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南江感受到來自張文清身上的凜冽殺意,心頭一驚,即便是軍中強者,依然情不自禁的被張文清身上的氣勢所懾,向後倒退了一步,一臉驚悚的望着張文清。
張文清就像是從修羅場屠殺出一條血路的勇士,全身上下沒有被血染的地方很少,此時此刻,他身上的凜冽殺意以及那種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氣概,便令楚南江等人感到莫名的心悸。
“你知道後果嗎?”楚南江依然不死心的問道。
張文清淡淡道:“沒殺他,已是最大的恩賜,如果不是留着你們還有用,別說你們只是楚王兩家的二代,就算是王孟良與楚先河在這裡,我一樣也殺了又如何?”
霸氣!
黃元等人只覺得張文清的話特別解氣,也特別霸氣。
當今國內,膽敢直呼王孟良與楚先河的名字,而且還說能殺了他們兩人的,也就張文清這種狂人了。
“你敢!”楚南江見張文清竟然直呼其父的名諱,而且還說敢殺了自己的父親,不由得大怒。
在外人眼中,楚王兩家的老爺子就是國寶,是非常令人尊敬的猛人,是不容被人褻瀆的強大存在,地位與輩分之高,眼下的國內是沒有人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提起這兩位老爺子來都是非常尊敬的。
身爲楚王兩家的子孫,楚南江更是將父親視作神靈,如今見張文清如此不將自己的父輩放在眼中,不由得有些失控,心中對張文清的懼意也消散了許多。
然而,張文清做事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他剛纔那番話也不只是說說而已。他說的絕對是真的,以他現在的心情,即便是楚先河與王孟良在這裡,他也照樣殺了,更何況楚南江這些二代們?
“有何不敢?”
張文清大步向前,目光凜凜的望着楚南江道:“國難之時,爲國家爲名族而奮戰,自然是英雄,是勇士,當受萬人敬仰,更可以福祿子孫。但現在,國泰民安之時,卻私心作祟,一心只謀求家族與個人利益,視正義與道義於不顧,這邊是墮落,便是迂腐,便不值得我張文清再去尊敬。連李浩然你們都能殺,我又爲何殺不得你們?”
楚南江從腿部拔出了一把瑞士軍刀,一臉凜然的望着張文清道:“來吧,有種便殺了我,我楚南江只會戰死,絕對不會做那四肢被廢的廢人。”
“由不得你!”
話音落,張文清再次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之後,他的身子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向楚南江轟射了出去,眨眼睛便已到楚南江身前,一片絢爛奪目的劍光閃現在楚南江眼中。
起始之時,楚南江眼中只有一把劍,只有張文清刺來的那一劍。可很快,他便驚駭無比的發現,那把劍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化作八,不斷疊加,竟變成了無數把劍,無數道劍影向他籠罩了過來。
張文清的劍自然只有一把,這一點楚南江比誰都清楚,然而他一直盯着的那把劍卻突然變得模糊,變成了無數把劍,這隻能說明一點,張文清的劍太快了,快到楚南江的目力根本撲捉不到那把劍刺來的軌跡。
退!
這是楚南江唯一的選擇,也是最本能的反應。
倒退之時,楚南江手中的軍刀從下往斜上方橫掃,格擋了出去。
“叮噹!”
火星飛濺之中,楚南江疾退的身軀只覺得胸前一涼,衣服已經被劃破了一道口子,與此同時,虎口傳來巨疼,整條胳膊都微微麻木起來。
心頭倒抽了一口冷氣,楚南江一臉驚駭的望着張文清,終於明白此人有多可怕了!
當今中國武林,張天嶠已經隱退,而且他是張文清的師傅,自然不會來壓制張文清,可如果沒有了張天嶠,那麼放眼江湖,又有誰能壓制得住張文清?
日本武道第一人伊賀春秋,尚且在張文清的襲擊中身受重傷,單論個人武力,放眼天下能壓制住張文清的人已經屈指可數,唯有極少數的人,或許能與他有一戰之力罷了。
數年前,石永邢死了,如今,秦福海與李浩然同歸於盡,也已經死去。而之前,龍巖年與方恆宇二人也被張文清和黃元一起幹掉。
經此一役,整個中華武林,張天嶠不算的話,張文清已經登頂。
這一戰中,張文清也算是真正的有了巨大的昇華,修爲境界,尤其是那種一往無前的狂暴氣勢,已無人可敵。
楚南江一步退,便只能連續後退。
叮叮噹噹撞擊聲響不絕於耳,張文清一路狂攻之下,楚南江很快就被迫向後倒退了七八米的距離。
四周衆人完全被楚南江這位軍中成名已久的強者在張文清手底下如此狼狽的情景而看的驚掉了下巴,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竟是事實。
然而,黃元卻被楚南江的表現給嚇了一跳。他與楚南江是一輩子的對手,所以知道楚南江的能力,而他對張文清的水平就更清楚不過了,剛剛這一陣,張文清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無人可敵,當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滅佛,方恆宇與龍巖年那等級別的強者都分別被張文清給斬於劍下,由此可見張文清的能耐。
而現在,楚南江竟能擋住張文清的狂攻,黃元豈能不驚?
不過很快,黃元便看明白了,並非楚南江擁有與龍巖年媲美的實戰水平,而是張文清畢竟戰了無數場,已經有點疲憊,再加上對付楚南江的時候與對付龍巖年等人不同,張文清並沒有殺楚南江的心,所以出手略微有所保留,沒有了那股子凌厲的狠勁兒。
饒是如此,那楚南江也依然不是張文清的對手,十幾招一過,就聽一聲慘呼從楚南江口中傳來,右手手腕一抹鮮血飛向虛空,軍刀也脫手飛了出去。
失去了武器,就見張文清的劍幻出幾道劍花,楚南江另一條胳膊直接被斬斷。
“啊!”
右手手腕被挑斷了經脈,左臂從肩膀部位被砍斷,楚南江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頓時慘叫連連。
“噗噗!”張文清橫劍一掃,楚南江雙腿從膝蓋下面的部位直接被斬斷,整個上半身因爲失去雙腿的支撐,直接向地面摔去。
“啊!”
楚南江淒厲無比的慘叫着,情況比張文清還要慘得多。看見這一幕,黃元也嚇了一跳,急忙衝了上來,大聲呵道:“醫護人員,馬上爲他包紮傷口,快!”
張文清並沒有繼續出手,讓那些醫護人員爲楚南江處理傷口。現場,其餘軍人也將楚南江帶來的那些人給羈押了起來,送上了直升飛機。
“需要抓我回去嗎?”張文清望着黃元問道。
黃元嘴角**,苦笑道:“我沒這個能力,也不會抓你。接下來你怎麼辦?”
張文清淡然一笑,道:“今日我張文清殺人無數,國內是容不下我了,我會離開,不會讓你們難做,放心。”
黃元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麼,但想到今天的事情鬧的這麼大,楚南江與王戰都被張文清給廢了,無論怎樣,楚王兩家的老爺子只怕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會雷霆大怒,無論有多大的損失,也不會給張文清任何脫罪的機會了。
“記住李浩然的選擇。”張文清丟下了一句話,轉身離去,消失在樹林之中。
黃元愣了片刻,一時間沒明白張文清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年輕人來。
李浩然的選擇,便是讓他來接班!
張文清這是在提醒自己,就算李浩然死了,還有他張文清活着,如果自己不全力扶持肖強,讓肖強接李浩然的班,只怕張文清不會答應。
“有李公如此看重,又有這麼一個護犢子的師兄,經此一役,國內誰還敢輕易動你?小子,這麼多人將希望寄託在你一人身上,可別讓大家失望啊!”黃元默默在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