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了一地昏迷不醒的鐮刀衆,再看看捂着肋骨已經痛暈了過去生死未明的泰國佬,最終害怕和理智戰勝了心中的戾氣和兇狠,戴道正將槍丟到了沐遊的面前,自覺倒地!
沐遊肘擊被自己拿着當肉盾的傢伙,將其擊暈,然後一腳朝着戴道正的胸口猛然踩去,真暈比裝暈來得更安全,沐遊可不想這傢伙什麼時候跳起來給自己找麻煩。
用腳挑起地上的槍拿在手裡,示意那些還躲在暗處的鐮刀衆趕緊出來。一槍在手,天下我有。沐遊如今的氣勢怎麼看怎麼有,那些暗處的鐮刀衆不得不出來,這傢伙能看到自己等人的所在地方,便有可能真的會開槍,沒看到這滿地的“屍體”嗎?
最後一個,站在白雪霏面前拿着鐮刀想要以此威脅沐遊的鐮刀衆,眼見着這兇狠的傢伙用槍指着自己的同時一腳一個地踩暈暗處出來的夥伴,全身顫抖!他怎麼可以不怕,難道他不怕自己這一道下去香消玉殞嗎?
“幫我解開她的繩子。”
沐遊對着這最後一個鐮刀衆露出了從進來到現在的第一個笑容,可手上的槍依舊舉着,看上去那麼不真誠,可又那麼的有威懾力。
“解開她的繩子,我讓你站着走出去。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將永遠出不去。我說到做到!”沐遊繼續笑着,握着槍的姿勢看上去那麼像一個新手,可越是如此,那鐮刀衆卻越怕,因爲槍法不準的人容易將人打成篩子。
說到做到?
鐮刀衆心中大罵,剛纔你不是對我們頭說可以裝暈的嗎,你還不是踩上去了,你還有信譽度嗎?可,能不信嗎?
他不怕自己的威脅,自己卻怕他威脅。他不怕女人死,自己卻怕自己死!
他是想綁着白雪霏做人質走出去的,這樣做的話,他有機會站着走出去,可萬一呢,萬一被一槍斃了呢!自己解開這女人也有機會走出去,萬一他再次失信的話,自己也就暈過去而已,不會死。衡量再三,鐮刀衆顫抖着手將白雪霏的繩子解開,口中的布料拿了出來。
咔噹,鐮刀衆將鐮刀丟在了地上,反正拿着也沒有用,貼着牆壁小心翼翼的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這次沐遊沒有失信,任其離開。
白雪霏眼見着沐遊將所有人打倒,以着英雄般的強悍制服了所有人,救了自己。可惜,自己不是公主,而是一個賤人。白雪霏愣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是驚嚇壞了。
“沒事了。”
沐遊將手槍插在了腰上,笑着朝白雪霏走了過去。
砰!
突然,一聲槍響。
沐遊低吼一聲,抱着大腿躺在了地上。
這一剎那,驚呆了白雪霏,驚呆了那貼牆走的鐮刀衆。
兩個身影從一個遠處的小門出現,那個地方遠離了沐遊天眼系統覆蓋的30米範圍。一個是程浩宇,一個是程浩宇從程家之中帶出來的保鏢。這槍,不是程浩宇開的,是保鏢開的。程浩宇給這個保鏢的承諾是,就算他下輩子在監獄裡渡過,他的家人也會在金窩裡渡過。
過程很失控,所幸的是結局,還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程浩宇很爲自己有高瞻遠矚姓地帶來了家裡的保鏢而自豪,看來外人還真是靠不住,當然,沐遊的戰鬥力再度超出了程浩宇的想象。越是如此,程浩宇就越要一次姓地弄廢沐遊。
“木頭!”
白雪霏從驚呆中清醒,發了瘋一般朝着沐遊撲了過去。從泰國拳王到鐮刀衆手中鐮刀泛着亡命的冷光再到剛纔那一聲槍響,白雪霏終於知道了,一切沒那麼簡單。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打鬧,這是真真切切的要奪人姓命致人死地!原本以爲的出賣只是給沐遊添些麻煩而已,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麼離譜,一切遠比自己想象最險惡的還要糟糕。
賤貨,傻#逼!白雪霏徹底給自己貼上了這黏在心上永遠都不可能扯得下來的標籤!
迫切想要知道沐遊傷到了哪裡,迫切想要給沐遊分擔痛苦。
見到沐遊大腿上蔓延出來的血跡,白雪霏心如刀割,眼淚再也止不住,如是潰堤洶涌。
沐遊將撲到自己身上想要幫自己止住血液的白雪霏拉到了身後,因爲他不喜歡別人的槍對着自己認識的人。
在兩人交錯的同時,沐遊藉着視野阻擋,兩隻手快速做了一系列的動作。
開啓了天眼系統,確切看到了子彈進入大腿的位置,然後手指做刺狠狠的用力插入了傷口之中,用手活生生的將鑲嵌在骨肉之中的子彈取了出來捏在了手中,頓時上下牙齒幾要咬成粉碎,額頭的冷汗飛迸了出來。幸虧另外一隻手已經將一小袋海肌泥取了出去,以着最快的速度塞入了傷口之中,用手嚴實的按了住。
一切都在眨眼之中,誰都不可能看得到,沐遊就在這麼一瞬之間給自己做了取子彈的手術。這般的痛楚,非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住,幸虧精神強度的增加使得神經大條了許多。
海肌泥一經敷上,痛楚便減消了大半。沐遊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傷口在癒合,連那被打凹了的骨頭也在恢復,血脈也連接了起來,漸趨痊癒。
“沐大俠,是不是很意外啊?”
程浩宇手指比劃了一個射擊的動作,心情暢爽到了極致,說道:“對於這一天,我可是期待了很久!”
“程浩宇,不得不說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情比起以前聰明多了,居然開始學會在女人身上做文章了!”
沐遊聲音低啞,聽上去那麼無力,說話時候牙齒帶着嘴脣的打擺,不知道是因爲痛還是因爲痛恨,或者兩者都有。憤怒地看向程浩宇,只是餘光一直注意着保鏢槍口的方向。
“女人?”
程浩宇如是聽到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指着沐遊背後眼中滿是驚恐之色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後悔愧疚嗆得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解釋甚至制止的話的白雪霏,極度興奮的說道:“你說的是白雪霏同學吧,大概你還不知道這女人對你做了什麼吧!我來一件一件給你講吧,說實話看到你憤怒的表情我很開心。”
沐遊沒有打斷,憤怒的眼神之中帶了一絲冷靜看着程浩宇的趾高氣昂得意洋洋,最得意的時候也絕對是最麻痹大意的時候。白雪霏原本緊緊扯着沐遊衣服的手鬆開了,身子往後靠了一些,有些顫抖,眼神又多了一絲苦痛的抉擇後面對的勇氣。
“知不知道你每到一個地方爲什麼都會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知不知道爲什麼你每次出現的地方我都那麼瞭解?知不知道爲什麼你生活當中會遇到那麼多的絆子?知不知道就在你剛到的前幾分鐘,這個女人還在和我討論這次騙你來這個地方我得給她多少報酬。這女人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出賣你了,第一次得到的報酬是當年LV最新款的包。現在知道爲什麼這女人每次都能給你介紹很不錯的公司你又能很順利的進去了吧?是不是開始後悔來救她了,是不是開始憎恨她了,是不是心裡在痛罵自己傻#逼遇人不淑交友不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