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琴資本，總裁辦公室。
“你過來一下。”
周婉給自己秘書宋玉珠發了條消息，半分鐘不到，宋玉珠便敲門進來，手中端着一杯熱茶，進門後就把茶水放到總裁辦公桌上。
“這些你拿去分發給各部門。”
周婉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桌上她處理完畢的文件，又問了宋玉珠一聲：“明天與投資人的會議安排好了嗎？”
“是，已經安排完畢。”
宋玉珠先回答道：“來自國外幾大遊戲公司和機構的投資者，已經安排了接待和酒店，他們早上到，會議是在下午兩點開始，晚上還有安排幾個娛樂活動。”
“活動我就不去了。”
周婉拒絕參加那些所謂加近關係的娛樂活動，頓了一下，說道：“後天你和我一起去，再叫上黃浩，以及田興文。”
“目前我們的世界應該沒事，至於解決的辦法，我會順着兩個大方向去走。”
陳霽笑着說，被對面的周婉嗔怪的瞪了一眼。
小周婉忍不住說道。
夢是從下午時候她收到陳霽短信開始的，周婉代入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看到陳霽發來短信時那一剎那的心情。
但。
晚上，夢中。
周婉聽到他笑着說，將她給扶正站穩，再聽他說道：“我見伱沒下班，所以開車在附近逛了一圈，回來打算去你公司找你，沒想到剛好就碰見你。”
“世界缺少誰都不會變，除非是缺了你。”周婉俏皮的補充道。
“待會去買？也不急着買完，先去商場看看……”
陳霽繼續說道：“跨越幾個世界的邪神也很可疑，連身爲女帝的牧小小都無法穿越世界，幾隻邪神卻似乎可以，尋找到它們的真身所在，戰勝它們，應該也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她詫異的扭頭一看，發現周總急忙從椅子下來，玉足慌亂尋找着高跟鞋，穿上後拿起手機就往門口走。
自從決定與陳霽見面，成爲他的相親對象後，她見識到了太多神奇的東西，也知道所謂的幾百億，不過是陳霽隨手拿出的一個小玩意，他要是完全釋放出瑪依恩的潛力，或者把末日世界研究出的東西帶回來，比如那些合金，足以將全世界科技往前推五十年。
這樣的權利，誰肯放棄？
話題有些曖昧了。
小周婉果然是她。
簡直是不可思議，難以理解！
這麼重要的投資，即使是已經結了婚的夫妻，親生父子兩，都不可能把決定權完全交給對方。
“哦？”
但既然她和大周婉之間，有了這樣的特殊聯繫，她就必須跟着陳霽一起行動，看能不能找出原因，再解決掉。
她彎腰進了車內，卻沒有動手，眼睛瞥向他。
急切又驚喜下了樓後，意外摔倒時，被她男朋友陳霽抱住後，小周婉也和她一樣，內心裡涌出甜蜜喜悅的情緒，不同的是小周婉更羞澀幾分。
“邪神……”
所以她詢問了陳霽的意見。
她哪裡是第一次在陳霽面前穿高跟？
分明是末日世界那位大周婉沒有在他面前穿過高跟鞋，他也就一直沒注意過，直到此刻，兩人聊起高跟，陳霽才把目光轉向她腳下的高跟鞋。
“你和他…這不是約會是什麼？”
她已經認出來，是陳霽。
海市末日基地A區，周婉在宿舍中吃着陳霽與小周婉送過來的末日前食物，臉上帶笑的回覆他：“天命碎片有七八枚都回到了我手中，只剩餘一些頑固的人不肯歸還，目前情況來看，局勢還挺穩定的，即使我再消失三年也沒事。”
陳霽哭笑不得，“下次我來找你的話，就直接上樓去接你，滿意了吧？”
“好。”
“沒辦法。”陳霽拿着筷子夾菜，“我去到九域才知道，還是牧小小給我用法則創造了一具身體。”
陳霽第一句信息是五點半時候發的，說已經到她公司樓下，但現在已經快六點半。
兩人同時入睡，且進入這種狀態時，她是能與小周婉在夢中對話的。
周婉看向他，“明天有個會議，和投資人見面談合同的事，你要去不？”
大周婉回答她。
車內。
周婉挪開眼神，瞥向那輛停在路邊的奔馳車，“沒什麼，走吧，我們去吃飯……抱歉，我纔看到你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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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霽笑着說：“行，那我明天和她再穿越去一次四界小空間，穿越前和你說一聲，讓你有準備。”
“她怎麼說？”
周婉那張精緻白皙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一抹紅暈。
她突然想到自己，陳霽帶她穿越末日世界，卻錯誤去到了四界交匯之地，大周也來到這裡，證明她和大周之間的特殊關係，也是“問題”之一。
陳霽說道：“一個是尋找空間裂縫，看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
宿色中，抱着光滑白嫩小貓咪睡覺的周婉，在夢裡親身體驗到小周婉與陳霽逛街的感受後，忍着笑說道。
高冷，貴氣，美麗，極具上位者氣質，是宋玉珠對周婉一直以來的印象。
“把這些文件拿下去吧，待會不要讓人進來，我休息一下，六點半給我點一份外賣來。”
“……我可不是你的大周婉。”
她忽然說道。
“我怕你在開會。”
她走向奔馳車。
在周婉摔倒之前，男人有力的臂彎抱住了她，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婉的身軀只是僵硬了下，很快就適應了他的這種擁抱。
有趣，又古怪，還有着一些酸溜溜，好複雜的心情，好複雜的體驗。
還有着神秘未知的邪神。
周婉下了樓，踩着高跟出了大廈門口，走路間左右看着大街上，想要找到那輛黑色的奔馳車。
周婉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吃飯，嘴角勾了起來。
“好，掛了，你跟她繼續吃飯，記得多關心她一些。”
明明她穿高跟後挺好看的，路上很多人都會多看她幾眼。
陳霽的手拉起奔馳車副駕駛位的安全帶，繞過她腰際，束縛住她身子，讓她的女士西裝勒出身材的痕跡來。
陳霽被擡起眼眸的周婉瞪了一眼，樣子說不出的好看。
“難怪你沒有發照片給我。”
“是，我這就去辦。”
“沒問題！”
“明天？”
“你選吧，吃什麼都行，吃的時候也給她送過去一份。”
周婉點了點頭，筷子還是擱在碗裡。
包間，靠窗，臨江，晚霞。
車來車往的嘈雜氛圍，衝散了剛纔的氣氛。
“陳先生呢？”
“怎麼了？”
動作很親密。
每次聽到他在異世界遇到的事，每次都打破她對世界的認知，地球上的科技發展到什麼地步才能意識轉移？
“對了，後來我和牧小小去了一個小空間，還遇到了書敏認識的一位老前輩。”
宋玉珠有一瞬間腦海內多出一個念頭：周總該不會是想把四維科技公司給佔……
“反人類？”
黃浩代表四維科技，田興文是紅琴資本的投資部經理。
“走！”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小小的車內空間裡，瀰漫着蕩人心神的氣氛。
“我覺得差不多。”
但看周總裁的意思，明天陳霽還是不會去，把決策權全權交給她。
不提是吧？懂了！
陳霽啓動車子，打了一下轉向燈，麻溜的匯入馬路上的車流中。
“不是。”
這畢竟是幾百億的投資啊！
只要談好，定下來，立刻就能財富自由，從此就是上流社會的生活。
“又是我代替你和他約會？”
小周婉記着大周婉。
“……”
宋玉珠目送周總裁快步離開公司，高跟踩得嗒嗒響，但在這種急切中，她又看到周總裁眼神裡的驚喜，像是要去與男朋友約會。
反過來卻不一樣，陳霽喜歡在大周婉面前，稱呼她爲小周婉。
“如果你願意的話。”
兩人的眼神對視，鼻子幾乎觸碰到一起，陳霽能聞到她身上幽蘭般的香氣，想起了大周婉，忍不住抿着嘴脣，在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陳霽解釋完，周婉卻停住了腳步，看向他，以一種莫名的眼神。
周婉搖頭，拿着筷子夾了一塊肉，低着頭說道：“我現在心情很好。”
陳霽略微思考一下，就大起膽子，彎下腰鑽進去，伸出手去給她繫上安全帶——上次她是這樣說的。
每一次世界變化，都能給瑪依恩補充一定能量。
四個世界交織碰撞，產生了類似九域小空間，四界交匯之地這樣的空間碎片，讓四個世界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這裡……小心！！”
周婉仔細聽他說，眼睛看着他。
陳霽看了一眼，問她：“你沒心情吃東西？放心放心，我們的世界不會出問題的！”
可偏偏那位陳霽，就把談合同的權利交給周總裁，無比的信任她。
陳霽起初還不知道她想幹嘛，直到她叫來大廈前臺妹子，現場給他辦理了大廈員工登記，以後陳霽就能刷臉進入大廈內，直接上到紅琴資本所在的樓層找到她。
“……”
周婉回眸看了一眼他，“快走！”
陳霽和她相對而坐，點了菜，又讓服務員拿外賣盒子來，裝了一份送給身處末日世界的大周婉。
“‘周婉’先放着。”
換做是以前，她是絕對做不來這樣“任性”的事，居然鴿了幾百億的大生意。
她捂着被親了一下的額頭，鬆開手，表情緊繃着，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九域，小空間，四界交匯之地，神恩大陸，武俠世界……”
靠得也很近。
陳霽在周婉面前說她，通常都是指大周婉。
“太擡舉我了。”
不一定對。
“我覺得沒問題。”
“剛纔——”
她問道，又有些擔心：“我們世界會受到影響嗎？”
陳霽慢了幾拍，眼睛多看了幾眼她踩着高跟鞋走路的動人背影，秀髮及臀，雙腿修長的模樣真是…引人遐想。
區區幾百億，不過如此。
周婉吩咐她，褪掉了高跟鞋，拉出椅子的靠墊，優美的足放上去，曼妙的身子躺在寬大老闆椅上，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又拿起了手機。
周婉一言不發，作高傲冷清的模樣，踩着高跟走出大廈門口，陳霽趕緊跟上她，來到路邊車子旁後，很紳士的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周婉拉着他朝大廈門口走去，一路上遇到幾個紅琴資本的員工，皆以詫異的目光看過來。
她可不是大周婉。
“一般吧，”陳霽在她身後輕笑，“倒是我第一次見‘周婉’穿高跟，很好看。”
是她又不是她，是小周婉又是她自己，陳霽親小周婉，她在夢裡也被親了下。
這次去九域還是有收穫的，瑪依恩又不知從哪裡獲得了0.65%的電量，陳霽猜測是與他出現在九域，並展示了超越法則的力量有關。
陳霽頓時尷尬起來，不知怎麼回答，一時也猜不到她這句話的意思，趕緊將她副駕駛的安全帶繫上後，說了一句抱歉就彎腰退出，給她關上車門。
不對，不是像，就是去跟陳霽約吃飯吧？
……
周婉說道：“另外，我想再去末日世界看一眼，或許會有一些變化，你覺得呢？”
她被親了一下額頭，說出的那句“我可不是你的大周婉”，讓周婉忍不住在夢裡笑出聲。
周婉似乎發來一句有深意的話，讓陳霽擡頭看了面前的小周婉一眼。
陳霽頓了一下，與她目光對視。
不過，此刻的小周婉卻沒有說話，不知是羞澀，還是沒聽到。
她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
沒有她在，合同也能定下來，無非是在小細節上虧一些罷了。
周婉一時無言。
除開遇到陳霽後的奇怪表現，周總完全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女人的存在……
還對她說道：“晚上我不加班了，一切工作等明天再說。”
周婉臻首輕點，道：“對症下藥很有效，另一個呢？……不對，我也是其中之一？”
宋玉珠委婉說道：“明天的投資會議…挺重要的，陳先生能參加一下是最好的。順便也能放鬆心情，總不能整日寫代碼，是吧？”
“啊！！”
周婉猜她是羞澀中。
周婉懂了，做出決定：“那就不去，我們去末日海市。籤合同時候你到場就行。”
不是女朋友，勝似女朋友。
陳霽坐到位置上，尷尬的正想開口解釋什麼，周婉卻單單的說道：“走。”
“這馬屁我喜歡。”
周婉默唸着，光是聽到就覺得亂，好半天才理清楚前因後果。
解決起來的確很困難，也根本沒有參照物，連跟在陳霽身邊的外掛瑪依恩，都是缺失絕大部分力量的狀態。
“好吧，不是約會。”
“我問一下她。”
氛圍感相當不錯。
她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明天的投資會議會確認最終的合同條款以及一些細節方面，與國外的合作也能從這次投資中拉攏到，簡直重要得不行。
宋玉珠收斂內心奇怪的想法，卻忍不住看了一眼總裁，她高挑身姿半躺在寬大椅子上，手中拿着手機，白皙精緻的面龐極美，修長筆直的一雙腿，身材曲線優美，與落地窗外的金融中心形成一幅美麗畫卷。
陳霽笑着點頭，鬆開摟住她腰肢的手，站在她對面，順着她套在職業女式西裝裡的玲瓏有致身材，視線掠過她西褲中那雙筆直優美的長腿，落到她高跟鞋上。
哄女朋友一樣的語氣。
……
小周婉低頭吹氣，吃掉筷子裡的菜。
周婉嘴裡咬着筷子，看了一眼給她講述這次去九域過程的陳霽。
說完，她的臉更紅了一些。
“另一個方向嘛，就是邪神。”
與陳霽在夢中度過一次約會的周婉，心滿意足的輕笑道：“我還是要謝謝你，明天我來替你去商議合同，你跟陳霽去四界小空間，怎麼樣？”
周婉放筷子在碗裡，看向他：“你的力量能淨化邪神，她說你是救世主，看來不假。”
這是她的想法。
宋玉珠心目中最完美女人，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陳霽對她笑道：“想吃什麼？我對海城好吃的地方不太熟，你要是有一頓花幾萬塊的餐廳，就報給我！”
紅潤的櫻脣很美。
“你怎麼不上去叫我？”
他趕緊聯繫身處末日世界的周婉，把事情告訴了她。
語氣不容置疑。
她和陳霽穿越，會導致大周婉來到主世界，讓末日世界的時間流速產生變化，這是無法控制的後果之一。
“對！剛回的。”
陳霽多看了一眼，說道：“她說沒問題，我也覺得可以，要不就明天去？”
之後。
陳霽嘖嘖搖頭，對周婉說：“以後少穿點這種鞋，下班就換掉，不然一不小心就崴到腳。”
“……來了！”
“……啊？”
又亂又滿足，心裡酸澀的同時，又爲自己高興。
“行，明天早上十點，我們買些東西去。”
只可以肯定的是，小周婉心情很不錯。
“你要去嗎？”陳霽反問她。
周婉噗嗤的笑出聲，在他面前站穩，腳下高跟踢了踢地面瓷磚，精緻臉頰微微泛紅，眼神帶着一縷嫵媚之色：
“男人不都喜歡高跟嗎？”
“他沒有空。”
“還好我剛好開車過來！”
“你回來了？”
陳霽笑了一聲，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
她在找着車子，卻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高跟鞋一個踩不穩，身體就往前摔去。
周婉盯着他臉上的表情，看着他繞過車頭，來到了駕駛位。
周婉擡起頭，清澈的眼眸看向他那張帥氣的臉，心中有許多話想說，最終卻只是匯聚成一個笑臉，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神情：
“真的？擡起頭我看看。”
“行。”
周婉語氣平淡的回答。
“也行，順便逛一逛。”
現在他有錢，妥妥的膨脹了。
“哈哈哈。”
“高跟果然是反人類的存在。”
她和陳霽吃飯的時候，心情就一直很好，吃得很慢也很飽，之後小周婉找了個買東西的藉口，拉着陳霽去逛商場，逛大街，就差去看電影，以及分別時的親吻了。
他走到身邊後，周婉就忍不住說道：“或者打電話給我，打給我秘書也行。”
兩人一起沉默下來，結束了這次夢境交流。
第二日。
周婉在別墅三樓醒來時，躺在牀上發呆了好久。
夢裡夢外，都是陳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