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錯骨似乎還不完全,這是連肌肉都可以控制的可怕的手法。
分筋錯骨手?
這個名字似乎更加的合適。至少東門烈後來理解的這些發力的技巧,完全符合這樣的一個名字。
很好,就叫它分筋錯骨手。東門烈在腦子裡給自己的這套擒拿手重新起了一個拉風的名字,隨後,思緒又回到眼前。
還有一百多人,正好讓自己更加熟練的試手。東門烈此刻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抵抗,反正只要雙手搭上什麼部位,只要順手就是一抖,也不管對手到底傷成什麼模樣,馬上就奔向另一個對手。
不管周圍有什麼人,只要站着的人,就是東門烈的敵人。此刻的東門烈,就如同一部高效率的放倒人的機器,不管對方什麼姿勢碰上東門烈,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捂着被東門烈抓過或者點過的地方,軟倒在地。痛苦的會發出號叫,不痛苦的也暫時沒有了行動的能力。
“喀喀”的聲音如同清脆的節奏,給東門烈的動作配樂,東門烈也似乎很欣賞這個節奏,每次出手,總是在節奏的間隙,等到得手的時候,對方的骨節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應和。
監獄長趕到的時候,站着的已經沒有幾個罪犯。大部分人都是躺在地上哀嚎,小部分人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模樣就知道,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監獄原本的監獄長只覺得腦子一陣發暈,剛剛還在頭疼的向上級請示是否允許動用武器,得到的指示是不能傷害那些重犯。正在愁眉不展的想辦法,聽到自己下屬的報告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這裡。
這纔多大一會的功夫,眼前就變成了這樣。什麼叫不能傷害那些重犯?人都已經躺在地上哀嚎了,還能傷害到什麼地步?
不用問,這次一定麻煩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麻煩。監獄長只覺得眼前一黑,這讓上面知道,自己一個管理不力的帽子是躲不掉了。
下面那個傢伙,怎麼還在動手?難道沒有看到已經沒有人反抗了嗎?僅有的幾個傢伙還在東躲西藏,生怕被東門烈碰上。
“制止他!”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想法,只能衝着自己手下那些獄警揮揮手。但似乎這些傢伙們都沒有聽到一般,還傻站在原地,忍不住監獄長義憤填膺,衝着那些傢伙們大喊一聲:“制止他,這是命令!”
臨時監獄的監獄長大喊出聲,一羣獄警才如夢方醒,互相看了看,抽出自己佩戴的警拐,衝了下去。打開門,一股腦的衝了進去。
東門烈剛剛把最後一個站着的傢伙放倒,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和囚犯的那些不一樣,不是普通的那種鞋子,而是軍靴跑步的聲音。
但東門烈並沒有仔細的分辨這些腳步聲到底是誰的,剛剛正使得順手,招法得心應手,每次出手,都讓東門烈有一點新的體悟,實在不想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眼前晃過一個身影,好像是獄警的裝束,東門烈有心停下手,但手上那種順手的招式卻本能的發了出去。
不管了,就算是獄警好了,正好他們來了,還可以試試這手法對這些沒有被封印力量的人是不是也同樣的有效。
呼,一道風聲衝着自己打過來,是警拐的風聲。東門烈可不敢讓這一拐打實,這些獄警可不是新兵,剛剛掌握了普通戰鬥技能,威力並不大,他們可是浸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手。身體一偏,左手已經順勢搭在警拐之上,兩隻手指捏住警拐一抖,對方似乎很驚訝於這樣的發力手法,手中一震,一下沒有抓住警拐,脫手飛出。
東門烈的右手隨即打蛇隨棍上,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抖,卻沒有熟悉的骨節錯位的喀喀聲發出,反而感覺到一陣反震的力量。
這是潛能鎖的力量,東門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方肯定是獄警!
來的正好,東門烈正缺少一個有分量的對手來讓自己溫習一下剛剛從四五百人身上領悟到的分筋錯骨手。
手上加力,潛能鎖之力瘋狂的向着對方攻擊過去。似乎只要是攻擊,每次潛能鎖流轉起來都是這樣的霸道,東門烈也已經感覺有些習慣。
對方似乎早有準備,但還是被東門烈手上傳來的勁力嚇了一跳。此刻地東門烈,手依然搭着對方的手腕,而對方居然沒有掙扎。卻是太低估了東門烈的手法。
一個錯步反身,東門烈將自己調整成一個最容易發力地姿勢,而對手就慘了。潛能鎖的力量到處。手腕發出一聲東門烈熟悉的“咔嚓”聲,還沒等對方叫出聲來,東門烈地手已經再次上移。到了對方的上臂。
對着肱二頭肌隆起的部位一抓,隨後,閃電般的在對方左肋下看似輕鬆地一指點出。對手猛地一個停頓,左手上臂突然之間抽筋。
手腕脫臼。
再加上肋下地肌肉羣猛然間收緊,似乎連呼吸的力量都已經失去。根本就叫不出聲來。緊接着腿上被一拌,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身體不停的抽抽,但卻發不出一聲,只能痛苦的掙扎。
後面還有人,東門烈急速的一個箭步後退,退到了對方的懷中。原本從上而下摟頭而至的警棍,也只能由於胳膊被架住失去了目標而打空。
東門烈卻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對方的手臂還來不及抽回。東門烈已經抓住了對方地胳膊,肩膀上頂,手臂下壓,輕鬆的喀吧聲中,對方的肩胛骨和胳膊的關節就被幹淨利落的分離開來。順手一個後手肘。正擊打在對手臉上。對手一聲都沒有吭出。
昏迷了過去。
獄警們似乎沒有單打獨鬥地習慣,上來也是一窩蜂地衝上。東門烈剛解決了兩個。幾條警棍就已經部分頭臉的打過來。
雙手一架,護住頭臉,隨後身體前衝,衝到了一個人懷中。手指上頂,對方地胳膊立刻被點中。緊接着,一探手,對方的警拐已經到了自己手中。
身體急速的後轉,警拐架住了打過來的兩支警棍。啪啪聲中,東門烈一拐抽在右邊獄警的臉上,隨後,左手一伸,又一次搭在了面前一人的鎖骨上。
向下一沉腕,對方的身體就似乎一矮,鎖骨被錯開,十分的不好受,整個半身都失去了力量。後面的人剛剛反應過來,東門烈的警拐已經和手肘一起到了臉上。乾淨利落的暈倒在地。
這樣下去可不行,用警拐就沒有了驗證自己分筋錯骨手的機會。
東門烈把手中的警拐一甩,然後看準一個獄警,又衝了上去。
側身,肋下一抓,在對方半邊身子失靈的情況下,輕輕一端對手的下巴,腳一拌,對方聽話的栽倒在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連續的幾個人,都是被東門烈在一次格擋之後,輕鬆的放倒在地。似乎那些打在他身上的警拐沒有攜帶力量一般。
但其中的苦楚東門烈自己知道。從捱上第一下開始,每次獄警攻擊,都是要比普通犯人強出許多,他們畢竟是真正的軍人。這些人比普通人的修行時間長了不知道多少,力量深厚,每一下,都讓東門烈感覺身體激盪。
不過,霸道的潛能鎖卻好像被這些攻擊打出了火性,在體內遊走的更加瘋狂,幾乎對方的攻擊剛剛碰到身體,力量就已經遊走了過去抵擋。
東門烈在和黑鬼打鬥的時候,就表現出過那種頑強的抗打擊的特點,這點,那些以前的獄警都已經知道。
不過,這次動手的可不是他們,而是現在監獄內的獄警,在監獄長的指揮下制止東門烈。
每次被打到,都不是被白打,東門烈總是能在短時間內放倒一個獄警。等到最後一個獄警被放倒的時候,東門烈已經捱了四五十下。
監獄長滿頭大汗的看着東門烈的表現,然後走到臨時主管的中校面前:“中校,你們這批獄警都是這樣的人嗎?”
雖然東門烈和大家有些區別,但在外人眼中,他們都是獄警,東門烈這樣的表現,自然也讓這邊的人大長面子。
“哪裡哪裡!”
中校客氣的客套了一句:“他是剛分配過去地,纔在我們那邊接受了四個多月的訓練,很多的規矩都不怎麼清楚。這次讓大家受傷,很是過意不去啊!”
“新兵?四個月?”監獄長瞠目結舌地看着東門烈年輕的臉龐,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次地囚犯騷亂事件,以十幾個普通囚犯喪生,以及剩下的所有囚犯或多或少的傷勢,加上所有的獄警都有大大小小地傷勢而告終。
東門烈從出來以後就假裝力竭迷糊。反正就是不承認自己最後打了獄警。因爲東門烈在練手地同時,也大大的長了重犯組的臉面,所以包括臨時監管的中校在內,大家也都衆口一詞。
東門烈因爲獨自力撐數百人的攻擊。然後精神恍惚,所以導致敵友不分。反正最後是東門烈在發現沒有人之後,立刻假裝昏迷被擡出來,誰也沒有什麼辦法證明他沒有恍惚。
這次的騷亂,暴露出普通監獄在犯人監管隔離上的致命弊端。而且也側面說明了那些重犯的戰鬥力以及普通獄警在戰鬥上的差距。
相對地,因爲東門烈的優秀表現,同樣襯托的重犯組的獄警在身手修爲上的高超,一個剛剛結束新兵訓練四個月地小傢伙,就能把這所有人都放倒。那麼那些已經呆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地其他獄警,肯定更加的深不可測。
沒有人會責怪重犯組當時袖手旁觀,人家能穩穩地站在那邊,肯定是因爲胸有成竹,知道一個東門烈就能夠擺平所有的人。
所以才那樣安然的穩坐釣魚臺,事後那個臨時監獄的監獄長絕對是這麼想的。而且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東門烈的表現就在那裡,還有監控系統的錄像爲證。沒什麼可說的。
死了人,這是大問題,最麻煩的還是那四五百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傢伙們。連同普通監獄的獄警在內,全部都躺在裡面。外面只剩下幾個重犯組的獄警和一個監獄長。
沒辦法,只能通知上級,派人前來支援。而在這段時間內,江藍他們已經把東門烈擡了出來。很愕然的發現東門烈只是在裝暈,於是,大家立刻開始串供。
東門烈這個力竭一定要裝下去,而且還要保持迷糊,反正一切等老監獄長回來再說。
之前所有發生的一切,大家全部都當作沒有看到。甚至東門烈一個人下去沒有人支援的事情,也絕口不提。自己人的事情,還是留在自己內部解決,沒有必要讓普通監獄的那些人看笑話。
不管外面如何的雞飛狗跳,東門烈現在舒服的躺在牀上,享受着最好的醫療服務,優哉遊哉。腦子裡還是不時的閃過當時動手的情景,也不由自主的會有新的領悟。
這個時候,監獄裡卻一片忙亂,得知這裡發生的事情,上級不得不派遣了一個營的兵力將整個監獄監管,隨後,得知具體的情況後,又不得不追加了一個戰地醫療分隊,差不多四百人的規模,還帶着一所野戰醫院的設備。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鬧事,就算是想鬧事也沒有這個能力。
大部分人都有至少一個關節被錯開的傷勢,而且並不是人人都像黑鬼那般的強悍。
說起來,讓那些醫療人員很出乎意料的是,重犯們在他們到來的時候,似乎都已經簡單的自救過,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和軟組織挫傷,並沒有其他更重的傷勢。至於關節的問題,早就在他們來之前處理好了。
普通的犯人卻沒有這種能力和服務,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待着醫療小組的到來。衆多的白大褂出現在現場,也不由得爲那數百人集體躺在地上哀嚎的壯觀場面嚇了一跳。等到知道這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人搞出來的,更是驚訝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