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吻別

二阿哥一家是小三寶子快滿月時,才搬過來的,住在三個內跨院的東跨院;大阿哥家住中間跨院;父親來了一般也是住大哥家中院,祖宗牌位也設在大哥家後堂中廳。

楊孟晗住西跨院。頭進前廳、後花園是三家公用的,內裡是四進,總算起來還是五進。

藍嬸還是總的內管事,楊孟晗也沒單獨開伙;外管事是小常叔,就是常伯推薦給原來馨馨小家的那個本家弟弟;新房子他跑前跑後的操了不少心,大嫂、二阿哥都看上他了,給升職了。

三寶子的滿月酒,是要在新家擺的;按滬上的風俗,當地是擺百日酒的;大嫂一聽,那乾脆兩個都擺吧。嗯,實際上楊家女人現在倒閒得很,大事不用她們操心,小事有一大幫管事僕人和丫鬟婆子。倒是挺熱衷於在親戚朋友間走動走動,找個理由就聚一聚,熱熱鬧鬧地,大家坐到一起吃喝聊天;說點滬上、海上的新聞趣事閒事兒。

大嫂現在小日子也過得舒坦的很,身心就沒這麼放鬆過。

二阿哥過來一起住的好處,就是經常能找到空暇,兄弟倆在一起聊一聊各方面的事情,交流下信息。潤淼從舅現在住得也不算遠,有空也過來坐坐。

阿禮國的事,二阿哥也很快聽說了;看楊孟晗這麼關注遙遠的澳洲,也就留了心,着人找了些資料。一琢磨一研究,發現還真有可能有點搞頭,也來興致了。

晚上,二阿哥特意進了西院書房,來找楊孟晗。

楊孟曦:孟晗,我查了下資料,這澳洲說起來好大吶,比我大清也小不了多少呀;嗯,就是沙漠面積太大了,有三分之二吧,好像還不止。人倒是沒幾個,除掉土人,歐洲人都不到十萬吶。

當然囉,澳洲的地廣人稀,是中國人想象不到的。到一戰時,人口連土人都算上,才三百多萬;二戰時,才五六百萬。現在,當然更沒幾個毛人。

楊孟晗:澳洲沒有猛獸,牛羊散放着也沒事,畜牧業發展迅速;他們的主要問題,就是東西運不出來;能把毛皮及時運出來就燒高香了。

楊孟曦:有肉沒人吃,這在中國,想都不敢想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呀。

楊孟晗:英國佬這些年,佔的好地方不少啊;中國人以前就是捨不得出去唄。

楊孟曦:我們計劃讓胡興澄過去,也讓他兼個七品總領事,行吧?問過了,那邊是殖民地,公使派不了。

楊孟晗點點頭,強化澳洲與大夏、中國的經濟聯繫,把他變成中國的原料來源地,是有長遠戰略意義的。一旦產生市場依賴,想擺脫是很難的;動手再早點,趁着英國人沒反應過來,把人口比例衝上去;以後,英國佬想搞白澳政策,都施行不了。

一路移民下去,以後澳洲是誰的,還真不好說吶。

子聰也喜歡過來串門,他身上文青氣很重;對楊孟晗屋裡書架上那些理工類、經濟律法類文章,興趣不大;但對西洋文學喜劇、音樂繪畫之類的,卻愛不釋手;有的入眼的,乾脆自居不外,直接佔爲己有。

還喜歡上了西洋樂器,他對音律很有天分的,連挺複雜的五線譜,鼓搗幾次就會了;嗯,上一次的簡譜,也是無師自通,硬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爲了彈鋼琴,還老往女校跑;芸娘對方家表少爺、楊孟晗的小舅子,可不敢慢待;也就任由他進進出出,像自己家菜園門一樣。

不知怎麼就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特蕾莎,十七八歲、金髮碧眼的特蕾莎,具有的特殊的方子聰從沒見識過的美,把鄉下土鱉方小弟給震撼了。哦呦,西洋鬼佬毛烘烘的,紅眉毛綠眼睛的,看得像夜叉羅剎似的;可是,沒想到啊,萬萬莫想到啊,誰知道母夜叉原來這麼漂亮的呀!

有點無奈的是,他不會英語啊,二十六個字母還沒認全吶;不過,他臉皮也厚,膽子也不小;竟然也敢上去跟人搭話;嗯,特蕾莎會說中文的,現在天天跟小梅子在一起,她的中文還帶定遠口音吶。

特蕾莎對人蠻禮貌的,只要別人不過分,她都是客客氣氣的,這是英國貴族女孩的習慣做派。可方子聰不知道呀,還以爲自己風度翩翩,人家是不是對他有點那個意思了吶。在中國,沒有一個女孩會跟陌生人說話的,尤其是未出嫁的女孩。

於是乎,方六爺女校跑得更勤了;也不知道聽誰說的,還學會給人送花了;英國女孩對這個不是很抗拒,你獻殷勤是你的事,回不迴應是另一回事;只是客氣禮貌地說聲謝謝;然後吶,沒有然後了。

幾次之後,發現沒什麼進展;方子聰就到處問人,該怎麼辦?偏偏跑去問陳昊之陳子恆;子恆自己爲自己的童話玫瑰夢都給折騰的七葷八素的吶,自己還泥菩薩過河吶,能給他出出什麼好主意來?不是酸主意就不錯不錯了。

陳子恆還挺哥們義氣地、煞有介事地思慮半晌,跟他說:那個啥,特蕾莎是吧,人家是正經的英倫貴族小姐唉,家裡金銀財寶、古董字畫肯定不少,肯定也不缺錢。送一般的禮物還真拿不出手,人家也不稀罕。光送花,是有點不鹹不淡的,是吧?辦法還真不多吭,嗯,有了,人家對有藝術才華的人,還是喜歡的;你應該知道吧,上次幼鳴隨手淘了一首什麼蘇格蘭的外國小調,就把她惹得淚眼婆娑的。唉!這就是個着眼點呀,你方六爺那麼有才,咱也寫首歌呀,保證能打動她。

方子聰將信將疑:就簡單寫一首歌,能行嗎?

陳子恆嗨地一聲:我的方六爺唉,其他的都太俗了,既配不上她,也低了你的品位吔。就這一招,保證天靈靈、地靈靈、不靈也靈。知道嗎,方六爺,幼鳴靠什麼把白狐仙姑騙回家的,還死心塌地地跟着的。靠什麼?靠得就是給人寫了幾首歌;一招鮮、吃遍天。方六爺你不也是精通音律嘛,依葫蘆畫瓢就是了吶;嗯,給英國妞寫歌,最好要是英文的吭;嗯,你寫好了後,讓幼鳴給你翻譯也行汕......

方子聰真信了;可新歌那是那麼好寫的,方六爺把頭髮揪斷了好幾根,一行也沒寫出來。

過幾天,乾脆把楊孟晗堵在書房裡,非要他幫着寫一首;楊孟晗沒辦法,肚子裡存貨真不多了,寫一首少一首,輕易都不寫了;這下只好再抄一首,嗯,再寫一首,想了想,就把張大歌神的《吻別》,連譜子帶歌詞,一起給了方小弟。

沒想到,方六爺還不走,說要翻譯成英文;楊孟晗也奇怪咱這小舅子要鬧哪樣;不過,也無所謂,寫都寫了,乾脆送佛送到西;又把同版的英文歌《Take Me To Your Heart.讓我靠近你的心》歌詞給了他。方六爺歡天喜地的美不滋的走了;也對楊孟晗更加服氣了;你看看人家,你看看咱;你看看咱,你看看人家!這人跟人差距咋這麼大涅......

等方六爺一腔熱血、深情款款地把歌曲送出去的時候,卻沒有出現他期望的激動人心的場面;人家特蕾莎只是微微蹲一下,行了個貴族謝禮,就漫不經心地照單全收、如數笑納了;跟平時收花時,淡然處之的態度,沒什麼兩樣。

倒是後來特蕾莎在鋼琴邊,邊彈邊唱時,在藝術班引起了轟動;哇塞,這歌太好聽了,這歌詞太感人了......

真搞出什麼花花事來,兩頭不論誰家鬧起來,都是不得了的事!方家的臉面往哪擱?方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於是乎,方小六被大哥禁足在家了,串門逛大街都不行了;方家專門跟女校打了招呼,以後再不許放方子聰進校門一步。

嗯,我們才情四溢、風流倜儻的方六爺,羅剎美女夢,還沒撈着吻,就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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