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潮的恐怖特性,讓聯邦星際的人談虎色變,可是在這恐怖事物之下,卻也蘊藏着絕大的財富寶藏,生物能量石具備的能量遠遠比普通能量石要純淨得多,生物能量石的形成,完全來源於生物對物質的吸收和轉化,蟲王在誕生之時,會把所有的雜質排出體外,形成的能量,完全不需要進行提煉就可以直接使用,這也是其最爲恐怖之處,一顆生物能量石,便可以抵得上一艘戰艦運轉數年所需。
範思差不多行進了3天左右的時間,這與他的小心謹慎離不開,因爲他還想到一個關鍵問題,由外界所在的天城衛星推測出礦脈即將形成,也在同時,告訴他一個消息,那就是,軍部的戰艦隨時都會從天而降,下來收割生物能量石,所以行進的過程中,他還要不時地注意來自天上的動靜。
軍務總處的大樓開始呈現在他的眼前,原本在光照下,散發着金屬幽光的大樓外層,開始綴上了一點點白斑,有些地方,則是流露出灰白的水泥面,已經瞭解內情的範思,知道軍務大樓的破敗現狀,乃是被蟲潮肆謔的結果,金屬外層的維多利母蟲看起來已經變得沉靜許多,和許多朝聖一般的母蟲不同,這些母蟲在震動翅膀之時,竟讓人產生一種悲涼的感覺,像是已經預兆到了自己種族的毀滅在即,這讓範思感到很是震驚原本在他看來,這些看起來只有本能的蟲子,絕對不會有這種情緒化的表現纔是,而自己竟然也會在看到它們的時候,產生如此悲涼之感,朝聖的母蟲越來越多,入眼所見,周圍以自己爲圓心。半徑爲爲一米的區域內形成了一個空白的圓。範思越來越覺得,今天維多利母蟲們即將有大事發生,因爲這種朝聖般的行爲,開始緩緩地停了下來,在海量地母蟲之中,已經有不少地七彩斑斕出現,母蟲王的存在乃是逆天一般的存在,今天只是隨意一瞥就已經有如此之多的蟲王出現,極致的頂峰過後就是死寂的滅亡。範思突然有這種感覺,這並不只出現於人類世界,就是在蟲的世界裡,更加地體現得淋漓盡致。
範思對於修煉也突然有了一種感悟,一般武者在修煉之時都追求讓自己達到極致的頂峰,可是,真如果達到極致的頂峰之後,是否也會迎來這種破滅,他自己也是很疑惑。明明是在前進,可是卻爲自己地滅亡埋下了伏筆,如自己一般,明明在23歲就達到四星上將的階層,卻偏偏要限制自己的修爲,不然就有毀滅的可能。由此引申,範思開始思考蟲族如何才能夠不趨向毀滅,因爲蟲族的發展既然在修煉上有同樣的感悟,那麼,蟲族的滅亡與生命的延伸,也應該能夠給他同樣的靈感。
蟲族動了,如海一般地維多利母蟲,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像樹葉被風吹帶來的摩挲。有點在像是在送別一般。足足五分鐘,就在蟲潮之中發出連天的沙沙聲響。爾後,全部蟲子都靜了下來。靜得有點讓人發聳,由於先前在遠處看到的,軍務大樓上母蟲的人性化表現,範思也不敢太過接近,任何生物在臨死前都有兇猛地反噬,他怕在蟲王臨死之前,會讓這兇猛的蟲潮把自己先解決。
吱。。。。。。吱。。。。。。有點像刮玻璃的聲音,在蟲潮之中響起,讓身處其中的範思,感到胸口一陣陣煩悶,七彩的斑斕,於此同時,在空中飛出,朝着軍務總處前的廣場飛去,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因爲母蟲王的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他突然間想起,只有整顆星球都被蟲族吞噬得無法生存的時候,蟲族纔會演化出生物能量石礦脈,一條礦脈,是一個極其龐大地基數,所以在他看見滿前地七彩霞光之時,就像看到一條飛趟在天空的七彩虹芒,炫目地場景,讓範思有一種迷離的情感。
更加讓範思感到震撼地是,幾乎在七彩虹忙飛出的同時,軍務總處上,無法計數的維多利母蟲,竟然也在體表之處,開始泛出七彩的斑斕,這實在是一幕震懾人心的場景,就算在聯邦星際發現過的生物能量石礦脈中,也無法找出如此數量之多的蟲王,每一隻蟲王的存在,就意味着一顆足以讓人眼睛發紅的生物能量石的誕生,所以,當範思看向已經變成七彩色的軍務大樓時,頗有一種看向七彩寶石山感覺,靜靜地在一旁觀看,這種盛世場景,只有他一個旁觀者,說不得上是一種榮幸還是一種遺憾,心中的感悟,有上升了幾分,不過卻與修煉感悟無關,而是與大宇宙的演化,有着一種很是神妙的關聯。
軍務大樓上的母蟲王也動了,它們同時朝向操場前方降落而去,整個場面,竟然也有一點即將上戰場的殺伐之氣,蕭索,肅殺,兩道七彩的洪流,猶在空中時就已經對上,和他原本想象的還有略微的不同之處,因爲,在他周圍的普通母蟲,竟然都保持很是沉默的態度,根本沒有下一刻即將成爲別人食物的那種恐懼,這是一種鎮靜中的沉默,無需多言,並非是母蟲沒有自主意識,而是它們自己的必然的滅亡,早一點死和晚一點死的分別而已,母蟲們臨死之前的那種坦然的胸襟,很大地觸動了範思的心絃。
對撞而上的兩條七彩洪流,在空中暴散出絢爛的煙花,七彩蟲王,終於在降落地面的一刻,向着原本的夥伴狠狠地咬去,根本不顧及自己的情況,而是欲置對手於死地,周圍的同伴,不管是和原本一起在樓上的蟲王,還是從蟲潮之中衝出的蟲王,此刻,眼前的它們,已經無分彼此,只爲種族的滅亡而死,也只爲種族的延續而死,慘烈,這是十分慘烈的場景,讓得在深淵中見過一幕幕父子相殘場景的範思,也深深地被震住,範思依然沒有動的打算,只要他一動,周圍的母蟲就會馬上把頭轉向它,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原本天性上的畏懼,也許是在眼前王們之間慘烈的殺伐之中被消磨了不少,母蟲們開始動了,因爲,在現場已經有不少的蟲王自行轉化成生物能量石,這意味着,在現場即將有更多的普通母蟲成爲他人的食物,毫無怨言,也不掙扎,成爲勝者一方的普通母蟲,在吞食自己夥伴的時候,毫無反應,就像在吞噬自己喜歡的金屬或者能量性物體。
範思靜靜地看着,這場別樣的戰爭中,他始終都充當着旁觀者,始終都不去插手,由原本的震撼到悲涼到後面的淡漠,範思的心智變得越來越堅硬,五分鐘,十分鐘,五個小時,十個小時,最後,全場的蟲潮,只戰剩下一隻蟲王,蟲王在經過慘烈的戰鬥之後,變得十分不堪,它所屬的屬下由於成爲最後的勝者,竟然有了隱隱突破的趨勢。
蟲王原本七彩炫目的六支翅膀,現在只剩下一隻,八隻腳更是八去其六,蟲王已經無法移動,只是留在原地苟延殘喘地看着自己快要進化到巔峰的部下,突然,吱的一聲,範思感到自己腦海深處,被這尖銳的聲音震盪了一下,在這感覺過去之後,他駭然地發現,原本即將進化,快要擁有自主意識母蟲們,似乎變成了一隻又一隻的傀儡,一搖一擺地朝着戰勝的蟲王走去,卡卡的咀嚼聲響,讓人頭皮發麻地響起,勝利的蟲王,開始以自己的部下爲食物進食起來,而隨着蟲王的進食,蟲王殘破的身體起先是恢復了一點光澤,然後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傷口,長疤,然後掉落,傷口處,完全是煥然一新的場景。
完好的蟲王出現在範思的面前,只是蟲王在恢復了傷勢之後,並沒有停下進食的行爲,不停地把自己眼前的部下一個個地吃進肚子裡,又是過了整整三天的時間,範思並沒有去打擾,他知道,現在維多利母蟲們正在進行一個對它們而言十分神聖的儀式,縱然在最後他也會把眼前的蟲王完全滅殺,取得那註定最大一顆的生物能量石,他也不想現在就對它們下手,所以,當超母蟲王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才動了,依附在他身上的聖甲蟲全部解體,朝着眼前的已經進化完全的超母蟲王飛去。
吱。。。。。。天地之間,留下了這個種族最後的一聲蟲鳴,不知道爲什麼,範思在聽到這聲蟲鳴之後,感到很是揪心。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站在原地的範思,才終於行動了起來,開始收穫軍務樓前,操場下方埋藏的海量生物能量石,手上的傳送器打開,他不停地挖着眼前的地面,當然,也包括那顆最大的由超獸王留下來的生物能量石,被他一併瘋狂地扔進傳送器顯化出來的大門,他知道,大門那邊的菲斯莉,在見到不停出現的能量石後,肯定有着一副非常精彩的表情。