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以一個無比漂亮的姿勢出手,籃球在空中向後旋轉着,劃出的弧度完美到了極致,可以爲任何童話故事畫上句號。
所有觀衆的目光都緊緊地追隨着籃球,就像是鐵屑追隨磁鐵。他們的目光隨着籃球在空中飛過,漸漸下落,速度越來越快。
某一刻——
砰!
他們的目光隨着籃球在籃筐上一頓,猛然反彈開來。
“哦!”湖人隊所有球迷都發出一聲遺憾的叫聲,這一球竟然沒進!
“耶!”神風隊所有球迷都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這一球真的沒進!
段然心中也狠狠罵了一句:“媽*的!”就算是完美中投會有百分之四十的機會不進,但也別出現在這時候啊。
在所有人的心理活動還沒完時,場上雙方球員已經開始了拼搶籃板。此時神風隊的中鋒位置正好,籃球正向着他頭頂落了下來。他微微一笑,正要跳起來,但就在此時,一個黑影突然將他籠罩。
霍光剛纔正在空切進來,此時正好順勢衝搶籃板,直接躍到神風隊中鋒的頭頂,雙手用力一鉗,“嘭”,籃球像是要被他夾爆一般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霍光在對方中鋒頭頂生生摘下了這個至關重要的籃板,他整個人的氣勢在瞬間也提升到了極限,人還沒落下來,便猛然將球甩給了還在罰球線上的段然,嘴裡怒吼一聲:“再來!”他這一聲吼得氣勢如虹,整個安靜的球場都在迴盪着他的聲音。
段然大受鼓舞,接到籃球后,微微調整了一下,屈膝,起跳,擡臂,抖腕,出手!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卻又宛如慢動作一樣讓人感覺時間凝滯,漂亮到了極點。籃球離開段然的右手,在空中飛行,也像是段然的動作一樣漂亮的弧度。
所有觀衆的心都狠狠地縮成了一團,他們的目光都凝聚成了一點,心和目光都跟着籃球在飛行。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滯,畫面彷彿定格,只有籃球在緩緩飄過。
唰——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凝視着籃球時,籃球卻突然像是加快了速度,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落進了網中。籃網在凝滯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像是得到了解放,歡快地跳了起來。37比37,兩隊打平。
“耶!”湖人隊球迷興奮地跳了起來,相互抱着叫着,他們的激動不言而喻。
“唉。”神風隊球迷有些喪氣。可惡的段然,每次在神風隊快要把湖人隊掐死時,都是段然站出來給湖人隊續上一口氣。
徐浪看着段然那微笑的臉,心中恨意漸濃。又是這小子,又是這小子!要不是這小子,湖人隊早就完了,現在在如此關鍵時刻,又是這小子投進了關鍵一球,怎麼每次都是這小子。
此時在徐浪的眼中,段然已經如仇敵一般了。
段然投完那一球之後,回過頭來,看着徐浪那殺人一般的眼神,無所謂地說:“該你了。”
徐浪接到隊友的發球,面對着段然,繼續運球。他心中對段然的恨意已經越來越大,正是這小子在一整場比賽中讓自己束手束腳,又多次在關鍵時刻投進關鍵球,自己的自信也像是在他面前慢慢消失。不,一定不能被他打敗,自己一定要打敗他!
想到此,徐浪眼裡的怒火更盛,堅定地運球向段然衝了過來。
段然看到徐浪的表情似乎有些變化,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直接迎了上去。剛迎上去,他就知道爲什麼不對了。
徐浪一個側身運球,向着段然靠了上去,在他與段然身體接觸的那一瞬間,突然極爲隱蔽地用他的左肘在段然胸口狠狠擊了一下。
這一下力道十足,段然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齜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徐浪卻趁此機會,已經殺進了三分線。
裁判根本沒看到徐浪剛纔的小動作,只是專注地盯着徐浪,怕其他人對徐浪的投籃進行犯規。
段然心中暗罵了一聲混蛋,忙追了過去。雖然此時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但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徐浪投籃吧。
在段然追過去的時候,徐浪就已經跳了起來,籃球出手,向着不遠處的籃筐飛去。這時候,他的嘴角已經露出了微笑。這一球他出手時感覺極好,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進。而且內線的霍光根本來不及撲上來封蓋。只要這一球進了,神風隊贏球的希望就更大了。
但就在此時,一個白影突然從側面飛了過來。
“段然?!”徐浪心中一驚,在沒看清人影時就已經叫了出來。在他心中,段然已經變得十分詭異,任何時候從任何地方冒出來都有可能。
但是他錯了,來人並不是段然,而是西門克風。西門克風知道徐浪這一球根本不會傳,因此在他準備起跳時就已經向這邊撲了過來。
嘭——
一聲響徹全場的巨響,籃球被西門克風狠狠掄了下來,向着半場處彈回去。西門落地,轉過頭來,怒視着徐浪,狠狠叫出了出來:“徐浪,我不會再讓你得逞!”
在此時安靜的球場中,西門克風的聲音宛如霹靂,攝人心神。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西門克風身上的那股壓抑了許久之後像火山噴發一般的怒氣。
徐浪離得最近,他最能感受到西門克風此時的怒氣是多麼強烈,那是一種恨不能將他撕碎的怒氣。
但在所有人都震驚於西門的怒氣時,有一個人卻沒有,那就是段然。他本來被徐浪過掉之後,心中一驚,正埋頭從徐浪後面追過來,卻突然見籃球又向自己飛來,從頭頂上飛了過去。他嘻嘻一笑,說道:“這個可以有。”說着轉身就向回跑去,追上了籃球,將球控在手中。
此時所有人還在震驚於西門克風的那一次飛身封蓋,根本沒人注意到籃球落去了哪。段然見此機會,就要殺進內線趁機得分,但看到徐浪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知道偷襲不成了,他便頓下了腳步,挺起身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說道:“注意了,哥我要絕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