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行不行,麻煩給個話啊。”
雷穆斯的家裡,裡裡外外都被控制住了,雷穆斯本人則跪在客廳的地面上,一把槍正頂在他的腦袋上,令他汗流浹背,嚇的面無人色。
闖入雷穆斯家裡的人,正是肖強和趙抗日兩個。
肖強就這麼蹲在雷穆斯的身前,抽着由國內帶來的廉價香菸,煙霧直接吐在雷穆斯的臉上,薰的雷穆斯閉上了雙眼,被煙味兒嗆的咳嗽起來。
雷穆斯沒有回答,嚇的瑟瑟發抖。
“啪!”
趙抗日直接用槍管在雷穆斯腦袋上磕了一下,的確只是磕了一下,但雷穆斯這人最近幾年來養尊處優慣了,哪裡經得起他這一下,腦袋頓時破了一道口子,流血了。
“幹嘛呢你?”肖強怒目圓瞪,盯着趙抗日道:“你他麼下手這麼重幹嘛?”
趙抗日也意識到自己失手了,忙乾咳了一聲,道:“那啥,一點皮而已,等會兒清洗一下傷口就好了。不礙事兒。”
雷穆斯疼的嗷嗷大叫,實際上是因爲他一手摸去摸了一把鮮血給嚇的。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一旦有錢了,就會比較怕死。
雷穆斯這幾年賺的不少,所以對這種小傷也很恐懼,更何況這兩個不速之客都是心狠手辣的傢伙?
如果只是簡單的要求,雷穆斯早就答應了,可問題是對方要他帶着他們去薩姆林的府邸,他們要去對薩姆林不利。
這可是掉腦袋甚至是全家都要被處極刑的大事兒啊。
雖然全家人的生命都被威脅着,可*真的不敢答應,他不是蠢貨,比誰都清楚一旦這麼做,一旦薩姆林出了事情,那麼等待他的將會只有一個下場。
“真的不行的,兩位大哥,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只是個做生意的小販,幫不了你們什麼忙的。”雷穆斯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哀求着。
肖強很可憐他,但是他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雖然不會亂殺無辜,可既然計劃都已經開始了,那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所以,我不可能再改變計劃。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只能殺了你,因爲你死了,我們的計劃纔不會被泄露出去。當然,如果你答應我們的要求,與我們合作,的確也會帶來天大的麻煩,可不一定就真的會死去。要麼現在死,要麼,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你自己選擇。”肖強冷冷的望着雷穆斯說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雷穆斯哭泣着說道,身子依然在顫抖着。
肖強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呢。薩姆林的府邸方位森嚴,而近期內又只有你纔有資格進出他的府邸,我們只有跟着你一起混進去才行。我知道,你每天送到他府上的水果數量不小,每次都帶了一個或者兩個幫手過去。”
“能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嗎?”雷穆斯擡頭問道。
肖強點頭道:“只要你配合,我非但不會傷害你的家人,更不會爲難你。到了薩姆林的府上,你可以裝死,然後找機會離開,我想以你的渠道,帶着家人從這裡逃走不是什麼難事。”
雷穆斯還在猶豫着,趙抗日直接將槍口對準了他的小兒子,一臉猙獰的低吼道:“最後的機會,我們沒時間等你繼續思考下去。”
雷穆斯的老婆和二女們嚇的哇哇大叫,哭成一團,恐懼到了極點,他的老婆終於鼓足了勇氣,望着雷穆斯用阿拉伯語說道:“你就答應他們吧,這幾年我們已經賺夠了,這不是個好地方,我們全家人都早點離開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原來,雷穆斯也知道這片是非之地不是久留之地,在賺錢之後也已經開始安排退路,準備離開這個戰亂的國度。
雖然這裡是他的祖國,但祖國處於戰亂時期,作爲有能力又有點小錢可以在別的國家過的更好的商人,他只能爲了安逸和安全的生活而離開國土。
“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雷穆斯最後看着肖強,彷彿是下定了最大的決心說道。
“可以說來聽聽。”肖強回答道。
“不管我是否會死去,我都希望你們能幫我家人逃離出去,最好是幫他們辦理好移民手續,讓他們能有個安定的環境生活下去。”雷穆斯說道。
這個時候,他竟然將希望寄託在了綁架他一家人的劫匪身上,這事兒聽上去有點天方夜譚,也太不靠譜了,可他卻提了出來。
肖強與趙抗日都默默嘆息了一聲,慶幸自己生長在一個大環境安靜與安全的國家,國內沒有戰亂,沒有暴動,沒有流離失所的事情發生。
一個連劫匪都願意相信的人,你可以想象到他對自己的國家多麼的失望,多麼的喪失信心。
國強,民安。
國破,家亡!
肖強被觸動了,點頭道:“你放心,只要他們還活着,只要我能活下去,我會安排他們移民,讓他們過上安定的生活。”
“你以上帝的名義發誓。”雷穆斯說道。
肖強暗自一笑,但還是點了點頭,舉起手道:“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如若違背試驗,當下無間地獄,永遠無法回到天堂。”
……
對於信教徒來說,以主的名義發誓是一件非常神聖而嚴肅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胡亂開玩笑的。
所以雷穆斯對於肖強用上帝的名義發下的誓言比較信任,當然了,這或許也是他這種教徒在得知別無選擇的情況下自我尋找的一種精神與靈魂的寄託。
但不管怎樣,雷穆斯算是相信肖強。或者說選擇了與肖強合作,他載着幾大箱新鮮的精品水果趕往了薩姆林的古堡,肖強則一路隨行,至於趙抗日,自然要看守着雷穆斯的老婆兒女,否則不足以讓雷穆斯好好爲他們辦事。
當然,雷穆斯也有可能不顧老婆兒女的安全,在抵達薩姆林的別墅之後當衆反悔,陷害肖強一把。可對肖強來說,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就看這件事情值不值得你去做。
對肖強而言,找到薩姆林並且從他口中得知秦可人的下落,這件事情很重要,值得他冒這個風險。
而且,他雖然單槍匹馬一人來到薩姆林的古堡,卻也有一定的自信能夠從這裡殺出去。
“雖然你裝扮的很像,但等會兒還是不要亂說話。”雷穆斯開着車,在進入薩姆林的古堡之後,他壓低了聲音提醒着肖強。
肖強點頭,說道:“放心吧,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等會兒我會離開,你將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後便可以離開了。當然,我還是建議你離開之後馬上帶着家人離開這個糟糕的國家吧。”
兩人正說着,前面突然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帶頭的一名士兵向這邊招了招手,示意雷穆斯將車靠邊,接受檢查。
肖強心頭微微一沉,難道出問題了?
可雷穆斯一直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而且電話都被丟掉了,他應該沒機會向外面傳遞消息纔對。
心中帶着疑惑,肖強全身緊繃,變得警惕起來,看向雷穆斯的時候,突然嚇了一大跳,只見雷穆斯身子在輕微顫抖着,臉色明顯變得不正常起來。
尼瑪,就這點素質,就算沒事兒也要被整出點事情來啊,肖強差點罵娘了,這傢伙在自己面前還有點骨氣,現在咋就這點心理素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