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若溪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顯然,她也知道,這句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吳敵也是有點無奈,白若溪是王女,自然也就是白玉霜的女兒了,這樣的話語,說出來是有點不妥當的。
而白若溪隨後也是有些苦笑道:“若是平時,我肯定不能用這麼激烈的言辭來形容,可是眼下用了知心草的話,我也是隻能這麼說了,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有些過分。”吳敵搖搖頭道:“個人家裡又個人家裡的事情,說到底,擎蒼城的祭祀王族,我雖然瞭解的不多,但是說到底,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而已,相對來說的話,比起一般
家庭只怕是還要更麻煩一些就是了,所以我也沒什麼意外的就是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樣的狗屁倒竈的事情,吳敵也見的多了去了,不管是吳家還是南宮家,或者是別的什麼家族,這樣的狗屁倒竈的事情當真是常見的不能更常見了,
要說意外的,如果沒有,那纔是真的讓人意外的事情了。
白若溪苦笑一聲:“你若是能夠理解的話,倒也不意外,只希望你不要覺得我是涼薄之輩便是最好不過了。”吳敵搖搖頭道:“我倒不會那麼想,只是也確實有些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按道理來說的話,令尊大人就算是傷重不愈,但是時間已經如此之久了,目前的狀態又是
如何呢?”白若溪看着吳敵,也是一字一句的道:“此乃擎蒼城最大的秘密,我今日也不好明說,但是我父親此時的狀態,只怕不是這麼一回事,要說傷勢的話,只怕是天底下都不會
有這麼健康的人了。”
“那又是怎麼個情況?”若不是吳敵之前聽過圭三石講了個大概,只怕是這會兒都要覺得白若溪是個神經錯亂的人了。而白若溪也沒有詳細的說,只是搖搖頭道:“具體情況,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但是你只要知道,此時我父親的狀態相當之不好,可以說,哪怕是他可以聽到什麼動靜,了
解到什麼情況,也一樣是無法插手了。”吳敵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後也是淡淡道:“好吧,姑且如你所言吧,你這麼說來的話,你父親暫時無法對擎蒼城起影響力,可我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其他的影響。但是你現
在的狀態,好像確實日子過得不是很舒心。”
吳敵這話也是意味深長,雖說白玉霜這麼個擎蒼城祭祀是暫時沒法動手了,但是有些東西,就像是核武器一樣的,不一定非要能夠出手纔是有震懾力的。
以白玉霜的修爲程度來說,吳敵從圭三石那邊得到的消息,只怕是不下於當今聲望正隆的軒轅氏,或者說按照圭三石的推測,白玉霜很有可能已經接近天人境界了。
這等強悍之人,只要一天沒斷氣,那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更別說現在這樣子了。白若溪卻是有些無奈的道:“你可能不太瞭解這五大城池的情況,所謂的青木祭祀,除了擔任一城之主的職能之外,還有些職能,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說,爲城中尚未取得
聖物的青年一輩修行者取得聖物,點化聖物,引導他們能夠正確掌握聖物的力量。”白若溪看着吳敵,也是有些無奈的道:“可是我父親,距離他點化的最後一人,已經足足四十三年沒有點化過新的修行者了。便是我身爲王女,也是成年後纔是前往青木祖
壇之中,九死一生纔是自行得到了祖上聖物的承認,但是這種路途實在是過於艱難,現在擎蒼城內,可以說是真正的青黃不接了。”
吳敵聽到這句話,當下也是愣住了。
四十三年,這時間也着實是有點太長了一些!不說別人,吳敵這樣的目前纔不到三十歲,但是論起來修爲的話,卻早就夠了資格讓白玉霜點化了。
這四十三年的時間,足足是兩代人的時間!這樣的年齡斷層,實在是太嚴重了!
這也就是擎蒼城這樣的地方,歲月長久,修行者輩出,平均壽命也是極爲悠長,才能穩定得住這麼久。
換了在外界,高考別說停止考試四十三年了,便是停止四年,也足夠動搖根基了。
阻斷了年輕一輩的上升道路,這根本就是逆流而上,這根本就是一件不科學的事情!“所以你現在應該理解到了,爲何我處境如此不妙,我本就身爲女兒身,不可能成爲下一任的擎蒼城城主,也不能成爲下一任的青木祭祀,所以從五年前我剛成年開始,就
有擎蒼城的貴族長老讓我招婿,新立一任擎蒼城城主,至少也是現將青木祭祀的職能給拿過來,以便擎蒼城的延續,至於我父親是否醒來,那便是之後的話語了。”
言語之中,白若溪也是帶着一股深深的乏力感。
吳敵看着白若溪,也是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等壓力,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尚且嫌太重了,何況白若溪又是個女子?
而且距離成年五年,就算十八歲,白若溪如今不過也就是個二十三歲的小丫頭而已。
這等壓力,也難怪她會如此急切的。不過吳敵的同情心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他隨後看了一眼白若溪,淡淡的笑了:“白姑娘,雖然你的境遇我暫時瞭解了,不過相對來說的話,我還是有一點不明,所以方纔
你對我提出的第三個要求,便是想要讓我做那擎蒼城主,順道做了那青木祭祀?”吳敵的話語之中,也是有些調侃的意味,對於外人而言的話,可能不太清楚,這麼大的名頭之下,只怕是趨之若鶩,但是吳敵可不是這樣的傻子,他本就是在權力中樞之中摸爬滾打不知道多少年頭的人,清楚的很,這青木祭祀,若是換了白若溪來做,無數人都會不服她的性別,而若是換了自己的話,那恐怕就不是不服這麼簡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