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統江湖。
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全都是野心極大的人,由他們統領日月神教,和正派開戰在所難免。
任盈盈眉頭緊蹙,輕聲問道:“五哥,我該怎麼辦啊?”
蓋霧安慰道:“沒事,我能阻止你爹。”
“不是,我是說……”任盈盈擡頭看了一眼儀琳等人,紅着臉沒有繼續說下去。
鄭萼非常識趣,拉着儀琳,催促儀清、儀和,迅速離開掌門禪房。
沒有旁人,任盈盈絕美的臉上放鬆不少,低聲道:“一旦你公開和爹爹爲敵,爹爹指定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其實蓋霧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禍害她,畢竟他能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個月。
娶與不娶,都在傷害佳人。
看任盈盈雙眸噙淚,蓋霧便笑道:“那我們就私奔。”
任盈盈嬌嗔道:“能不能正經點?”
堂堂神教聖姑,豈能跟人私奔,傳將出去,還不得被江湖人笑死?
兩人的婚事,只在書信中提及,還沒當面談過,蓋霧陡然說要私奔,任盈盈又羞又惱,不想理睬。
鄭萼突然推開門,探頭說道:“掌門師兄,趁任教主還沒打過來,你們趕緊成親呀。”
任盈盈道:“成親豈是兒戲,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娟從鄭萼的腋下擠進房中,嘻嘻笑道:“盈盈姐,我們是江湖中人,就別拘泥於那些世俗當中,趕緊將生米煮成熟飯,任教主也不會說什麼啦。”
蓋霧舉手佯裝要打,罵道:“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
秦娟躲到任盈盈身後,摸着任盈盈的肚子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屁孩了,當然知道,就是讓盈盈姐給我們生個小掌門玩。”
任盈盈迅疾轉過身,雙頰滾燙,完全不知所措。
鄭萼摸着辮子說道:“其實師妹說得沒錯,掌門師兄是任教主認定的女婿,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父母之命呀。”
在鄭萼和秦娟的輪番攻勢下,任盈盈垂首小聲道:“我聽五哥的。”
到底是江湖中人,被三言兩語就給說動了。
蓋霧呆呆看着任盈盈,她害羞的模樣,更爲嬌媚,回到現實世界中,他上哪去找這麼好看的媳婦?
要萬紫千紅一片綠,要一動不動,搭上他半條性命,說不定只是討了個芙蓉姐姐。
這麼好的事,打着燈籠也難找,蓋霧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至於未來的事情,日後再說。
蓋霧微笑道:“那就聽師妹們的吧。”
任盈盈還沒做好嫁人的準備,手心手背都是汗。
但恆山派上下,已經忙碌起來。
爲免被魔教得知,故而恆山派並未通報江湖,決定只在恆山舉辦簡單的婚事。
說是簡單,但舉全派之力,還是佈置得非常氣派。
白雲庵乃佛門淨地,自然不能在那裡辦喜事,恆山弟子便將恆山別院收拾出來,到處掛着血紅的綾帶,張貼着大紅的“囍”字,看着非常熱鬧喜慶。
恆山派上下,最失落的恐怕就數儀琳,但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選定吉日良辰,拜過堂,送進洞房。
喜房雖簡陋,卻被恆山弟子收拾得格外雅緻,尤其是大牀上的牀帳,用紫紗做成,上面繡着鮮紅的梅花,好看之極。
聽鄭萼說,那梅花是儀琳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任盈盈坐在牀頭,身穿漂亮的嫁衣,頭蓋霞帔,雙手放在腿上,緊緊握在一起,心跳如擂鼓。
由於沒有賓客,自然不用蓋霧相陪,早早來到喜房,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任盈盈,感覺一切都跟做夢似的,很不真實。
這時候,要是父母在,便是完美。
任盈盈也不說話,透過霞帔,能模糊看到蓋霧的影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心中微惱。
但當蓋霧突然起身,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狂跳。
蓋霧走過去,坐在牀邊,用旁側的玉如意,緩緩揭開盈盈頭上的霞帔。
任盈盈微微側身,朝蓋霧嫣然一笑,桌上紅燭照映之下,當真是人美如畫。
哪怕這是夢,也是美夢。
蓋霧情難自禁,忍不住低頭吻去。
“等等,我……我還沒準備好。”任盈盈突然別過頭去,嬌軀微顫,有那麼一瞬,很想逃離。
蓋霧笑了笑,左手繞過去,摟住任盈盈的腰,輕輕將她拉到懷裡。
任盈盈將頭靠在蓋霧的胸口,聽到蓋霧的心,跳得比她的還快,不由笑道:“沒想到你也會緊張呀。”
“我又不是徐野驢,當然會緊張。”蓋霧還是比較佩服徐野驢的,那貨就真如一頭野驢,來到這個世界,便瘋狂採花,儘管很禽獸,卻也是不少男人的夢想。
但不管徐野驢採花多少,都不及任盈盈的萬分之一,若徐野驢知曉,指定得羨慕死。
“你又不正經。”任盈盈羞紅着臉,輕輕咬了蓋霧一口。
徐野驢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採花賊,對這種事駕輕就熟,自然不會緊張。
“我這麼正經,你居然說我不正經,那我就不正經給你看。”蓋霧說着摟着任盈盈倒向牀上,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肢窩,逗得她格格直笑。
卻聽砰的一聲,窗戶被人用力推開。
二人以爲有敵來襲,同時擡頭看向窗戶,卻看到了鄭萼和秦娟的腦袋。
任盈盈“啊”地叫了一聲,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蓋霧也不起身,怒道:“找死是不?”
秦娟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臉頰,示意蓋霧也不知羞。
鄭萼卻是指着桌子,笑着提醒道:“掌門師兄,你忘記喝交杯酒啦,而且……”說着便離開窗戶,和秦娟推門進來,各自端着一個小瓷盆。
她們來到牀邊,將瓷盆裡的東西,拋撒到蓋霧和任盈盈的身上,有紅棗和花生,有桂圓和瓜子。
“早生貴子。”二女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咯咯笑着離開了房間。
初次成親,倒將這些規矩給忘了,蓋霧起身關好門窗,再檢查一遍,確認她們無法再推開後,才覺放心。
“盈盈,交杯酒。”蓋霧倒好酒,端着來到牀邊,結果任盈盈還將腦袋捂在被子裡,不由感到好笑。
任盈盈翻身起來,看到門窗都關好,才接過酒,兩人的手臂勾在一起,緩緩飲下這杯無數癡男怨女夢寐以求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