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審訊室的鐵門打開,王劍被丟到椅子上。
“說吧!”刑隊長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上的檯燈搬起來,強烈的燈光要到王劍臉上。
“說什麼?”王劍眯着眼,把頭扭向一旁邊,強光的照射下,哪怕是閉上眼睛,眼皮底下都是通紅的一片,讓人極不舒服。
“別跟我裝傻!再油的滾刀肉在我手裡也得乖乖招供,更何部你一個毛沒長齊的學生!”
“你買幣,你特瑪想叫我說什麼?”王劍怒了,“老子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你莫名其妙的抓過來了……殺人,我殺特瑪誰了,殺你媽呀?!”
“行啊!還不老實,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刑隊長嘩啦一起踢開椅子,走到王劍面前,一把抓住了王劍的頭髮。
“立誠!”刑隊長剛要動手,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名個子不高的五十多歲的老警察走過來,厲聲制止,“冷靜!”
“肖局……”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談談!”
黑臉警察刑立誠緩緩鬆開了王劍的頭髮,狠狠地念道:“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否則有你好看!”
“出去!”老警察再次厲聲喝令,刑立誠纔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孩子,你就是王劍。”老警察把照向王劍的聚光燈關了,坐到椅子上和聲問道。
王劍也嚥了口唾沫,緩緩了神兒道:“你是誰?”
“我是立原公安局長副局長肖建設。”
“你就是局長嗎?”王劍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搞的,我需要一個解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爲什麼要把我抓來,說我殺了人,你們有證據嗎?還要剛纔那個黑臉警察,他的態度非常不好。人民警察爲人民,你們是人民的公僕、人民的兒子,我是人民吧?我不希望他管我叫爹,但是他應該尊重我!”
“他也是一時心急,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心急,他急什麼,破案走正常程序啊?!”
“看來我需要向你解釋一下案件的經過。”肖局長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疊卷宗,道:“九天前,也就是10月17日,元達礦業公司經理楊元亮的被殺,七天前,即10月19日,翔遠運輸公司經理包承志被殺,三天前鑄誠機器廠副總榮經國被殺。屍檢表明,三人均是一擊致命,死於——鐵砂掌,鐵槍和鋼刀之類的冷兵器之下。”
什、什麼?
王劍張大了嘴,“我都沒法說你們了,都什麼年代了,還鐵砂掌、紅櫻槍,你以爲是拍武俠片兒啊?”
“死者身上有明顯的印跡——,你應該相信我們的法醫。”
“我相信不相信的也沒什麼,關鍵是鐵砂掌和我有毛關係,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天天上課都頭大了,哪有功夫煉什麼鐵砂掌。你們不會這麼搞笑,認爲我會鐵砂掌的吧?”
“你說的話裡有真有假。”肖局長緊緊望着王劍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普通的高中生到了我們這裡,根本不會像你這樣鎮靜。另外,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會不會鐵砂掌,但是,你卻是道醫門的門主,而且殺人的方式除了鐵砂掌,還有長槍和刀。”
“【道醫門】的門主,你們消息還挺靈通啊。不過【道醫門】是給人看病的,從名字就能聽出來啊?”
“你看這個。”肖局長說着,從卷宗裡抽出幾張照片,平排到王劍面前的桌子上。
王劍低頭一看,第一張照片一個男人趴在地上,後腦上一個明晃晃的大洞,地上一灘紅白血漬,第二張照片的受害者胸口塌起去一大塊,幾根脅骨從皮肉裡鑽出來,第三張照片,死者的腦袋角度怪異,看樣子脖子幾乎被整個砍斷,只留了一點皮肉相連。
每個死者旁都有一段打油詩,王劍仔細看了看,喃喃念道:“王劍鋤奸,道醫天下,金口一出,抉日而殺!”
“沒錯!”肖局長點頭道:“王劍,道醫……從這首詩來看,你的嫌疑最大,所以……”
麻蛋!
王劍暗暗罵了一句,仔細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突然間一怔,用眼神指着照片中的一團黑影道:“那是什麼,貓嗎?”
“應該是吧?”肖局長看了一眼,“報案後,法醫進入現場就開始拍攝照片,這段期間房間內溜進一隻貓也不稀奇。”
這隻貓,好熟悉!
王劍瞳孔猛地一縮,想起來了,這是那隻人眼貓——屍瞳眏!
可是,李麗芳不是已經死了嗎?
“僅憑一句模棱兩可的打油詩,你們就認定了殺手是我?”王劍嚥了口唾沫,沒有說出【屍瞳眏】事,而是希望從肖局長的嘴裡打聽到更多的信息,看來這次的殺人案,真得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了。
“目前你是唯一的嫌犯,時間緊迫,我們只有先把你抓捕。”
“呵呵。”王劍嗤笑一聲,“連死了三個人,上面一定要你們限期破案,那個叫刑立誠的隊長所以纔會抗不住壓力,想對我刑訊逼供,對嗎?”
肖局長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
王劍一怔,脫口道:“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其實,”肖局長語音一頓,“其實早在十天前,也就是第一個受害者受害的前一天,我就接到了一條短信。”
“一條短信?”
“沒錯!”肖局長點頭道:“上面不僅寫着三個受害人的名字,還標著了死亡時間。”
“什、什麼?!”
王劍全身劇震,“也就是說,這是預告殺人,兇手把信息提前報告警察局,那……”
“覺得我們太廢物了是嗎?”肖局長自嘲的一笑,跟着臉色猛地一沉:“名單上一共有十一人,第九個——是我!”
什、什麼?!
王劍徹底懵筆了,殺人通知,殺警察局長?!
怪不得那個黑臉警察刑立誠那麼急燥,不僅抓了自己這個高中生,而且上來就要對自己玩硬的。擱誰遇上這事也受不了啊,這是對法律、對自尊、對人格、對生命的終極挑釁!
“不過,罪犯也太特瑪二了,”王劍用力嚥了一口唾沫,道:“看樣子殺人都全是武林高手,但是,爲什麼要把大【boss】,按在我這們高中生身上,還中二病式似的留首打油詩?!”
“【王劍鋤奸,道醫天下】,意思比較明顯。【金口一出,抉日而殺】,應該是說只要你寫的命令,那就下面的人就一定會執行,想讓誰三更,誰就活不到五更!”
“這麼牛筆嗎?”王劍尷尬地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牛筆?”
“肖局!”正說着,黑臉警察刑立誠又進走來,道:“嫌犯的家屬想見嫌犯,您看?”
“可以。”肖局長點頭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王劍是兇手的說法很牽強,我們必須創造條件,找出更多的線索。”
“局長英明!”王劍對着老局工拱了拱手,隨即被帶到審訊室。
轉了兩圈,王劍便看到探視室裡站着的一大羣人,馬漂亮、張振東、歐陽若水、華梅,甚至還有他和華梅一起投資開學校、身殘志堅的有爲青年——武歆仁。
“大家晚上好,很榮興,但是不太高興地在這裡見到各位。”王劍隔着鐵窗對外面打招呼,“你們一定要羣策羣力,發揮己長,儘快爲我洗脫罪名,救我出去啊!”
“我不相信!”歐陽若水第一個念道:“王劍兄弟,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呢?!”
“是啊水哥!不知道是哪個二筆陷害我,還說我想殺誰只要說出句話就行了呢。我要是隨口一說,就能讓人死,那也太牛筆了。”
“什麼?”
“太荒唐了!”
“要不,你說一個試試?如果到時候那人死不了,你不就擺脫嫌疑了嗎?”張振東開玩笑道。
嗯?
突然間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大家一齊看向張振東,最後把目光投向王劍。
“真試啊?就是那人不死,也證明不了我不是兇手啊?再說我這脾氣好,跟誰都沒紅過臉兒,哪有什麼生死大仇呢?要不……”王劍看了看華梅,“當初華姐去工地要錢,碰到的趙胖子怪可恨的,讓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