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夜總會最高層,一間豪華總統套房,電視里正播放着柳原晚間新聞,原東公路發生的慘烈交通事故,快速上了新聞頭條。
大批警察、記者封鎖了公路,現場報道源源不絕傳了出來。
柳原沙河幫幫主潘國強,憤怒地摔碎了手中價值10多萬的手機。
“那車剛買沒幾天,我不相信強子會出事,特麼的,到底是誰幹的?我的貨啊,2000多萬的貨啊!!大雞,你馬上帶人給我查!”
一個長着鷹勾鼻子鬥雞眼的陰沉漢子分析道:
“大哥,瞅咱們不順眼的,除了**子光頭黨還有南方的雲南幫,以及條子和高麗棒子,我會一家一家查,大哥放心,軍子不能白死。”
潘幫主猶如困獸般在屋裡走來走去:
“還有,告訴弟兄們,近幾周收收手,**漲漲價更好!這幫死條子,人家省裡來人抓捕,才塔姆和我說,該死的。”
他一腳踢碎了電視機屏幕。
弟兄們禁若寒蟬,誰也不說話了。這時候,另一部電話響了,潘國強咬牙切齒接了電話,卻馬上一臉恭敬,恩恩點着頭,不一會放了電話。
潘國強臉色黑紫,氣的渾身發抖:
“條子來電話,軍子是被打死的,車子上一堆彈孔,一輛柳原本地牌照A8奧迪非常可疑。大雞,抓緊給我找出奧迪!”
他殺氣騰騰道:“誰壞我好事,我就要殺了他!”
黑白兩道都在尋找的奧迪A8的主人,此時正一臉好奇地坐在奔馳車裡,抓着龍江的手臂看來看去。
龍江一臉愁眉苦臉:“大姐,我都說過多少遍了,弟弟有特異功能,在外表是看不到的。”
烏雲把車停在一處飯店前,不關火,手拄着下巴望着龍江,滿臉小星星:
“小弟弟,你會隔空取物嗎?
你耳朵能測字?
眼睛能透視?
身子能穿牆?”
……
好奇心害死貓,這女人一旦好奇起來,那不停歇的話語,簡直能害死男人。
直到兩人簡單吃了晚飯,烏雲接了個電話,龍江耳邊方纔消停下來。
“小弟弟,大師兄他們在等着你,姐姐免費告訴你呦,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龍江滿不在乎道:“雲姐姐,那都不是事兒,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根毛毛是哪的?”
烏雲敗了,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狠狠咬着紅潤的嘴脣,
氣哄哄瞪着龍江:
“死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龍江耳邊終於清靜了。
柳原市中心一處未開業的健身中心,燈火通明,大師兄帶着封元、老董、夏侯陽、朗小強,安穩坐在大廳顯眼處,椅子排成一排,專門等候龍江。
椅子有四張閒置,烏雲一到,自然坐到其中一張空椅上。
龍江面對一排坐姿各異的江湖大佬,毫不不發怵,撓了撓頭髮,歪歪扭扭站着,笑嘻嘻道:
“喂,這麼大陣勢是歡迎我嗎?”
烏雲翻了翻眼睛,這小子一路就沒個正經,一窩蜂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你配合一下,消停點也好嘛。
大師兄一臉深意看着龍江卻不說話。
封元酒勁未散,一臉費解望着龍江,上一眼下一眼瞧個沒完,怎麼也看不明白,這小子腳步鬆散,腰身無力,是如何殺死潘國軍的。
老七霹靂蜂夏侯陽照樣面無表情,卻一臉躍躍欲試。
老八跳蚤蜂郎小強坐的不甚安穩,小小的身子一會左動動,一會兒右動動,彷彿屁股下按了彈簧。
唯有鶴頂蜂老董,掏出一個鼻菸壺,不時嗅嗅,空氣中傳來一股清新的藥香。
龍江卻更樂了:“喂,沒人理我,那我可走了,回家啦,白白!”
“慢着。”
大師兄說話了,鋥光瓦亮的大頭冒着油光,雙眼飽含深意看着龍江,頷首微笑道:
“師尊老人家聖明,你果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乎我的預料,乾的不錯。”
龍江靠在一部未開封的跑步機箱子上,懶洋洋道:“那當然,我早就說過,這都不是事兒。”
大師兄仍然慢條斯理說着:
“官員的印信如第二生命,能在防衛嚴密,人來人往的**辦公樓裡,拿到這兩個印信,說明小友膽大心細,隨機應變、能力不錯啊。”
龍江笑嘻嘻道:“印信給你啦,別的我就不上交了。”
開玩笑,光市長李萬建的銀行卡、購物卡,略略一數,就有260多萬,還不算信封裡大約10多萬的美金呢。
大師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能在條子和蒙古韃子手裡,想辦法消滅目標,有勇有謀,方法巧妙,讓人擊節讚歎。”
龍江站的累了,眯着眼笑嘻嘻道:
“老大,不要因爲我帥,就總表揚我啊,我會驕傲的。”
“格格”
烏雲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性情中人,我就不廢話了。”
王天一豎起一根手指:“武三關你過了兩關,還剩最後一關,過了你就加入一窩蜂,正式執掌大師兄,我讓賢。”
話音一落,衆人一片憤怒,怒視着龍江。
“說來聽聽。”
“第三關條件有二,一是你亮一手絕技,什麼都行。二是在我們最擅長的項目上,一一擊敗我們九人中的五人以上,包括五人。”
龍江翹了翹眉毛,露出一口無恥小白牙:“這有啥難的?”
“靠。”
“我日”
“你說什麼”
“閉嘴!”
一窩蜂們再也憋不住了,紛紛嗆聲。
長的頗像阿外巴巴的總裁的老八,跳蚤蜂郎小強第一個跳了出來,一個跟斗折到大廳中間,插着腰道:
“哥哥們先別出手,看我怎麼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說罷一揮手,潛在暗處的黑衣蜂無聲無息上來幾人,雙手捧着一摞人民幣,和一條透明繩索。
他們搬來高高梯子,把錢用繩子細細栓了,高高吊在大廳鋼鐵結構的天花板上,離地面大約三米多高。
跳蚤蜂郎小強向龍江一抱拳,左掌上右拳下,左手拇指張開,翹起對着天空。
大師兄不慌不忙道:“一窩九蜂郎小強,擅長輕功,這場比試,誰先取得吊頂人民幣,誰勝!”
龍江伸手抹了把臉,不明所以,胡亂伸手抱了抱拳。
郎小強見龍江左掌抱右拳,拇指卻彎曲收回,眉頭一皺:“怎麼,龍江你看不起我?”
龍江奇道:“你雖然沒我帥,但我也沒看不起,你不用自卑。”
烏雲看出了門道,出言指點:“江湖規矩,抱拳左手拇指翹起爲迎戰,蜷起爲切磋或避戰。龍江你手勢不對。”
龍江恍然大悟:“雲姐還是你對我好,我要是贏了,錢歸你。”
烏雲臉一紅:“稀罕。”
大師兄掏出個哨子,看了看兩人:“準備好了嗎?”
郎小強吸氣運氣,俯下身子猶如一隻弓腰獵豹,鄭重點了點頭。
龍江滿不在乎道:“這麼沒趣味的活動,沒勁。”
哨子猛響,一窩蜂頭腦們睜大眼睛,看向大廳正中。
大廳孤零零,沒有傢俱物體能借勢,人的起跳極限高度也不能3米。
唯一之計就是藉助工具和地勢。
郎小強快速向牆壁窗戶跑去,動若脫兔,快似猿猴,幾個起落到了窗邊,身子一動,頃刻間上了窗臺。
手心一揚,一條黑色繩索如蛇般飛向頭上鋼樑,末端寒光一閃,分明垂着蓮花般分佈的小巧飛虎抓。
飛虎抓緊緊抓住鋼樑,郎小強試了試強度,立刻身子懸空,雙手快速交替,轉眼爬上了大廳鋼樑,收了繩索。
他低頭一看,擦點樂了:
龍江正呼哧呼哧搬着一張方桌,費力搬到人民幣下方,笨手笨腳爬了上來。
方桌一米二高度,龍江站在桌子上,加上一米七八的高度,仍然差了將近半米距離,勾不到人民幣。
一窩蜂見八弟輕功大展,肯定會猿臂輕舒,輕鬆取了目標,再看龍江一副狗熊偷蜂蜜的模樣,登時歡喜,議論紛紛。
“我去,搬桌子?我醉了。”
“這分明不會武功嗎。”
“老八贏定了。”
……
唯有烏雲一臉奇特,大師兄默默掐着手指,拭目不語。
郎小強鄙視地看着龍江,他徒勞伸着手,無可奈何看着還差半米多到手的人民幣,在桌子上小心蹦着,恐怕掉下來。
跳蚤蜂不愧名爲跳蚤,身體輕靈,如一隻跳蚤般,攀着鋼樑之間的三角鐵,高起高落,快速向目標接近,中間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老二黑臉蜂看着龍江徒然在桌子上跳着,高興道:“大師兄,這小子哪有你說的那麼神,他輸了。”
王天一停止了掐算,木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真有他的。”
他轉頭對老二搖了搖頭:“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黑臉蜂固執道:
“那還有啥不一定,你看,老八都……”
話沒說完,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王天一聞言擡頭:
就在郎小強跳到拴着人民幣的鋼樑上,一隻手緊緊抱住鐵樑,一隻手低頭去解繩子的那一剎那,龍江突然動了。
他笑嘻嘻伸手左手食指,虛虛點着上空,輕描淡寫道:“這錢是我的。”
郎小強哈哈大笑:“放屁,你認輸吧。”手下靈巧一拽,一串繩子入手!
但是驀然一輕,郎小強大驚,提起一看,繩子尾端竟然空空蕩蕩,啥也沒有!
那個黑臉小子雙手捧着那摞掉落的人民幣,笑嘻嘻地看着他:
“怎麼樣,這個造型是不是比你帥?”誰也沒看清,錢是怎麼到他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