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長的授意下,所有人都重新坐了回去,會議似乎才正式開始。
楚懷纔看了一旁的張文清一眼,微微皺起眉頭,道:“警衛員,將閒雜人等先趕出去吧。”
張文清咧嘴笑了笑,沒有理會此人。
警衛員看了一眼張文清,然後露出爲難之色,望向首長。
的確,這裡是特殊地方,又是召開機密會議,這種情況下基本上是不允許不夠資格的人在這裡聽的。
“這裡是你說了算?”首長微微眯起了眼睛,望着楚懷才。
楚懷才被首長的眼神盯着,雖然看不出對方身上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而且對方的眼神也非常平靜,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便足以令楚懷才背後冒出一股冷汗來。
是啊,這裡並不是他楚懷才說了算。當然,這個國家並不是任何一個人說了算的,不搞一言堂,可首長就是首長,他都還沒有發話,下面的人就更沒有資格說話了。
若是平時,楚懷才雖然低一級,但也不少特別畏懼首長,而且對方也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只是今天對方既然擺出了這種態度,楚懷才便知道自己輸了,即便家裡那位老爺子過來,這種時候也不得不低頭。
於是楚懷才很自然的移開了目光,從衣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了一根點上。
“當然,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首長等楚懷才的目光移開,這才笑了笑,目光望向其他人,說道:“張文清終其一生都在爲國而戰,這一點相信在做各位不會有意見吧?”
“是啊,我們這些傢伙都只能坐在這裡紙上談兵,可真正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的,還是這些真正的鐵血軍人啊。”
“不錯,只要是爲國效忠的軍人,都值得我們每個人去尊重。”
首長一開口,那些之前保持緘默的中間派好幾個人都紛紛表態。
形勢很明顯嘛,如果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他們也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時,一旁的張文清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而且直接走到楚懷才和王維兵兩人之間,迎着衆人望來的眼神,他向兩人笑了笑:“麻煩讓個位置。”
王維兵氣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楚懷才嘴角也**了好幾下,尼瑪,你算老幾,真當首長給你幾分顏色你丫就能開染坊了是吧,這裡也是你能坐的?
只是,憤怒起身的王維兵還沒開口,就聽見張文清淡淡說道:“想打架?”
王維兵更加憤怒,可身子骨卻軟了。憤怒歸憤怒,敢不敢和張文清打架又是另一回事兒。
開什麼國際玩笑,他雖然是軍人出生,而且從小也因爲家族資源雄厚而拜師內家拳高手,但真要與張文清動手,好吧,就算張文清看上去面色有幾分蒼白,之前還當衆吐了一口血,可這傢伙的兇名在外,任何人想要和他動手都得掂量掂量啊。
“這就對了嘛,動動嘴皮子打打嘴仗還行,真動起手來,可能你還真不如我。”張文清笑着說了一句,用腿硬是將王維兵的椅子挪開了一點,然後將自己的椅子放進去,坐了下來。
全場鴉雀無聲,唯有王維兵氣的喘粗氣,當然,一旁的楚懷才也嘴角抽搐,顯然氣的不比王維兵輕。
這傢伙就是故意的,會議室這麼大,哪兒不能坐啊,偏偏就要往他們兩人中間擠,這尼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張文清坐下來之後看着楚懷才,問道:“楚將軍嘴巴怎麼了?”
楚懷才嘴脣打顫,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衝張文清怒吼道:“你到底想怎樣?”
張文清一臉無辜狀:“沒……沒想咋樣啊,我這不關心你麼。”
“多謝,心領了!”楚懷才氣呼呼的又坐了回去。他算是想明白了,張文清這傢伙就是個無賴,天下無恥,此人佔了九成。
“我知道我坐在這裡你們很多人心裡是不舒服的,不過沒辦法啊,想我們這種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似乎在外面打打殺殺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坐在這裡喝茶談事情,倒顯得有些彆扭了。不過沒辦法啊,提着腦袋混了大半輩子,六十歲的人了,也勉強混到可以坐在這裡的級別了,所以諸位要是看在下坐在這裡不順眼,也就先忍一忍吧。”張文清不再逗楚懷才和王維兵兩人,目光掃視了在座的其他人一眼,開口說道。
衆人心中一驚,繼而都恍然大悟。
是啊,李浩然戎馬一身,故而資歷之高,當時無出其右者,每次開會,李浩然放個屁別人都覺得是香的,不敢頂撞。
而現在,張文清雖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可畢竟是國家的人,是軍人,以他這麼多年來的資歷,輩分絕對也不低了,所以他坐在這裡可並非楚懷才口中的閒雜人等,他是有資格坐在這裡的。
這一切李良看在眼中,不自覺的便感到熱血沸騰,因爲他從張文清的行事風格上看到了李公當初的影子。
不愧是同一個級別的人物,雖然李浩然在世的時候張文清要年輕,資歷也淺的多,但李浩然之後,國內軍中能繼大梁者,也唯有張文清一人了。
肖強也早就醒來了,但他依然裝死呢,之前他是不明白師兄爲何要將他打暈了,現在卻明白了,所以即便甦醒過來,即便耳中聽見了這場熱鬧很想睜眼看看,他依然裝死。
連師兄都能在首長面前吐一口鮮血,自己就應該更慘一點!
“好了,現在開會。秘書長。”首長開口發話。
秘書長站了起來,他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非常溫和慈善,只見他手中拿着一份資料,站起來之後說道:“諸位,相信羅馬那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這裡我再重複一遍,也將眼下最新的情勢向大家說一下。
宗教發動的針對咱們的黑暗戰爭本來已經打響,形勢於我非常危險,不得已,首長命令炎黃破提前採取行動,破敵人之計劃。於是,宗教遭受各方勢力的襲擊,內部出現了爭權奪利的鬥爭,而針對咱們的黑暗戰爭的包圍計劃也不攻自破。”
秘書長說到這裡,楚懷才和王維兵等人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
之前他們以此爲理由攻擊張文清,順帶着還要至肖強於死地,可現在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分析,這事兒竟是張文清的一大功勞!
任何事情,只要換一個角度去看待,總會看見不同的一面。故而,任何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先別急着下結論,而是需要以不同的角度與立場去分析。
楚王兩家不可能看不見這一面,只是他們不願意這一面被提出來。
但現在,首長代表的那股勢力卻提了出來。
“三日前,摩根被狙殺,當然,在座諸位應該也知道這是誰幹的。初一看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闖了大禍,可如今摩根的家人爲爭權奪利而戰,大家族禍起蕭牆,當再無暇與西方各大勢力聯手吞併宗教勢力,故而西方強豪一家獨大的局面暫時不可能出現,也就不可能再團結起來針對我泱泱華夏進行第二次黑暗圍剿戰爭。”
頓了頓,秘書長笑着道:“如此大好局勢,不正是我泱泱中華崛起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