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漣漪,奶奶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奶奶,我真的好想你。”
醜奶奶嚎啕大哭,幾欲昏厥,徐漣漪陪在身邊嚶嚶哭泣,無語凝噎,祖孫兩人緊緊摟抱到一起,互相癡癡凝望,多日的分別愁,連夜的離別恨,都在同一時刻,化作傾盆淚雨,淚涕交集,聞之令人傷心惻目。
曾巧巧悄悄抓住龍江手臂,慢慢掏出一角蜀繡絲帕,大大的杏核裡飽含着同情的淚水,在紅紅的眼眶裡滾來滾去,秀肩微聳,耳邊海珠耳墜輕頓,那淚珠終於抵擋不住洶涌情感催促,順着粉頰緩緩滾落,垂到了粉白色酥胸上,榻溼了做工精良的一片衣襟。
她用絲帕擦了擦紅腫的眼角,柔聲道:“弟弟,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怕的事情。”
龍江望着兩人嘆了口氣,揹人處抓住了曾巧巧綿軟白皙的小手,自言自語道:“曾姐姐,只要罪惡在,可怕的事情就永遠在,我現在不覺得它是個討厭的任務了,我開始喜歡這種幫助別人的感覺了。”
曾巧巧慢慢收起悲聲,悄悄向龍江靠去,彎着天鵝般優雅的脖頸,吐氣如蘭,厚脣微張,輕輕在他耳邊道:“我就喜歡你神氣的這個樣子。”
倆人凝眸相望幾眼,十指緊扣,一黑一白兩隻手掌,卻在無人處悄悄握緊,久久不分。
“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好感人。”咪咪推着不斷下滑的大眼鏡,搖頭晃腦對陽痿道。
陽痿和範大嘴剛剛在密室裡進行了細談,按照龍江的吩咐,陽痿正式拜範大嘴爲師傅,詳細學習如何艹持一個省會城市的社團。
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年輕社團征服者,另一個是身經百戰的積年老炮,兩人以龍江爲媒介,懷着對黑風幫的無比痛恨,共同展望了濱州地下世界的美好前景。
範大嘴對於陽痿快速收服胡地十分驚奇,陽痿對於範大嘴管理社團的經驗更是欽佩,剛纔二人聊的非常愉快。乃至於被龍江叫出來,彼此都有些談興未盡,依依不捨,此時見了抱頭痛哭的祖孫倆人,莫不氣憤填膺。
“艹他麻的,儲長子玩的竟然這麼過分,哪特麼有黑澀會半點素質?簡直塔姆的就是流氓!”範大嘴望着共同悲傷喪兒失父一老一小,聽着令人心碎的悲慘遭遇,不由指天跺地破口大罵。
陽痿站在範大嘴身邊,剛下交談讓他獲益匪淺,見範大嘴憤憤不平,陽痿同樣也氣憤難當,恨恨對着龍江和咪咪道:“老大,這幫癟犢子真不是人啊,淨禍害人,這哪是人乾的事?老大,不行咱們做了這幾個混蛋玩意。”
咪咪嚇了一跳,不懂陽痿剛剛和範大嘴談了一會話,怎麼突然就露出了滿口兇相,那股殺伐果斷的勁頭,實在和老二平時的形象不太搭調。
足足哭了能有五六分鐘,醜奶奶方纔止住悲聲,她顫顫巍巍拉着徐漣漪的手,慢慢挪到龍江面前,祖孫二人“撲通”一聲,跪到他面前,老人步履蹣跚,擡起滿頭白髮,嘴脣激動顫抖着,連連表達着感謝:
“老婆子謝謝你,孩子啊,謝謝你們這些好心人,幫我找回了孫女,治好了孩子的病,謝謝。老婆子給你們磕頭了。”說罷醜奶奶深深彎腰,帶着孫女就欲磕頭,慌得龍江和曾巧巧大驚,急急伸出雙手,將老人和孩子雙雙攙扶起來。
龍江真誠扶着醜奶奶,望着老人哭紅的眼睛,看着身後小臉哭的一塌糊塗的徐漣漪,誠心誠意道:“醜奶奶,您放心,有人做壞事,必然要有人做好事,您老碰到的這件事我管定了。”
醜奶奶一手扯着徐漣漪,一邊緊緊抓着龍江的手,昏花老眼熱切看着龍江道,邊擦眼淚邊哭泣道:“孩子,老婆子一個快死的人了,能在臨死前找到俺孫女,俺可知足了,那些害了俺兒子的壞人,俺一個也不想放過他們,孩子,你能幫我狠狠懲罰他們嗎?奶奶我一輩子念着你的好,一輩子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龍江未等回答,嘩嘩譁一陣屏幕滾動,眼前虛擬屏幕馬上出現一行字跡:
“好人心願任務之一:進度已經完成50%,下面消滅二個殺子兇手,完成期限一天。”
龍江登時苦了臉,尼瑪一天?這時間給的也太短了。見醜奶奶仍抓着自己的手,滿臉的希翼表情,後面徐漣漪也怯生生看着自己,龍江撓了撓頭,莊重地向倆人點了點頭,一字一頓道:“醜奶奶你放心,一會兒我就把兇手給你找出來。”
說罷轉頭對曾巧巧低低柔聲道:“姐姐,你一會帶着殷專家和範大哥先休息,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好嗎?”
擡頭見殷麗華目光炯然望過來,龍江又是一陣頭疼。
果然,殷麗華脫了無菌服,蹬蹬走到龍江身邊,目光如電,定定看着龍江的眼睛,片刻後她快速道:“小龍江,這回你還編什麼?你的神秘中藥呢?別跟我說你練氣功那套鬼話,我誰都不行!我就一個要求,到我的美容實驗室,配合我搞研究,怎麼樣?“
曾巧巧嫣然一笑,瞟了龍江一樣,膩聲道:“殷姐就是這幅脾氣,小龍你別在意,她的事情你要多幫幫忙就是了,我們先休息了。”
說罷招呼殷麗華和範大嘴外出。殷麗華邊走邊回頭:“小子,記住,你答應我的!”
“巧巧,你們先去休息,我留在這,和小楊小龍商量點事,很快就好。”範大嘴喝陽痿剛纔有些事談了一半,心裡還有很多想法和疑問,正心癢難耐,如何肯離開現場?
“大嘴哥留下也好,正好我一會有事要找你。”龍江見範大嘴不肯走,於是開口留人,也給了範大嘴一個臺階好下。
見室內人少了不少,龍江吩咐陽痿:“讓你的人把他們都給我帶進來。”
不多時候,垂頭喪氣的儲長子、滿臉蒼白的老鴇子江春,眼光閃爍的三個司機,統統被陽痿手下推了進來。
乍一見到室內許多人,他們統統一愣,尤其是看到屋內多了範大嘴和許漣漪,表情更是變化莫測,滿臉恐懼,可惜嘴裡被塞了核桃,想說什麼也沒有辦法了。
“給我跪下!”陽痿瞪着綠豆小眼睛,當着部下的面,狠狠踹了幾腳,將五人統統踢到在地,一邊用餘光觀察着剛剛收服衆人的反應。
方纔大嘴哥不說嗎,混社會要恩威並重,隨時警惕,留意細節,像今天這樣的機會,陽痿當然要好好利用,不該手軟決不能手軟。
陽痿氣喘噓噓收腳,見收服衆人神色無異,他開心地舒了口氣,暗自滿意。
“奶奶,龍江哥哥,就是他,就是他,我認識他們!”徐漣漪見到儲長子,嚇得花容失色,高聲尖叫,剛剛恢復的臉蛋登時雪白,小巧瘦弱的身子一下子藏到了龍江和醜奶奶身後。
龍江輕輕拍了拍姑娘消瘦的肩膀,慢慢輸入了一點善能,趁着徐漣漪情緒好轉一點,安慰道:
“你別怕,這些壞蛋都被抓住了,你放心,有哥哥們在,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現在你告訴哥哥,是誰撞傷你父親的車,到底是哪一個?又是誰逼的你跳樓,統統告訴我好嗎?”
醜奶奶回身,看着孫女恐懼的臉色,心疼地擦了擦她雪白的臉蛋上的淚痕,輕輕道:“小漪,別害怕,你告訴龍江這孩子,彆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說。”
倆人的好言勸慰,多多少少安撫了姑娘剛剛復甦的一顆柔弱的心,她忍着激動恐懼的心情,悄悄伸出雪白的手指,指着三個司機中的一矮個子賊眉鼠眼嘴脣薄薄的傢伙道:“就是他乾的,我記得清清楚楚,他開車撞了我爸爸的汽車!連撞三下,最後一下把我撞昏了!”
矮個子眼睛一縮,匍匐在地想藏起身來,卻被陽痿伸出肥胖大腳,一下蹬倒,吭吭哧哧半天也未爬起。
姑娘手指再次激動地指向了儲長子,一張小臉氣的通紅,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她氣憤道:“龍江哥哥,就這個壞人,逼我脫衣服,說什麼要和我睡覺,我沒有辦法才跳的樓,就是他!”
儲長子睜開眼睛,腫脹的眼泡更顯粗大,他惡狠狠瞪了眼徐漣漪,嚇得她縮回了手指,期期艾艾不敢說話。
“這個老王八蛋。”範大嘴赫赫陰笑,上來擡手給了儲長子一個大嘴巴,出臭哄哄大腳,猛踩猛跺了幾下。
“塔姆的,黑風幫這幫王八蛋,我老早就想收拾他們了,龍江,尤其這個儲長子,到處伸手給我找麻煩,要不是曾大哥攔着,我早塔姆做了他了。”
龍江開心地過來,一把摟住了範大嘴寬寬的肩膀,親親熱熱道:“大嘴哥,陽痿,額,就是楊達偉已經把你的意思告訴我了,今後咱們目標一致,那就是幹掉黑風幫,我有很多手段,大嘴哥你有很多資源,你回去好好的曾姐姐他爸說說,如果時機合適,我想見見他。”
“至於這幾個傢伙。”龍江暗自查看了一下雷達屏幕,果然屏幕上出現了兩個紅色光點,正是儲長子和那個矮個子司機方向,他笑嘻嘻道:“大嘴哥,我們一會聯手幹件事,然後在談合作。”
範大嘴望了望龍江笑咪咪的眼睛,赫赫大笑,開心地摸了摸禿光光沒幾根頭髮的大腦袋,嘴角傷疤紅泛起來,狠狠點了點頭道:
“好,老弟大哥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