連一點餘地都不留,還沒等他死呢,她就敢當面說不把天辰當弟弟,女生外嚮,老話果然沒說錯啊!
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指望她幫扶天辰,振興秋家,根本就不可能!
可,沒有秋瑩的幫扶,在這個災難紀元,天辰父子倆想活下去都難,又何談振興秋家?
不行,他還是要哄着秋瑩,不能跟這個死丫頭把關係弄僵了。
想到這裡,秋老爺子朝秋仲成使了個眼色,想讓他再打個圓場,不過秋仲成深垂着着,把自己當個隱形人,不摻合秋家祖孫的爭執。
艙室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悶了起來,秋瑩無意多留,反正她過來看了一趟,求了個心安就好。她站了起來,說了一聲:“爺爺,我還有事,就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秋仲成也隨之站起,笑着對秋瑩說:“你去忙吧,老爺子有我照顧,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講真,天災之下,你這個做孫女的,還能給老爺子弄到這麼好的一個安身之所,是你有孝心了。爲這,你怕是也沒少被人說閒話,說你以權謀私吧。”
秋老爺子聽了,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個死丫頭要是真有本事以權謀私,就給我把天辰送過來,我也算她有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