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高公路的車輛明顯增多!
宋安然開着奔馳越野車,以尋常的度行駛在回卞橋的路上!
卞橋是一個城區人口六七十萬的城市,經濟水平在整個蘇南省屬於中游,是宋安然出生,並長大的地方!
今晚有一個高中同學的聚會!
宋安然在讀書期間,除了上課學習外,週末和晚上時間都用來打工賺錢,性格也有些敏感和清冷,同班同學雖然都認識,但關係算是一般般,也就是和三五人算是相熟!
讀大學期間,宋安然也很少回卞橋,與高中同學的聯繫,更是寥寥!
本來接到班長的電話通知時,宋安然是不打算參加這個同學聚會的!
奈何班長死纏爛打,再加上明天一月六日,也是章輕寒的一週年祭,他也是要回卞橋祭掃的,便順勢同意了!
這次回卞橋,宋安然拒絕了所有人的相陪,獨自一人!
下午四時多,宋安然駕車順着車流,緩緩駛入卞橋城!
看着車窗外熟悉的建築,他不由的升起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還有一絲“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怯意!
在卞橋糟糕的交通中,兜兜轉轉了近一個小時,宋安然纔來到這次聚會的地點,市南區的嘉華大酒店!
這是一家四星級大酒店,在卞橋這樣的中小型城市,算是頂好的幾家大酒店之一了!
在酒樓外面的停車場停好車,宋安然進入酒店的一樓大廳,就見一個打扮的很精神的高個青年,迎了上來!
他上下瞅着宋安然,有些不確定的問:“宋安然?”
宋安然呵呵一笑,說:“班長,就是我,如假包換的宋安然!”
“臥槽!”
他兩步衝上來,一拳重重打在宋安然胸口,怒道:“這幾年一點音訊都沒有,要不是我從章冰藍那裡,要來你的聯繫號碼,我還真聯繫不上你了!”
這不客氣的一拳,卻讓宋安然重新回憶起,在煎熬中苦苦堅持的高中歲月,與同學淡如水的交情,也驟然變得像埋藏多年的烈酒一樣濃烈起來!
宋安然張開雙臂抱了抱班長,說:“張華強班長,你好!你們每一個人我都沒有忘記,只是……”
張華強也順勢抱緊了他,拍着他的後背,說:“明白!我們都明白,不需要解釋!”
他鬆開宋安然,道:“現在我們上大學的,除了繼續深造的和出國的,差不多都畢業參加工作了,就此聚一聚,敘一敘,相互之間或許能有一個照應!”
“宋安然,你是不是去過韓國了啊?怎麼變得這麼帥氣了,我一時都不敢認你了!”
還沒等宋安然解釋,張華強又道:“聚會地點在五樓的春華廳,你先上去和老同學聊一聊,再來三四個同學,我聯繫上的同學就能來全了!”
宋安然來到五樓的春華廳,這裡已經聚集了二十幾位同學,頓時驚呼聲四起!
“叉叉的,這不是宋安然嗎?幾年沒見,怎麼變得比我還帥了啊,我還怎麼靠臉在同學中混飯吃啊?”
“你丫的整容了?”
“宋安然,有女朋友了沒?我還待字閨中呢,不如,我這一百多斤便宜你了!”
“切,宋安然,選我,我還不到一百斤,今晚就便宜你!”
“黃喜春,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男朋友放在眼中啊?當面拉扯成何體統,宋安然,還是跟着我吧,我不嫌棄你的性別!”
整個大廳,因宋安然的到來嬉笑打鬧一片,一些同學之間分別多年的陌生和疏離,似乎一掃而空,彷彿不曾存在過。網
宋安然與每個人簡單交流了幾句之後,就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
一人在他身邊坐下,並遞給他一瓶飲料:“安然,先喝瓶飲料吧!”
宋安然一看是樑高峰,接過飲料擰開喝了幾口,有些疑惑的問:“你不是出國了嗎?回來了?”
樑高峰是他的高三同桌,也是他僅有的幾個能稱得上朋友的高中同學之一!
他苦笑一聲,道:“別提了!在國外與人打了一架大的,影響挺大,犯了校規,被開了,我就跑回來了,現在父親的公司裡幫忙!”
他又拉了拉宋安然,小聲道:“安然,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白偉茂和杜小琴也來,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個已經定親了!白偉茂的父親也升副市長了,有什麼事,你就忍一忍!”
叉叉,宋安然就感覺心中有一萬頭***跑過!
杜小琴是班花,班裡好多男生都喜歡她,當時的宋安然,對她也有朦朧的好感!
而白偉茂,仗着父親是市裡的幹部,經常的逃課曠課,與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胡作非爲!
在高三的時候,放學路上,白偉茂攔住杜小琴動手動腳,正好被宋安然遇上了,就狠狠的修理了白偉茂一頓,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這事鬧得挺大,學校迫於壓力要開除宋安然,白偉茂的母親還要不依不饒的追究宋安然的法律責任!
當時,章輕寒就拿着自己的軍功章,徑直找到白偉茂的父親談了多半個小時!
誰也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麼內容!
反正,那之後白家就大方的表示,不再追究宋安然的責任,學校也給了宋安然一個記過處分,算是了結了此事!
宋安然也因爲此事,沒能通過政審上軍校!
沒想到,白偉茂和杜小琴兩人竟然在一起了,這讓宋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樑高峰拍了拍宋安然的肩膀,又道:“聽說你在林泉展,那裡消費水平高,有需要的話,不要客氣!”
宋安然笑着回道:“謝謝,真有需要的話,我不會客氣的!”
樑高峰的父親經營着一家工藝品公司,主要做陶瓷工藝品,家中雖然不是大富,但也有個幾百萬!
高中時,樑高峰曾提過要資助他,被十分敏感,自尊心又強的宋安然給斷然拒絕了!
現在想一想,宋安然總覺得那時莫名的堅持,不知是傻,還是倔!
砰的一聲,大廳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女挎着一男的胳膊走了進來!
女的嬌俏美麗,一身夏奈爾的服飾,手裡還拿一個1v手包!
男的也是一身範思哲休閒服,就是人不怎麼襯衣服,最多一米七的個頭,容貌勉強稱得上普通!
不過,步入大廳的他,頗有老闆視察下屬的架勢,揚着下巴,眯着眼睛掃了衆人一圈,臉上忽然浮出淺淺的微笑,丟開身邊的女子,徑直向宋安然走來!
大廳的衆人見到這兩人,不是皺眉,就是不屑一顧,還有幾人看向宋安然,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這兩人正是白偉茂和杜小琴!
“宋安然,再次見到你,我真是太激動了!”
白偉茂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安然,陰陽怪氣的說:“這幾年,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還以爲你早就被人打死,丟在荒郊野外喂狗了呢!”
宋安然站了起來,俯視着他,冷冷的說:“白偉茂,你再廢話,信不信我再把你的另一條腿打斷?”
“你……”
白偉茂臉色漲的通紅,想喝罵宋安然,還真的有些膽怯!
他明白,宋安然有時就是一個愣頭青,是真敢動手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厲害!
杜小琴走了過來,拉住了白偉茂的手,輕聲說:“偉茂,今天難得高中同學聚會,大度一點,過去的事情就一笑泯恩仇吧!”
“哼!”白偉茂冷哼一聲,卻也藉機和杜小琴走到遠離宋安然的座位坐下!
“安然,你怎麼就不能忍一忍啊?”
樑高峰湊近宋安然耳邊,低聲道:“白偉茂仗着他父親是副市長,這幾年行爲愈囂張,手下聚攏了一批小混混!安然,聚會到了一半,我就開車送你回林泉!我們犯不着和瘋狗置氣較勁!”
宋安然掃了一眼白偉茂陰冷的面容,不在意的說:“我明天要去祭拜章院長,還不能走!至於白偉茂,我還沒有把他放在眼中,你不用擔心,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只是,樑高峰,杜小琴怎麼變成這個模樣了啊?高中時,看着挺清純的啊!”
樑高峰也是可惜的直搖頭,說:“據說杜小琴的母親出了一次嚴重的車禍,白偉茂是又出力又出錢,在杜小琴的母親身體養好之後,他們兩人就在一起了!”
“估計那事,讓杜小琴認識到了錢和權的重要性了吧!女人變好很難,變壞,也就是腦筋一轉的功夫!”
宋安然是深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