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王劍扭頭向樑建新看去,耳邊顧教授不停地絮叨:“這是真龍啊!比什麼西藏山脈中的龍照片,河北營口的龍骨事件,都具有無可比擬的說服性!長久以來大部份科學家都否認龍的存在,但是爲什麼十二生肖中會有龍、史書上有那麼多關於龍的記載、而且還有人宣稱他們見到過龍呢?現在一條真龍就在眼前,而且還是條應龍!史書記載龍五百年生角、千年生翅,這將是多麼重大的發現啊!”
砰!
樑建新一槍射在應龍蜇狀肚皮上,麻醉鏢“咻”的一下子被反彈開去。
“媽的,看來麻醉鏢只能射它爪子心!”樑建新一邊提高聲音告訴大家,一邊擡腳去踢應龍爪子!
突然,應龍睜開雙眼,眼眸之中精光暴漲!
王劍、顧教授齊聲驚叫,樑建新想要轉要逃,左腳已被應龍牢牢扣住!
麻醉鏢沒有作用,還是藥勁過來了?
王劍無暇細想,大叫道:“射它的眼睛!”
不用王劍提醒兒,樑建新也想到了,可是現在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我不行了,你們快跑啊!”
樑建新大喊一聲,話音未路,應龍抓住已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掄過頭頂,唰唰兩圈,快得像風車,接着冷不丁鬆開龍爪,樑建新像麻包一樣向王劍他們扔過來。
小楊箏毫不猶豫,當先下了地洞,同時一伸手,把馬漂亮也拽了下來。
王劍和顧教授來不及轉身,砰的一聲被樑建新砸了正着,三個人一齊撞到離洞口不足一米遠的塔壁上。
王劍感覺跟拖拉機撞中了一段,雙眼發黑,耳邊咔嚓一聲,不知道是自己、還別人的骨頭斷了。
跟着,頭頂一股勁風狂飆,應龍已經突破樓梯口,下到了一層!
樑建新左手的手電早飛了。
不過,藉着地洞裡小楊箏手電的光芒,還能看清洞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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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劍三人像灘泥似的,貼着牆滑到地上。
王劍手推樑建新、腳踹顧教授,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把兩人塞進洞口!
轟!
應龍強勁的後爪,狠狠踏在王劍身邊的地板上。
整座六合塔似乎都爲之一震,應龍雙翅的勁風吹得王劍短髮亂舞,一股濃郁的腥甜異香撲鼻而來。
那是,應龍的體味。
王劍擡頭向上面看了一眼,心裡一涼:沒想到老子會死在一條龍的手裡,而且臨死前看一眼天空的機會都沒有!
“嗚嗷!”
應龍低吟一聲,伸出一根龍指輕輕挑起王劍的下巴,藍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劍,似乎沒有打算立刻把王劍拍死。
“不要非禮我。”王劍仰着頭,苦笑道:“我雖然屬龍,可跟你不是一個種。”
應龍全身一震,眼睛之中泛起一股異樣。
王劍被那雙大藍眼看得,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買幣,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正在胡思亂想,撲嗵一聲,應龍身子一軟,歪向了一邊。
藉着洞口中射出的手電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右腳底下插了一把麻醉鏢!
“快下來,洞口馬上就要關閉了!”馬漂亮的腦袋在洞口一閃即沒。
王劍立刻明白,馬漂亮在下面用麻醉鏢扎中了應龍的腳底板。
事不宜遲,王劍沒工夫細想,連滾帶爬衝到洞口,縱身跳了下去。
轟!
剛鑽進地下室,頭頂的天蓋板立刻合死,王劍和馬漂亮撞了個滿懷,兩個抱在一起,砸着堅硬的塔梯,滾出老遠。
“你沒摔死吧?”
半晌後,被壓在底下的馬漂亮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伸手推了推王劍。
“我不知道,”王劍低着腦袋喃喃道,“感覺就像爬在棉花上,如果這就是死的話,我情願死在這異樣的溫柔裡……”
“沒死,就快點滾下去!”
王劍身體一翻,從馬漂亮身上滾下來,臉上一抹淡淡的留戀,馬漂亮同學發育得太好了。
扭頭向四處看了看,整個地下室黑得像個墨水瓶,隻手電筒在遠處散發着有如實質的光柱。
現在,應該安全了吧?
王劍深深呼吸了兩口,這裡的空氣相當溼冷,彷彿是一個掛着霜的大冰箱。
水電筒的光柱一晃,有人把手電撿了起來,是小楊箏。
“大家都沒事吧?”王劍問了一句,撐着地坐起來。
小楊箏用手電把幾個人都照了一遍,樑建新、顧教授躺在地上呻吟,看來都傷得不輕。王劍藉着電筒的光芒向看了馬漂亮一眼,忍不住撲嗤一聲笑出來,馬漂亮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頭髮亂得像個雞窩。
“還有心情笑,現在怎麼辦?”馬漂亮爬起來問。
“進到地下室,暫時算是安全了。”
王劍抱起一條腿揉了揉,臉上神色一正,“不過,如果找不到治服應龍的方法,而且這裡沒有通向外界的秘道,咱們就死定了。”
一邊說着,王劍順着小楊箏的手電,觀察四周的環境。
地下室和上面一層的空間一般大小,當中矗立着一個尊高達五米的巨大塑像,不過這座塑像雕琢的卻是仰天而跪的巨形骸骨。
骸骨牛頭人身,牛角如古樹的****,脅骨也有茶碗粗細。整座骸骨成灰白色,空蕩蕩的胸腹之中佈滿了塵絲蛛網,密密麻麻的蛛網之間隱約吊着十幾只南瓜大小的蛹繭。
“這、這應該就是蚩尤遺骸,史書載尤牛首人身,八肱八趾,手像虎爪,掌有威文,怪相人間無有。”顧教授在喘着粗氣說,“蚩尤氏共有八十一個兄弟,涿鹿之戰殺死了四十五個,百姓恨極,就把四十五個屍首的肱統統連肩割下,總共有三百六十個肱,分開幾處,埋葬起來,後人就給它取個名字叫作肩髀冢。逃跑的三十六個,大都到了冀州,我猜這……這就是其中一個,後來……”
“老爺子,好好歇會兒,別多說話了,等會兒咱們要是出去了,還得走很遠呢!”王劍站起來和小楊箏、馬漂亮走到一處,連轉邊敲,仔細檢查這層的情況。
半天過後,三人全都大失所望。
塔牆結實,毫無半點空洞的迴音,看來這裡就是石塔的最底層。
“怎麼樣?”
顧教授躺在地上問:“找到出口沒有,是不是又有什麼機關要破解啊?”
馬漂亮搖搖頭,喃喃道:“要是有機關還好了呢。”
顧教授嘆了口氣。
三人聚攏到顧教授周圍,小楊箏沉着臉對大家說:“都怪我和漂亮,要不是我們堅持要來,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連累到大家,實在是對不起!”
馬漂亮聽她這麼一說,撅着嘴默默無語。
“咳、咳!”顧教授咳嗽一聲,“你們不必太自責,下井的時候大家都是自願的。每個人都難免一死,關鍵看什麼的死法。能在臨死之前看到這麼多世所未見的古蹟,見識這麼多神奇的自然景觀和神奇動物,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他媽了個巴子!”樑建新在遠處罵了一句,他在掉進地下室後就沒有停止後呻吟,“我的左腿被、被應龍掐斷了,估計脅骨也折了幾根,咱們要是出不去的話,你們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別讓我再受罪了!臥槽塌麻麻,疼死了!”
王劍聽着樑建新的聲音,心頭一顫。
如果大家都失去信心的話,那就肯定出不去了。
從小箏手裡拿過手電,王劍走到樑建新身邊,手電在樑建新身上晃了晃。
“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我受不了了,疼!”樑建新斜挎着那圈麻醉鏢子彈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血績斑斑,不知道哪處是傷口。
王劍站在他身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你******快殺了我!”
耳邊傳來樑建新淒厲的哀嚎,王劍臉色一寒,睜開眼睛,蹲到他身邊,從他身上拔出一枚麻醉鏢,胳膊一揮,猛地向樑建新刺去!
卜!
馬漂亮和小楊箏一直都在旁邊看着,似乎聽見醉鏢鋒利的針頭刺進肉裡的聲音。
樑建新身體一軟,立刻停止了呼喊。
王劍拍拍手站起來,扭頭看了看那兩個女人。
馬漂亮和小楊箏都想不到天任真的會動手,馬漂亮的臉都變綠了,後退了兩步,淚珠撲簌簌落下來:“你、你……”
“怎麼了?”王劍啐了口唾沫,“感覺我跟殺人犯似的。他痛的那麼厲害,我用麻醉鏢讓他先睡會兒!”說完,舉起手電又向四周照了照。
原來如此!
聽了王劍的解釋,大家暗暗鬆了口氣,又不禁爲王劍的機敏點贊。
這裡已經是六合塔最底層,或者說是隱藏的第六層。
塔門密碼鍵盤上,有怪物的指印,也就是說怪物確實進了石塔……
它去了哪兒,難道是第五層?
砰!砰!
隨着兩聲悶響,頭頂塵土撲簌,應龍藥勁又過了,又開始發飆。
王劍無意間舉起手電,向頭頂照了照,臉上突然一喜。
塔梯口蓋天板不遠處,一塊兩尺見方的大石板中心,赫然有一對楊樹葉大小的淡淡掌印!
頭頂上塵土撲簌,王劍眯着眼睛,仔細觀察石板上的掌印。掌印和花園破門板上的一模一樣,可以肯定,就是那隻怪物留下的。
掌印未乾,可見它不久前曾經來過這裡!
那麼,它又怎麼會把掌心留在這塊石板上呢?
王劍在腦海裡演示當時情景,蓋天機關繁鎖不說,上面還貼着火漆封印,怪物要進到這裡,不可能直接走梯口,它一定是另闢蹊徑,找了一塊站在塔梯上能摸到的石板,石板上有一對掌印,可見怪物曾經用雙手託過這塊石板,然後把石板挪開,鑽進第一層的……
也就是說這是溝通這層石塔和第一層的另一個出口,怪物和溫克簡沒有上第五層,而是通過這層石塔逃走的,或者就在這層石塔裡!
那麼,他們會藏在哪兒,或在哪裡出去呢?
四周都已經檢查後,根本沒有洞口、沒有門,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