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艾文身上的鬆口已經結痂,可以勉強的出去活動了。
“你可小心點啊!”鶴熙小心的攙扶着他,眸子中滿滿的憂慮。
艾文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將其從自己肋下拿出,臉上又重新的掛上了微笑。
他總是這樣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一定會讓自己笑起來。
“接下來,我們去哪?”鶴熙沒有再想着勸艾文,沒有必要了。
“去找卡洛他們!”艾文嘗試着舒展身子,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貫穿傷,又是一陣的痛嘶........
“你啊......”鶴熙嗔怪了一眼,趕緊的上前扶住了艾文。
“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還跟基蘭打的那麼久,你跑不就得了!”不鹹不淡的抱怨着。
“那不是興頭上來了嗎?”艾文笑嘻嘻的,半倚在鶴熙身上“不打這麼一架,我心裡不舒坦......”
“說這麼多。我看你啊,就是作.......”
“哈哈~~~”艾文尷尬的撓了撓頭。
二人便是這樣說笑着往密林深處走。
鶴熙沒有選擇展開翅膀,儘管那樣可以快上不少,艾文也能更加的舒適。
但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的天使身份的時候。
這半年來,艾文也不是單純的只去激怒卡洛,在他身上艾文佈下了不止一處的暗手。
艾文是小氣的人,被他選做了棋子,到死都得爲他發光發熱。
很快二人便是循着艾文在卡洛身上佈下的暗錨找到了反抗軍駐紮的地方。
這裡沒有艾文想象中的那樣混亂無序。
駐地佈置的相當考究,能夠滿足簡單的防禦。
幾架矗立起來的蟲洞門,也能保證及時的撤退。
但想象中的那滿滿的悲慼與痛苦,艾文卻是沒有看見。
有是有,但很淡很淡。
整個羣體憤怒加上原本積留的怨氣,讓這一千人陷落了徹底的狂熱之中。
“呵~~~到頭來真正傷感的只有我和基蘭,兩個傻子........”
艾文嗤笑了一聲,眼底最後一絲的柔軟也終是散去,變得銳利無當。
“接下來怎麼辦?”鶴熙攙扶着艾文問道。
“等!”
聲音有些鏗鏘的金屬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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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不斷忙碌着的神河人,笑了笑。
是的,他確實是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
近萬人的部隊,被打散的只剩下這不到一千人的散兵遊勇。
但失敗了有什麼關係?
他本來也沒有想着成功。
有着卡爾這樣的哥哥,他比誰都明白上層與自己的差距。
這一萬人,在他的計劃裡本便是用來流血的。
想要釣魚,沒有魚餌可是不行的。
這一萬人的鮮血就是勾起所有的底層神河人憤怒的最好的魚餌。
從這裡來看,他是成功的,超乎想象的成功。
短短一天的時間,他便是收到來自神都、南溪、洛河城.......
幾乎所有神河大城市的地下組織的頭領的來信。
對於自己昨日的行動表達了高度的欣賞。
認爲這是反抗腐朽的第一槍,是神河文明偉大時代的開端........
甚至於大多信中將自己稱爲他們的老師、領袖、元/首,相約在冬至之時一同起義,在洛河城匯爲一軍,征討不義!
屆時,總兵力將高達二十萬!
幾乎半數的神河人口!
那時自己將走上真正的權利巔峰!
自己的話講再沒有人敢反駁。
卡爾、道奇.........
所有看不起自己,隨意踐踏自己尊嚴的人,都要跪在自己的腳。
而他將一點一點的踩碎他們身上所有骨頭,聽着他們慘叫,看着他們像是蟲豸一般的扭動,請求自己的原諒。
卡洛會及時的反饋他們,一點點的割下他們的血肉,任鮮血橫流直至死亡。
這才叫復仇。
如此想着,臉上有掛起了癡癡的笑。
忽的是想到了什麼,自己現在應該是要出去鍛鍊了。
該死的上層,將所有的技術都壟斷在了自己手上!
自己現在還是這該死的一代神體。
憑什麼你們研究出來就是你們自己的?
科技這種東西不應該拿出來給所有人共享的嘛!
拍了拍手,門外立馬走來了一個身材高挑,身段婀娜,膚白貌美的女子。
這不是卡洛自己安排的,但是他的狗腿子還是很懂一個單身了千年的傳奇大魔法師的心..........
“首領.......”女子稍稍躬身,胸前的波濤晃得卡洛有些暈。
“咕嚕~~~”卡洛嚥了咽口水,眼睛移不開來。
女子撩了撩發,讓自己姣好的面容露在卡洛面前。
嘴角不着痕跡的漏出了一絲笑容。
方纔思索着的東西,瞬間被他拋至九霄之外。
現在應該是享受權力的時刻!
大手一引,女子順勢撲到了他的懷裡,面容酡紅。
隨着幾聲嚶嚀,屋中開始變得旖旎糜爛........
卻說艾文這邊。
他們在蹲草叢.........
艾文撓着頭,這裡的蚊蟲是真的煩,腥臭的死水塘更讓他微微皺眉。
他自己倒不介意,糙老爺們沒有必要管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看着身邊的鶴熙,他有點的心疼。
沒有人願意看到美麗的東西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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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上落了灰,人們也是忍不住去輕輕拂拭。
更何況是這樣一張近乎完美的臉?
但現在,它卻像是被扔到泥潭裡滾了五六圈。
艾文心疼。
沒忍住,伸手去揩她臉上的塵土。
“別動!”鶴熙嗔怪的撇了艾文一眼,眸子緊緊盯着遠處的營帳。
終於視野裡,出現了一個人影。
鶴熙眼中閃過利芒,青鋒帶鞘,直直的向其後頸擊去。
嘭~~~~
隨着一聲悶重的聲音,鶴熙又是朝着他的面門一擊。
那人癱倒在地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艾文有些踉蹌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笑。
對鶴熙說“你看嘛,都簡單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都可以幹。你真沒必要陪着我,回城裡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等我回去便是好了。”
鶴熙白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臂站在一旁。
態度很明顯。
扁了扁嘴,嘴裡嘟囔着。
單指拂過眉心,一點銀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