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的時間,重犯和普通囚犯都是分開兩個區域,互不干擾的。最多也就是隔着鐵柵欄,大打嘴仗。
有時候,東門烈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很無聊啊,居然無聊到和一些小偷小摸違反簡單軍規的小囚犯鬥嘴。
東門烈值勤完畢的時候,還一切正常,但是在東門烈下白休息的時候,似乎場面就有些混亂了。
這混亂完全是管理不善造成的,原本是鐵柵欄分開隔離的雙方,這次放風的時候,鐵柵欄居然沒有關上,造成了重犯和普通囚犯的近距離接觸。
大家習慣了嘴上討便宜,各自站在自己的地盤內,互不越界。開始也沒有什麼,互相拆臺。反正都是互相不認識的,不過,再看到重犯之中還有一個女犯的時候,立刻有些普通的囚犯動起了不該動的腦子。
騷亂似乎一點就燃,本來就看重犯們不開心的普通囚犯,立刻一擁而上,想要衝到重犯這邊來。重犯們當然不願意,加上沒有鐵柵欄的分隔,自然開始動起手來。
雖然重犯潛能鎖被封印,但是,在某些技巧和身體的強度上,還是重犯這邊佔了很大的便宜。那些人根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劊子手,一動手,這些人就沒有留手的意思,碰上就是殺手,毫不留情。
短短的十幾秒,就有十幾個普通囚犯被擊斃,還有十幾個也是帶着滿身的傷勢,就算治好,也是一個殘廢。
重犯那邊,卻沒有一個受傷的。
普通囚犯有四五百人,這麼一鬧,立刻炸了鍋。不要命的開始衝擊重犯的監獄。就連獄警連續的警告都沒有人理會,不得已,監獄的警報拉了起來,所有的獄警,不管是值勤的還是休息的,聽到警報立刻趕來到現場。
東門烈也是在修行過程中接到的警報,手指上的震動喚醒器一動,東門烈就察覺到了,趕忙收功,操起自己的警拐,就衝向自己值勤的地點。
這座監獄,原本的管理人員也就四五十人,面對這樣的情況,卻好像有點措手不及。因爲情況特殊,監獄管理人員不得不一方面發出警報召集同伴準備鎮壓的同時,一方面立刻開始向上報告,要求准許他們。
特種監獄的獄警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規模的鬥毆,而且還是有死傷的鬥毆,大家似乎都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立刻住手,雙手抱頭,蹲在原地!”監獄巨大的揚聲器中不停的呼叫着,但卻無濟於事,沒有人理會。
周圍的哨位上,已經有獄警拿出了槍械,對準了裡面的囚犯,只等獄長一聲令下,就開始射擊。
“什麼?不允許傷害那些重犯?”
監獄長驚叫一聲:“這是什麼道理,鬧的最兇的就是他們,已經死了十幾個人,難道還看着他們殺戮嗎?”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不允許傷害到那些重犯,這是命令!”長官的聲音從通訊器的話筒中傳出來,不帶一絲感情。
“是!”監獄長只能遵照執行,現在就算是有槍,也不敢使用。要怎麼樣才能把那麼多鬧起來的人都制服?
監獄長在頭疼,但是裡面的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再頭疼遲疑下去,這麼短短的一會功夫,就是幾條人命永遠的離開了人世,時不我待。
“分開他們!”
東門烈一看到這樣的騷亂,就忍不住大喊。但這裡人多聲音嘈雜,卻沒有人理會。
“趕快分開他們!”
東門烈拉住一個普通的獄警,對方看了看他的軍銜,然後一把扯回自己的手臂:“這麼亂,怎麼分開?還是等着上面的命令鎮壓吧!”說着,自己緊張的開始拿武器。
似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沒有人有經驗該如何處理。再繼續發呆下去,估計又會有不少人傷亡。東門烈看了看裡面亂成一團的人,大喊一聲,跳了進去。
人在空中,警拐已經握在手中。
看到東門烈人已經進入囚犯區,似乎有幾個獄警的目光中閃過一陣隱晦的光芒,不過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東門烈卻根本顧不過來這些,人一落地,就是伸手一擊,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囚犯,立刻發出一身慘叫,剛轉身,東門烈的另一隻手已經模上他的手腕,身體一轉,又是一聲慘叫,這囚犯立刻抱着已經被反彎的胳膊肘開始慘叫。
這裡還不是囚犯衝突的重點地區,東門烈不得不強行將幾個攔路的囚犯在電光火石間擊倒。他下手有分寸,這幾個人不是被打暈,就是幾個關節脫臼,失去了戰鬥力。
很奇怪的,居然沒有一個獄警下來幫助東門烈。
東門烈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此時此地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尤其看到那些人還叫囂着要把重刑犯裡面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何如何的時候。
不管眼前是什麼人,東門烈只要碰到阻攔自己的,就是在最合適的部位給上重重的一擊。不可否認,東門烈的警拐和那手奇怪的擒拿很是見功夫,交手的人,沒有人能夠撐過兩個照面。
經過的一路,似乎除了斷胳膊的就是斷腿的,沒有一個完好無損。最好的一個是被警拐打暈,看起來周身還比較完整,身上的各個關節也沒有反常彎曲的跡象。
連續的打倒了十幾個,東門烈終於搶到了雙方爭鬥的邊緣:“住手,我命令你們住手!”
亂糟糟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理會東門烈一個人孤單的聲音,而且,除了東門烈,似乎沒有別的獄警出來干涉,大家都在等待命令。
混亂中,還伸過來幾個拳頭,向着東門烈的臉上打過來。
東門烈的臉一沉,登時發怒。
在東門烈看來,這種混亂絕不是沒有理由的。重犯的待遇很高,甚至很多時候東門烈都要稱呼他們長官,引起那些普通囚犯嫉妒是情有可原的。
但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成爲他們動手的原因,尤其是還有一大幫人叫囂要把白淑芳如何如何。
人羣太亂,看不到白淑芳,此刻東門烈又氣又急,心中一直擔心。加上有人不知死活的打過來,登時激起了東門烈的火氣。
反正在監獄裡打架是以前的監獄是保留節目,沒幾天就有那麼一兩次,權當是處理那種小規模的混亂了。
想到這裡,東門烈下手立刻也迅捷起來。面對一擁而上的囚犯們,東門烈右手警拐靈活的轉了個圈,一通快捷的橫向握把的打擊雨點般的落在前面幾個推搡的最厲害的傢伙身上。
幾個倒黴的傢伙立刻因爲痛苦而彎倒了身體,被後面的人一擁,直接被壓倒在地。立刻被踩的叫喊起來。
東門烈絲毫不在乎他們的死活,手上的警拐根本就不停歇。前面的人倒下,後面還有一波一波不要命的人衝上來。這種時候,似乎再膽小的人也被這種羣體的瘋狂氛圍所感染,變得天不怕,地不怕起來。有人倒下,但更多的人還是衝過來。
手上的警拐不知道打在多少人的身上,聽着他們一陣接一陣的痛苦叫喊,東門烈心中那點火氣似乎也被越發的勾起。
不知道怎麼,從和黑鬼較量過一次之後,東門烈就再沒有這樣的狂怒過,這次他一個人衝進來,卻沒有一個獄警幫忙,加上之前一段時間他們若有若無的疏遠,東門烈心中那種無形的憤怒也積累了不少。
爲什麼自己救了全部的囚犯,卻還是被他們疏遠,就因爲自己沒有和他們一樣明哲保身嗎?
上面居然還說這種處理方式沒有錯誤,那麼以後只要有危險,負責守衛陣地的人退出陣地,也算是正常的正確的處理方式嗎?
自己救人,難道還救錯了?
不光是那些獄警,就連囚犯們也都說他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站在囚犯的立場上,東門烈那時候的行動,應該抵的上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了,可站在整體的立場上,東門烈還是錯了,錯的太離譜。
難道就應該在那個時候放棄所有囚犯的生命?就應該和大家一起回到軍營,眼看着那個特種監獄被海浪埋葬?
爲什麼?爲什麼?我這樣真的錯了嗎?
我不服!
東門烈心中憤怒的大喊着,法庭沒有宣判他們死刑,他們暫時就不應該死!沒有人可以在任何情況下輕易的放棄他人的生命!
腦子裡的瘋狂引發下手也一陣陣的加快。只聽到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東門烈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圈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似乎被東門烈這猛然的瘋狂嚇了一跳,圍着的人飛快的讓開一個通道。
看着東門烈的模樣,忍不住有幾個人還退了幾步。不過,後面的人卻開始起鬨,登時,人們再次的喪失了恐懼感,又一次一擁而上。
不光是普通的囚犯,就連那些重犯們這個時候也來湊熱鬧。當然,沒有他們,這騷亂根本就起不來,那些人首當其衝的目標也是他們。東門烈只是適逢其會,站在雙方中間,成爲最後的屏障而已。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東門烈把兩邊的路都擋住了。這種時候,纔沒有人會在乎東門烈是不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擋路的就是敵人。瞬間東門烈就陷入腹背受敵的窘迫狀況中。
東門烈的警拐似乎已經無法完成那種一擊就放倒人的作用。使的順手的東門烈,直接把警拐扔向不遠處一個傢伙的臉面,隨後,空出來的兩隻手,開始了一陣給囚犯鬆骨的過程。
“喀喀”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耳膜和神經。後面的人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奮力向前擠,前面的人卻不停的向後退,現場一陣雞飛狗跳。東門烈卻不管這許多,只要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兩手一抓到,就是自然而然的一個錯骨手法。
手腕,手肘,肩膀,鎖骨,下巴,腳踝,膝蓋。林雷甚至連骨盆都不會例外,只要被東門烈抓到的地方,雙手一錯,就是一個關節被錯開的人躺在地上哀號。
沒有人例外。
張迎展這個搏擊教官只上前一步。就被東門烈發現。雙手一抓,被張迎展身體向後一傾,躲了過去,但隨即一腳踢過。東門烈地潛能鎖沒有封印。被他踢上肯定也不好受,張迎展再次後退,卻接着東門烈沒有踢到人的空檔,向前一竄,將東門烈的腿拿在手中。
他抓住了東門烈,但東門烈也抓住了他,兩人同時用力,只聽到張迎展一聲痛哼。人已經一隻手捂着另一隻手開始後退。畢竟在潛能鎖封印的情況下,就算是身體再強悍,也沒有辦法和潛能鎖在身的東門烈相比。
如果放在東門烈還沒有修煉擒拿術地時候,說不定這個硬碰硬也能造成兩敗俱傷,但東門烈此刻的擒拿術霸道之極,根本就不給張迎展機會。除了手腕的錯位脫臼,還連帶着捱了東門烈一腳,內臟似乎都被一腳踹了出來。
張迎展的表現都是這樣,那些普通地囚犯更加的不堪。面對東門烈,幾乎就沒有能躲過一招的人。東門烈總是在一搶一抓之後。眼前就多了一個捂着身體各部位的人哀號地傢伙。
起鬨的聲音還很多,但是已經小了許多,東門烈已經不再喊着要大家住手,反正只要還在動的人,出現在他的視野內就是他的敵人。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抓住就是一下。
現場已經躺下不下百人,最開始的人還被壓在另一羣人的身子下。瘋狂的叫着,局面看起來有些悽慘。
“怎麼辦?要不要幫東門烈一把?”江藍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沒有理由看着東門烈一個人在裡面拼命,大家在外面看着。
“不要動,我們地任務是控制住局面,不出現越獄的騷亂就好。至於東門烈……”發話的中校看了看裡面還生龍活虎餓東門烈:“還是讓他接受點教訓比較好。”江藍同樣盯着裡面的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同時,腳下也沒有移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