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啓所說並不是自己猜測，是神聖凱莎親口講出。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不存在一個秩序被創造出來等於永遠正確，小的改進一直在進行，大的改進則比較少。
正義秩序的根本是保護弱小和維護正義，梅洛天庭高舉着這個旗幟得以擴張，還是一種相對溫和的擴張方式，沒有像一些文明在擴張時引發大規模的戰爭，弄了個屍山血海出來。
梅洛天庭的基本盤在天使星雲，可是她們又讓各文明保留各自政權，甚至只是在一些行爲上會有約束，更多是放任自流。
早期正義秩序能帶來擴張，越到後面正義秩序其實已經成爲梅洛天庭的一種拖累，偏偏正義秩序是神聖凱莎親手建立起來，哪怕女性天使一直在流血，很多時候甚至是無意義地流血，還是要硬撐下去。
神聖凱莎多次說過“正義這種玩意吧，其實非常的籠統，我只是不願意看到強大欺負弱小”類似的話。
聽到的女性天使並沒有多想，她們絕對想不到那是神聖凱莎的一種抱怨。
她們經常會向神聖凱莎報告哪裡出現了邪惡，又有哪裡的生靈在向天使祈禱，某些祈禱者甚至都不是梅洛天庭的勢力範圍之內。
一再得到彙報的神聖凱莎，早期會很高效地去下達指令，越後面則是表現出了一種厭倦。
“我不止一次親耳聽到凱莎女王建議各文明自己去解決。”彥自己就面對過好幾次，她說：“不用我們去懲罰邪惡，各文明建立制度去自行解決。”
冷眉頭一挑，她其實也遭遇過很多次。
“怒海之戰的時候，女性天使還有數百萬，對吧？”呂小啓有足夠的權限去查看那些資料，得到彥和冷的點頭贊同，繼續說道：“打完了怒海之戰，女性天使僅是剩下百萬不到。”
爲了推翻並終結華燁的天宮秩序，女性天使在技術落後和實力不成正比的情況是屍體堆出了勝利，死傷真的無比慘重。
“梅洛天庭與神河文明後裔交匯並接觸的時候，一起發動了對三角體和獸體的戰爭？”呂小啓直接將數據一揮手給投屏出來，說道：“形體戰爭之後，天使文明的人口僅是剩下五十萬不到。”
一場形體戰爭打沒了一半的女性天使，不可謂不慘烈。
可是當時已知宇宙的各個文明，他們卻只是看到了神河文明的強大，事實上真沒有多麼重視梅洛天庭。這也導致了後面自稱神河體的智慧生命，沒有多麼感激女性天使在形體戰爭付出的犧牲。
那個時候的神河文明其實已經完了，只是由倖存者基蘭建立超神學院，天使文明遇上的並不是真正的神河文明，只能算是知識傳播下的產物。
正是因爲神河文明完蛋了，纔會是代表神河文明的超神學院出技術，由天使文明出命，去打那一場形體戰爭。
出技術當然更高端。
出命？立刻就給人一種沒錢沒勢沒技術的印象。
形體戰爭之後，超神學院在已知宇宙四處開花，沒人不渴望去獲得神河文明的知識，連天使文明都不例外。
神聖凱莎在形體戰爭之後創建正義秩序，她們真的不是像小販那樣滿宇宙的吆喝，能用語言解決最好，不能其實還是要用刀子。
“四千年的擴張，倒在建立正義秩序下的天使數以萬計。”呂小啓現在是梅洛天庭的攝政，一些不是那麼偉光正的話說起來完全沒問題，不理會彥和冷的鬱悶，接着說道：“過程中還轉化了一些女人補充新鮮血液，老牌天使也有下凡的行爲，天使的數量一直維持在五十萬左右。”
數量還是那樣的數量，但成份其實已經出現了改變。
五十萬女性天使，血統純正……也就是天使文明還是有男有女時期生下來的女天使，數量只是三十萬左右。剩下的二十萬女性天使中，轉化天使佔了十七萬，三萬是下凡之後愛的結晶。
“後面凱莎女王一直安排天使退役，尤其是涼冰脫離梅洛天庭建立惡魔文明，一次性就有接近三十萬名在職天使退役。”呂小啓就是完全按照歷史，沒有添加什麼，他不知道彥和冷有沒有權限去看那些，說道：“梅洛天庭的新生代越來越多，老牌天使則是大部分退役。你們發現沒有，梅洛天庭之中屬於天宮時代的天使，幾乎是個位數。”
現如今梅洛天庭上萬歲的女性天使真的非常少，少到一隻手都能數完。
包括彥和冷就是屬於新生代的女天使，她們還算是年齡比較大的那一批了，剩下幾乎全是兩千到三千歲，一些則是一千歲以下。
“新鮮血液沒有補充多少，老牌天使一再退役……”呂小啓看到彥越來越困惑，冷則是越來越不耐煩，笑了笑說道：“又沒了二十餘萬，對吧？”
彥蹙眉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血統不純正？”冷比較敏感，壓抑着什麼，說道：“我們的天使基因是百分百。”
真要用血統來論定，新生代天使不是轉化產物，就是下凡之後的混血兒，梅洛天庭的在職天使則少有血統純正的天使，真真是細思極恐得很。
“別急，別急。”呂小啓不是要說血統什麼的，他說：“事實上天使文明是有兩個或三個王庭，只是梅洛天庭擺在了明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彥一再想讓自己從執行者轉變成爲一名領袖，近一段時間的學習沒有白費，說道：“天基王是另一個王庭，鶴熙掌握着老牌的退役天使。不要告訴我，涼冰也是王庭之一，那樣我會忍不住作惡。”
冷發現自己有些聽不懂，只好面無表情地看着呂小啓和彥像是產生什麼矛盾那樣爭論。
過了一小會，呂小啓沒打算說服彥，彥則是努力想要搞清楚。
被弄得有些頭大的冷插話：“你們能不能等一下再來爭論這些！”
“好好，那我繼續剛纔的話題。”呂小啓沒想與彥爭論，他就是在講事實而已，說道：“再之後的一萬多年下來，原本梅洛天庭還有十餘萬在職天使，除了正常退役之外，一些戰隕在與惡魔的戰爭中，更多是犧牲在保護弱小上面。”
彥不顧場合和時間與呂小啓爭論，是她想到了很不好的一面，極可能牽扯到非常黑暗的東西。
呂小啓沒什麼多餘表情，就是在講一些數據罷了。他等彥和冷消化完，繼續說道：“人家就瞅着這個，一再設局一再削減天使的數量。偏偏爲了維護正義，明知道是陷阱也要面對，不然秩序就會崩塌。”
惡魔就很經常幹設局吸引天使再埋伏殺掉的事情。只是很多次惡魔也會翻車就是了，但真的造成了天使的很多犧牲。
另外一些因爲正義秩序受損的文明，可能也是卡爾偷偷支持的某些文明，一樣是在漫長的歲月中給梅洛天庭放血。
“目前梅洛天庭哪怕是有天刃軍團的部分老牌天使迴歸，數量一直是維持在三萬左右。”呂小啓講到這裡停了下來，問道：“我有跟你講過，我也有一個軍團編制的事情嗎？”
這一個冷知道，她將會是軍團長。
彥則是真不知道這個消息，一聽臉色有些呆住了。
“中庭軍。”冷微微昂起了頭，驕傲地說：“我將擔任軍團長。”
彥猜測這絕對是鶴熙搞出來的事情，她因爲消息滯後的關係，有太多事情沒參與進去。
“我猜猜……”彥動起了自己的腦子，說道：“雄兵連肯定是納入進……”
“沒，我並沒打算將雄兵連納入進去。”呂小啓是真的沒有這個想法，直白地說：“我並不認爲超神學院真的虛弱到沒存在感，另外是牽扯到了德諾，甚至會跳出一些根本不知道的存在。”
對於剛開個頭就猜錯，彥多少有些感覺丟面子，沒好氣地說：“那你最好也別吸收藍星人。”
“我沒說不吸收藍星人吧？”呂小啓笑呵呵地說：“藍星的那些超級基因戰士還是會吸收的。”
不收編雄兵連是因爲太複雜，再來是收不收編沒區別，呂小啓是雄兵連的指揮官來着，也能得到雄兵連戰士的愛戴。
藍星另外那些超級基因戰士，他們目前也是在呂小啓的麾下，但收編進入軍團會更好一些。
“天基王對你可真大方。”彥想到自己只有幾百位姐妹願意無條件追隨，心裡就不免有些酸酸的。她撇着嘴說：“是不是連兵源以及戰艦，後續的資源等等，全給你備好了？”
“並不是這樣。”冷很喜歡看到彥吃癟，但從不會莫須有，說道：“小啓只是有軍團編制，兵源、戰艦和後續資源，都要自己想辦法收集。”
彥立刻是好受了一些，死要面子地看着呂小啓，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宣傳一下，免得……”，說到一半，她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又是一陣鬱悶。
“兵源？”呂小啓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不會招募梅洛天庭的在職天使，幹這種撬你牆角的事情。”
“是是是。”彥撇了一下嘴，一點都不真誠地說：“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要不然你去逛一圈，我真要成了光桿司令。”
說的自己好像不是光桿司令似得。
呂小啓真的沒爲自己的兵源感到憂慮，他覺得去退役天使多的地方逛一圈，勾引……不是，是招募，對，就是招募，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