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緊張起來,李胖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是呀,人家就是故意的,又不能咬人。
吳凌波看到木宛如就這樣被人調戲,心底竄起一股無名之火,拎着凳子衝黃毛衝上去。
凳子輪空,吳凌波也跟着失去了重心。
黃毛照着吳凌波的小腿別了一把,後者應聲倒地。
黃毛躲過一擊,笑着說道:“小朋友,看不出來,脾氣還挺暴躁的,想當初我跟你差不多,不過我比你要準。”
“怎麼樣?兄弟們今天晚上有的玩了,哈哈哈……。”其他幾個雜毛跟着笑起來。
木宛如嚇得臉色大變,沒想到在城裡碰到這樣的人,都說城裡這好那好,看來人一點都不好。
牛五把木宛如拉在身後擋起來,底氣不足地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死胖子,剛纔你說我什麼?放屁,那我就放你給看,只要讓胖子趴在我的屁股上,聞一聞,我就不跟你們計較。”黃毛雙手插胸道。
李胖看了牛五一眼,剛纔一時情急才口無遮攔,沒想到會成爲他們不罷休的把柄。
吳凌波從地上爬起來,站到李胖的身後。
雖說李胖在學校裡被人喊做胖哥,不過那是爲了跟張天豪對着幹,欺負人的本事他還沒學會,遇事冷靜不主動招惹別人是大山裡的淳樸。
吳凌波並不是山裡人,他是有仇必報,看到不爽的事情也會衝上去,但是並沒有得到隊友的支援。
一堆雜毛,面相不善,如果李胖不答應,他們絕不會罷手。
“是你們先不對的,怎麼能怪我們呢?”牛五開始講起道理來。
黃毛走到牛五的跟前,兩人個頭差不多,不過牛五的身材弱不禁風,禁不起健碩黃毛的一巴掌。
“小子,還學會了講道理,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再問一邊,你們商量好,是聞還是不聞?”黃毛說完,一記耳光抽在牛五的臉上。
牛五捂着臉,眼淚都快下來,要說他們敢跟張天豪對着幹,那是因爲在學校裡,上次就因爲在校外被張天豪的人修理了一頓,他們很聽話,一點脾氣都不能有。
李胖攥着拳頭,咬的牙齒咯咯作響。
黃毛轉過身來,給李胖也來了個響亮的耳光,“怎麼?你他孃的還想還手?我看也就那小子有點膽子,以後晚上最後不要出來亂跑。”
吳凌波對剛纔的衝動很後悔,他後悔牛五和李胖爲什麼不跟着他衝上去,要麼幹要麼跑,傻站在這裡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想讓人家道歉?
“對……對不起!”牛五低着頭小聲說道。
啪,又是一記耳光,這次黃毛用力過猛,直接把牛五的鼻血扇了出來。
木宛如沒說話,心疼的眼淚噗噗直落。
“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要我們幹什麼?要不給我聞,要麼讓你後面的小姑娘陪我們玩玩,我們玩高興了,自然會放過你。”黃毛的眼睛裡放出一道綠光。
“好了好了,打也打了,人家幾個也算是個小男人,給人家留點面子。”大排檔的老闆走出來勸道。
“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滾開。”紅毛對着大排檔老闆吼了一聲。
路上就算有幾個行人,看到一幫雜毛小子橫行,不敢逗留。
李胖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他看到了紅毛對大排檔老闆吼叫的時候,腰間別着的匕首,也低下頭。
“撲通”一聲,牛五直接跪下了,今天是他把李胖和吳凌波喊出來的,要是讓兩個人受到傷害,他難逃其咎,受點委屈算了。
“他孃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不用你跪,你們商量好,是聞聞屁股,還是讓她陪我們玩玩。”黃毛沒有一點同情心,人家都跪下了還不依不饒。
“幾位大哥,我們錯了,你們放過我們吧。”吳凌波跟着跪下求饒道。
“我操你媽的,你要是爬起來跟我再幹,我也算佩服你是條漢子,被踢了一腳就在這裡給我裝慫,來自最……看不慣這種人,一點骨氣都沒有。”黃毛生氣了,一腳揣在吳凌波的胸口。
李胖再也看不下去了,黃毛的話似乎在提醒他,這以後回到學校會讓高一的同學怎麼看他,被人打了臉連手都不敢還,怎麼帶着他們跟張天豪抗衡?
今天就算拼死,也不能丟人。
李胖是這樣想的,也開始這樣做了,他操起桌上的汽水瓶,照着毫無防備的黃毛頭上砸去。
頓時,黃毛的黃毛變成了紅毛,捂着頭哇啦大叫。
“操,你居然敢打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算我在這裡白混了,兄弟們給我上。”
各色雜毛蜂擁上來,李胖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桌腿都打斷了。
牛五和吳凌波還沒起來就被幹倒,面對動作迅速手段兇狠的混混們,他們的動作笨拙且遲緩。
木宛如站在一邊嚇得傻掉,眼淚使勁的流淌,沒發出一點聲響。
掙扎中,李胖爬了起來,閉着眼睛毫無章法亂打亂捶,被人一酒瓶子砸暈過去。
牛五在地上就沒能爬起來,雙手護住頭任憑拳頭落在身上,漸漸的意識模糊,朦朧中看到了一扇門,背後木宛如對着他招手。
牛五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木宛如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着紅毛把刀子插到牛五的大腿上,幾個人輪番對牛五的頭胸口大腿上的傷口踢着踩着。
警笛鳴叫,雜毛一看情況不妙,四處逃散。
大排檔老闆走出來,看着躺在地上的幾個人,搖了搖頭,又撥通了醫院急救電話。
人民醫院的病牀上,牛五沒有一點聲響。
李胖和吳凌波只是一些皮肉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反而是並沒有動手的牛五傷勢最重,混混們沒幾下就把李胖和吳凌波幹暈了,只有牛五,瞪着眼睛看着幾個人。
紅毛被看的急了,才動的刀子。
吳凌波回學校通知俞佳,李胖忙前忙後照顧牛五,木宛如目光呆滯坐在朱志國面前聽情況。
主治醫生朱志國看着牛五剛拍得片子搖了搖頭,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
“大腿上一處刀傷,口子長達五公分,大腿腿骨骨折,體內脾肝受到嚴重擊打,留有積液,需要立刻手術。”朱志國嘆息道。
木宛如聽不懂這麼多,直接問道:“醫生,他什麼時候醒?”
朱志國說道:“這個不好說,看他的造化了,內臟多處受損,手術後才能判斷,先去把費用交了,立刻手術。”
“多少錢?”
“先交五千,看情況再說。”
木宛如哇啦一聲哭出聲來,來的時候帶的錢早花光了,牛五的錢全部給了她,現在剩的也不多,這個時候到哪裡去弄錢?回家把牛賣了能湊夠,可來回幾天時間牛五等不了。
俞佳剛躺下,就接到學校值班教師的電話,急忙穿上衣服爬起來朝醫院趕。
聽說牛五交不上醫藥費,俞佳先墊付了,看到不爭氣的幾個人,俞佳快要崩潰。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不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說不好,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星期,也許……。”朱志國沒再說下去,他看到木宛如止不住的淚水又來了。
牛五不知是醒了還是在做夢,眼前霧濛濛一片,進入先前的那扇門,如同進入仙境。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了好久,唉,沒想到呀,居然讓我這個堂堂的武曲星君,把全部東西傳授給你這個窩囊廢,罷了罷了,既然是上天安排,我也不能違背,你準備好了嗎?”一人揹負雙手說道。
沒等牛五說話,那人化作一道靈光,直入牛五天靈。
牛五微微睜開眼睛,景象清晰起來,看了六年的木宛如正瞪着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