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氣箭打破音障,頃刻即至,掠入方旭體內,這只是一種音波攻擊,並無實質性傷害,最多也就讓人出現片刻的精神恍惚。
不過高手過招本就是瞬息分高下,對裴宗元這樣的高手來說,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足以讓他攻擊數次。
裴宗元身隨氣走,蒲扇般的大掌將空氣壓的轟隆炸響,空氣如波紋般盪漾,卻在此時,方旭眸中浮現一抹玩味之色,他的精神是何等強橫,區區一道音波攻擊就想讓他精神恍惚,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
“什麼?”
裴宗元剎那間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不過拉弓沒有回頭箭,此刻已經來不及收手,他手臂青筋暴起,掌心充塞血氣,一掌之下,哪怕是一頭蠻牛他也有信心打爆。
“咔嚓!”
方旭全身骨骼爆響,每一寸血肉緊密收縮,整個人好似矮了一大截,將每一寸血肉壓縮,凝鍊,似鐵如剛,哪怕是千年玄鐵也不過如此。
“爆!”
方旭雙掌握拳,指縫間氣流呼嘯奔騰,他一身血氣轟然爆發,將靈蛇九變的爆之變化與剛之變化糅合,拳意森然,其雙拳間一道道血氣爆炸聲轟鳴,比之前何止強橫了數倍有餘。
裴宗元頓時渾身寒毛倒豎,這一刻他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一股冷意從其尾椎骨衝起,但是他卻一步不退,與方旭的鐵拳硬撼在一起。
刺啦!
頃刻間,裴宗元的手掌就被方旭轟斷,一股旋勁滲透入裴宗元體內,傳來一連串的骨骼爆裂聲,就連其右臂都轟然爆碎,化作血霧,只剩下一條左臂。
方旭雙掌也有骨骼錯位,不過他畢竟修成了玉骨,雙掌微微一握,錯位的骨骼就再次接上。
他趁勢一拉,一扯,就將裴宗元另外一條手臂拉扯下來,頓時血如泉涌,濺射數丈高。
“啊!”
哪怕以裴宗元搬血境的修爲,此刻也忍不住的嘶吼了出來。
“敗搬血,我沒看錯吧?”
楚河怔怔發呆,他原本還打算着什麼時候有機會與方旭切磋一二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以方旭展現出來的實力,哪怕他進階搬血,也自認不敵。
蘇墨白眸中浮現濃濃的震撼之色,他與裴宗元親自交過手,親切的體會過對方的強大,可哪怕強如裴宗元,竟然也不是方旭這麼一個引氣境的對手,這一幕幾乎要顛覆他的世界觀。
裴宗元身形暴退,他命令道:“還愣着做什麼,放箭射殺他。”
衆多山賊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紛紛拉弓射箭,動作一氣呵成,哪怕方旭神威赫赫,這些人也不曾臨陣脫逃。
方旭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身形爆射,無視箭雨,哪怕箭矢唰唰落在他身上,也被他鋼筋似的身軀彈開,有火星迸濺。
“轟隆!”
方旭整個人如推土機般,橫壓而過,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長長的氣痕,將空氣擠爆,引來一連串的音爆轟鳴。
他一對鐵拳所過之處,盡皆是血肉爆裂,骨骼爆炸聲轟隆響起,方旭入人羣就如狼如羊羣般,百無禁忌,橫推一切,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他的腳步。
頃刻間。
整個山峽就血流成河,不知死了多少山賊,橫屍遍野,方旭衣衫乾淨,不染塵埃。
“現在輪到你了。”
方旭慢條斯理的走向裴宗元,對方身爲搬血境高手,生機強的不像話,哪怕被撕裂雙臂也依舊活蹦亂跳,甚至現在雙臂間的血液已經不再流淌,長出血痂來。
“我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樣的怪物?”
裴宗元滿臉悔恨之色,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選擇與方旭作對。
“我裴宗元一生行事無愧於心,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裴宗元哪怕此刻失去了雙臂,也有着盎然戰意,他兩條大腿如充氣般膨脹,大筋繃起,踐踏山石,地面震顫,他身形凌空一躍,朝着方旭踏來。
“那我就成全你,讓你死的轟轟烈烈!”
方旭雙臂大筋如古樹分支般粗大,猛然探出,分別抓住裴宗元的雙腿,他一雙手掌如鐵鉗般緊緊握住對方的雙腿。
旋即,方旭猛然一拉,生生將裴宗元撕裂開來,其身軀一分爲二,白紅混合的液體四處濺射,內臟,腸子,全都暴漏出來。
“嘭!嘭!”
裴宗元的心臟哪怕離開身體,依然強勁有力的跳動着,牽連着一根根血絲。
方旭擡腳一踏,就將裴宗元的心臟踏碎,枯木崖寇首就此斃命。
“方師兄好暴力。”
有外門弟子眸中浮現濃濃的崇敬之色。
也有人忍受不了這個場面,面色發白,俯身嘔吐起來。
席牧龍雙掌緊握,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成爲方師兄這樣的人物。”
他已經將方旭視爲心中追趕的目標,有了目標,纔有修行的動力,不至於一生碌碌爲爲。
蘇墨白起身道:“你斬殺枯木寇首,算是立下了一樁大功勞,回去後我一定將此事稟明。”
方旭謙虛道:“我也是僥倖之下才斬殺了枯木寇首,要論功勞,當屬蘇長老的功勞最大。”
蘇墨白深深看了方旭一眼,就不再多說,讓人整理物資,重新上路。
走出枯木崖後,蘇墨白選了個地方休息了片刻,就再次上路,太陽落山之前,車隊終於趕到藥王城。
方旭微微皺眉,他分明就聞道許多血腥味,其中有妖獸的,也有屬於人類武者的。
甚至於,偶爾還能看到天上有金雕,飛禽盤旋,藥王城外的妖獸比他上次來時又多出了不少。
蘇墨白感嘆道:“這將是一場持久戰,短時間內難以平息,正是因爲如此,宗門才特意運送物資來藥王城。”
“進城!”
蘇墨白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車隊開始駛過吊橋,準備入城。
卻在這時,高懸上方的一頭碧眼金雕雙翅扇動,引起氣流呼嘯,狂風怒吼,朝着下方俯衝而來。
“孽畜!”
城牆上,一道震吼傳來,顧長青手持鎏金弓弩,手臂大筋緊繃,將鎏金弓弩拉滿,陡然鬆手,動作一氣呵成,三箭齊發。
箭矢撕裂氣流,好似連珠炮般爆射,響起一連串的爆鳴,三箭齊齊將碧眼金雕的身軀貫穿,頓時血如雨下,其身軀跌入護城河中,將河流染成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