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揮動雙斧,舞出滿天的斧影。
砰。
然而在他身後,遽然出現一隻手,無情地印在他的後背上。
枯榮一個踉蹌,撲向前面,口中鮮血狂噴。
蓋霧就在前面,到底是誰偷襲了自己?
只是枯榮根本沒有時間多想。
蓋霧也不留情,右掌拍出,金色的掌印,成串躥出。
掌印擊碎石斧,擊中枯榮的身軀。
枯榮倒下去時,雙眸圓睜,滿臉青紫,顯然死不瞑目。
再看那邊,枯海的石錘,籠着一層黑霧,對着徐野驢狂轟亂炸。
徐野驢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仍是拿枯海沒有辦法,偷瞄到蓋霧已經結束戰鬥,不由納悶至極。
然而蓋霧並未打算幫忙,轉而看向其餘的枯木族人。
族長枯榮被殺,他們目瞪口呆,心如寒冰,不知該如何做。
枯海儘管在戰鬥,但枯榮的死,無疑左右了他的心境。
沒想到枯榮那老傢伙,居然這般沒用,頃刻間,就被蓋霧擊殺。
“蓋霧,你幫我一把會死啊?”徐野驢累得氣喘吁吁,有好幾次,差點被石錘擊中。
感覺只要中上一錘,肉身就會被打成爛泥。
“枯海,枯榮已死,何不跟我們合作?”蓋霧笑問道。
枯海此刻心亂如麻,原本的計劃,因枯榮的死,而被打亂,現在聽到蓋霧的提議,只覺合作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蓋霧又說道:“胖驢,退開。”
徐野驢抽身飄退,枯海果然沒有追擊。
“你殺了我們的族長,我誓要給族長報仇。”枯海面沉似水,卻是隻說不做。
“是嗎?”蓋霧微笑。
枯海猛地出手,卻是撂倒了那些族人,隨即雙錘輕輕一碰,登時冒出猛烈的火焰。
枯木部落的那些族人,瞬間全都燃燒了起來。
枯海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
谷中慘叫連連,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焦臭味。
徐野驢低聲道:“蓋霧,這傢伙太兇殘了,跟他合作,恐怕我們會吃虧。”
蓋霧道:“只要能進入地下就行。”
枯海的實力,遠在枯榮之上,不過蓋霧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將枯海擊殺。
“話說回來,另一個你到底是啥東西?”徐野驢好奇地問道。
“就是另一個我。”蓋霧說道。
徐野驢看蓋霧不說,頓時面露猥瑣,嘿嘿笑道:“等盈盈恢復記憶,晚上你們三個人,該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蓋霧一拳撂倒。
隨着枯海不斷念叨咒語,隨着那些活祭品慢慢燃燒成灰,谷中的景色,竟開始發生細微的改變。
枯海停下來,說道:“血池很危險,而且現在是晚上,我們下去後,很可能立即會死。”
徐野驢道:“那你不用下去了。”
枯海冷笑道:“你們連血池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妄想去那裡尋找寶藏,真是癡人說夢,可笑至極。”
“血池者,顧名思義,就是鮮血匯聚成的池塘。”徐野驢搖頭晃腦地說道。
枯海聞言放聲大笑。
蓋霧不想說徐野驢什麼,只從名字的字面意思去解釋一個地方,這是最愚蠢不過的行爲。
隨着那些活祭品全都化成飛灰,他們的身子,也跟着下沉。
毫無感覺的下沉,從雙腳到雙腿,再到大半個身子,緩緩沉入地下。
一股強烈的懼意,瞬間籠上徐野驢的心頭。
“蓋霧,這下面到底有什麼?”徐野驢駭然問道。
蓋霧答道:“有你的明月。”
聽蓋霧這麼一說,徐野驢頓時不覺害怕,只想快點找到明月,帶她離開險境。
地下的血池,並非鮮血匯聚的池塘,而是騰着烈焰的岩漿。
徐野驢落在窄橋上,道:“這……”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腳下的窄橋,並不安全,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將橋壓塌。
“枯海,你要去哪?”蓋霧看到枯海朝一邊奔去。
“安全的地方。”枯海說道,腳下並不停留。
但在枯海的前方,陡然有烈焰騰起,烈焰吞噬了石橋,硬是擋住了枯海的去路。
枯海迅疾退後,石錘砸出,卻聽砰的一聲,枯海接連向後退去。
“什麼情況?”徐野驢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他敢肯定,在那火焰裡,一定存在着什麼東西。
蓋霧道:“小心點。”
而在蓋霧的身後,也有烈火撲騰直上。
卻因蓋霧沒有前衝,無法得知火中是否也存在着可怕的生物。
枯海迅疾退回,道:“我們聯手殺過去。”
石橋很窄,四周又沒有借力點,很難做到聯手殺過去。
枯海又說道:“到遠處的石堡中,才能得到暫時的安全。”
徐野驢道:“那我們直接飛過去不就行了?”
枯海偷學了一些古老的禁術,但要做到飛行,還是不行。
徐野驢卻是說到做到,一腳踏起,離開石橋,打算從旁側繞過朝他們靠近的烈焰。
枯海知道這樣行不通,卻不提醒徐野驢,畢竟敢於這樣嘗試的人,也只有不瞭解血池的人。
枯海本來懷疑,蓋霧等人屬於別的部落,但從他們的種種行爲來看,他們更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徐野驢剛離開石橋,底下的岩漿,便紛紛上涌,化作只只大手,或抓或拍,完全鎖死了他的前路。
就連退路,都已找不到。
他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躲避那些岩漿巨手,不讓自己被熔化。
蓋霧瞧在眼裡,喝道:“胖驢,破開它們,回到橋上。”
但橋上的空間,已經非常小。
兩側的火焰,慢慢聚攏,灼人的熱浪,宛似來自地獄深處。
血池遺蹟,應該是血池地獄纔對。
枯海道:“這招行不通。”
“爲何不早說?”蓋霧冷聲道。
“總得試試看。”枯海冷笑。
徐野驢在空中狼狽不堪,吼叫道:“蓋霧,快來救我。”
蓋霧凝聚修爲,朝前拍出一掌,掌力穿過烈火,並未阻止烈火的前進。
枯海搖頭道:“沒用的。”
但看枯海胸有成竹的樣子,蓋霧猛地對枯海出手,數招過後,便掐住了枯海的脖子。
“說。”蓋霧喝道。
枯海吃力地道:“你先撒手。”
徐野驢叫道:“蓋霧,你倒是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蓋霧道:“那是你自找的,自己想辦法。”
徐野驢無語至極,能躲避不被傷到,實屬不易,他能想到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